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還有這樣的操作
完蛋,又把她惹毛了!
吳良一聽和路雪打怒吼,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他眼見大事不妙,趕緊把腿就逃。
和路雪這時正在揉著鼻子,剛才被他那麼一撞,整個鼻腔都酸酸的,眼淚止不住就流了下來。
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吳良落荒而逃。
大難不死的吳良,跑到一半,剛好被導演聶易古給攔了下來。
「怎麼了,我剛才聽到和小姐叫得很大聲?」聶易古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不是我,不關我的事!」吳良下意識地擺起了雙手。
但聶易古就這樣直直的盯著他,那眼神大家都懂:我雖然讀書少,可你騙不了我!
吳良沒辦法,只好一低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女人,真是太麻煩了。」
「完全了解!」聶易古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無意間流露出一絲滄桑。
這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啊!
「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馬上就要拍最後一個場景了哦!」聶易古又問他。
吳良撓了撓頭,說道:「不是……很好。」
「怎麼?」聶易古抬起頭望著他。
「剛才排練的時候,我想親她,但下不去嘴。」吳良老老實實的說道。
「下不去嘴?」聶易古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和路雪誒,玉女歌手誒,你跟我說下不去嘴?
「那你們剛才在那兒……」聶易古比劃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吳良趕緊心有餘悸的說道:「剛才她突然撲過來,想強吻我來著,結果沒成功!」
「你說什麼?」聶易古渾身的骨頭都震散了:「剛才,和小姐,撲過來強吻你?」
「是啊。」吳良拍了拍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說道:「你都不知道,剛才她的樣子好猙獰,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我就死定了。」
「你說……和小姐撲過來想吻你,結果你跑了?」聶易古嘴角恨恨地抽搐了兩下,心裡淚流滿面。
「呃……」吳良又撓了撓頭,糊裡糊塗的說道:「好像……是吧。」
「是吧?」聶易古已經徹底給跪了。
蒼天啊,大地啊,哪路的雷神求你降下一道神雷,把這個裝逼犯給劈死吧!
那可是和路雪啊,多少人心裡的夢中女神,她撲過來要吻你,你居然給跑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不是?說!是不是?
聶易古此時的內心無疑是崩潰的,他只覺得心好累,不想再愛了。
和吳良這種人交談,簡直是對內心的一種巨大摧殘。
像他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注孤生嘛!
雖然聶易古並不認識女皇大人等人,但他卻驚人的得出了和她們相同的結論。
這個人,真的沒救了。
聶易古乾脆懶得再跟吳亮說話了,扭頭對劇務吩咐道:「去準備去準備,馬上開拍最後一場!」
吳良有點兒擔心,拉了拉他的衣袖問到:「導演,我還有點兒沒把握,要不要再等一下?」
「不用了。」聶易古滿臉疲憊的拍著他肩膀說道:「你可以的,堅強一點兒!」
「哦。」吳良撓了撓後腦勺。
奇怪,他為什麼要叫我堅強一點兒?難道是他知道和路雪準備弄死我,所以勸我保護好自己?
好人吶,正是導演界的一股清流!
我決定了,以後拍MV,就找他!
這一刻,吳良坐下了人生中一個相當重要的決定。
然後他就被和路雪的眼神給逼到角落裡去瑟瑟發抖了。
「你別想太多,我剛才只是在跟你試戲!」和路雪惡狠狠地盯著他,那眼神,簡直是殺妻奪子之恨,不共戴天之仇。
「哦哦哦!」吳良趕緊把頭點得跟醜小鴨似的,他毫不懷疑自己只要稍有異動,和路雪一定會在他腦門上開個洞。
「太可怕了!」吳良一邊哆嗦,一邊在心底暗暗想到:「還是老爸說得對,女人都是老虎,惹不得,惹不得!」
好在這時聶易古及時為他解了圍。
「開拍了開拍了,都過來,準備好,1,2,3,Action!」
兩人立刻挺直身子,擺起了Poss。
這個鏡頭很簡單,就是拍攝吳良早晨離家去上班的時候,他的妻子和路雪為他送別的場面。
本來很輕鬆的一個鏡頭,兩人卻拍得糾結萬分。
「Cut!」聶易古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不解地朝和路雪問道:「和小姐,你跟吳先生是有仇嗎?」
「沒有啊?」和路雪莫名其妙的望著他。
「那我為什麼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你是送他去上班,卻反而像是要送他去刑場一樣?你的眼神可不可以柔和一點兒?」
