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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91 章 第2491章

  ☆、10049_凶靈寶


  獨自在自己的峰頭靜坐發獃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且只要偽裝自己在閉關,同門沒大事也不會來打擾我,只有習慣拿曜峰當遊樂場的靈植靈獸們會跑來玩,但也會注意與我保持距離。


  ——主要是怕裴簡卓一時興起抓它們擼毛,或者裴敖爪癢欺負它們。


  但對於我究竟是不是在閉關,有些人經常顯得比我自己都更清楚。


  「有些人」中,包括了我親爹兼師父,包括了姜掌門,還包括了……我久聞其名卻長期沒機會實際見到的某些。


  這天,在我放空思緒之時,我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宛若實體的殺意。


  在我搞清楚其來源之前,那殺意已經在我的體表造成了傷害。


  我快速治傷,同時提升靈力防禦。由於那殺意彷彿均勻覆蓋、沒有空隙,所以我沒有躲閃,只留在原地、尋找對手位置。


  並分心想到:這麼囂張的殺意,雲霞宗卻沒有示警,與曜峰有額外法陣連接的老爹、兄姐的峰頭都沒有半點動靜,說明來者是友非敵,大概率是自己人。很可能是哪位長老又被我惹煩了要收拾我。


  然後再反思一下自己最近又幹了些什麼招人嫌的事情。


  尋找釋放殺意傢伙的過程很簡單,因為他直接出現在了我面前,並開口:「果然,你現在才達到了與我接觸的底線水平。我這次來沒啥事,就打個招呼,滿足一下你記掛許久的願望。再見。」


  說完后,他原地消失,並帶走了所有殺意。


  我愣神一會兒,確定了他的來頭。


  他來時因為是緩慢靠近,且他與雲霞宗的環境氣場融合度較高,所以我一時沒分辨出他源自哪裡,不過他離開時的瞬間消失其實是回歸本體,而那本體的位置在裴峰、在我爹身上。


  他是我爹的靈寶之一。


  我確實早已聽說過他的凶名,並對他產生過好奇,不過,凶的程度居然這麼高嗎?即使毫無攻擊意圖,也彷彿在時刻撕碎周遭的一切。


  他來曜峰一趟,曜峰上的靈植靈獸全跑乾淨了不說,連石頭冰塊都粉碎了大片,如果他氣場全開,曜峰搞不好得塌。


  這次靈植靈獸之所以能及時跑掉、曜峰形狀之所以沒有大變,是因為他將注意力大幅集中到我身上,殺意被注意力帶動也主要指向我。我承受了他殺意自帶攻擊力的大頭,所以周遭受到的傷害便不算太激烈。


  以此類推,我詢問老爹:「我小時候,如果他出現時將殺意全部集中到你身上,我其實就可以旁觀他吧?至少我築基期時,應該可以保證旁觀他時我不會受到不可逆傷害?再不然金丹初期時肯定行吧?」


  老爹:「他如果將殺意全部收攏集中到一人身上,便不僅是出現殺意附帶的攻擊效果,而必然會真正發動攻擊,攻擊被他殺意高度鎖定的那個對象。然後我必然會反擊。再怎麼壓制都起碼是元嬰巔峰級的交手。」


  我很有經驗地指指點點:「你這靈寶不行啊,控制力太爛。這本質上反應的是你養靈寶的水平不行。」


  然後我就挨了一記伴隨有鈴鐺清脆響聲的攻擊,比剛才那殺意附帶攻擊痛多了。


  老爹慢悠悠地說:「不是我抽的。」


  我:好的,是能代表你的某靈寶抽的。且這靈寶不是裴威,也不是剛剛那殺意靈寶。


  ☆、10050_裴岑

  裴豆行的父親武珩去世后,裴豆行陪著母親裴岑料理完武珩的喪事,然後帶著裴岑來雲霞宗住了一段時間,就住在老姐的峰頭。


  那時候百多歲、已築基的裴岑外表看著是一位優雅成熟的中年女子,她已經平靜接受了自己凡人丈夫的死亡。


  裴岑笑著對女兒說:「在你爸老得走不動時,我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或者應該說,在我築基之時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比我先很多離世。」


  裴岑:「我剛築基那會兒他還安慰我說,可能當他剛開始老去、臉上有了皺紋、牙齒開始鬆動之時,我就會嫌棄他、與他離婚,所以我不需要考慮給他送終。但實際上我還是好好地把他送進了火葬場。」


  裴岑:「我好說是個修士,怎麼可能只看臉呢?你爸那個老東西簡直看不起我。」


  當時已是金丹期的裴豆行:「但築基期的修士確實還很看臉啊,金丹期的也依然看。」


  裴岑微笑著看著女兒。


  親媽的脾氣與親師父的很像,所以裴豆行相當習慣地便拋開理論與常識,只乖巧地聽親媽述說心情。


  裴岑繼續說:「雖然我沒能陪他變老,但在變老的路上他也並不孤獨,黑豆一直陪著他呢。黑豆只比他早去世三天。我常常覺得,如果黑豆能化人形,你爸選擇的結婚對象就不是我了。」


  裴豆行:「黑豆那麼受歡迎,如果能化人形,它有很多選擇,為什麼要守著我爸那麼呆的?哦,不對,黑豆即使不化人形也有很多選擇,隨便找個小門派混吃混喝輕而易舉,哪裡用得著賺錢養一家人?黑豆的存款現在是全留給你了的。」


