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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懷孕了

  三祭驚魂未定的回去,一祭和二祭發現他的異樣,一祭問:


  「你做什麼去了,為何驚慌失措?」


  二祭抬頭看了一眼回來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三祭,眉頭一跳,心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急問:


  「你不會去隔壁找麻煩去了吧?」


  三祭看向疲憊不堪的兩位祭師,深吸一口氣,才說:

  「是,我今夜是去殺那個女人。」


  一祭和二祭同時站起來,一祭大聲呵斥:

  「三祭,你瘋了?走,我們快去,看還能補救嗎!」


  便是她家的小子殿下都如此上心,不惜搭上自己的命,若那個女人出了事,他們簡直不敢想殿下會做出什麼事兒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三祭是決計活不了了。


  「我並沒有下手。」


  三祭攔住兩人,深吸一口氣,說:「她懷了殿下的孩子。」


  一祭和二祭同時震驚,不敢置信。


  「此話當真?」一祭的白鬍子抖得厲害。


  二祭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只拿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三祭。


  見三祭慎重的點頭,一祭和二祭一掃臉上疲憊之色,欣喜若狂。


  「這真是…。」


  二祭搓著手,感慨萬分。


  他們可從未奢望過殿下能那麼快有后。


  殿下被毀了容,那張臉,他們三人見了都心有餘悸,沒有女人願意嫁他。


  殿下身份貴重,如今皇上一死,只等他回去繼承帝位,看在權勢地位之上,當然也能找到貴女,但殿下這幾年或是受了刺激,對女色極為抗拒,便是身邊的侍女也全給打死了了事,換上了男侍。


  誰曾想,殿下竟是對這位鎮國夫人動了真心,還給她懷上了孩子。


  在這般絕望的境地,對三位祭師來說,倒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三人激動一陣后,一祭問:「殿下可知此事?」


  三祭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答:「應該不知曉,我觀那位鎮國夫人的神色,怕也是剛剛才曉得。」


  「怎可如此大意?」


  「不行,我們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殿下。」


  三位祭師半夜急沖衝去尋穆楚寒,傅冢在院門口攔住,說殿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讓開!」


  三祭直接推了傅冢。


  三位進去,卻發現穆楚寒不在。


  急沖衝出來拉住傅冢,厲聲喝問:「殿下去何處了?」


  如此惡劣的天氣,殿下如此殘破的身體,便是好好休養怕都熬不過來年正月,怎可深夜外出?


  若是出了什麼事,誰負得起責?


  傅冢給三位祭師要吃人的臉色嚇住:「殿下一直都在屋裡,沒…。沒出去啊!」


  「還不說實話!」三祭氣得要殺人,二祭拉住他,對他搖頭。


  「三祭,不可。」


  寅時,白雲寺,一處深院禪房,後面一間密室。


  點了二十餘盞油燈,錯落開的一盞盞油燈燈火搖曳。


  在正對面隔著一個竹簾,裡面坐了一人,看不清容貌,只能感覺到他雍容華貴的氣質,貴氣逼人,威壓灌頂。


  眾人陸續應約而來。


  章雲漠、雷俞瑾、古赫黎三人當初本就是知情人,來了之後,坐在一邊,隔著帘子看裡面的人,卻不敢輕易開口。


  後腳,穆非鈺幾兄弟到了,都是臉熟的,互相打了照面,沒工夫說話,注意力全在帘子裡面坐著那個男人身上。


  穆非瀧咽了咽口水,覺得屋裡氣氛凝重,壓低聲音問穆非鈺:「二哥,裡面那人是九叔嗎?」


  他們心裡都存著疑,當年可是親眼看著九叔被炸死的啊!

  怎麼能活過來,若真還活著,這幾年他到底去哪兒了?怎會捨得不回來找小嬸嬸和卿哥兒?

  要知道,小嬸嬸可是九叔的心肝,他的命。


  穆楚寒當初的志向,穆非鈺沒有告訴幾兄弟,見穆非瀧嘰嘰咕咕,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眾人心裡都有一種預感,覺得今夜定是不尋常,要發生大事。


  大家都默契的不說話了,半刻后,又有人推門進來,大家望過去,竟是孟景楓。


  孟景楓來不及拍身上的落雪,目光在屋裡飛快的掃了一圈,便來個小沙彌,引了他入座,默默給他上了杯素茶。


  原以為孟景楓出現在此次已經足夠驚訝的了,等到陸續又來了八九人,眾公子眼睛越睜越大,滿臉不敢置信。


  最後,竟是肅王世子進來,大家心裡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屋裡的人坐下,暗中互相打量,平日都是單線聯繫,誰也不知道誰的底細,好些人表面上還是敵對的陣營,不想卻都有同一個暗主,雙雙有些尷尬又震驚。


  穆非鈺看過去,刑部、吏部、戶部都來了人,兵部雖沒直接來人,但勢力絕對強大。


  掌鑾儀衛事大臣雷家,金吾衛將軍章家,盛京大都督古家,領侍衛內大臣穆家。


  幾乎涵蓋了整個盛京的各方軍事勢力,雖當值大佬沒來,但嫡子都來了,這是不是一種態度?

