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誠實可靠小郎君
我可是有系統的人，我還需要師父？
吳良聽到秦瀾老爺子的話，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然而當他看到老爺子那雙睿智的眼睛是，他彷彿從當中讀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一瞬間，他明白了。
這哪裡是收徒啊，這是在給他造勢啊！
秦瀾是誰？
那可是華國音樂界宗師級的人物，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成了他的弟子，豈不是就意味著在華國擁有了廣闊的人脈？
別看他正式收入門牆的弟子，只有三個，可實際上，在華國歌壇混飯吃的人，有幾個沒跟他打過交道？
歐陽宓當年還在文工團的時候，他就是文工團的團長，劉雲霄、和鈺等人，都唱過他的歌，晉連城對他也是執弟子禮，包括已經處於半隱退狀態的杜青麟，都曾經多次來長安城拜會過他。
所以說，他身上真正令人感到畏懼的力量，並不是才華，而是人脈。
而他收吳良做入門弟子，其實也不是為了真的想教導他些什麼，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靠自己的人脈，給吳良鋪路！
那吳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的時候，一股暖流驀然湧上了他的心頭。
「我，行嗎？」他緊張卻又充滿了期待的問道。
「試試吧。」秦瀾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笑容，回答的也很蹊蹺。
但吳良聽明白了。
因為他的問題，問的本來就不是收徒。
他問的「我行嗎」，指的是秦瀾把組織音樂聯賽這件事交給他。
而秦瀾很明顯聽懂了他的問話，所以他的回答也顯得很耐人尋味。
「試試吧。」
在事情沒有真的達成之前，誰又能確定一定會成功或一定會失敗呢？
大家所能做的，無非就是盡最大的努力，然後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兩人的一問一答，非常玄妙，但卻把後面所有的廢話都省掉了。
「行，那我就試試！」吳良突然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接下這個重任，同時也願意成為秦瀾的「關門弟子」。
秦老爺子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地笑容，說道：「那好，等我身體稍微再好一點之後，我會專門為你舉辦一個拜師儀式，到時候我會讓纖語通知你。」
「好的。」吳良知道，這個拜師儀式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秦老爺子要借著這個機會，把他推到外界所有人的面前。
以前他在歌壇，雖然幾乎雄霸了整個音樂榜，但依然受到那麼多抵制，被那麼多人不看好，為什麼？
不就是因為他是野路子出身，走的時候網路主播出道的「歪門邪道」嗎？
可現在不同了，他拜入了秦瀾老爺子的門下，那就是圈內最「名門正派」的路子，如果用武俠小說里的說法，那就是正宗的少林武當出身，還有誰敢看不起他？
吳良似乎已經從這個安排中，讀出了秦瀾老爺子的苦心孤詣。
不過有一個問題，他還是不太能理解。
「可是老師，為什麼您會選擇我呢？」他好奇的問秦老爺子：「論資歷，我在歌壇只是個晚輩，您為什麼會這麼看好我？」
「因為品性。」秦老爺子對這個問題顯然早有準備，吳良一問，他就毫不猶豫地回答到：「音樂聯賽，是件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老百姓離不開音樂，聯賽也能給國家創造巨大的利益，所以這件事，絕不能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裡，我選人，第一個要看的，就是品性！」
一聽這話，吳良頓時有種喜滋滋的感覺。
原來哥這誠實可靠小郎君的名號，並不是白混的，你看看，連秦老爺子都是頗為認可的嘛！
看來從老爸那裡繼承來的性格，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
「至於第二個要看的嘛，才是才華。」秦老爺子繼續說道：「現在的華語歌壇，可以說是人才凋零，直到你的出現，才讓我眼前一亮，我有一種預感，以後華語音樂要想衝出國門，你將會是那個帶頭的人，所以這件事，交給你來做就再合適不過了！」
接二連三被誇獎，即使以吳良的厚臉皮，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頓時還覺得這位老師雖然年紀大了點兒，身體差了點兒，不過眼光倒是真的犀利，我身上總共就這麼點兒優點，沒想到全都被他發現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師呀！
這個問題問完，吳良就再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從秦老爺子這裡，已經得到了確定的答案，看來自己以後，就要鐵了心為音樂聯賽的事情努力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目前那低的可憐的聲望，他又忍不住有些感慨，前路漫漫，吾將上下求索，不知何年何月得~償~所~~啊~~~望~~~~。
又聊了一會兒，秦纖語回到房間，提醒秦老爺子，他該吃藥然後休息了，畢竟他的身體現在這麼虛弱，跟吳良說了半天話，精神也明顯出現了疲乏。
吳良不好再打擾，只得帶著和路雪退出了房間。
兩人來到樓下的客廳，發現祁毅恆竟然還坐在那裡看書。
「祁部長還沒走？」吳良好奇的問到。
「等你。」祁毅恆直言不諱的說道，然後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
