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麵館來個外國友人
「啪!」魏猛感到臉頰火辣辣地疼痛,他錯愕地看著奚羽月,他沒想到奚羽月居然抽了他一記耳光,抽地還那麼用力。
「你幹嗎打我?」魏猛不解地問道。
奚羽月厭惡地看了魏猛一眼,沒有回答魏猛,好像連一個字都不願和魏猛說,轉身離去。
「讓你……你……你……欠!」看到魏猛被打,白靈槐的心裡有了一種難以說出的感覺,她想出手教訓那個叫奚羽月的女人,她也抽了魏猛不少耳光,抽的時候也毫不留情,可當看到別人抽魏猛的時候,她居然很生氣,就像自己的孩子被人家欺負,自己的孩子,自己怎麼打都可以,就是不能被別人動一個手指頭。
當奚羽月要出手的時候,白靈槐已經跳起要去阻止她,可是她又不得不停下動作,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回到魏猛的身邊,她不可以對一個凡人動手,更主要的,奚羽月是魏猛喜歡的女孩,如果她打了奚羽月,保不齊魏猛會對她翻臉。
「你憑啥打我啊?我可都是為了你好,易水寒有老婆!」魏猛朝著奚羽月的背影喊著,可奚羽月就像沒他這個人一樣,徑直朝家的方向走去。
易水寒走了,奚羽月走了,只剩下魏猛一個尷尬地站在那,學生都很善良不想看魏猛的笑話,三三兩兩地散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給……給……給……我……我……我……棒棒……棒棒……棒棒……」白靈槐發現她已經不適應口吃的生活,沒有棒棒糖在嘴裡,她連一刻都不願意忍受,她必須要儘快買到棒棒糖,這樣她才安心。
「棒棒?你要個屁棒棒,哥哥的棒棒是給奚羽月的,你想都別想!」魏猛正在氣頭上,揉著被奚羽月打的左臉,奚羽月就一點不念他的好嗎?下手怎麼這麼重,比白靈槐抽地疼多了。
「啪!」魏猛的右臉也向他的大腦傳送著紅辣辣的疼痛感:「臭流氓!下?流!」
南門口的一家小超市門口,白靈槐剝開一顆棒棒糖,先用舌頭舔?了一下,然後陶醉地含在嘴裡,那樣子極度像個犯了大煙癮的癮君子,剛剛美美地抽了一口鴉片。
魏猛喝了一口可樂,把還有冰碴的可樂放在臉上,一會兒左一會兒右,被白靈槐打是臉疼,被奚羽月打是心疼,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奚羽月好,她為什麼還這麼對自己呢?自己哪裡比那個裝逼范差啊?他有自己高大嗎?他有自己有力嗎?他有自己帥氣嗎?除了學習成績,自己哪點比易水寒差?
難道學習成績就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抹殺一切,成了吸引女孩子的唯一標準?以成績論英雄的,不應該是老師嗎?怎麼小姑娘也吃這一套了呢?
「老闆,你這是給讓人給了五百塊啊!」黃大力那張笑容可掬的大黑臉出現在魏猛面前,咂了幾下舌道:「這是誰啊,下手挺重啊,巴掌印兒挺明顯啊!」
魏猛習慣性地一把推開黃大力,道:「上一邊去。把你的大黑臉給我挪開,別蹭我一臉鞋油!」每次看到黃大力,魏猛都覺得黃大力是把「黑又亮」鞋油塗到臉上,不然咋能那麼黑呢。
苟小雨從黃大力的背上跳下來,一頭扎到白靈槐的懷裡,甜甜地叫道:「大哥哥,我可找到你了!」
白靈槐疼愛地摸著苟小雨的臉,道:「大哥哥不好,走的時候都沒和小雨說一聲,一會兒大哥哥帶你吃好吃的,補償小雨!」
苟小雨連連點頭,無論這個大哥哥說什麼,她願意聽。
「你怎麼把她帶過來了?」魏猛看黃大力帶著苟小雨,不解地問。
「你答應老狗頭兒的,照顧人家孫女,咋的,你把人家胳膊弄折的事,忘了?」
「那你就先照顧著唄,我這有正經事兒!」苟小雨可是鬼,整天有個刺蝟精跟著自己,已經夠倒霉的了,再弄個鬼跟著自己,那不得倒霉透頂啊。
「我照顧也行,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可這價錢……」
「我給你五百塊!」魏猛舉起手卻沒往下落,因為他剛舉起手,黃大力的身體已經躲出去五六米遠,對於黃大力的速度,魏猛毫無辦法,誰讓人家有個神奇的快遞紅馬甲呢。
白靈槐拉著苟小雨的手,朝魏猛的大?腿里掐了一下,魏猛吃痛,叫道:「你幹嘛?」
