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這筆帳我扛了
「嗷嗷!年輕就是好啊,郎情妾意愛意濃啊。」胡力霸走到魏猛和白靈槐的面前,兩隻綠眼珠充滿了羨慕,這兩個小東西真是恩愛啊,被胡三那個老狐狸從倉庫里打出來摔在地上,兩人就這麼在地上坐著,你給我揉揉,我給你揉揉的,都忘記起來。
「咋的?羨慕啊?胖丫家養的松獅是母狗,等回去我給你介紹一下啊。」
「嗷嗷!我要美女,我不要母狗。嗷嗷!嗷!」雖然長地像個「畜生」,可自己畢竟是二十八星宿的星君,胡力霸感覺自己被魏猛侮辱了,呲牙朝著魏猛狂叫起來。
「行了,別叫了,你就認命吧。人與動物在歐美都是違禁品,何況這裡是華夏。」魏猛扶著白靈槐起來,手扯著地的時候恰好抓到柳三先生給他的那個褡褳,魏猛隨手就搭在胡力霸的身上,沒想到褡褳搭在胡力霸身上剛剛好,就像是為胡力霸量身定做的一樣,如果胡力霸是一匹馬,那麼褡褳就像副馬鞍:「行了,這個就給你了,以後你就幫我拖著這個褡褳吧。省的我天天拿著量天尺,礙手礙腳的!」
「嗷嗷!你的乾坤袋裡放了什麼,太沉了,我的背都要壓斷了。」胡力霸先是搖晃著身體后又瘋狂地轉圈,就想把身上的乾坤袋抖下去。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乾坤袋就想長在他後背一樣,怎麼也抖不下去。
幾經努力都沒能把乾坤袋弄掉,胡力霸「果斷」地放棄,直接趴在魏猛的面前:「嗷嗷!你快把它給我弄下去。」
「你吃我的喝我的,讓你幫我□干這麼一點點的活,你就嗷嗷亂叫。你以後還想不想吃牛排了?」
「嗚嗚!」胡力霸的叫聲立刻變小了,現在的牛排實在是太好吃了,如果以後吃不到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可是整天馱著這麼個東西,那自己以後不成了腳夫毛驢了?
「我要去動物保護協會告你虐□待動物!」胡力霸無奈地冒出了這麼一句。
「那我就把你賣到玉林,讓你見識一下玉林狗肉節!」魏猛寸步不讓,硬生生把胡力霸頂了回去。
「我要求合理待遇!我要求每天工作不超過八小時,我要求每天都能吃牛排,我要……」胡力霸還在喋喋不休地闡述他的「要求和權益」的時候,魏猛壓根就不再理他,先獨自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朝後背拍了拍,白靈槐心領神會地往魏猛身上一跳,魏猛背著白靈槐,頭也不回的往院子外走。
魏猛走地很輕鬆,走地也很從容,過去不帶著量天尺,魏猛走到距離量天尺十丈的地方后就再也不能前行了,但是今天不一樣,他走出了小院,一直回到黃大力的計程車旁,他都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這种放開雙手,自由走動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如果他出了小院的時候回頭看一眼,他就能看到胡力霸就像只死狗被人用繩子在地上拖著走。
「事情處理完了?」黃大力見魏猛從衚衕里出來,把手裡的煙頭一丟,朝魏猛招了招手。
魏猛沒搭理黃大力,在魏猛心裡,一切都是這個黃大力害的,黃大力為了區區的五毛錢,讓他背負了一百多萬的債務,這可上哪裡說理去啊。
魏猛把白靈槐送進後排車裡,苟小雨笑嘻嘻地貼上來,摟住白靈槐的胳膊,甜甜地道:「大哥哥,你回來了。剛才來了個黃頭髮的小朋友,他和我一起抓蜻蜓了,可好玩了。」
「小雨開心就好。」白靈槐哄著苟小雨,這個小妮子哪都好,就是有些黏人,只要看到她就把她的胳膊纏住,死活不鬆開。
魏猛敞著車門,胡力霸馱著乾坤袋,慢吞吞地走到車旁,朝車上一跳,沒有乾坤袋,他可以直接跳到後排座位上,可他現在馱著乾坤袋,他已經很努力,可跳地依然不夠高,只是一般身體跳上了車,後半截卡在車門上。量天尺三十多斤,對他來說太重了,如果不是吃了人魈,他只能肚皮貼地爬著走了。
魏猛抬腳在胡力霸的屁□股上輕輕踢了一下,胡力霸借力往前一竄,整個身體才上了車。
魏猛重重地關上車門,自己坐到副駕駛,眼睛朝著窗外,看都不看黃大力一眼。
「咋的了,哥們。咋還不高興了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關老爺也有走麥城的時候,再大的英雄也有挨媳婦打的時候,凡是你要想開點兒!」黃大力一邊說,一邊發動汽車往縣裡開。
「少扯犢子。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和胡三他們串通好了,變著法地坑我的錢?」
