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1 重色輕外甥的節奏

  采了百合花田的百合，秦慕青特意帶著去了墓園。


  然而，本是為了躲開卻不想會不期而遇。


  當秦慕青抬頭看向父親的墓碑卻也看到的了秦浩的時候，她就驚的差點連手上的花也扔掉了。真是怎麼都不會想到，秦浩這個時候，會來這裡。她還以為，他從S市的上空招搖之後，一定會回家去了。看來，她還是對他了解的不夠啊。


  儘管如此，已經遇上了，秦慕青這個時候想要逃避也是來不及了。


  正要開口，結果秦浩卻搶在了她前頭。


  「慕青？」很顯然，秦浩也有些驚訝秦慕青這個時候這個點上會出現在這裡。


  他也很顯然的忘記了，他打電話的戀愛告白的頭戲便被秦慕青無情的打斷了。


  此刻，秦慕青是硬著頭皮，秦浩則是多了幾分歡喜。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們會一起出現在這裡，也沒有想到，人海茫茫，他們心意相通。為著這一點，秦浩便已經歡喜的很了。


  「你也來看爸爸？」秦慕青的聲音很輕，輕的她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然而很快，她又拿出了做為親好姐姐的那種風範。走上前去，將百合花放在秦博的墓前。


  儘管知道，應該帶上一束菊花，但是，她就是想給父親看看，這些開放在屬於她的花田的花朵。


  「很久沒來，我很想他。想著是他把我帶進了秦家家門，想著是他把我視為己出的培養和照顧。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慕青，你明白嗎？」


  他的弦外之音，許是在說，他對她的愛，並非是對不起父親的。也並非是對不起任何人的，那是一份坦坦蕩蕩的真愛。


  只可惜，秦慕青明白，卻接受不了。


  「我們不要在爸爸面前說這些吧。」


  秦慕青話鋒調轉，她是真的不想讓自己的爸爸看到，自己認為的弟弟，居然愛上了自己。她也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看到，自己這麼無助的一面。或許，她是應該跟秦浩好好的談一談了，但是，這個地方彷彿並不適合。可是回家，家裡面人又實在是太多了。至少，小墨陽，秦慕青是不希望他知道太多的。莫以宸行，秦浩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那應該在哪裡說？」


  秦浩有些不高興了，他到底是哪裡不好了？秦慕青就算是不願意接受他，也用不著如此。秦浩突然覺得自己內心很受傷，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為，他跟秦慕青之間，是有一種默契的。即便是他的愛打破了這種默契，但是好歹，秦慕青不應該是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他的。這讓秦浩覺得很不公平，很難受。


  「阿浩，你的心意我都看到了，也看明白了。可是我很清楚，我是你姐姐。我一直清晰的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你姐姐這個定位上，我很清楚，但是你卻不清楚。對於我來說，要有多難才能夠跨越這種倫理的感覺，你是不會清楚的。」


  秦慕青說的是真話，也是心裡話。她這麼久不想見他，也不想跟秦浩多說什麼。也是因為她心裏面很清楚，她說出來的真話讓秦浩難以接受的程度，就像是她難以接受秦浩愛上她這個事實是一樣的。了解，所以避忌。甚至，連讓蘇姍請心理醫生這樣的招，她也都準備著。也許，必要的時候，她和秦浩，都用得上吧。


  「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改變，只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邁出第一步，就有成功的可能。」秦浩雙手攤開，他的神情，像是在誘惑秦慕青。


  然而，秦浩忘記了，秦慕青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被誘惑的人。她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怎麼改變？你是我的弟弟，這個事實是能改得了的嗎？還有，阿浩，我們都是成年人，能不能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我是你姐，也只想做你姐，我沒想過你會唉我，也沒有打算接受你對我的愛。你能夠明白嗎？我是跨越不了這個界限的，忘掉你做過的那些事情，也忘掉你愛過我這個事實。我們還是姐弟，最好的姐弟，和從前一樣。」


  這些話，在秦慕青的心中埋藏了一段時間，可是她不敢跟秦浩說，她怕這樣的話，會傷了他的心。可是，如今，秦慕青如果不跟他說清楚的話，只怕以後會有越來越多比今天這樣的麻煩還要大的麻煩。感情這個東西，可以糊塗，但那絕對是在兩個真心相愛的人那裡才可以的。然而跟一個你不愛，還並不打算在一起的人，最好就要清楚明白，這一點，秦慕青必須要做到，否則，她跟秦浩之間，總會與一個人會玩完。