  在場的都是精明人,到底是為何出現在這裡,大家心裡都有逼數,只肅王世子的身份有些尷尬,讓人不解。


  已經是貴不可言,進無可進了,為何要冒這樣大的風險?


  肅王世子忽視掉眾人投過來探究的目光,手中端著茶,只盯著帘子后的人看。


  小沙彌湊到穆楚寒耳邊,輕聲道:「九爺,人都來齊了。」


  眾人只見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動了,站了起來,隨著他一步步走向前,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


  帘子被小沙彌撥開,穆楚寒出現在眾人面前。


  卻是帶著白玉面具的南楚三皇子,薛連戰。


  「是你?你怎麼…。」


  一人免不得驚訝出聲,隨著穆楚寒將面具取下來,那人的話便說不下去了。


  面具下,一雙鳳眼銳利如箭,黑眸深不見底,絕色容顏。


  眾人全都站起來。


  「九爺!」


  「九叔!」


  肅王世子也愣了,輕喊一個字:「九!」


  他們便會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個眾目睽睽之下被炮彈炸死的男人,竟然在三年之後,以南楚三皇子薛連戰的身份再一次回了盛京。


  一想到他回京乾的第一件事,屠殺了半個盛京的朝臣和貴族,那幾家被虐殺殆盡的,如今細細回味,竟然都是…。


  都是有該死的理由,只是他們沒想到,自家這個主子,心越發狠了,竟然就那麼讓人死絕了。


  「都坐!」


  穆楚寒微微一抬手,故意釋放的威嚴,有一種排山倒海,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比之當今聖上冷子翀皇威,毫不遑讓。


  貴氣,威壓更甚!

  紫裘在他修長挺拔的身上,更顯他的無上貴氣!


  「三年未見,各位都還安好?」


  穆楚寒犀利的目光在眾人臉上巡梭:

  「可還記得當日之盟?」


  話一開口,鋪天蓋地的壓得人心肝微微顫抖。


  古赫黎、雷俞瑾目光緊緊望著面前的男人,漸漸變得熾熱,興奮的聲音發抖:


  「自然記得。」


  「一直銘記於心,不曾忘記。」


  「不敢忘!」


  眾人紛紛表態。


  穆非鈺只感覺內心澎湃不已,激動得整張臉都漲紅了,旁邊的穆非瀧、穆非塵、穆非珉幾個不明就以,直覺自家九叔問的是見了不得的大事,心裡隱隱猜到,卻不敢確定。


  都不敢說話。


  穆楚寒盯了一眼穆非鈺,穆非鈺咬著牙,雙眼閃著熾熱的火焰,他又掃過旁邊三個侄兒。


  穆家上一輩,是不能留了。


  非鈺這一輩,若是個好的,他倒不會趕盡殺絕。


  視線只在穆非塵幾人身上停留了兩秒,而後就轉到孟景楓身上,孟景楓經過六年多的磨練,先是去了翰林院,而後又跟著去了西北,跟在元大人身邊,如今官至刑部侍郎,岳父是兵部尚書。


  也是在西北,才收歸穆楚寒麾下,時間可能是眾人中最短的,但心智之堅,信念之固,卻不必在場任何人差。


  見穆楚寒看過來,孟景楓扯了扯嘴角,狂喜之色頓顯。


  「如此,甚好!」


  穆楚寒看了一圈,走回帘子後面坐下。


  各路人馬,本不宜坦誠相見,不管是多會偽裝,總會露出馬腳,但他真的沒有時間了。


  只能放手一搏!

