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所謂熟人就是用來被坑的
七月和楚白在房頂上沒趴多久,便見三個黑衣人提刀闖了進來,和護衛們糾纏在一起。
果不其然,從暗處飛出五六個黑影。刀光劍影中,七月已經完全分不清誰是誰了。一番爭鬥之後黑影撤退,剩下的人追了上去。
楚白這才沉聲道:「走」,然後率先縱身越下。七月緊隨其後。
就剩下了三個人,三兩下便被楚白解決了。
鳳啟樞的書房她從未進過,但是一進去,她便知道,這裡被布了陣,而且機關還不少。
難怪龍玄澈闖進來還受了傷,若是稍不注意,絕對觸動機關被射成刺蝟。
「你跟在我身後,小心點」七月小聲提醒,腳下越發小心翼翼,「對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名冊到底藏在哪裡的?」
「不清楚,上次也沒有找到。」
也對,既然是很重要的名冊,老頭子一定會小心翼翼的藏好,怎麼可能讓你這麼容易找出來?
七月嘆氣:「那好好找找看,有沒有暗格什麼的」,然後自己小心翼翼的挪到書架旁,開始仔細的找。
不想話音剛落,楚白許是踩到了機關,幾支長箭破空襲來,在視線不明的情況下依舊能看見箭簇上泛著幽幽冷光。
「靠!」七月率先察覺,情急之下一腳踢在楚白身上,而後者後知後覺也順勢一個側空翻穩穩落到一旁。
三支羽箭堪堪擦過耳旁,釘在門框上。
楚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多」謝字還沒出口,卻見羽箭四面八方的飛來,於是忙屏氣凝神去擋。
過了好一陣,這箭雨才停了下來。
唯恐還有第二輪,兩人都不敢懈怠,豎著耳朵生怕錯過一丁點的動靜。
找了接近半柱香的時間,七月和楚白幾乎將整個書房都翻了個便,仍舊沒有找到。七月不禁皺眉:「你確定是在這裡面?萬一鳳老頭把這名冊藏在了其他地方呢?」。
楚白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對七月不叫父親而是叫鳳老頭的做法,只是微微詫異了一下,繼而低頭若有所思。
許是有些分神,楚白在退後的時候撞到了放花瓶的架子,驚得手忙腳亂的去扶住。但他卻細心的發現,花瓶彷彿是跟下面連著的?
動了動花瓶,左右轉了轉,不想「隆隆」一聲,一扇暗門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七月大喜過望,不待楚白開口便沖了進去。後者皺眉,還是跟了進去。
「不好了,紫陌姐姐,小姐不見了!」
「小姐不是在夫人房裡嗎?」紫陌被從容弄的一臉茫然,再看她身上濕了大半,頗有架勢的指了指她的裙角:「這是到哪兒野去了?你看這全是泥點子。」
從容沒反應過來:「小姐在夫人房裡?」
「對啊,不知道怎麼了,渾身濕淋淋的回來了,失魂落魄的鑽進夫人房裡了。我聽著好像是哭了。」紫陌面有憂色,瞟了一眼周氏緊閉的房門。
「小姐哭了!」從容一聽,頓時炸毛了,嗓門不自覺得拔高,驚得紫陌忙去捂她的嘴:「死丫頭叫魂呢!」
從容沖她眨眨眼,待紫陌的手從自己嘴邊拿開,才義憤填膺的把方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紫陌說了,包括歡喜公子中箭前竟然還給六小姐下了媚毒,李氏跪下來求陵王給她解毒,而陵王竟然同意了!當說到陵王還說雖然這只是權宜之計,但是他若替六小姐解毒,白白的佔了她的女兒身於六小姐清譽有損,還主動說要對六小姐負責,會娶她的時候,從容那炸毛的樣子,像極了逼急了的公雞。
就連一向從容不迫的紫陌,都氣的發抖。
「你們說的,可是當真?」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從容嚇得打了個寒顫。
轉過頭便見鳳陵溪黑著一張臉站在身後。
