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妝都哭花了
「老爸,記得當時我離開家
你目送沒說什麼話
老爸,我現在好想抱你一下
緊緊的抱一下」
第二段和第一段一樣,淺唱低吟,似乎只是在訴說自己對老爸的思念,沒有起伏,也沒有波瀾。
到了這時候,說實話,趙小根等人心中是有些失望的。
之前媒體把吳良炒的那麼厲害,《十年》、《笨小孩》、《千千闕歌》、《白狐》,一首首經典,也讓他們對吳良充滿了期待。
這麼有名氣的一位詞曲作家,總該有點兒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吧?
可現實卻讓他們失望了,吳良的這首歌,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們沒能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就在趙小根等人毫無準備的同時,吳良的調子突然變了。
「我在牽挂,你也在牽挂
是你引我走天涯
你慢慢老,我漸漸長大
是你讓我別想家
你在牽挂,我也在牽挂
是你教我志在四方
什麼都別怕」
趙小根心底一盪,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已經奪眶而出。
我草,怎麼突然給我整這麼一下?
趙小根整個人都懵了,他的眼淚甚至比腦子反應還快,在吳良用哀婉的聲音唱出那段歌詞之後,立刻就爆發了。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趙小根雖然眼睛里在流著淚,心裡卻在握著拳頭不斷的歡呼:「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不僅僅是趙小根,所以圍繞在吳良身旁的人,突然一下子就全都紅了眼眶,那兩個女生,甚至已經捂住嘴巴失態地哭了出來。
太有爆發力了,太刺痛人心了!
老實說,這首歌如果就這樣乾唱的話,可能還沒有這樣的感染力,但趙小根他們剛剛排完了自己的小品,這個小品對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有極大的觸動,而就在這時候,突然又聽到了這樣一首歌,誰還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情?
就連楊大鎚那麼大的個子,此時雙眼也跟兔子似的,紅的嚇人。
要不是他緊緊捏住了拳頭,只怕此時他也已經跟那兩個女孩子一樣,徹底的淪陷了!
「好!」當吳良唱完最後一句歌詞的時候,四周圍傳來了一片叫好的聲音。
「真是……,真是……」趙小根躥了上來,緊緊握住吳良的雙手,眼睛紅紅的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只是等著吳良不斷地搖著頭,他可能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對吳良的讚歎之情。
但吳良卻發現,這傢伙好像很喜歡抓著別人的雙手,動不動就上來抓這麼一下,兩人見面才短短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被他給抓兩回了。
如果是個美女這麼上來抓一下,吳良倒也不說什麼,可偏偏是個這麼猥瑣、這麼瘦小的男人上來抓著,那吳良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把雙手從趙小根的手裡抽了出來,正準備說兩句什麼,哪知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也沖了過來,又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如雷鳴般大叫道:「好,唱得真是好!」
「靠!」吳良連忙掙脫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這一嗓子,差點兒沒把他耳膜給震破。
等到好半天耳朵恢復了正常,他才有空來看那個抓住他的人,原來正是楊大鎚。
只見楊大鎚也跟趙小根一樣,神色激動地不得了,一個勁兒的在那兒搓著雙手感嘆到:「太好了,就是這首歌,就是這種感覺,終於找到了,終於讓我們給找到了!」
吳良嘴角輕輕抽搐了兩下,朝趙小根問到:「怎麼樣,這首歌還可以嗎?」
「可以,太可以了!」趙小根伸出手又準備抓住他,不過吳良這次學聰明了,很快把雙手藏到背後,讓他抓了個空。
「呵呵。」趙小根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沖吳良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吳老師,這歌寫得就是厲害,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合適的歌,你一來就把問題給我們解決了,牛,實在是牛!」
吳良心裡得意,表面上卻裝得十分謙虛地說道:「哪裡哪裡,主要還是你們的小品排的好,讓我一下子找到了感覺,寫歌這東西,靈感很重要,全靠你們給了我靈感,我才能寫出這樣的歌曲,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們才對!」
