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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hapter章:039 欲愛還退

  第chapter章:039欲愛還退

  可是蕭天被采月這一吼卻軟了,乖乖地端過已經涼了的葯閉著眼捏著鼻把葯給喝了。喝完后立刻就猛灌水,趙飛還趕緊讓人調了蜂蜜水給蕭天漱口。


  喝完了葯蕭天獻寶一樣地瞅著還著氣惱中的采月:「我乖了,已經喝了。寶貝不生氣了吧!」


  「已經被你氣得只剩半條命了。」


  「那你剩下半條命我可得好好摟著,哪裡也不能讓你跑,就在我這呆著。不然你半條命在我這氣掉了,另半條命在外面遊盪,多恐怖!」


  「你是想現在把我剩的半條命也拿走是吧?」


  「當然,你的所有都是我的,我的所有也都是你的。」


  趙飛他們一聽這兩個冤家又開始拌嘴了,就識趣地溜出了房。


  經過這兩天的觀察,他們總算是悟出來了,這兩傢伙就是兩個超級大冤家。在一起時不吵不鬧就不自在,一分開又想對方想得能發狂。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些!


  房內,兩冤家果然戰火繼續燃燒。不過,最後的結局用屁股想都知道,鐵定是蕭天服軟,乖乖地端著滅火器出來滅火。


  「我說飛哥,咱死乞白咧整這麼一個女人來,她到底是來氣天哥的還是來照顧天哥的?」王五隻要想到采月沖蕭天瞪眼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人家那是打情罵俏,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生的哪門子氣?天哥享受得不得了呢,你在這叫什麼屈?」


  「天哥咋喜歡上這麼個女人呢?」王五怎麼都想不明白。


  趙飛笑了笑沒接話。男女之間的情愛哪裡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喜歡上了,對方哪怕就是一隻母夜叉也會一秒鐘變西施。不喜歡了,就是沉魚落雁也是不想多看一眼。


  「寶貝,來我床上嘛。我剛剛那麼乖地喝了葯,你還沒獎勵我呢。」房門外王五還在拚命為蕭天叫屈,房門內蕭天卻已經開始沖采月賣起乖來。


  「獎什麼獎,我還被氣掉了半條命呢,找誰賠呀?」


  「當然找我呀。來嘛,我現在就賠給你。」


  「滾一邊去。自己這會兒也才只剩了半條命,你拿什麼賠呀?」


  「你剩了半條命、我也剩了半條命,合在一起正好一條命!」蕭天眼裡火辣辣地,口裡卻是說得甜滋滋的。


  采月直接一翻身,背轉過身去不理這個活寶了。


  蕭天不怕采月火、不怕采月鬧,就怕她不理他。見她身子一轉他就慌了。


  覺得身後的床有些下陷,采月趕緊又轉過身來。果然,這傢伙從他那張床跑來了她這張床,又從她身後緊緊摟住了她。


  「寶貝,我又可以這樣抱著你了。真好!」他的語氣一點不似剛才那般玩笑,卻是有一些微喘和哽咽。微喘是因為他此刻的身體實在弱,從他床上下來再爬到她的床上只這幾個動作就讓他有些超負荷一般。


  她的心中一疼,沒再想要掙扎,輕輕將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抱著,心中是甜蜜和痛楚並存。


  有些事發生過就再也沒辦法當做沒有發生。心口的傷和身體的傷一樣,傷了就會留下疤痕,即便做了除疤美容術,那曾經的傷痕即使表面只留一條白線,膚下看不見的結卻是依舊還在。


  「如果只有病倒才可以留你在身邊,我寧願天天喝那苦藥。」


  她嘴角微彎,不是甜笑卻是心疼和哀怨:「你沒有任性的權利!你的雙重身份哪一個都不允許你這樣。」


  他的唇緊緊貼著她的後頸:「如果我這回真的想任性呢?」


  她又是嘴角微彎,只是這回她是苦笑。有時她覺得她一點都不了解他,有時又覺得她無比了解他:「你不會!」


  「為什麼不會,難道你比我更知道我會怎樣?」


  「如果你會,當初你的宛雲就不會離開你。如果你會,當初你就不會看不清你對我的感情。如果你會,你就不是那個我認識的蕭天。」


  她感覺他的唇顫抖起來。


  「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們…」眼中有熱熱的東西浸出,她努力壓下了,「我們從未開始過,又談何重新開始?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都努力過了,也都痛過了,這就夠了。」


  「不,不夠!一點都不夠!我剛要開始好好愛你,你不要那麼殘忍地喊停!」


  「我們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可是那一點點就是我們無法逾越的。蕭天,我真的痛怕了,不敢再痛了!」