「咋地?你被他們坑了?坑了多少啊?被他們坑完以後,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善良啊。哈哈!」
「滾犢子。肯定是你和他們串通好了。我算是知道你們這些神仙了,什麼功名利祿都放下,狗屁,一個比一個貪財。說什麼幫老太太幹活,就五毛錢,就你的那視財如命的性格,你能接這樣的活?我告訴你啊,黃大力,我欠胡三他們的錢,也是幫你幹活欠的,這個錢,要算在你的身上。」
「你欠胡三他們多少錢啊?」
「兩塊!」
「靠。就兩塊啊,胡三這是吃錯了葯了?這也不是他的風格啊。」
「每人兩塊!你就說你扛不扛吧!反正我沒錢。人家跟我要錢,我就說我給你打工,讓他們找你。」
「不就兩塊錢嗎?耗子腰疼多大個事兒(腎)啊。你跟他們說,這筆帳我扛了。不對啊,一個人兩塊,三人也就六塊,你連六塊錢都沒有?」黃大力答應下來發現有些不對,現在的都是獨生之女,家長寵愛的不得了,每個孩子手裡都有點糟錢,魏猛不至於連六塊錢都沒有啊。
「兩塊是兩塊,不過是兩塊五百克的金條!」魏猛得意地笑道,他的陰謀得逞了,黃大力掉到他的小圈套里,主動把「債」個扛下來了。
「啥!」黃大力聽到魏猛說的話,一腳剎車,兩眼冒火:「兩塊五百克的金條?你知道那得多少錢嗎?」
「多少錢跟我也沒關係,你自己主動要扛下來了,對於你如此慷慨,如此熱心的幫我解決生活中的實際問題,我對你表示十二萬分的感謝。你要再把我欠你的錢免了,我就選你當人大代表!」
「少來!你說是兩塊錢,我才幫你扛的!」
「我可沒說兩塊錢啊,我一直說是兩塊!黃大力,你可是個爺們,老爺們說話,吐吐沫是個釘,你要說話不算數,將來你生兒子沒屁□眼。」
「我生兒子沒屁□眼,就是做手術重新開個屁□眼「也用不了六塊五百克的金條啊。你知道今天金價多少錢不?即時金價每克是344,那一塊五百克的金條就是十七萬二啊。十七萬二啊。我陪著縣政法委書記的小情人去海南玩一個星期,我才賺兩萬塊錢啊。」
「黃大力!」白靈槐厲聲喝道:「胡咧咧什麼。這還有孩子呢。」
「沒事沒事,大黃叔叔,你隨便說,我還小,我聽不懂,嘻嘻!」苟小雨做了個鬼臉,把頭埋在白靈槐的懷裡嘻嘻地笑。
黃大力無奈地重新發動汽車,當著苟小雨的面,他還真不好什麼都說,畢竟要看她爺爺苟雲寶的面子,不然那老東西翻了臉,很多事情就不好辦了。
「反正我不管了,剛才是你主動提出來要扛的,和我沒關係。」
「是跟你沒關係。」黃大力一副認命的樣子:「剛才你把手機留在車上充電,你手機一直響,我就替你接了,是個叫小三的,他說他已經到了工人俱樂部的籃球館了,問你怎麼還沒到。」
「現在幾點了?」魏猛進小院幫黑老太太找煙袋,自己感覺可是折騰了不少時間。
「快兩點了。」
「靠。這麼久了。那比賽都要打完了。都怪你,沒事接什麼活啊。為了五毛錢,耽誤我比賽了。你快點開,興許還能趕上最後一節。」
「你去了能咋地?還能力挽狂瀾咋地?你們雙山高中的籃球就跟你一樣,都是沒用的貨。」黃大力雖然這麼說,車速明顯加快了。
就在黃大力把車開到工人俱樂部的門口的時候,魏猛的電話響了,魏猛拿起來一看,還是小三:「魏猛,你死哪去了,怎麼還不來啊。」電話里小三的聲音居然帶著哭腔。
「我到俱樂部門口了,咋的了?咋還哭了?」魏猛聽出小三說完就開始抽泣,心想一個大男生,好好地咋還學起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呢。
「他們……他們嶺南高中……太欺負了。」
「咋的?他們跟你們干仗了?咱們的地盤,怕他幹啥!」魏猛打開車門下了車,拿著電話就往俱樂部里跑。
「他們來了六百多人,還找了電視台的人……他們,他們往死了打我們!」說到此處,小三已經泣不成聲,再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魏猛以他最快的速度跑進工人俱樂部的籃球館,剛一進館,就被裡面詭異的氣氛驚呆了,只見整個籃球館,不止座無虛席,連邊邊角角都站滿了人,籃球館被分成兩部分,靠南的明顯是嶺南高中過來的人,紅旗招展彩旗飄揚,叫好之聲不絕於耳,靠北邊這面則鴉雀無聲,旗不搖鼓不敲,一個個蔫頭耷腦,像挨了霜打的茄子一樣,很明顯是雙山高中的陣營。
魏猛抬眼看了一下場邊的電子記分牌,上面赫然寫著:第四節,10分鐘,主隊:24,客隊:8□9。
魏徵的心一翻個,原本想拼搏的熱情被實實在在地灌了一桶涼水:「這他媽誰挖的坑啊。這麼深,怎麼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