「哦。」吳良又帶著和路雪坐到了沙發上，疑惑的看著他：「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
「老師跟你說了收徒的事了吧？」祁毅恆沒有正面回答他，反過來問到。
「嗯。」吳良點點頭。
祁毅恆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說道：「那我以後就該稱呼你師弟了？」
「呵呵。」吳良臉上露出一絲窘迫的笑容。
這個師兄，來頭太大，讓他一時還有些習慣不過來啊。
別看彭建那廝也是中/宣部副部長，吳良幾次三番跟他頂毛，他都沒能把吳良怎麼樣，大家就以為中/宣部只是一群外強中乾的紙老虎。
事實上，如果不是吳良背後也有總政歌舞團、和潤中，以及數量龐大的歌迷，他早就被彭建給整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普通的明星，連廣電總局都怕得不要不要的，中/宣部可是廣電總局的頂頭上司，一般的明星能和他們相抗衡？
吳良那是屬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耍橫的也怕不要命的，他孤家寡人一個，又沒在音樂圈有什麼牽絆，彭建能拿他怎麼樣呢？
換成其他傳統的歌手，或是公司，你橫一個試試？
分分鐘關你的公司，封殺你的渠道，讓你連要飯都沒地兒去！
所以當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掛著「中/宣部副部長」名號的師兄時，吳良還是本能的表現出了疏離。
祁毅恆大概也察覺到了他的那絲不適應，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害怕，我雖然是大師兄，但我們老師，沒有那麼多規矩，所以我們之間也沒那麼多講究，只不過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
「師兄請說。」吳良連忙打蛇上桿。
「老師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祁毅恆感慨道：「醫生說，是腎功能衰竭，這種病，基本上沒得治。」
吳良眼神一黯，卻不明白祁毅恆跟他說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我想他最想看到的事，就是在他有生之年，看到他一手提倡的音樂聯賽正式創辦起來。」祁毅恆說道：「所以你現在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原來他也知道音樂聯賽的事？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他畢竟是秦老爺子的大徒弟，這種事，秦老爺子沒理由瞞著他。
「其實一開始，我也在老師面前自薦過，想要出面來組織這個聯賽。」哪知道祁毅恆這時突然出人意料的說道：「不過老師說我是體制內的人，不適合出面辦這件事，所以把我給否決了。」
我去，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以祁毅恆如今中/宣部副部長的身份，秦老爺子居然都沒同意？
不過再一想，倒也說得通，老爺子想要的，本來就是獨立於體制之外的勢力，祁毅恆這個掛著國家幹部名頭的人出面，他怎麼可能同意呢？
「只是我沒想到，老師選來選去，最後竟然選了你這麼個年輕人……」祁毅恆看著吳良，眼中閃過兩道很複雜的光芒，似有些失落，又有些疑惑。
「我真的很好奇，老師為什麼會選你呢？」他看著吳良，雙眼灼灼有神的問到。
吳良楞了一下，搬出了秦老爺子的說辭：「老師說我人品可靠，才華也還算不錯。」
「……」祁毅恆無言的望著他，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回答。
你丫的都不會謙虛一下嗎？
不過他也不是沒跟吳良打過交道，知道他就是這麼個人，認死理兒，還不懂轉圜。
或許這也正是秦老爺子之所以看上他的原因吧！
他只能一聲長嘆，用這種方法來表達了自己的鬱悶。
可憐他當初聽到音樂聯賽這個想法的時候，也非常激動，因為他敏銳的感覺到，如果能把這件事辦成，對他的仕途，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助力。
但沒想到，秦老爺子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交給他來辦的意思，一句體制內的人，堵死了他所有的念頭。
他能怎麼辦，他總不可能辭掉中/宣部副部長的職位，來搞這個音樂聯賽吧？
所以當初祁毅恆也是很絕望的。
但還好，就在老爺子眼看就快不行的時候，這個合適的人選終於出現了，也讓他總算找到了一絲曙光。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一直留在這裡等著吳良的原因。
即使不能全權掌控這件事，他也希望能從吳良身上，撈到足夠的好處。
這種想法，並不能說祁毅恆就是什麼壞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要在不傷害別人的情況下，為自己撈取更多的好處，又有什麼錯呢？
更何況他要做的，是幫助吳良儘快把這件事搞定，所以從某種角度而言，他現在和吳良是一夥兒的，反而是吳良最大的助力。
有了祁毅恆的表態，吳良心裡就有更有底了。
那畢竟是中/宣部的頭頭啊，就連什麼廣電總局、音樂協會，不全都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嗎？
相信有了祁毅恆的幫助，他的話，將會更加有權威性！
說到這裡，就體現出秦老爺子收他做關門弟子的好處了，如果不是這種同牆之誼，祁毅恆肯定不會這麼信任他，更不會早早地表態要幫助他。
想到這裡，吳良不由好奇地問到：「對了大師兄，聽說老師還有兩個徒弟，他們都是什麼人啊？」
「兩個？不，你說錯了，老師還有三個徒弟。」祁毅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