  三祭逃走後,沐雪久久不能回神,伸手搭在自己小腹上,簡直不敢相信,肚子里竟再一次有了穆楚寒的孩子。


  當初,自己為了再求他一個孩子,他夜夜耕耘,也沒見懷上。


  如今,隔了六年之久,算算時間,怕是兩人再次見面,在皇宮宴會那晚,就有了他。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青雲和百靈端了夜宵進來,沐雪想著肚子里的小人,怎麼都多吃了半碗。


  第二日,三位祭師再來,穆楚寒已經在屋裡了。


  在給穆楚寒照舊檢查身體,而後用了些葯之後,三祭忍不住出聲問:

  「殿下昨夜去何處了?」


  穆楚寒目光一寒,驟然看過去,語氣森冷:


  「本皇子去何處,還要與你報備?」


  二祭連忙說:「殿下,三祭只是擔心殿下的身體,昨兒半夜我們來尋殿下說事,發現殿下不在,免不得擔心。」


  「誰讓你們進院子的?」


  穆楚寒聲音越發冷。


  二祭閉了嘴,的確,他們硬是要闖進來,便是違抗的了皇命。


  穆楚寒一把拉攏自己的衣袍,將身上用來治病的蟲子捏死,扔在地上。


  「殿下,息怒!」


  一祭和二祭趕緊跪下,三祭見他真怒了,也變了臉色。


  「一祭,你說,歷屆祭師的職責是什麼?」


  「無條件服從吾皇。」


  穆楚寒冷冷道:「三位是另擇了人選?」


  「殿下,祭知錯了!從三年前,你就一直是我們的選擇,殿下知道祭們一旦選定,是不可更改的。」


  更何況,如今整個南楚皇室,也只有三殿下一個血脈了。


  當年穆楚寒將南楚三皇子化成一灘綠水,頂替了他的身份,雖早早在南楚經營了十幾年,但原本他要的只是一個傀儡,沒想過自己會去。


  當時他在死亡之線上苦苦掙扎,處境險之又險,一面要爭取三位祭師的支持,一面要與當時的四位成年南楚皇子相鬥,一面還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同時還要忍受垂死的身體帶來的苦痛。


  那麼難的一關,他都過來了。


  如今,三位祭師,是起了疑嗎?

  這般關鍵的時刻,穆楚寒絕對不能容許身邊又任何的變數。


  「傅冢!」


  穆楚寒高喊一聲,傅冢進來,看三維祭師跪在地上,殿下渾身怒火,傅冢也趕緊跪下。


  穆楚寒開口:「昨夜,怎麼回事?本皇子的吩咐你沒聽到?」


  傅冢顫了顫:「殿下,祭師大人們說有要事非要進來,屬下攔不住。」


  「攔不住?哼!下去領五十鞭,滾回南楚去!」


  「殿下?!」


  「還不滾?!」


  傅冢心裡委屈,看了三位祭師一眼,臉紅脖子粗的呼啦喘氣,又不敢拿三位祭師怎麼辦,快急死了,也只能悶悶的出去了。


  想著去找小谷,讓幫著說說情。


  穆楚寒又看三位祭師,冷冷的說:


  「三位也回南楚去,本皇子不在信任你們。」


  公然違抗他的命令,大朔緊要的各位他已經安排了見面,算著時間漠北的王爺也快到了,接下來他有許多事要做,很多時候只能給大家留一個在府中的假象。


  若任由三位祭祀戳穿,早晚會出大麻煩。


  穆楚寒態度堅決,三位祭師急了。


  「殿下,你的身體…。」


  「本皇子的身體不用你們操心,便是你們留下,也是沒有法子,不是?如此,要你們何用!」


  「都滾回南楚去,別讓本皇子說第二遍!」


  三位祭師,不曾料到穆楚寒如此動怒,嚇的心肝具裂。


  「殿下,昨夜祭來尋您,是想告訴你,鎮國夫人有了孕了,不是成心要違抗您的命令。」


  三祭忍不住脫口而出。


  「什麼?誰有孕了?」


  穆楚寒渾身僵硬,懷疑自己聽錯了。


  「殿下,是鎮國夫人,她懷孕了,不知她肚裡的孩子,可是殿下的?祭只是想要來告訴殿下。」


  南楚的祭師,沒有名字,沒有親人,統一叫做祭。


  終身的任務便是選擇一皇子輔佐,以保南楚江山。


  故而,但這次他們選擇的皇,讓人心服口服的同時,又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霸道專制,這些祭們都不放在心裡,他的身體,才是祭們最為擔心的。


  穆楚寒理解三位祭師對他留有骨血這件事的重視。


  屋裡一時沉默。


  突然門口有人傳話:

  「殿下,鎮國夫人求見。」


  穆楚寒激動的趕緊往外走。


  穆將軍府這邊,一早沐雪剛醒來,青雲就滿臉喜色的來報她,說小寶的天花控制住了,身上的水泡有結疤的跡象,也沒再發燒,人也清醒了許多,程大夫第一時間讓來說與她,讓她安心。