屋內,七月趴在周氏的懷裡,淡淡的藥草香讓她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周氏輕輕的摸著她的背心,像小時候哄她入睡那樣,嘴裡唱著:「夜月涼,涼如水,阿娘的寶貝快入睡;蟬兒飛,蟲兒追,夢裡不知看見誰……」。那聲音軟軟的,江南女子特有的軟糯,夜明珠瑩白的光芒灑在臉上,顯得格外的美。
「娘,您真美」七月獃獃的望著周氏,淺淺一笑。
周氏笑了,疼愛的摸了摸七月的頭頂:「沒有我的阿鸞美呢!」。
被誇獎了自然是高興的,但七月還是小嘴一撅,往周氏懷裡拱:「人都說,做母親的哪怕自己孩子生的歪瓜裂棗,總是覺得自己的孩子最好看呢!娘您總是哄我。」
「呵呵」周氏被她撒嬌的樣子逗得心越發的柔軟,將她摟的緊了些,喟嘆道:「最近不知怎麼的,總是會夢到以前,和你外公外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時我們莫家在盛京也算是小有名氣,我也總是衣食無憂,那時候也和你一樣,性子野,三天兩頭往外跑,你外公急的派人到處找我。你外婆對我格外嚴厲,每次被捉回去總是免不了一頓打,但你外公總是護著我。」
「想不到娘以前也這麼調皮。」
「對啊,那時候總是希望日子過得不要這麼平淡無奇,可是現在才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阿鸞,娘這輩子不求多,只求你和阿陵能平安喜樂。阿陵闖蕩江湖,娘這心總是放不下,但總歸他是個男兒,苦點累點也無妨。只是苦了我的阿鸞,陵王他,心思太深,娘怕他總有一日會傷你的心。」說著,周氏便開始抹眼淚。
七月只覺得鼻頭微酸,胸口鈍生生的疼。
「娘」七月將頭埋進周氏的胸口,聲音瓮聲瓮氣的:「阿鸞帶你走,可好?」
「走?去哪兒?」
「去哪兒都行,只要有娘,有哥哥,到哪兒都是家。」
周氏慈愛的看著懷中的小人,淺淺一笑,只是她終究沒能等到那天。
——
我是回憶分割線分割線——
南楚,天祈三十四年,驃騎將軍蕭致遠大破西北二十萬胡虜,帝大喜,封其忠義侯,賞黃金萬兩,賜良田千畝。陛下擇良辰吉日率文武百官祭天,順道去西山遊獵。
皇帝的儀仗逶迤了十里,一片名黃色的旗幟在空中來放肆的招搖。
或許是皇帝出行,天氣格外的好,碧藍如洗的天空一絲雲都沒有,一片晴空萬里。太陽炙烤著大地,隨行的每個人都被曬得面紅耳赤,彷彿被燒紅的鐵壺,只要在臉上澆上點水,便能看見水珠瞬間汽化,還能聽見「呲呲」的冒著白煙。
到了目的地,帳篷什麼的都是事先就搭好了的,隨行的官員各自去自己的行帳休息整頓,養精蓄銳后第二天才開始正式狩獵。
因為恰逢秋獮,故而不少官員都是帶了家眷的,不過放眼望去,竟是妙齡少女,不難看出個中深意。
鳳棲梧一到了行帳就癱在床上,拉都拉不起來。
紫陌擰了濕帕子一邊替她擦臉,一邊自責:「早知道就準備點暈車藥了,對了,陛下出獵一定有隨扈的太醫,要不我去找他拿點葯?」
棲梧搖了搖頭:「沒事,我暈一會就過去了,別麻煩了。」
見她臉色難看的緊,紫陌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好坐在她旁邊替她打扇。
棲梧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她在現代什麼都沒暈過,穿到古代來倒好了,竟然會暈馬車!真是見鬼了!
本來這次秋獮老頭子根本沒打算帶她來,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根本就是一個把自家女兒推銷出去的絕佳時機,所以自然要帶最有潛力的了。所以當老頭子讓她準備一下,一起隨行時她還愣了許久,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但棲梧心裡竟有些莫名的緊張。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可以見到那人了?