「你不說她家的西紅柿牛腩面好吃嗎?帶我們去吃面!」
「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我也一天沒吃飯了!」黃大力舉起手,跳到白靈槐的身邊,想像苟小雨一樣拉住白靈槐的手,被白靈槐一巴掌扇了回去。
「不行,想吃自己去,我這還有正事兒呢!」
「你有個屁正事,還不就是盯著你的女神,人家都回家了,你在外面盯著有啥用,你直接進去不是更直接,再說了,你不去,我能去哪?」
「就是就是,人是鐵飯是鋼,愛情不如牛肉湯!」黃大力在旁邊煽風點火,見魏猛又朝他舉起了手,他誇張地躲到了白靈槐身後,像個小孩子一樣藏貓貓,可他碩大的身軀,藏在一米二三的白靈槐的身後,怎麼可能藏地下呢。
「大姐姐,你能請我吃碗面嗎?小雨好餓。」白靈槐朝苟小雨使了個眼色,苟小雨心領神會,走到魏猛身邊,晃動著魏猛的胳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吃面吃面!」魏猛最看不了楚楚可憐的模樣,無論是女人還是女孩,苟小雨還沒擠出一顆眼淚,魏猛就已經從了。
一個人,一個妖,一個小神,一個鬼,四個不同類型的存在,站成了一排,魏猛在最左黃大力在最右,浩浩蕩蕩走進了麵館。
此時的麵館里早已座無虛席,計數器上顯示著八十九。
「奚媽媽,四碗西紅柿牛腩面,不要香菜!」魏猛一邊和老闆娘打招呼,一邊遞過一張五十塊錢的人民幣,自從魏猛想追奚羽月後,魏猛一度三天兩頭往麵館里跑,後來是奚羽月下了逐客令,讓父母不做魏猛生意,魏猛才放棄了靠籠絡奚羽月父母達到「曲線救國」的念頭。
「魏猛啊,你又來了!」老闆娘招呼著魏猛,卻沒有接魏猛的錢,女兒說了,不能做魏猛的生意,否則她就不彈琴了,她可要聽女兒的話,如果沒有女兒彈琴,她的小店哪能一天賣出上百碗麵條啊。
「奚媽媽,煮四碗面唄,我這來個朋友,我不在店裡吃,不讓小月看到,你看行不?」魏猛沒有把錢收回來,壓低了聲音對老闆娘道。
「老闆娘,我是奈及利亞人,我在我們的國家就聽說你家的面好吃,我就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就為能吃到你家的面。希望你不要拒絕一位國際友人的請求!」黃大力輕咳了兩聲,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道,如果不是了解黃大力的底細,魏猛都要相信自己真的帶了一個外國人。
「老闆,你家是真牛啊,把老外都招來了。你還愣著幹啥,趕快煮麵啊,這可是國際事件啊!」一位老顧客聽了黃大力的話,和老闆開起了玩笑。
「孩子她爸,你看著……」老闆娘看著丈夫,有些遲疑。
「先給他們煮麵,小月還得會下來呢!」老闆沒猶豫,能有老外來他家吃面也讓他的臉上倍感有面子,他怎麼能往外推呢。
「你們自己找地方坐吧,我這給你們下面!」老闆娘招呼了一句就忙著下面。
「奚媽媽,給你面錢!」魏猛朝著老闆娘晃了晃手裡的錢。
「小月說不做你生意,這四碗面是送你的,不算做生意!」老闆娘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給黃大力盛牛肉的時候,先放了小半勺牛肉,視乎覺得少了,又盛了多半勺,可又覺得太多了,有些心疼,手抖了抖,抖下兩塊牛肉才安心把勺子里剩下的牛肉盛到面碗里。
因為是國際友人,中國人的好客精神立刻體現出來,爆滿的小店愣是擠出兩個位置讓給魏猛和黃大力坐下,一個顧客還特意扒了幾瓣蒜遞給黃大力,道:「就著蒜,吃著才有味。你們國家沒有麵條吧,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玩意吧!這身肌肉塊兒,難怪要四碗面。」
「謝謝,謝謝!」黃大力跟那個客氣兩句,吃了一口牛肉,心裡暗罵道:「真拿大?爺當土包子了。就這面還叫好吃?對面的蘭州拉麵都比這麵條好吃,牛肉沒燉爛,麵條倒是煮爛了,這麵條賣十五塊錢一碗,這不是詐騙嗎?」
抬眼再看那幾位,魏猛自不必說了,心愛姑娘家的東西,就是白水煮麵,他也能吃地很香甜,白靈槐拿著筷子,她吃一口,喂苟小雨一口,吃的不止很起勁,而且還很甜蜜。