  沐雪趕緊收拾好自己,去了穆非卿院子里。


  見青崖正在給穆非卿喂葯。


  程大夫面帶喜色。


  穆非卿精神似真的好些,看見她進來,就沖她燦爛的笑:


  「娘親,人家好餓呀,讓許嬤嬤給人家做桂花糕,好不好?」


  沐雪笑:「曉得肚子餓了啊,真好,真好!」


  「小寶,你要吃什麼,娘親就讓人給你做!」


  程大夫潑了冷水:「剛有起色,哪兒能亂吃東西,給熬些清淡的粥來,其餘一概不許吃。」


  穆非卿可憐巴巴的眨眼睛,沐雪心裡高興。


  昨晚得了再次有孕的好消息,如今小寶種了金蠶,也要好起來了,她需得把這好消息告訴穆楚寒。


  讓他一起高興高興。


  見小寶的確是好轉了,又說了幾句,沐雪便出去,讓去對面。


  青雲等不樂意,沐雪笑著說:「別苦著一張臉,怎麼說,人家救了小寶一命,怎能不去謝一番?」


  吳管家等人也在昨夜後半夜得了消息,震驚了許久,看沐雪找了借口去隔壁,心裡複雜。


  但那是他們家九爺啊!又怎能攔著,可又怕夫人這樣去,惹了人眼。


  沐雪還去了。


  兩人在院子里相遇。


  穆楚寒一夜未睡,眼底都是紅血色,看見沐雪扶著青雲的手急步朝他走來,精神振奮。


  「殿下!」


  沐雪對著他福身,笑靨如花,晃了人的眼睛。


  「本夫人來謝過殿下救命之恩。」


  穆楚寒忍著想把她一把摟在懷中緊緊抱住的衝動:


  「鎮國夫人,請進。」


  到了屋裡,三位祭師還在。


  「一祭,給鎮國夫人診脈。」


  沐雪坐下來,伸出手,有些臉紅。


  穆楚寒坐在另一邊,看著沐雪微微低頭的溫柔,心癢。


  一祭收手:「殿下,夫人已有孕兩月余!」


  「知道了,都下去!」


  二祭趁機會說:「祭們自去領五十鞭!」


  穆楚寒沒有反駁,這便是許了!

  二祭趕緊拉了三祭出去,三祭搖頭:「竟能左右殿下至此,此女乃禍害啊!」


  前一刻殿下不容置疑的雷霆之怒,她一來就瓦解了。


  一祭警告的看了一眼三祭:「把你的敵意收起來,多領五十鞭,若殿下問起來我們是如何知道鎮國夫人有孕之事,你自己想辦法。」


  三祭皺眉,無奈:「如今那女人就在殿下屋裡,大人以為她不會跟殿下告狀?」


  一祭和二祭沉默了。


  屋裡只剩兩人了。


  穆楚寒走過去,揭了面具,彎腰下去,手指勾起沐雪的下巴就是一個熱烈的深吻。


  再放開,沐雪嬌喘連連,一雙眸子如秋水盈盈,柔聲開口:

  「爺,今晨程大夫來給小寶看過了,他已好轉。」


  她將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笑:「如今,我們又有了孩兒,爺可歡喜?」


  穆楚寒將她整個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伸手進她衣裙,摸著她尚還平坦的小腹,咬了咬她耳垂:


  「嬌嬌,你真是能幹!」


  沐雪想起宮宴那晚,他那般猴急將她按在樹上的情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挑眉笑:

  「是爺能幹!」


  「什麼時候有的?為何也不來告訴爺?」


  穆楚寒修長如玉的手指反覆摩挲她柔軟的肌膚,想著她肚子里又有了一個小人,心裡激動不已,忽而想到自己還余不到兩月可活,又一陣心絞痛。


  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苦痛來。


  兩人歪膩了一陣,沐雪注意到他眼底的血絲,心疼的伸手摸他的眉眼,輕聲問:


  「爺,你昨兒又一夜不曾安睡?」


  穆楚寒湊到她鄂下優美的線條處,吻來吻。


  「無妨!」


  「爺,誰的身子都不是鐵打的,去床上躺一會子吧!」


  穆楚寒繼續順著她的脖子親吻。


  沐雪抱著他的脖子,任他索取,勸:「知道爺身子強健,但年輕時透支太甚,往後年紀大了,可有得苦受。」


  沐雪按住他要解自己衣領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認真說:

  「爺,我還想長長久久的和爺過下去呢!和爺一起慢慢變得白髮蒼蒼,爺多愛惜自己,好嗎?」


  「便是為了我?好不好?」


  穆楚寒停了手,長久二字如一把刀子,扎得他瞬間鮮血四濺!


