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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05 章 第2105章

  ☆、08504-初次見面

  但這次尤府泉長老搭理我了,而且搭理方式特別驚悚。他向雲霞宗遞交了入內申請,又向我爹詢問了是否可入裴峰,最後直接坐到了我面前——最後這個動作應該是配合我的坐姿。


  我:「……」


  坐下后,他說:「鍾粟門尤府泉,化神期儒修。初次見面,裴林道友,幸會。」


  ……您要是不自我介紹,我真是不敢把您跟鍾粟門的化神期儒修聯想到一塊,哪怕分辨出了您有意擺出的對外常用容貌、靈力紋路,我也會猜是不是有誰假扮。


  但假扮者不可能在裴峰上自稱是鍾粟門長老。我爹那脾氣和動手速度真不是好惹的。


  我在震驚中憋了好一會兒,只能說出:「您……好……」


  尤長老等到我應聲或者說是從我的應聲中判斷我思維短路的巨大震驚期已過、進入了可稍微思考的一般震驚期,才接著說:「我來購買你剛剛提到的時空語字典。請出價。」


  別用「請」,不是,那個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什麼來著?裴簡卓你別光看熱鬧了,裴空你分析一下。


  裴空:「快被元嬰劫劈死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慌。」


  不是讓你分析這個。


  裴空:「我就沒想分析。」


  裴簡卓笑夠了,說:「你直接把字典拿出來遞給尤長老。說不出話來就做事嘛。」


  我把第二差的那本時空語字典拿出來遞向尤長老。


  裴空:「化神期、七大的長老,親自來見你,就只讓你把最差換成了第二差?」


  比起我爹連面都不露來,我覺得我能進行替換已經算給這位突然光臨的長老面子了。


  尤長老接過字典,拿在手上翻動著。


  說是字典,也確實能一頁頁翻開,但其實每一頁上的內容拆開單看根本是信手塗鴉,它需要將整本字典作為一個整體才能略微感知到一些模糊的實在內容,而如果想要更清晰地感知,或者讓它顯出實際效果,那麼就需要激活字典,更準確地說就是摧毀字典。毀滅即為新生,生只是為了赴死時一瞬間的輝煌。


  ☆、08505-該問的不問


  尤長老合上字典,再次提醒我:「價碼。」


  我已經有點緩過神來了,回:「我不知道它到底值多少,您看著給吧。」


  尤長老點頭,給了我一本與時空語字典外形等大的書,然後他雙手略一用力,時空語字典粉碎,一些玻璃碎片似的的感覺在我附近飄過,我好像看到了不同時間、不同空間中的很多片段,有的地方我去過,有的我大致能分析出是在哪裡,還有的我知道該如何尋找其坐標。居然沒有一片讓我完全沒有頭緒。


  當玻璃碎片的感覺徹底消散后,尤長老轉身離開了裴峰,離開了雲霞宗。


  我:「……」


  老爹落到我身邊:「人到你面前了你不抓住機會把人留下,連嘗試多說兩句都沒有,而是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即使你下一次在胡亂髮信息中意外再碰上一次尤長老感興趣的、再把他引到你面前一次,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為了能近距離見一見他?他很好看嗎?」


  我低頭看尤長老給我的書,從封面到內頁全是白紙,別說字了,連一個墨點都沒有,雪白得與裴峰的冰雪特別合拍。


  我把書舉向老爹——我坐著,他站著,只能用「舉」的——問:「這怎麼用?」


  老爹:「尤長老給你機會問他問題你不問,非要把該問他的問別人,再把可以問別人的拿去問他。」


  裴悅幫老爹翻譯:「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思路扭曲呢?」


  我只好發信息向尤長老詢問。好在這次可能是因為我碰巧帶給他的新鮮感還沒有完全消退,尤長老回復很快,而且是採用不驚嚇我的文字信息回復模式:「和你的時空語字典相同的用法,用了后可以看一本你當前最想看的書。」


  我:「如果我想看崑崙的新弟子培養計劃手冊呢?」


  尤長老:「可。」


  我:「如果想看未來當大災難對主世界人類社會已不再是威脅時,元嬰期修士寫的大災難渡過方法詳解呢?」


  尤長老:「付出足夠的代價,也可。」


  我:「代價是時空相關的嗎?窺天門認真占卜時付出的那種?」


  尤長老先回了我一個「不」字,然後發了我三篇論文:


  《占卜代價與時空的關聯度分析》


  《時空的迴旋特性》


  《「未來」,不存在的存在》


  ☆、08506-嚴密與不嚴密

  ……內容太理科式學術了,我覺得這不是我能看懂的方向……等等,我好像看懂了一點:「尤長老,迴旋特性那篇應該還有前置分析吧?」


  尤長老又發給了我十篇論文,順便還給我報了個價。我把論文的電子版購買費支付給他,然後有點茫然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我又不可能真仔仔細細地領會這些論文中的詳細分析,我對修真界發展的所謂理論分析一向是建立在感性認知和粗淺的邏輯推測上,並不涉及嚴密的數學推導、層層論證。


