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病
剛過完年不久, 冬日的凜冽剛淡了幾天, 昨天一場雨下來，刀尖都就進了雨滴里, 淅淅瀝瀝的在路上成了小攤的水窩都又冷又濕。
花園裡除了幾朵臘梅還散發著幽幽香氣, 就只有雨道中撐著傘默默流動的人流了, 因為撐了傘的緣故，就顯得更擠了, 交通也非常的不方便, 等雨稍微小了一點, 往下飄的時候，雖然還是冷得厲害, 但是還是有人為了方便收了雨傘，一溜小跑。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天氣，在帝影的藝考現場，卻是一片的熱火朝天。
羽絨服下都是一雙雙大長腿, 穿的那叫一個美麗動人，臉上妝容精緻, 配著新衣服小靴子, 都是精心搭配過的, 堪比幾十年前過年的用心, 在場的一個個跟小仙女似的，倒是旁邊的父母皺著眉頭擔心的不行, 又是暖寶寶又是熱薑茶的往人手裡塞, 一個個都背著大背包跟小叮噹似的, 似乎什麼都能掏出來。
不過看著這滿眼如花似玉的考生們，倒是讓旁邊扛著攝影機的記者都暗自感嘆，年輕就是好啊。
都來的太早了，有幾個凍得臉色發白，只能抱著一個暖寶寶，眼巴巴的看著教學樓，巴望著早點開門進去吹空調。
每次來都是可以看著這麼一波美人，對於記者來說，總是很不錯的。
而且考慮到形象的問題，這些初出茅廬的考生，對於他們都比較尊敬——萬一採訪了以後有個出名的，自己也好吹牛自抬身價不是？你看看當初渝州寫過林雨涼採訪的！飛升了！
每年的藝考對於記者來說，都是一項值得關注的新聞，特別是帝影出了林雨涼后，每年帝影的藝考都會有更多的記者前來了，比起他的藝術院校熱鬧多了。
看看是不是有下一個小林雨涼。
更何況這幾年來整個娛樂圈欣欣向榮，蓬勃發展，別說林雨涼過億的身價，就是溫翡符卿卿和星輝一哥易恆，那個不是幾千萬的身價，引得更多人前赴後繼進了娛樂圈追夢。
逐夢逐夢逐夢逐夢演藝圈.gif。
每年參加藝考的人都只多不少。
就算已經經過了幾次挑選，這一次來的人也擠擠攘攘，各種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看的多了，竟然讓人有點辨不出來到底那個好看了。
滿眼的都是各色美人。
不過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瘦，看起來總覺得比前兩年少了點百花齊放的感覺。
「你不要緊張啊，好好考，考不上帝影我們還能去考別的。」有父母在囑託自己兒女的，雖然這麼說，但是一家人的臉色都一樣白，明顯一樣緊張。
也有拿著手機低頭一直在刷消息的，低著頭根本連臉都看不清楚。
一個猴子記者正抓著面前一個白色羽絨服的小姑娘聲嘶力竭的喊；「你覺得今年藝考，誰有可能得到第一啊？」
旁邊太吵，他不這麼喊別人也聽不到。
那個小姑娘輕輕的呀了一聲，就從包里摸東西，「那你給我拍好看點呀。」
「好……」
就聽旁邊有人亂七八糟的喊。
「方繭綾來了。」
「我看到林歡了。」
「林歡旁邊是余樂樂吧。」
方繭綾是最近風頭很火的童星，林歡和余樂樂的歡樂組合也鼎鼎有名，經過幾個綜藝后很有點名氣，。
今年的藝考最大看點就在她們三個人身上。
私下裡都在暗自猜測，這三個人，到底那個會是今年的第一。
看見方繭綾跟林歡余樂樂，旁邊的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差不多的年紀，方繭綾已經演過幾部電視劇的配角了，而林歡余樂樂則上過幾次綜藝，擁有了不俗的人氣。
可以說已經比他們先走兩步了。
余樂樂是個臉圓圓的小姑娘，手裡還拿著一個粉紫色水杯，裹著紅色羽絨服，笑眯眯的樣子乍看上去像年畫上的鯉魚娃娃。
林歡比余樂樂高了半個頭，站在一旁，看上去端莊大方，跟余樂樂的同款羽絨服，看上去樸實無華，但是都知道這是谷池的新款，價格不菲。