「哦。」和路雪鬱悶的低下頭了,回過身又狠狠瞪了吳良一眼,然後趁她不注意,一腳跺在他腳背上。
「嘶!」吳良倒抽了一口冷氣,欲哭無淚。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第二次拍攝開始。
沒有對白,兩人在這場戲里所展示的,只有深情凝視的雙眼,以及那平常而又溫馨的一吻。
但兩人雙眼剛剛對視,立刻就彆扭的移開了。
「Cut!」聶易古又站了起來:「搞什麼?深情,深情你們懂嗎?」
「是是是,抱歉導演!」吳良趕緊道歉,重新望向了和路雪。
和路雪也是臉色緋紅,一臉幽怨地望向了他。
然後聶易古再喊:「Action!」
兩人的目光瞬間轉變,變成了那種甜到發膩的深情凝望。
「很好!」聶易古在心裡暗暗加油,對他倆充滿了期待。
接下來就該四目相視,雙唇相接了。
然而吳良忽然咕隆一聲咽了口口水,整個意境瞬間全被破壞了。
「搞什麼?」聶易古一下子跳了起來,怒不可遏地叫到:「又搞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要吞口水?」
「不是,導演……」吳良心虛地解釋道:「我一時沒忍住,騷瑞,騷瑞!」
聶易古一拍額頭:「再來!」
鏡頭再開,兩人雙眼凝視,面帶微笑,嘴唇逐漸接近……
「咳!」和路雪突然咳了一聲,迅速轉過頭去。
「F——K!」聶易古一下癱倒在座椅上。
「有沒有搞錯,親個嘴兒那麼難嗎?」他痛心疾首地問到:「要不要我給你們示範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兩人趕緊一起擺手,動作說不出的默契。
接著吳良又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怎麼回事,我又錯了?」吳良一頭霧水的撓撓頭,對和路雪的這個白眼兒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次……
「Cut!」
第六次……
「Cut!」
第七次……
「Cut!Cut!Cut!Cut!Cut!Cut!……」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一連Cut了三十幾次,聶易古終於怒了:「要不要專門請個老師來教你們親嘴兒?這個鏡頭有這麼難嗎,你們知不知道一卷膠帶有多貴?算我求求你們了,親下去好嗎?眼一閉,心一橫,親個嘴兒馬上就完事兒了,別再耽擱大家的時間了好嗎?」
「哦。」兩人傻傻地點了點頭,各自對視一眼,神情尷尬的轉過了頭去。
第N次Action!
吳良硬起心腸,就像聶易古說的那樣,眼一閉,心一橫,惡狠狠地親了下去。
然後……
「Cutttttttttttttttttt~~~~~~~!」
聶易古一下子從導演椅上跳了下來,像頭髮狂的獅子一般衝上前。
「你有沒搞錯,現在是讓你親一個大美女,又不是讓你去親一頭母豬,你的表情需要這麼痛苦嗎?需要嗎需要嗎?」
吳良無辜地撅起了嘴,我也不想啊,可是人家控記不住我記己嘛……
和路雪在旁邊也是一臉尷尬,剛才她的表情,沒比無良好多少。
聶易古實在是無話可說了,看了一眼四周,周圍的劇組人員都露出一副無奈地表情,看上去,他們比聶易古還要失望。
「算了算了!」聶易古乾脆手一揮,鬱悶地說道:「借位拍攝,準備好燈光!」
借位?
吳良和和路雪對視一眼,還有這樣的操作?
借位是什麼意思,他們當然明白,雖然他倆不是專業演員,但這種人所共知的拍吻戲的技巧,他們還是聽說過的。
只是既然能借位,為什麼不早說?
「導演,你早說就好了嘛!」吳良心直口快地說道:「要是早知道可以借位,我們何必拍得那麼辛苦呢?」
「你懂個屁!」聶易古轉過頭來,一口鹽汽水噴在他臉上:「借位和真吻,那效果能一樣嗎?拍出來的感覺,簡直是天差地別,你懂不懂,懂不懂?」
「哦。」吳良被他一陣亂噴,又縮了回去。
在演技方面,他完全沒有任何資格發言,所以他也不敢多說話,怕說多了會被人家打。
然後燈光和攝影調整了一下角度,兩人的第N+1次拍攝又開始了。
相視而笑,眼眸中滿是暖暖的深情,然後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雙唇靠攏,就在這一刻……
「好!」聶易古一下子站了起來,拿著手中的大喇叭拍手道:「好,就到這裡,接下來我宣布,咱們這支MV,圓滿殺青!」
「噢耶!」周圍的劇組人員全都拋起了手中的東西,拚命揮動著雙手表達自己的興奮。
只有吳良和和路雪,兩人好傻傻的站在用作背/景的道具門裡面,心裡似乎有些回味。
「剛才……好香,那是什麼味道?」吳良只覺得心裡像有一百隻小鹿在蹦蹦跳跳似的,胸膛砰砰作響:「難道是她的體香?嘶,怎麼會這麼好聞?」
「都不知道那傢伙刷牙沒有?」和路雪也在發愣,不過她想的又和吳良稍微有些出入:「不過剛才似乎沒聞到什麼異味,看來這傢伙還是挺愛乾淨的。」
就這樣,兩人保持著曖昧的姿勢,竟然呆立在那裡站了半天。
「導演你看。」劇務忽然湊到了聶易古的身邊,指著吳良而人說道:「他們倆怎麼了,怎麼一動不動的?」
聶易古只瞟了一眼,就面無表情的說道:「別管他們,一對痴男怨女,遲早會有天來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