  我感覺,數學放在劍招受力分析、丹藥成分配比、法陣線條角度等事情上很和諧,用來畫星球運轉圖也沒毛病,但占卜、預言,不是更朦朧的事情嗎?即使占卜師會觀測星星、會仔細計算星星的軌跡,但絕對不會只因為一顆星星偏移了一個小角度就說未來會發生某類大事。占卜師是通過星星位置的精確感悟世界法則的穩固,再在穩固中窺得一絲改天換日的機會。是從精確中悟得不精確,再在不精確中勇敢抗爭。


  在展望未來時,不需要非常嚴密的證明,而只需要一個方向和不斷前行的勇氣以及及時糾錯的警醒。


  在具體技能上適合盡量精確,但在宏觀規劃上卻需要一些朦朧。不可以用現在已經能計算完畢、證明完美的東西徹底框死未來的全部方向。


  裴悅:「是嗎?」


  我就隨便說說。如果尤長老有不同意見,以他的為優先。


  裴空:「尤長老沒意見,尤長老可能只是建議你學習基礎。他發給你的那些論文可能並不是前沿猜想,而是成熟的基礎理論。」


  胡說。我雖然不太看這種過分要求智商、又不容易用於實踐的理科論文,但我對前沿與基礎也不是一點概念都沒有。再怎麼樣,我起碼會檢索看同類論文的數量多少。如果一類論文總共才十來篇或者幾篇,那這類要麼是狗屁不通的垃圾,要麼就是剛剛才開始進行研究、還沒到論文爆發期。尤長老發過來的肯定不會是前者。


  可有一個問題,尤長老是儒修,而儒修修的主要是人文,圍繞著人、人類社會展開,但理工科方面,如果涉及實物,那就是器修研究更多,如果是純理論……我也說不好哪個職業更典型,可能籌簽框幹得不錯,那就是偏占卜師。反正就職業本身的特性來說,儒修在這方面並不比其他職業更具優勢,法修在調用天地氣場形成術法之力時也顯得比儒修更靠近世界的本質理論。


  於是我帶著尤長老的推薦論文去藏書閣找惠菇長老——同為圖書管理員,可能思路會相通?

  ☆、08507-催


  看在我剛結嬰完畢的份兒上,惠菇長老今天比較和善,但無視了我的問題,還反過來給我提問:「想好收徒方向了嗎?你對全世界的信息收集得多,不久前又近距離輔助姜未校實現了全世界大量人的願望,所以你對當前這一代十歲左右的小孩子——尤其是接觸了網路的那部分——應該是比較了解的,於是你可以比其他很多元嬰期有更大的選徒範圍。優中擇優。」


  我努力掰回話題:「那個,這本書……」


  惠菇長老一句話封殺:「這本書只是個媒介,沒什麼重要的。」


  我放棄,順著她說:「我收徒是十年之內要完成的事情,也不是很迫切吧?」


  惠菇長老:「但為了充分利用實現願望時的深入觀察數據,你最好是十天之內就收了。你輔助姜未校結嬰時,你看到了大眾的內心渴望,你自己結嬰時,你看到了大眾對力量的外顯渴望。現在是你最了解大眾的時候,白白錯過太浪費了。」


  惠菇長老:「不僅你自己應該收,你還應該給你爹也挑一個適合的徒弟。」


  我:「我想等到雲霞宗下一次選拔大會時再收……」


  惠菇長老:「等兩年?太晚了。」


  我:「了解並不代表能相處得好。網路上覺得某人有意思也不意味著三次元相處能和諧。站在遠處觀察和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心情可能相差很遠。要不,我就從上一屆入門的弟子中挑一個?」


  惠菇長老:「當然不行。他們入門都七八年了,適合拜師的都已經拜師,現在還沒拜師或者拜了師但只是記名的都是更適合上了群體大課後自由發展,沒有適合當你徒弟的。」


  我:「我如果真的去收一個精怪徒弟……」


  惠菇長老:「你可以與精怪一起玩、教它們很多東西、陪它們修鍊,並從它們身上得到很多有益於你修鍊的感悟,其實這些從教學相長的角度說,也就是收徒了。但有一個問題,因為你與精怪不是同類,你很清楚你與精怪的成長方式有很多本質上的區別,所以你在養精怪時會大幅度採取放養態度,更多的是觀察而不是引導,所以你這個師父角色就不那麼紮實。」


  惠菇長老:「也就是說,你可以養精怪徒弟,但同時你還必須養至少一個人類徒弟。雖然我們說元嬰期之後可能會模糊種族的區隔,但我們又強調不要忘了自己的本質、自己的初心。你在理解其他種族、將其他種族與人類視為等同的同時,你依然需要知道自己的本源、自己的起點是個人類。不是說你需要為人類做什麼,而是,就是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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