而方繭綾則是米色風衣配黑色打底衫和同色系長褲，她五官艷麗，雖然小小年紀，卻板著臉抿著唇，倒是顯出另外如同雪中紅梅的凌厲來。
周圍簇擁著一圈人，經紀人是個滿臉堆笑的胖子 ，正在那裡跟記者打招呼，方繭綾卻銀牙緊咬朱唇緊閉，被幾個人護著往裡走。
記者頓時丟下了剛才還在採訪的應試者，轉頭圍了過去。
「方小姐你最近拍的長虹傳……」
「什麼嘛。」
剛才被採訪的小美人抿了抿唇，瞪大了大眼睛，看著記者已經朝著方繭綾她們沖了過去的記者。明明人山人海的，這記者跟泥鰍似的特別快
這……這也太無情了吧！
本來想伸手抓一下，結果記者跑的太快，她的手只抓到了空氣。
「是香港記者哦，跑的這麼快，太過分了哦！」她握了握拳頭，「第一……」
剛才那位記者明明問了。
你覺得這次第一會是誰。
自己還沒有回答的說！
「第一當然是我李蘭初啦！」小美人跺了跺腳，大聲的叫了出來。
什麼方繭綾，什麼余樂樂，什麼林歡，都不……都不……是我的對手！
她看著那個記者頭也不回的跑掉，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要不要這麼看不起人嘛！
她就醞釀了一下情緒，結果對面就這麼跑了！
她看著面前的建築物，握了握拳頭。
我李蘭初可不會認輸的！！！
好不容易纏著父母把李蘭這個土氣的名字改成這麼優雅女主氣的！！！
所以我絕對是有主角光環的人。
她……
你，你……
你這個死記者，將來等我火了我才不要接受你的採訪呢！
就跟魚魚一樣做一個高冷的女神！
哼！
我一定會獲得勝利的！
她揮著拳頭氣沖沖的打了會空氣給自己打氣，就聽見旁邊傳來了一聲輕笑，她呆了呆，扭頭看了過去。
一個撐著油紙傘的少女正站在操場的邊緣看著她，「你不去看看嗎？」
那幾個人在的地方曝光率可不低，蹭個臉出個鏡，誘.惑力還是挺強的。
李蘭初有點出神，對於這雨她抱怨挺厲害的，又冷又濕糟糕透頂，但是看著那少女撐著傘站在那裡，煙雨蒙蒙，美人如畫，怎麼看都有一段如泣如訴的往事在裡面。
就是她臉上戴個口罩，看不清楚臉。
本來她一直覺得油紙傘這東西挺裝逼的。
但是看這女子這麼一撐。
頓時就覺得裝逼這種事情，就看是誰裝的。
她搖了搖頭，「我才不去做陪襯呢，要做也是他們做我陪襯！不如先去裡面找個好位置好好休息一下準備考試，我們趁現在先進去吧別看熱鬧了！」
她倒是活潑，「我叫李蘭初，荊州的，你呢？」
「我不是考生。」
對面呆了一會兒，才柔聲笑道，眉眼彎彎的，李蘭初莫名的覺得有點眼熟。
「你叫李蘭初嗎？」
「對呀，你不是考生？」她看了一會兒面前的撐傘少女，因為帶著口罩的緣故看不出來是誰——畢竟燕京這種地方，習慣戴口罩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那你是來看考試的嗎？」
林雨涼偏了偏頭，說起來……她的確是來看的。
雖然說不能正式的作為老師參加，但是坐在旁邊安靜的看一會兒還是沒什麼，她就點了點頭。
李蘭初琢磨的看了一會兒林雨涼，硬是沒看出來她年紀，就把她當比自己年紀小的看了，當下就絮絮叨叨的把一些自己的經驗說了，然後就要帶著她去信息樓那邊看看。
「你也別急，我師姐說也沒什麼好怕的，你長得這麼好。」
就算是沒演技，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畢竟帝影的人耿直，聽說前幾年錄徐登雲的時候，都說徐登雲僵硬的不行，但是抵不住人家臉好。臉好在圈子裡也算是祖師爺賞飯吃的一種境況了。
現在整容的不少。
不過很多人都忘了，這個圈子裡從來不少美人，最重要的就是辨識度了。
如果臉不能在第一時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甚至讓人分不出來的話。
再所謂的好看，其實也沒什麼卵用。