「太客氣了,您太客氣了。」楊大鎚在一旁說道:「吳老師就是吳老師,一出手就幫我們解決了最大的困難,來,大家一起謝謝吳老師!」
說完他後退兩步,恭恭敬敬朝吳良行了個禮,而其他的演員也來到他身後,排著隊向吳良一個個敬禮。
「不敢當不敢當!」吳良連忙閃開身子,著急地對眾人說道:「舉手之勞,哪裡用得著行這麼大的禮?」
「對,不要給他行禮!」然而吳良沒有想到,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卻異常清脆地響起,一下子打斷了他。
眾人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原來是剛才就給吳良開了個小玩笑的翠花兒。
翠花兒見大家都奇怪的望著她,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漬,發現沒有露出什麼乖丑之後,這才氣呼呼地說到:「這傢伙太可惡了,把人家妝都哭花了,不行,你得賠人家!」
「哈哈,翠花兒,你想讓吳老師怎麼陪你呀?是白天陪你呢,還是晚上陪你呢?」立刻有人開起了她的玩笑。
趙小根他們這群人,都是二人轉舞台上出來的,文化水平並不太高,所以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忌,哪怕是組裡有女生,也經常開些葷段子的玩笑,就連翠花兒她們這些女生也習慣了,有時候開玩笑反而比那些男人還要放得開。
聽那傢伙這麼一調侃,翠花兒立刻瞪圓了眼睛,裝出一副怒目金剛的樣子叫到:「管他怎麼陪,關你屁事兒,想知道就自己回家問你老婆去,看你老婆平時是怎麼陪的!」
「哈哈哈哈!」被她反罵的人也不生氣,都知道這是在開玩笑,所以咧開嘴大聲的笑了起來。
這麼一笑,剛才悲戚的氣氛就全都沒有了。
不過這時候趙小根也走了出來,朝翠花兒笑嘻嘻地說道:「翠花兒,你臉上啥時候化妝了?」
翠花兒脖子一梗,口氣很硬地頂到:「我啥時候化妝需要告訴你嗎?」
趙小根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嘖嘖說道:「拉倒吧你,這哪兒有妝?你可別看著吳老弟細皮嫩肉的,就想占他便宜,我告訴你,在我面前不好使!」
「滾犢子!」翠花兒被他趁機揩了下油,也不生氣,撅著嘴說道:「我那是用的隱形粉底,你能摸出來?咱們老娘們兒的東西,你懂個屁!」
趙小根故作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我勒個去,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就說你那小臉蛋兒平時油光水滑的,像是抹了蜜一樣,原來你用的是隱形粉底啊?」
「哈哈哈哈!」周圍的人又跟著一起笑了起來,笑得翠花兒臉都紅了,一把推開趙小根,又羞又急的跑了出去。
身後的笑聲越來越大,連吳良都被感染到了,跟著大傢伙兒一起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就開始談正事兒了。
找吳良寫歌,當然不可能是免費的,這個道理趙小根也懂,所以他倒是沒有藏著掖著,把大傢伙都招呼去繼續排練之後,他把吳良單獨拉到了一邊。
「老弟呀!」趙小根眨巴著他那雙姦猾的眼睛,笑眯眯地說道:「你這首歌寫得實在是太好了,哥哥我非常中意,你開個價吧,這首歌我們要了!」
吳良想了想,問到:「你是要使用權呢,還是就在這個舞台上唱這麼一次呢?」
趙小根眨了眨眼問到:「咋地,這還不一樣啊?」
吳良笑道:「當然不一樣。如果你只用這麼一次,那價格自然會低一些,但如果你以後還要繼續表演這個小品,同時也會繼續使用這首歌,那價格又不同了,因為那是商業表演,我得收分成的。」
趙小根考慮了一下,說道:「肯定是不止就演這麼一次,所以我們就按商業表演的來吧。」
對他們來說,創作一個小品其實也不容易,平時他們沒有上電視的時候,就會在自己的小劇場表演節目,這些他們自己創作出來的節目,都是他們經常表演的內容。
吳良聽他這麼說,立刻就有底了,於是說道:「這樣吧,按照市價,你給我十萬行不?」
「啥,十萬?」趙小根差點兒沒跳了起來,睜圓了眼睛望向吳良:「我說老弟,你這可太狠了,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吳良無語的問到:「怎麼,太貴了嗎?」
其實他是按照自己的經驗來開價的,因為他第一次賣歌給梁燕妮,就賣了二十萬,隨後替和路雪寫歌,也是十萬一首,包括這次給京視寫電視劇的主題曲,統統都是十萬。
所以對他而言,十萬已經是一個很優惠的價格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趙小根卻不是這麼來衡量的。
趙小根之前為了配樂,多少也在市場上問過價,一般的音樂人,大多都是要價兩三萬就頂天了,哪怕是一些大牌的製作人,出價也不過才三五萬,因此在他看來,五萬就是這首歌最高的價格了,哪知吳良一開口就是十萬,這實在是已經超出他的心理底線了。
「老弟,你這歌是寫得好,可是這價也開得不便宜啊!」趙小根眼巴巴地望著吳良,語氣里充滿了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