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令牌
陸千姝臉上飛紅,連忙坐正身子,驚喜的問道:“安大叔,你怎麽會來諏州的?還有你怎麽會知道我在崖風哥哥這裏?”
安懷生渾身一股江湖俠客氣息,他在陸千姝麵前坐下,陸千姝連忙給對方倒了一杯茶。
“自從知道你失蹤之後,我便一直在探查你的消息,同時也密切注意著秦世子。在得知秦世子已經將你從虎口救出來之後,便連忙趕過來了。”
陸千姝見他風塵仆仆,眼睛一紅,哽咽道:“安大叔,我……”
“傻孩子,怎麽哭了?”安懷生無奈的搖頭笑笑,道:“眼下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諏州之內,我不能久待,看望過你之後,便要馬上離開。”
陸千姝一愣,隨即想起什麽,問道:“可是因為安祁?”
安懷生眉梢一挑。
陸千姝便連忙解釋道:“前段時間我在安府之中,安祁曾多番向我打探你的消息。我知道你一向獨來獨往,不喜歡泄露行蹤,所以三緘其口。”
安懷生點頭道:“我知道你沒有告訴她,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難道……”陸千姝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難道安祁真的不懷好意?可是你們不是叔侄嗎?為何會……”
“不錯,安祁確實是我的侄子,”安懷生歎了一口氣,又道 :“可是,他卻也是我安懷生不共戴天的殺妻殺女之仇人!我此生畢竟會殺了他,報仇雪恨!”
說到最後一句,男人的眼中的恨意如同燃燒起來的熊熊烈火,似乎要將一切燃燒殆盡。
陸千姝愣住了,她知安祁狼心狗肺,陰險狡詐。可卻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就連親叔叔的妻子和女兒也要殺害。
看出陸千姝眼中的驚訝和不可置信,安懷生無奈苦笑了一聲,道:“我猜,你一定是在想,安祁為何要這麽做,又為何到現在還要苦苦追查我的下落,不放過我。”
說著,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佩,道:“是因為這個。”
陸千姝低頭望去,隻見布滿老繭的掌心之中,靜靜的躺著一枚渾身漆黑的古玉,古玉之上仿佛有蛟龍騰空而出,氣勢非常。
“這是什麽東西?”
“是一樣能夠號令江湖殺人的東西。”安懷生將玉佩放進了陸千姝的手心之中。
玉佩入手冰涼,玉質上佳,陸千姝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來,卻聽安懷生慢慢的道:“你可曾聽說過江湖第一殺手組織陵閣?”
陸千姝搖搖頭,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前世在小說之中常常看見的狗血橋段,忍不住破口而出道:“安大叔,你不是就是那個什麽殺手組織的首領吧?”
陸千姝忽然一下子覺得自己手中的玉佩好像有千斤重,她拿都快要拿不住了。
“不錯,我就是陵閣的閣主。隻是,當年我家破人亡之後,心灰意冷已經退出陵閣了。眼下陵閣雖然有新的閣主,可你手中的這塊首領令依舊能夠號令整個陵閣。”
陸千姝終於聽明白了,她皺眉道:“所以,安祁就是為了這枚首領令,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
難怪呢,她從前在山裏麵遇見安大叔的時候,便覺得對方好了不起,不僅武藝高強,還會許多奇門陣法,簡直就是世外高手。卻不想,對方竟然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的老大。
她當真是有些被雷到了。可同時,心裏麵也更加的心疼起安懷生來了。
縱使身居高位又如何,還不是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得到的越多,就會失去的越多。也難怪安大叔會隱退江湖,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千姝,我此來,一是想確認你是否平安。而便是來找安祁報仇的。”安懷生深深的看了陸千姝,咬牙切齒道。
一向淡漠如水的安大叔也會流露出這種神情,陸千姝知道對方是在心裏麵恨極了。隻是安祁在諏州勢力強大,想要報仇也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若是安大叔隻身前去,隻怕是到時候凶多吉少。
想到此處,陸千姝連忙阻止道:“安大叔你不能去,想要報仇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要你一個人去。或許,你可以試試和崖風哥哥合作。”
安懷生眯起眼睛,問道:“你是說,秦世子?”
“不錯。”陸千姝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崖風哥哥早就看不慣安祁在諏州之中的荒唐行徑,若是你跟他合作的話,就可以借朝廷的手,永除後患。”
“可是……”秦崖風會答應和他合作嗎?安懷生皺了皺眉頭,有些沒把握。
陸千姝也不著急,等著對方自己慢慢想清楚。
片刻之後,安懷生終於抬起頭來,斬釘截鐵的說道:“好,千姝,我就聽你一回。”
這些年他觀察秦崖風,見對方行事多有章法,也不像是個無名的草包。說不定和秦崖風合作,真的能夠為他的家人報仇雪恨。
打定主意之後,安懷生便去了陸千姝院裏,和她一起等著秦崖風回府。
倒是沁兒,見到小姐出去散步一趟,竟然帶回了一個大叔,頓時嘴角微抽,聽命的下去泡茶了。
兩人在府邸等到黃昏,秦崖風接到消息匆匆而回,一進院子便問道:“小千,你說要帶我見什麽人?”
“就是他。”陸千姝讓出自己身後的安懷生,道:“這是安大叔,我從前的好朋友。”
“好朋友?”秦崖風驚訝的目光上下掃了一圈安懷生,有些意外。他目光敏銳,一下子便看出眼前的男人很不簡單。雖然穿著樸素,眼神之中卻暗藏一股銳利之色。
這可不是一個常人應該有的。
“安大叔是我的忘年交,”陸千姝見氣氛尷尬,趕緊開口緩和氣氛道:“說起來,崖風哥哥你以前還遇見過安大叔的呢。”
“我們見過?”
“對啊,就是在我家,有一次我們出去玩,忽然被人追殺,然後你被困在一個小陣法裏麵……”
陸千姝一邊說著,一邊見著秦崖風的臉慢慢的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