李蘭初把自己的口紅塞回包包里。
這款ysl可是她狠心買的，要省著點用。
「我這邊有個機會，你要不要去試試。」
「啊？什麼機會啊。」李蘭初有點驚訝的看著林雨涼。
「嗯……試鏡的機會。」
把自己微信號碼交出去的李蘭初過了會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卧槽。
竟然有人發現我這顆滄海遺珠了嗎？要我去試鏡……雖然沒說清楚是什麼試鏡。
對面不會是騙自己的吧，據說這種借各種大片騙財騙色的……
唔，雖然自己也有一點小色，但是總覺得那個口罩少女也不用騙自己的色吧！
「這還真的是年輕啊。」
從百葉窗里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林雨涼倒是有點感嘆了。
她一路走來，都覺得冷。
那群小姑娘倒是一個個活蹦亂跳的。
不過運氣倒是不錯，那個撿到的小姑娘也挺好的。
這群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真是看著就讓人心中歡喜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開始還有大半個小時，不過天還沒亮，就已經有人來了。
高考這種東西，到底關係到一個人啊。
其實藝考能走到這一步的，臉或者演技都是有一套的。
要麼是刷臉好看到能一路通關，要麼都有幾把刷子。
她抿了抿唇，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她都更願意來藝考這邊挑人。
畢竟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除了準備走這行的藝術生，其他大部分都在高中掙扎。
雖然說大部分小姑娘都有一個想進娛樂圈裡拼一把的夢想，但是……
還是認真生活著的人多。
放下中考高考的幾年去培訓，事情說起來，其實也很麻煩的。
她跟著藝考這件事情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賴林琴看著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林雨涼。
她神色一直很安靜，臉上的口罩也沒取下來，在外頭還不覺得，在空調房裡，賴林琴都有點擔心她會不會悶到了。
她也知道是怕嚇到了考生，不過她覺得吧——作為帝影的考生，如果連這點淡定都做不到的話，有什麼用，直接刷了。
雖然不知道考場里坐著林雨涼，但是外面考生就是一陣雞飛狗跳風雲變色了。
「你你你，你再說什麼，你再說一次啊！」
「請各位考生，卸妝之後再進入考場，沒有攜帶卸妝棉的，請到xx處領取，再重複一次，請各位考生……」
廣播里傳出工作人員的聲音。
「面試的時候要卸妝？？？」
余樂樂咬著手裡的麵包，樂呵呵的看著林歡在前面跟經紀人交談。
「對。」
經紀人也無奈了，在這之前也沒聽說有這要求啊，怎麼就忽然通知了。
還是這樣通知。
前幾年也沒有過啊！
「樂樂這裸妝……？」
「也要卸啊！」經紀人想起剛才自己特別去打聽過的消息，不由長長嘆氣。
因為歡樂組合走的逗比鄰家路線，所以一向都是裸妝示人的，當然，一直說的是沒化妝，但是沒化妝就毫無舞台效果。
「不行你再去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林歡握拳，「說卸就卸，把我們當素人了嗎？」
她們是明星考生，跟那些素人肯定不能一樣的！說不準可以通融一下呢！裸妝這種話，一般都看不出來的！
看著林歡的表情，經紀人揉了揉太陽穴，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旁邊的方繭綾也在咬牙；「這帝影也太欺負人了吧！真當我方繭綾好欺負嗎！！！」
