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09 與你犯沖
第chapter章:009與你犯沖
周采月騎著山地車,在自行車道上行進著。今天上午的面試,她越想越沒底,她總覺得那個程特助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她是個愛慕虛榮、品行不好的女孩。
她有些煩躁,不想那麼早回家。正好,這時車騎到了她每天從實習公司回家的必經之路。
這條路的兩邊綠樹成蔭,有一邊還有一條市內河道流過,路旁設了不少坐椅供行人駐足休息。她有心事時,常常就會在這裡坐一會兒發發獃。
旁邊不遠處的座椅上,一位母親和她的朋友正聊得開心,一個四歲左右的男孩子在椅子旁,自己一個人在玩著。
周采月一個人坐在石制的靠椅上,望著眼前緩緩流動的河水發著呆。突然一聲慘叫傳來,她的心事被打斷了。
剛剛還在一旁自己玩的男孩子,不見了,男孩的母親和她的朋友對著河道在哭喊。
周采月四周看了一下,有一些人也注意到了孩子的落水,但只有圍觀的,沒有下水去救人的。可她不會游泳,想救也救不了。
因為昨晚的暴雨,河水水位比平時高了許多,孩子在水中哭喊,起伏掙扎著。實在沒時間再耽擱了!
周采月迅速跑到路邊,跳起來抓住了一根較長的樹枝,咬著牙用力地折斷了,然後快速朝男孩跑去,將樹枝伸給他。
真幸運,樹枝長度剛剛好,孩子的手抓住了樹枝。可是慌亂中的孩子用力過大,孩子的母親還來不及拽住周采月,她就被男孩拉下了水。
周采月和孩子一起在水中掙紮起來。她耳中聽到孩子母親和她朋友的哭喊聲,可是,沒有一個人下水救人。
極大的恐懼令她拚命地掙扎。
很快,她就被灌了很多水,她的身體朝水下沉去,除了悶悶的流水聲她什麼也聽不到了。她想,下一分鐘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她輕輕喚了聲「媽媽」,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象有了些知覺,可是,她感覺有人在非禮她,有一雙手在她的胸前用力地壓。可是她沒有力氣,眼睛也睜不開。然後,她又彷彿感覺有一雙唇在自己的唇上又磨又蹭、還沒完沒了。
終於,她好象有點力氣了,她的眼可以睜開一條縫了。
果然,她看到一幅黑黑的墨鏡在自己眼前晃,這一定就是那個非禮我的色狼了!她用儘力氣,把手揮了出去。
「啪」地一聲脆響,她想她為自己報仇了,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是誰想碰就能碰的!誰說女鬼就可以隨便被人非禮的!
打完,她就想坐起來接著罵,身子一動就開始又嘔又咳,吐了不少水出來,嗆得她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她想,戰爭年代,革命者被灌辣椒水,也就是這滋味了吧?
「又是打人,又是罵人的,看來你是沒事了。」耳旁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嗯?這聲音好像有點熟喲!這麼爽,剛到地府居然就遇上熟人了?周采月徹底地睜開了眼。
眼前,周圍一圈腦袋正圍盯著她看。耳邊,還有車來車往的聲音。
原來我沒死!
都說好人不長命,壞蛋才活千年。我算是這話的對立版本不?
周采月覺得自己好幸運!死裡逃生那種感覺,真的是好爽!比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還要爽!
「能自己起來嗎?」又是剛剛那有些熟悉的聲音。
她朝聲音的方向看去,下一秒就激動了。
你個渣男!我落水前腦子裡還想著,要不是你個王八蛋,我怎麼會在面試時,被那個程特助連挖苦帶諷刺地笑話我,沒想到想著想著,你居然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王八蛋!剛剛是你非禮我嗎?」她想怒罵,可是力氣卻只有一點點,這話的內容和語氣實在是很不搭。
墨鏡男很嚴肅地、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錯,剛剛是我救了你,是你非禮了我,在不經我允許的情況下,你就親密接觸了我的臉!」
周采月有點搞不清狀況了。哦,想起來了,我剛剛是落水了。
「那孩子呢?」
「她母親已經送他去醫院了。你剛剛喝了不少水,也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否則容易肺部感染。」
她微微有些恢復正常狀態了,「好,謝謝你!」
蕭天扶著周采月坐進了他的車裡。這回,他很配合地沒有開空調。
這條路是從明珠酒店回他海邊別墅的必經之路,他路過這裡時,正好遇到有人大喊救人。沒想到等他把人救上來,居然發現又是這個小女人。
蕭天腦袋往右偏了偏,看了看副駕駛位上比上午那會兒,更像一隻落湯雞的周采月。
「我說,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犯水是不是呀?一天落兩次水,還都讓我給碰上了。」
「我是犯你好吧!」
周采月原本感激蕭天救了她,但一聽蕭天這話,就又想起了上午的事,她有些火了。
沒有上午的事,她怎麼會坐在這裡發獃?不在這裡發獃,她又怎麼會落到水裡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可惡的臭男人。
蕭天有些火了,面前這隻野貓真是他救上來的人嗎?有被救的人沖著救他的人吼「我和你犯沖」的嗎?
「你這個女人可真是不知好歹!我救了你,你一醒來就給我一耳光。現在我好心帶你去醫院,你居然還說犯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回那河裡,淹死你拉倒?」
周采月快速地眨了眨眼。開玩笑了,以為本小姐是法盲嗎?居然敢如此地威脅我!
「我讓你救我了嗎?你見死不救沒人會抓你,可你現在扔我回河裡,那就是故意殺人!是要受法律嚴懲的!有膽子,你就扔一個試試。」
蕭天真覺得自己今天遇上奇葩了。
一個連泳都不會游的人,居然跑去救落水的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神經有病吧?
更不正常的是,被人救了,不僅不知道要道一聲謝,居然還敢跟他講法律。好像他剛剛不是救了她,而是害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