  喉結滾動,他艱難突出一個字。


  「好!」


  沐雪鬆了口氣,實在心疼他的拚命,在他眉心落下一個吻:「爺,我們來日方長!如今,別苦撐著,快去歇口氣。」


  「都聽嬌嬌的。」


  沐雪踮腳,親自幫他更衣,又鬆開他的辮子,拿梳子給他梳順了,拉了被子給他蓋上,望著他俊美疲憊得臉,柔聲說:

  「爺,快睡,我守著你。」


  穆楚寒拉了他的手:「陪爺一起睡!」


  沐雪搖頭:「爺,我答應了小寶中午陪他吃飯呢!爺快睡,我就在這兒,看著爺,中午再走。」


  穆楚寒自感時日不多,多想在剩下的時間裡,每時每刻都與她呆在一處,奈何還有那麼多事需要處理,才能給她和小寶,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子,一世安穩。


  「嬌嬌,還有近兩個時辰,足夠爺養神。」


  他掀開被子一角:「進來!」


  沐雪望了一眼外面,有些擔心。


  穆楚寒道:「別怕,無人敢闖進來。」


  終是拗不過他,沐雪將外面的罩衣脫了,又將小襖脫下來,抽了頭上的金釵,小心躺進去。


  穆楚寒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埋頭在她身上狠狠吸了口氣,聞她身上的香氣。


  每次只要一抱她柔軟的身子,他留忍不住。


  「爺,別鬧。」沐雪感覺到他的反應,趕緊推了推,嗔怪的瞪他一眼:「快睡。」


  穆楚寒笑:「爺就摸摸。」


  「那爺輕點,這個孩兒來之不易呢!」


  「嗯!」


  ……


  沐雪也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再次醒來,見穆楚寒還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什麼時候他臉上又戴上了白玉面具。


  她明明記得他沒有戴面具呀!


  冰冷的白玉面具將他的臉遮得嚴嚴實實,沐雪在他懷中動了動,盯著他臉上的面具看了一會,還是想念他的臉。


  想看他的眉眼,他的鼻,他的唇,他英俊的輪廓!

  沐雪伸手想偷偷揭開他的面具,細細端詳他。


  觸手冰涼的面具,用盡往上卻紋絲不動。


  沐雪愣了愣,又試著扣著他耳側的面具沿用力,還是無法掰動,面具就如長在他臉上一般!

  沐雪吃驚不已,當初她不是一下就把面具揭開了嗎?百里破風上次也是啊!

  心裡好奇,沐雪往上挪了挪身體,雙手放在他面具上,還未用力,穆楚寒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斷她的骨頭。


  同時驟然睜開雙眼,射出狠戾和殺氣。


  「啊!」同時沐雪痛德驚呼一聲。


  穆楚寒認出她來,趕緊鬆了手,收起殺心。


  「嬌嬌,可是弄痛你了?」


  沐雪揉了揉手腕,纖細雪白的手腕被捏出了紅紅的手指印,過一陣子就會變成淤青。


  她把手腕放下,用袖子藏起來,笑著:「爺,我無事,只是突然被爺嚇了一跳。」


  「可是我把爺吵醒了?」


  沐雪歉意。


  穆楚寒盯著她:「為何動面具?」


  沐雪有些心虛,又覺得不該和他扭捏,於是大方的問:「爺,我只是好奇,睡之前爺明明沒戴面具的。」


  「嗯?」


  「我想看看爺。」她伸手勾住穆楚寒的脖子,撅起嘴撒嬌:「實在,太想爺了!」


  穆楚寒看她嬌滴滴的撒嬌,心裡參出蜜來,甜絲絲的。


  伸手將面具揭了,低頭就如咬她撅起的唇瓣。


  一番糾纏,穆楚寒睡了近兩個時辰,精神尚好,雙手將她全身揉了一遍,啞著嗓子問:

  「嬌嬌,爺還以為只爺一人念著你,想著你,你說,你想爺念爺,怎的不說出口來?」


  「來,多說幾句給爺聽。」


  沐雪見他往自己身上蹭,擔心肚子里的寶寶,又心疼他忍得辛苦,紅著臉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


  穆楚寒雙眼一亮,將她攬進懷中:「今兒這麼主動,可得依著爺的規矩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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