我四點就爬起來化妝收拾到現在，妝容完美儀態萬千，你竟然告訴我要卸妝？！
她氣的連喝了三杯水，經紀人看著她膽戰心驚；「別喝了，小心一會到你了上WC。」
「那我們別考了，反正……」
反正偶像劇來錢快又輕鬆，方繭綾不愁不接不到。
唯一的問題就是顏和氣質的限制，方繭綾大部分都是反派妖艷女配。
很慘了。
方繭綾大怒：「我不。」
我才不要當什麼性感擔當，我要學習溫翡學姐，成為實力派演員！
第一步就是考入帝影。
「所以……」經紀人覺得方繭綾要去考帝影挺可惜的。
這幾年少賺多少錢啊。
方繭綾：QAQ
「把我的化妝水拿出來。」就算卸妝了，我也依然是大美人！不怕的。
考生驚訝的發現，帝影連卸妝棉都準備好了！多麼貼心啊！
讓女人！而且還是讓美女，還是讓這麼多以顏為榮的美女卸妝！！！
這麼殘忍的事情，你們怎麼乾的出來啊！！！
你們怎麼這麼喪心病狂啊！
你以為你們是老大就了不起啊！
帝影：「卸妝。」
「我要你們卸妝，你們就得卸。」
「不管是淡妝還是濃妝」
「是裸妝還是日常妝，我說卸你們就都得卸。」
「畢竟我是帝影啊！」
考生：「你帝影了不起啊！」
「sorry，帝影藝考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不但要卸妝，還要檢查，卸不幹凈的直接掛不給過。」
「不給過，不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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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F
林歡聽著經紀人打聽來的消息，半天沒緩過勁兒來：「這帝影今年發什麼瘋啊！」
那些素人卸妝就算了，她們可不一樣！
跟素人比就算了，公司還安排了通告和跟拍呢，就等著考完了發通告炒一波，然後加上成績，可以維持一段時間的熱度了。
但是這素顏卸妝的話……就妥妥的黑歷史了啊！說不準還會被其他的粉絲抓住機會保存下來，然後P成各種表情包什麼的。
說實話，在場的人其實都不錯，底子都挺好的。
但是既然選擇了走這條路，也習慣化妝了，比如說自己八分，化完妝就覺得九分了，然後在某個非常重要的場合，要自己變成八分。
變醜這種事情誰能接受啊！
帝影這開局先卸妝這種事情，誰也不能忍啊，就算是美女，底子再好也不能忍啊！
林歡看著經紀人；「這種事情，你們就不能先溝通嗎？」
「帝影那邊是賴林琴教授。」
著名油鹽不進銅豌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提出這種不近情理的要求，但是……
賴林琴的話，也沒什麼想法了。
賴林琴打了個噴嚏。
其實考生除了長得好看外，還有一種就是氣質獨特，個性鮮明，一眼就能認出來給人留下印象，以前沒做這種要求是因為化妝的不多，也最多畫個淡妝提提神，這兩年大濃妝的也不少，一個個都長得差不多的整容化妝臉。
而且素顏朝天，也方便林雨涼看人。
雖然說現在的化妝師都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但是底子和氣質還是很重要，更何況紅樓夢這種，也不可能全靠妝容。
這邊消息一出來，網路各大媒體頓時不甘寂寞的翻滾了起來。
【驚爆眼球，帝影面試哭暈一片，事實竟然為？】
【帝影藝考素麵朝天，各大美人含淚卸妝后竟然……！】
【帝影三試無情，我這次要選素顏美人】
【勁爆，帝影今年更改要求，竟然是為了她……！】
李蘭初：！！！
作為十個一組朗誦的人，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口罩少女！
原來雨中小仙女是某個老師的親戚嗎！！！
