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魏猛掙脫易水寒,道:「胡說八道。我又不是和尚,我破什麼戒!你啊,哪裡涼快哪裡呆著,繼續擺你的POSE,別失了你的范兒。裝逼范。」
易水寒道:「你在用『登抄』之術,你違反天規了。」
魏猛一臉迷惑地道:「啥玩意?」
易水寒見魏猛如此表情,也是一陣疑惑,難道自己看錯了?剛剛魏猛在空中接球,他跳起來足足四米,一個凡人是不可能跳起四米高的,一個凡人也不可能有魏猛剛才斷球時表現出的速度,所以易水寒想到了『登抄』之術。
「登抄「之術,七十二地煞術之一,使事物加快或在原基礎上擴大影響,比如使火燒的更旺,或者使自身身體技能加強,比如提高行動速度。
但是從魏猛聽到「登抄」之術的表情來看,他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登抄」這個詞。
「不是『登抄』之術?那麼是『乾坤借法』?,或者魏猛身帶法器?」易水寒已經認定魏猛是個修道之人,這種認知從他在學校大門口被魏猛扔出去就已經確定了,自己二十二個月便在父親的教導下學習茅山正統法術,7歲被茅山掌門稱為神童,14歲被選定下下任掌門候選人,哪怕是和大他十歲二十歲的師侄們鬥法,他也從未敗過。那天魏猛推他的時候,他已經使用了「千斤墜」,可還是被魏猛推飛出去。如果一個凡人能有破了他「千斤墜」的力氣,那麼他早就去奧運會拿舉重金牌了。
為什麼易水寒要和他的師侄們比試鬥法?因為他的爸爸是易仙翁,是現任掌門的師弟。如果按照輩分,易水寒應該是下任掌門的候選人,只是他年紀太小了,實在是不好和六七十歲的師兄們競爭。
白靈槐的嘴貼著魏猛的耳邊,用只有魏猛能聽見的聲音道:「離這個人遠點。越遠越好。」白靈槐對那天學校門口的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她倒不怕別的,主要是這個叫「易水寒」的大男孩身上的「狐媚之術」,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茅山正宗」的修道人,居然會「狐媚之術」,而且還是那麼的厲害,幾乎和九尾狐塗山不相上下,自己那天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已經著了這個男人的道。
「為什麼?」魏猛不明白白靈槐為什麼會這麼說,更不明白白靈槐為什麼會這麼怕?自從易水寒走過來,白靈槐就把頭埋在他的背上,不再抬起。
「他是茅山正宗,茅山正宗的人都是偏執狂,以除魔衛道為己任,降妖驅鬼為使命。我們犯不著和他發生衝動!」
「茅山正宗能咋的?惹了大□爺我,我就給他一記阿杜跟,直接讓他歇菜!」魏猛對自己的「阿杜跟」也是極空破非常有信心,唯一失手是對胡三太奶,不過那是自己手下留情,所以只用了一成的力氣,不然胡三太奶肯定就像塗山一樣,被自己打得從人間消失。
「你還是離他遠點吧。我感覺他很強!」
「他很牛逼?比九尾狐塗山還牛逼?你可別忘了,塗山可是我打跑的。」魏猛把易水寒當情敵,聽白靈槐誇讚易水寒,心裡很不服氣,塗山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對手,在塗山面前自己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自己只是趁著塗山不注意放了個大招,當然,魏猛自己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是偷襲勝了塗山。
「你別忘了,你現在精氣還沒恢復,比凡人強不了多少,要不是黃大力把夜叉皮借你,你還能像現在這麼得瑟?你就聽我的沒錯。我能騙別人,還能騙你啊,騙你不等於騙我自己嗎?」
這時嶺南高中的教練叫了暫停,魏猛朝場邊黃大力處走去,因為易水寒肯定要回替補席,這樣就可以躲避著他。
可沒想到易水寒竟然跟了過來,又拉住了魏猛的胳膊。
魏猛有些不高興,大庭廣眾之下,如果被一個女人糾纏也就罷了,被一個男人拉拉扯扯,萬一被人誤解,以為他們是「一對好基友」,那自己的一世英等於還沒名不是「毀於一旦」了嗎?
