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012 我想要你
第chapter章:012我想要你
采月再次睜大了眼——所以,他之前說的果然是自殺!
而且是以那麼自懲而絕決的方式,主動而徹底地放棄自己求生的技能甚至是本能,明明會游泳卻硬是把自己沉在水裡直到窒息。
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眼前的哈曼德和她以前以為的完全不一樣。
她突然地又想起了曾經深夜闖進她屋裡的那個男人,他曾說過:那樣的愛一生只會有一次。
蕭天也曾那樣刻苦銘心地愛過林宛雲,十幾年了,他依舊深愛著她。甚至對她這個替身都可以表現出非一般火熱的愛,可見他有多愛林宛雲。所以,他的愛一生也只有一次。
她想,像哈曼德的這種愛情,一生也只會有一次吧?
「你認為你還可能愛上別的女人嗎?」采月托著腮很認真地看著哈曼德,期待著他的回答。在她心理,這個答案彷彿決定著她還要不要繼續愛蕭天。
哈曼德微微垂著腦袋,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
采月笑了笑,果然!有些愛一輩子真的只能有一次。
哈曼德說完就抬起頭來:「你之前是不是以為我想追求你?」
采月有些尷尬,但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不算追求吧,但我的確認為自己被騷擾了。」說著她有些不自然地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呡了一口。
哈曼德靠向椅子,腦袋微微歪著,沖采月有些意味深長地一笑:「其實你要說我在追求你也不算錯。我的確是不太可能再愛上哪個女人了,但並不表示我不會結婚。如果我要結婚,我會選擇像你這樣的女人。」
采月呡完咖啡,剛要把咖啡杯放下,手垂至一半聽到這話,驚得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溢出來一點,白得一塵不染的桌布巾上染上了扎眼的咖啡液。
「您是在說笑話嗎?」采月的聲音瞬間有些冷了。
她剛剛才對哈曼德的印象有所改觀,認為他其實也是個痴情的男人,誰知立刻地哈曼德又自己打破了這樣的好印像。
哈曼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淡然和平靜。
「你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身邊有兩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但我猜,你和這兩個男人中任何一個現在都不太可能走到一起。被這樣兩個男人愛過的女人是不太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的,就像我心裡有一人最愛的女人後,也不可能再愛上別的女人一樣。
但你漂亮、性感、聰明、果決,任何一個方面都是做妻子的很好人選,尤其是你不會對我的感情有什麼企圖。如果你也必須找一個伴侶,兩人可以互相尊重和理解彼此,還有誰會比我這種男人更適合你嗎?」
采月真是覺得哭笑不得。
這是什麼理論?為了結婚而結婚?而且特特地要挑一個對自己不可能動情的異性做伴侶。這是瘋子才會做出來的事嗎?這個哈曼德果然是個瘋子!
「我不明白,既然不可能有愛情,那為什麼要結婚呢?既然要結婚,當然要挑一個自己愛也愛自己的人結婚才對。」
哈曼德立起右手的食指,很迷人地搖了一下:「NO,這個世界上的婚姻有許多都是無愛的。而且據我的觀察,有愛情的婚姻倒未必幸福。相反,那些不怎麼相愛的人結婚後,反而會更幸福和快樂,因為彼此對對方都不會有太多的要求。當然,前提是雙方也不要彼此討厭,喜歡就好,不需要愛。」
采月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哈曼德先生,您的理論聽起來的確有些道理,但恕我不能苟同。我認為愛情應該是婚姻的基礎。」
哈曼德微微地聳了一下肩。
「如果這麼說的話,你除了蕭天恐怕就沒有別的結婚對象了。我不相信你還可以像愛蕭天一樣地去愛上別的男人,包括裘岩。但依我看,你是不可能和蕭天結婚的。」
采月突然有些防備地看著哈曼德:「你憑什麼這麼說?」
哈曼德微微歪著腦袋地看著采月。
「外界都以為蕭天因為救你而身受重傷,直到前幾天才醒來。如果真是這樣,你現在應該是欣喜若狂地和他在床上恩愛,每天與他如膠似膝才對,但你卻在我這裡毫無理智不顧常識地擊打沙袋。你自已認為你是那種輕易就激動的女人嗎?嗯?」