  「我不想聽這些話。」


  秦慕青怎麼都沒有料到，秦慕青會說這樣的話。


  她不會像男女朋友那樣對自己有那份感情，甚至一直都不會，她也不會去努力，也不會考慮試著接受秦浩的那份感情。突然就這樣被拒之千里之後，秦浩的心有些抽搐的疼痛感。這是第一次，他唄拒絕的如此徹底沒有希望。


  沒有希望的愛情，總是傷人的。


  「阿浩。」


  見秦浩轉身憤怒的就走，秦慕青想要叫住他。只是秦浩的步伐太快，秦慕青叫也沒有用，秦浩是不會停下來的，他已經選擇繼續愛下去，哪怕只是默默的。


  原本幽靜的墓地又開始變得幽靜，秦慕青無奈的蹲下來，在父親的墓碑面前坐下。


  「爸爸，你當初一定沒有想到，他會愛我吧？你也一定沒有想到，你的女兒，也會愛上對於你來說，如同仇人的仇人兒子吧？這個世界真是奇妙，沒有人能夠猜得到，那些所謂的感情會是如何的。你看到我送給你的這束花了嗎？這是莫以宸送給我的花田開出的花，我沒有辦法接受阿浩的好意，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愛情到底能否如願。爸爸，愛情這個東西，真的就這麼難嗎？」


  秦慕青的頭，微微的靠在墓碑上面，就像是靠在父親的肩頭一樣。只是，她永遠也感受不到那種溫暖。觸感只是冰冰的，蒼涼的。


  那種感覺，讓人覺得有一些無奈，然而即便是無奈，卻還是要繼續下去，這就是人生。


  回到市區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紛紛灑落一些小雨。這個時候的秦慕青，也不想再去公司。今天她關掉了手機，也沒有開電腦，更加沒有看報紙和雜誌。她知道，各家報紙雜誌，都會紛紛報道今天的那件事情。她不想讓自己覺得太煩便將自己與這個信息化世界隔開。只開出去了幼稚園，今天她想親自去接小墨陽放學。


  等了沒多久，小墨陽便下課了。保姆也過來了，秦慕青安排保姆先回去，自己帶著小墨陽親自去了菜市場，然後選了幾樣小墨陽喜歡吃的彩色的食材。她想晚上親自下廚給兒子做飯，而事實上，她也已經有很久沒有做過這件事情了。也許手藝都生疏了，不過沒關係，只要她願意，一定可以做好的。


  「媽咪，為什麼你今天要親自買菜呢？」


  小墨陽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媽咪，在兒子眼中，秦慕青是無比忙碌的，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來來回回，幾乎也就一早一晚能夠看得見。今天這是怎麼了，突發奇想的竟然會想要做飯，呵呵，不過，小墨陽對於這種特殊的待遇，還是很滿意的。他才巴不得可以和媽咪多待在一起呢，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地媽咪陪伴，就他每天上學放學，都是保姆接送。雖然小墨陽是個極其聰明的孩子，知道自己媽咪忙，但是他還是會有很多對母親的希望的嘛。


  「媽咪想給你做好吃的。」


  小墨陽聽著，心中竊喜，然而，卻還是假裝撇撇嘴道：「媽咪，你還會做飯么？」


  秦慕青一愣，是啊，她真的是好久都沒有給兒子親自做過吃的了。她這個媽咪當的，還真的是不稱職。然而，青墨集團和秦氏集團如果沒有她的話，後果會更加嚴重的，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媽咪會盡量做得好吃的。」


  秦慕青雖然不敢保證，但是還是如此答應著小墨陽道。


  「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了。媽咪，舅舅最近都很忙嗎？你都有時間來接我放學了，為什麼我好久都沒有看到舅舅了呢？他也好幾天都沒有給我講故事了，他是有女朋友了嗎？可是明明金姐姐已經走了啊？」


  小墨陽抓抓自己的腦子，樣子頗為發愁，這可怎麼是好啊，自己的舅舅好久都不見蹤影了。這是重色輕外甥的節奏啊有木有，小墨陽覺得自己好像跟男女失戀似的的樣子似的。


  然而，秦慕青卻微笑著說不出話來。秦浩這那是有女朋友啊，自己今天之所以會有時間，也是因為他啊。


  秦慕青不想跟兒子說太多，畢竟，兒子不會去看報紙也不會看雜誌。看電視的時候，也不看新聞。玩IPAD的時候，也只玩遊戲，所以，只要自己和家裡面的人不說，他也就不會知道的那麼多的。


  然而，秦慕青還是忘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