  當初,她只看到他的一雙眼,她便從此記住了他。


  再見,她看到他整張臉,卻唯獨看不到他的眼,未能認出他。


  她一心地做著準備,要應聘成為他的秘書,卻又因為他親手買的那幾件衣服與他錯過。


  再見時,她終於認出了他,她與他卻已成為商場上躲不過的對手。


  她一心愛著他,他明明也愛著她卻又看不清猜不透,一次次的傷著她。


  等他終於明了一切,她卻已封心鎖愛,難再如春季來到自然般結束冬眠。


  「是我錯了,以前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以後不會了!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再讓你痛了,一丁點都不會!」


  她輕嘆一聲,心中默念著:難道你以前就故意想著要傷我嗎?你就算看不清你的心,你也不是一個喜歡傷人的人。


  她不再想繼續這個令人糾結的話題:「別想這些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體調理好。」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說服的女人!他沒有再堅持說什麼,只是更緊地抱住了她。


  半夜,蕭天的體溫再次竄升,又開始囈語,內容依舊是:「采月,你不可以,不可以離開我!」


  拖著病體,她不讓任何人代勞,整夜地守在他身旁,不時地用棉簽沾著水潤濕他乾裂的、正在呼喚著她名字的雙唇,眼中是閃動的晶瑩,唇卻緊眠著不讓掉下來。


  趙飛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他現在有點明白蕭天為什麼會對這個女人動心了。他原以為天哥更多只是把她當成了某人的替代品,但這女人的倔卻真的和天哥都有得一拼。即便天哥為了她當眾不顧做了他九年緋聞女友的歐陽大小姐的顏面,甚至因為她選擇和裘岩離開而神傷激動到吐血,她依舊拒絕重拾舊愛。


  天哥是真的遇到了他命里的剋星了!

  難怪連那個裘岩也是對她念念不忘!

  除了這張臉她還擁有許多打動這兩個優秀男人的特質。


  第二天一早,蕭天的體溫再次降下來,采月的體溫卻猛地竄了上去。裘岩再次十萬火急地趕了過來。


  「你何苦要如此為難自己?」


  握著她火燙的手,他真恨不得躺在那床上的人是他自己。因為連日的焦躁,他一向性感潤澤的雙唇此刻也是爆裂起皮,雙眼滿是血絲,甚至下巴下面和人中兩邊也是一片烏青,一向注重儀錶的他居然連鬍子也忘了刮。


  「對不起,又讓你為我擔心了!」她的手緊了緊,微微反握住了裘岩的手。


  「不想讓我為你擔心你就好好照顧疼惜自己。你們兩個現在都這樣,讓我如何不擔心?」眼見著蕭天和采月雙雙病倒,采月因高燒而憔悴不堪,裘岩心痛如絞、心急如焚。


  「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她因為高燒而不那麼閃亮的美目中一下又有了閃亮的東西,她扭過頭去,不讓裘岩看到。


  「既然放不下就勇敢些、再拿起來吧!人再能躲躲不過自己的心!別再難為自己了!」裘岩苦笑一聲,他終究還是做不到任她為難,他終究還是選擇要成全。


  她將頭轉過來,驚訝地看著他。


  裘岩又是微微一笑:「你自己說的,我比你還了解你。」


  她嘴角微微抽動著,眼淚順著眼角還是流下來:「我…何德何能!」


  他伸手接住了那滴淚,看著那晶瑩慢慢地在他的手指間緩緩暈開滲入他的皮膚:「你這眼淚是為我而流的!只是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這樣的淚是最後一滴。」


  她扭過頭去,終於忍不住抖著身子哭起來。


  他鬆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又走到蕭天身邊:「蕭天,你曾向我保證過的還記得嗎?」


  「記得!」蕭天同樣紅著眼看向裘岩。


  「不要忘了!如果你忘了,我會讓你隨時想起來!」


  裘岩伸出了右手,蕭天也同樣伸出,兩隻手掌再次緊緊握住,兩人都極為用力地再緊了緊手掌然後才鬆開。


  裘岩沒再多說一個字,轉身離開了!


  趙飛跟著裘岩離開了房間,深深地看向裘岩匆匆離去的背影。


  病因被指出只是要想病好卻還需一個治療和自愈的過程。裘岩的話點到了采月的痛處和軟處,但要勇敢起來卻只有靠她自己。


  晚飯前,采月讓趙飛命人送她回家。她不想再騙媽媽了,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大病,只是頭痛發燒。她從小身體不好,哪年不要病幾場?除此以外,她不想和這楓山別墅的女主人碰面。這兩天她在這裡守著病傷的蕭天,白天程怡在雲天大廈,可是晚上她會回來。


  在生日宴上,兩人鄰桌而坐,雖然話沒說兩句,但程怡看向她的眼神,表面溫和平靜,但眼底那一抹厲色卻沒有逃過采月的眼睛。


  她總覺得程怡對她彷彿有一種讓她不明所以的仇視。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與程怡呆在一個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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