采月一時答不上話來,這個哈曼德真的好聰明。就因為她這麼地打沙袋居然就看穿了極少人才知道的秘密。
「應該大喜時不大喜,那就表示一定有大悲或大痛或大怒。不論是哪一種,若非是極大的難以解開的心結,您都不應該是今天在訓練室里的那般模樣。一個男人願意把他所有的財產交給一個女人管理,又為了救這個女人不要性命,若非發生了天大的事,這個女人至於會是您今天這樣的表現嗎?我的推理合理嗎?」
采月這下全然無語了。哈曼德說得沒錯,若非出現了無法彌合的矛盾,蕭天蘇醒,她應該是陪在蕭天身邊做幸福的小女人才對的。
她原本以為她不對人說,短時間內就不會有人知道她和蕭天之間的矛盾,但對有心的聰明人而言,這一切其實已經完全藏不住了。所以人總是喜歡做一些掩耳盜鈴的事,還滿以為別人都發現不了。
哈曼德看了看腕錶,「還有一些時間,我為您彈奏一曲吧,就算是我送給您的禮物,我想您會喜歡的。因為,有時候命運就像這曲子一樣,會讓你促不及防,一切一夜之間就都改變了。」
哈曼德取下了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輕輕放在了桌上,走至了角落的鋼琴旁。
現場的鋼琴聲突然中止,原來的演奏者離開,哈曼德坐在了琴凳上。
急促而激昂的《命運》忽然在安靜的休閑吧里響起。被打擾到的客人有些不快地皺起了眉,但也有些人饒有趣味地欣賞起來。
采月喜歡貝多芬,她最喜歡彈奏他的《悲愴》,但其實她也喜歡這曲《命運》。
哈曼德的彈奏與專業鋼琴手相比談不上十分的專業,但采月卻聽得入了迷。只有真正經歷過命運恐怖的折磨的人才能彈得出這種感悟和激情。
慢慢地她閉上了眼睛,腦中浮現的是至今未曾有任何褪色的記憶,那是蕭天在秋日陽光照耀下,發間滴著閃亮的水珠坐在鋼琴旁彈奏的畫面。
一切依舊是如此的清晰!
那時的她從未奢望過有一天她會真的成為蕭天的女人,結果不久后,她就真的與他糾纏不清了。以為她忘卻了時,蕭天卻再次出現在她身邊,他們成了親密的戀人。可是就在她憧憬著與他真的要相守一生,並且期待著與他的孩子出生時,一切卻又如此突然地急轉直下。
命運之手何其殘忍!
她的回憶因為音樂的嘎然而止而中斷,她才發現,她的臉上已落下兩行淚水。她迅速從桌上的木盒中抽了一張面巾紙擦去自己的眼淚。
哈曼德慢慢地走回,在座位上又坐下,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她微微清了一下嗓子,「謝謝!您的演奏很精彩!」
「記得我今天說過的話,我不會愛上你,但你會是我的妻子!另外,我還希望你知道一點,就算只是沒有愛情的婚姻,我也不是一個隨便挑一個女人就結婚的男人。你,很好!所以,我想要你!」
哈曼德說著「你,很好」時,用手指指著采月,以加重他那話的份量。
然後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表,「時間剛剛好!你欠我的時間剛好還清了。不過,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我在中國的時間不多,但為了你,我會增加在這裡的時間。」
說完,他重新戴上那塊百達翡麗,轉身離開了。
時間到了就走了,沒有道「再會」,也沒說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卻說「一定還會見面」。
「我不會愛上你,但你會是我的妻子!」「你,很好!所以,我想要你!」
采月的耳邊再次響了一次哈曼德走前說過的話。
她撇了撇嘴,你說會見面就要見面?你說我會是你妻子,我就要嫁你?你說我好就想要我?這算什麼?當我是小貓小狗,你想要就要,想娶就娶!你以為你是誰?上帝?囂張!
她坐在休閑吧里沉思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是她委託辦理肖靈被害一案的律師宋成。宋成是僑東省有名的宋成律師事務所的主要合伙人,對於故意謀殺這類重大刑事案件有豐富的代理經驗。
她立刻接起了電話,「宋律師,案子有什麼最新進展嗎?」
「我剛剛接到市檢查院的通知,公安局公訴科已將這個案子提交到了檢查院。現在我已經拿到了這個案子的卷宗材料。您有時間嗎,有些情況我們當面談比較好。」
「當然。」
媽媽一生悲苦,一生孀居將她辛辛苦苦養大,好日子沒過幾天就被人害死。對采月而言,現在沒有什麼事是比為媽媽討回公道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