林雨涼不知道她腦補到哪兒去了，看著她沖自己笑，也彎了彎眉眼。
李蘭初很快扭過頭，有點緊張的看著上面的幾個老師。
心裡暗暗的給自己打了會氣。
林雨涼坐在一旁，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傻fufu的，不過關鍵時候倒是能鎮定下來壓得住場子。
發揮的也很好。
應該還是這考場里發揮得最好的了。
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嘴角輕輕的牽了一絲笑。
這一趟倒是沒有白來。
除了晴雯，似乎還有幾個可以調.教看看。
能來這兒的，都有一些長才，唱歌跳舞那是標準的，連會兩門樂器這種都是非常普通了，還有會說相聲的，嘴皮一張就是脫口秀的，唱腔一開就是一段京劇粵劇師從誰誰誰的……。
林雨涼擦了把汗，現在的孩子還都挺不容易的。
不過竟然有好幾個表示自己的特長是琵琶的，而且看起來都是下過苦工的。
看著林雨涼有點疑惑，趁著換組的時候，賴林琴對她道；「說起來還不是因為你。」
林雨涼奇道；「這關我什麼事？」
賴林琴跟她解釋，當初她琵琶曲太過驚艷，琵琶雖然有千日琵琶百日箏之句來形容難度。
但是……
一群追女生的小姑娘狂熱拚命起來，難度什麼的——這種事情難度不是越高越好嗎？只要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對女神的愛呀！
要是學的那麼容易，誰都會，我又怎麼會有陽春白雪曲高和寡高處不勝寒的逼格！
有時候就那麼認準了一根筋就下去了。
都學了這麼久了，到時候真的喜歡上了，也就這樣了。
「而且你前幾年那格萊美加演唱會，這幾年學琵琶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旁邊一個老師打趣道；「我認識的十個小女孩都有六個鬧著不學鋼琴要學琵琶了。」
林雨涼：……「挺好的。」
我明明什麼都沒幹啊。
好歹琵琶也這麼多年歷史了。
她安靜的坐在一旁，什麼話也沒說。
賴林琴道；「說起來你戴個口罩怎麼就……」
感覺存在感很稀薄。
林雨涼嗯了一聲；「我相公教我的，隱身大法好，不影響考生。」
「……」賴林琴白了一眼林雨涼，她坐在角落裡，的確沒什麼存在感。
「作為演員，不是要存在感的時候就有，要沒有存在感的時候就從鏡頭前面消失嗎？」林雨涼接著開口；「這可是老師你教我的，我自然學著控制自己。」
「……」賴林琴點了點頭，覺得林雨涼說得很有道理，不愧是自己的徒弟。
不過……
她到底怎麼做到存在感這麼稀薄的？
自己幾乎都忘記她的存在了。
「其實，也沒多複雜。」林雨涼淡淡的說，她坐的這個位置，是很容易卡人視線盲區。
當然，她也的確用了一點消除自己存在感的技巧。
隨著修為的精進，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能感應到天地萬物。
似乎能夠隨時消隱在其中。
只要願意的話，她就跟樹叢里的樹，花叢里的花沒什麼區別。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五感勾連天地嗎？
雖然說很不想卸妝，但是大部分考生還是含淚拿著卸妝棉擦著自己的小臉。
看著拍得特起勁的記者，就把剛擦完的卸妝棉一丟，反手捂臉；「別拍了別拍了嚶嚶嚶。」
一個有點黑的青年正準備入組，旁邊就有人喊：「你還沒卸完？！」
黑青年假裝不是自己，被強行抓了出來。
「信不信直接刷了你0分啊！」
黑青年掙扎了一下，被人拿著化妝棉在臉上一陣猛搓……
你是在洗豬肉呢！放開我讓我自己來！
然後我這叫古銅色！
我……你……
人生第一次化妝大失敗！！！
我是忍著過敏炸痘才化的啊！
帝影你喪心病狂吃棗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