「裝逼范兒,你還有完沒完?」
「戒律上有規定,不可以隨便對凡人使用法力,也不可肆意使用法力,否則是要下律令地獄的,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你後悔莫及。」
「易水寒,你就像個娘們兒,你知道嗎?你不只長得像個娘們兒,你的腦袋裡頭兒也越來越像個娘們兒。你能不能不磨磨唧唧的,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追求,你的理想是除魔衛道,降妖驅鬼,而我現在就想拿下這場比賽,別的都是扯犢子。」
「你這樣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魏猛不以為然地道:「贏了就是好結果,輸了就不是好結果。」
易水寒道:「你用法術和凡人比賽,這是耍賴!這對凡人是不公平的。」
魏猛道:「這樣的比賽有個屁公平可言?他們是幹啥的?他們是體育棒子,專業打籃球的,一群專業的和我們這些業餘的比,你居然還談什麼公平。你不覺得你的想法特別傻□逼嗎?都讓人打得滿地找牙了,我還不能拿個板磚反擊一下,非得干挺著,讓人打完左臉打右臉?」
「身為道門弟子,你怎麼能因為個人榮辱而對凡人睚眥必報呢?」易水寒對魏猛能說出這樣的話非常不理解,修道先修身,修身先修心,以戒為師,魏猛的言行連最基本的「初真十戒」都違背了,他是跟誰學的道法啊?該不是那些旁門左道吧。
魏猛道:「你別抬舉我,我不是道門弟子,我也沒有你那麼高尚,我就想教訓教訓那幫孫子,讓他們長點記性,什麼叫裝逼者挨揍之,不宜慣乎。」
易水寒道:「即使你不是道門中人,也應該知道清規戒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我知道,我就要管一管。」
魏猛眼睛一瞪,道:「滾犢子。你管個屁管!你就是個裝逼范兒,你還管我!打籃球還戴墨鏡,眼鏡片咋沒讓人打碎了,把你眼睛扎瞎了呢。」
易水寒右手腕一翻,右手中便多了條用硃砂畫滿符咒的黃表紙,腳踏驅邪罡步,左手掐劍指對著魏猛道:「我要封了你的法術。」
魏猛不由分說,照著易水寒就是一腳,喝道:「媽的,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裡揍。就你這樣兒的,小日本再來了,你也是漢奸的料。」
易水寒正在做法,沒有提防魏猛會突然出手,被魏猛踢了個正著,加之魏猛有黃大力的神力,易水寒的身體橫飛出去,摔在地上,在光滑的地板上一直滑到遠端的欄架下才停下來。雙山縣的隊員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易水寒和魏猛爭論了幾句,魏猛就把易水寒踢飛了,也不管其他,跑過去把易水寒圍在當中。
「你下手太重了。」白靈槐有些責怪地說道,她擔心魏猛把易水寒踢傷,她倒不是怕易水寒如何,主要是易水寒是茅山正宗,而茅山正宗兒道法傳承是相當完整的,出了不少得道之人,如果被那些茅山道士知道魏猛踢傷他們的弟子,只怕到時候不是一般的麻煩。
「他就是欠揍,這個裝逼范兒,小身板還挺扛踢。」魏猛見易水寒從人群里走出來,像沒事人一樣又朝自己走過來,忍不住罵。
易水寒走到魏猛身邊,他的表情很嚴肅,但是卻沒有一點怨恨之意:「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不要被眼前暫時的利益蒙蔽了雙眼,讓自己以身試法,深陷雷池。」
「別以為你是什麼茅山正宗就以衛道士自居,咋的,你是不是還想讓我對你說聲:老師好,你給我上堂思想教育課啊。我做的事情我知道,不用你管。你不說我使用法術和他們打球是耍賴了嗎?我今天還就耍賴了,我還就讓嶺南高中的畜生們看看,他們是怎麼弄巧成拙,當眾丟人現眼的。」
聽到魏猛說出「茅山正宗」四個字,易水寒臉色微微一變,聲音居然有顫抖道:「你是道門中人。」
「對,我是道門中人!我還是你茅山正宗的師爺呢,咋的了?你咬我?來,來,來,你咬,給你咬!你咬完我,我就找你爹去,讓你爹帶我去打狂犬疫苗。」
易水寒還要說話,教練走了過來,道:「幹嘛呢幹嘛呢,比賽都開始了,你們倆幹嘛呢?」
「教練,把這個裝逼范兒換下來,不然這球沒法打了。」
「好端端地起什麼內訌,現在是91比42,我們還落後49分,你們以為自己贏了唄?還不快點給我進場比賽。那麼多同學看著呢,我們輸球也不能輸人。」
「我不管,你必須把易水寒弄走。不然我就不打了。」魏猛耍起了無賴,他有把握可以要挾到教練,現在教練需要他,需要他給教練自己帶來一場夢幻般的驚天大逆轉。
「教練,我申請下場。」易水寒倒是乾脆,直接自己下場。
「好。易水寒,你先休息一下,魏猛,你快點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