難道是自己味覺變化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就自己覺得難吃呢?魏猛咬了一口蒜,是辣的,自己的味覺沒錯啊,他又吃了一口,依然很難吃。
魏猛的電話響了,魏猛掏出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聽電話,可是麵館里很嘈雜,魏猛聽不清裡面說的什麼,當他走出麵館發現麵館外也擠滿了人,他不得不走更遠一些,才能聽清電話的聲音。
「喂?喂!是魏猛嗎?」電話里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好聽。
「你是哪位?」魏猛沒能分辨出電話那頭是誰,便反問道。
「小弟啊,我是劉媛。我在你家,見你沒在就給你打個電話。」
原來是那個懷?孕的美女主持人啊,昨天不是剛剛去過他家嗎?裝模作樣地掏出一張銀行卡,媽媽一客氣她就收回去了,她今天又過去幹什麼?不會想送幾個蘋果,然後把他家的蘋果醋拿走吧。
「小弟,你在哪兒呢?姐去找你,姐想請你幫個忙!」
「沒空沒空,我正忙著呢!」說完魏猛就掛斷了電話。魏猛早就在心裡給劉媛的人品打了個負分,所以不等劉媛說什麼事就一口拒絕。再說了,現在還有什麼事比看著奚羽月重要呢。魏猛轉身要回麵館,可他剛轉身撞到端著碗吃面的白靈槐和苟小雨。
「你倆幹嘛呢?跟著我?幹什麼?」魏猛擦了下濺到麵湯的衣服,不滿地道。
「廢話,我想跟著你啊!」這裡距離麵館有近二十米,而白靈槐只能在魏猛三米以內活動,魏猛往外走,她也只能跟著,當然,吃貨的本質,她當然要捧著面碗了。
電話又響了,魏猛一看,還是劉媛的號碼,魏猛接通電話,不耐煩地道:「大姐啊,我真忙著呢。」
電話里的劉媛語調很急切,呼吸也很急促:「小弟,姐知道你是個能人,能把汽車都推走,姐也是沒有辦法,你姐夫要去綁架個女孩,你陪著姐去找他,攔著他。」
「綁架?你直接報警不就完了?找我?幹什麼?」
「那你姐夫就進去了,他進去了,我這孤兒寡母的也就沒法活了。小弟,你就幫幫姐吧,對了,姐這有三十萬塊錢,把你姐夫攔住,錢都給你!」劉媛的語氣近乎於哀求,丈夫打電話的時候開了免提,她清晰地聽到丈夫稱電話里的人為王少,王少去找女人被人家父母拒絕了,他讓丈夫找幾個人,晚上把小姑娘綁了。作為一個著名主持人,劉媛可知道綁架是重罪,她剛勸丈夫不要做啥事,丈夫扔下句「老子的事,你少管,有你吃有你喝你就老老實實呆著,不愛呆你就滾!」開車出去了。
劉媛想給公公打電話,可是又怕老公被公公教育後會更加的厭惡自己,思來想去,她想到了魏猛,一個用兩隻胳膊就把她的車推出幾十米,救了她的性命的大男孩。讓魏猛陪著自己去找丈夫,憑藉著魏猛的巨大力氣,攔著丈夫不讓他做傻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三十萬?」這可是個讓魏猛動心不已的數字,自己現在有千鈞之力,還能使出「阿杜跟」,還怕劉媛的丈夫嗎?還玩綁架,在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度里,根本就沒有什麼「黑社會」。有了三十萬,自己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給奚羽月買顆大鑽戒來感動她了。
魏猛搖了搖頭,把種種的幻想拋開,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護奚羽月,沒什麼比保護奚羽月更加地重要。
「不行,劉姐,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看在錢的份上,魏猛說話的語氣客氣了很多,他想立刻就掛斷電話,害怕再晚一些,他就會抵擋不住那「三十萬」的誘?惑。
「小弟,你要幫我啊,不然那個叫『奚羽月』的小姑娘就危險了!」
「誰?你說誰?」魏猛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名字,他手裡的手機差點掉到地上,難道這就是那塊水晶上寫的:「奚羽月不甘受辱,自殺」的意義?做出這一切的,是劉媛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