  裴岑:「我稀罕一隻倉鼠的存款嗎?作為一個有家族撐腰的正經修士,我再窮,存款也是用靈石當計數單位的,會缺一隻凡獸倉鼠的凡人幣存款?」


  裴豆行:「你缺不缺是你的事情,反正黑豆堅信它有照顧我們一家三口的責任。在黑豆去世之前,我每個月都會收到黑豆轉來的零花錢。黑豆說『來凡人界辦事時用得上。不要用靈石換凡人幣,浪費』。特別地精打細算、勤儉持家。」


  裴岑:「我以後也每個月給你轉。黑豆去世之後,我覺得家裡的理財水平好像一下子歸零了。有時候我覺得我與武珩結婚的最大現實好處就是他將黑豆帶入了我們家中。黑豆這個管家真是太好用了,且不僅不要工資,還倒貼給我們家錢。」


  裴豆行:「所以說,你到底是因為我爸而吃黑豆的醋,還是因為黑豆而吃我爸的醋?」


  裴岑:「在生孩子的意義上,我肯定是看上了你爸,而不是黑豆。」


  裴豆行:「可生孩子與結婚沒有必然聯繫。」


  裴岑:「哎呀,我認識你爸時,黑豆就已經在他身邊了,黑豆和你爸去世的時間又太接近,對我來說這個男人和這隻倉鼠是綁定關係,我難以拆開理解呀。」


  老姐:「我算是找到裴豆行談戀愛時經常顯露出的渣屬性是哪兒來的了。」


  ☆、10051_惠菇長老


  我小時候,就是在被我自己定義為小傻的那段時期,惠菇長老對我非常溫柔。


  她會親自來裴峰看望我、給我講故事,並通過我的肢體語言和艱難蹦詞理解我對故事中的哪部分內容特別感興趣、感興趣的方向是什麼,然後順著我的興趣點進一步給我仔細講解。


  比如,當她講到大災難時期的門派保衛戰時,小傻「嗯」了一聲,她就領會到:「你是想問當鋪天蓋地的洪水襲來、大規模毀滅人類建築群時,我故事裡的主角修士為什麼會高興?」


  小傻:「嗯。」


  惠長老:「因為如果這個修士能戰勝那洪水,如果還能更進一步、控制好那洪水,則該修士可以瞬間將毀滅的建築群復原。復原的方式有很多種,可以用新材料重建;也可以拾取所有分崩離析的舊材料,讓它們回到原位;還可以撥動時間,讓一塊區域回到毀滅前的時間點。」


  惠長老:「你能理解撥動時間嗎?」


  小傻:「穿越?」


  惠長老:「差不多。一般故事裡提穿越是指一個人或者少量的幾個人帶著一些東西穿,而人為的大規模撥動時間可以讓一塊地區或者整個世界一起到達某個特定的時間點。讓舊物變得嶄新,讓碎片組合為完整,讓死亡重新活過來……但很難做到,且即使做到也往往需要付出很高昂的代價。」


  惠長老:「順著時間走動是最輕鬆的,順著世界發展勢頭行走也是最輕鬆的。」


  小傻:「……」


  惠長老撐著腦袋看著坐在床上的小傻,說:「你有成年人的認知水平,這點……算是哲學思考的東西,你應該能理解吧?」


  小傻想說「討厭」,但又怕惠長老誤會他的意思是「討厭她」,可要讓此時的小傻說出完整的「討厭哲學」,舌頭好像有點不太聽使喚,於是小傻憋了好一會兒,終於靜默地勉強訓練好了自己的舌頭,但還沒等他實際開口,惠長老便摸了摸小傻的腦袋,說:


  「好了,今天的床邊故事就講到這裡吧。你現在躺下睡覺,小孩子要多睡才能長得健康哦。」


  小傻蓄勢待發的四字回復瞬間被打岔、泄氣,又覺得自己說不出來了。


  老爹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笑得溫柔可親的惠長老。


  現在的我可以幫老爹當時的表情做翻譯:沒事好做了嗎?來調戲我兒子?


  惠長老會打斷小傻即將出口的話不是巧合,她就是故意掐准那個時間點讓小傻的努力白費。


  ——其實即使真讓小傻說出來,也未必能是完整的四字語。靜默訓練與真實出聲,經常完全是兩回事。所以往善良的方向想,也許惠長老是捨不得看到小傻努力后依然丟臉?


  ☆、10052_易戊於


  有聊天厭煩症的易戊於正式繼任成為了鍾粟門掌門,然後鍾粟門的畫風……好像還那樣?


  在多數人的印象里,鍾粟門弟子本就偏冷淡內斂,不閑聊完全是應該的。要是某人熱衷於與外人閑聊,那才會讓大眾深感驚異、覺得其不夠鍾粟門。


  我:「我還是覺得易戊於的拒絕閑聊已經影響到了掌門工作的正常開展。掌門不都該具備迂迴繞彎兜圈子式的說話技巧嗎?」


  姜掌門:「客觀地說,那種技巧會讓說話者顯得不夠實在,讓稍微懂行的外人拒絕聽此人的說話。」


  我:「稍微懂行的人只要意識到對自己說話的人是掌門,就不會把其說話內容太當真了——反正肯定充滿了坑洞。」


  姜掌門:「你這種懂行理解得過於親切,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懂。一般人面對掌門是戒備、尊敬,而不是覺得自己在面對坑貨。」


  我面對易戊於時,好像確實感到了戒備,還有因覺得她難對付而感到的一點點敬畏。這麼一分析,易戊於好像很鎮得住場、真是個合格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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