自從上次他受傷后,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他了。
此次天子出遊,隨行的人數眾多,且極大一部分是女眷,所以禁衛軍也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麼岔子,入夜後守衛越發森嚴,若無要事都不許隨意走動。
見到龍玄澈時,棲梧正站在一堆鶯鶯燕燕中,遠處皇帝陛下正在發表講話,耳邊大家閨秀紛紛交頭接耳五一不是滿面含春的盯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們。
「看見了嗎,那洛世子當真是俊美無雙呢!這麼多人,就他最好看!」
「陵王殿下也不差啊,你看那眼神多勾魂!」
「就是就是,陵王殿下可是皇子中最好看的了,而且性格也是最好的。」
「要我說啊,蕭將軍的兒子,蕭雪遲才是真男人呢!聽說十五歲就帶兵上戰場了,這次大破西北他可是功不可沒呢!男兒就當像渚將軍那樣有氣概才行!」
「切,你們就不懂了吧,太子才是最好的,位高權重不說,長相也英俊,若是能蒙太子的青睞我就死而無憾了。」
「其實肅王殿下也不錯,就是對誰都冷冰冰的,有點嚇人。」
「瑞王殿下也很好看,就是太花心了。」
「嘻嘻嘻」
「哈哈哈」
棲梧滿頭黑線,果然不論哪個時代,男人都是女人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可謂拉幫結派建立有情居家旅行必備產品。
雖然棲梧被擠得尤其靠後,但是透過重重人群,她還是一眼便看見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龍玄澈。今天的他一身玄色騎裝,乾淨利落,尤其顯得丰神俊朗。七月這才發現,雖然他什麼顏色都能駕馭得住,但是玄色尤其配他,讓他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劍,狷狂張揚霸氣側漏。
不知道是棲梧的眼神太過炙熱還是怎麼的,龍玄澈竟向她看了過來,那樣柔軟的眼神穿過重重人群橫衝直撞撞進棲梧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見他這麼肆無忌憚的望過來,棲梧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然後就笑了,嘴角咧開嘴露出了一排潔白的小米牙。那樣明亮的笑容,讓龍玄澈有些恍惚。
男人們都去狩獵了,女眷也三三兩兩的在近處摘花捕蝶什麼的,棲梧向來搞不來這些深閨小姐的玩意,而且打獵什麼的她也實在不感興趣,本來想找匹馬來學著騎馬的,因為來的時候坐了整整一天的馬車,差點沒給她折騰瘋,若是能騎馬也是極好的。
不過棲梧本就有功夫,而禁衛給她挑的馬兒又是極溫順的,所以倒也不在話下。漸漸的,騎馬還騎出點興趣了。
就在棲梧正準備跑馬跑遠點的時候,不想一聲驚呼傳來,隨即而來的就是一陣騷亂。雖然她向來不喜歡湊熱鬧,但還是下馬朝聲音傳來的防線奔去。
棲梧趕到時,頓時嚇了一大跳。
一頭受了傷的公獅子整被幾十個禁衛圍在中間,身上多出都在流血,額頭上也全是血,身上插了十來支羽箭,它的一條腿上還鬆鬆垮垮的綁著根繩子。
棲梧算是明白了,想來有人獵到這隻獅子時它從高處掉落暫時摔暈了過去,但卻被人誤以為是死了的,給用繩子綁了抬了回來,結果沒成想獅子醒了。
這下真是搞大了!棲梧暗自嘆氣。
禁軍統領杜楓一邊指揮人將這獅子捕殺,一邊忙著疏散周圍的人,急的滿腦門都是汗。
那邊獅子受傷本就處在暴怒的邊緣,有幾人已經被它咬死了,禁軍不敢貿然靠近,只好用箭。但此舉無非是更加激怒了那獅子,竟是直接朝著人群衝來。頓時場面大亂。
棲梧下意識的想跑,畢竟這麼多男人她一個女子跑上去算什麼事?但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抽出杜楓腰間的刀,「借你刀一用」棲梧扔下這句話,便朝那獅子沖了上去。
棲梧此舉,把那杜楓驚得愣在那裡,他身為禁軍統領,功夫自然不差。可他竟然被一個女子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奪了刀,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還往哪兒放。
此時龍天翊已經聽到動靜趕了回來,看著棲梧不要命的朝那獅子沖,心中一緊,不由得怒吼一聲:「給孤攔著她!」
杜楓心中一驚,聽這太子的意思是對那姑娘極看重的樣子,可再一看那女子竟是朝著那獅子沖了過去,杜楓急的想罵娘,這姑奶奶不是添亂嗎!也跟著沖了上去。
隨後肅王、陵王、瑞王、蕭雪遲和洛輕歌也都先後趕到。
棲梧已經和那獅子糾纏在一起,紅衣翻飛,竟是如此讓人驚艷。
肅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女子,再轉頭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太子,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心中暗道有意思。
瑞王龍雲軒眉頭緊皺,看了一眼旁邊的龍玄澈,又望了望棲梧那邊,但看到對方似是不經意的搖了搖頭,眉頭便皺的更深了,但也並不說話。
蕭雪遲和洛輕歌直接拔劍朝著獅子那裡縱身躍了過去,加入到棲梧的陣營中。
有人相幫當然好,棲梧心中一喜,沉聲道:「勞煩二位幫我吸引它的注意,我從後面偷襲。」,不待那兩人回答,便縱身越到了那獅子身後。
蕭雪遲輕笑,心道,這姑娘口氣不小啊,看來有點本事。而洛輕歌雖然面有憂色,但卻並無不快。
彼時那獅子正張著血盆大口將一名禁軍拍得飛出丈遠,棲梧將內力提到最強,速度快得幾乎看不見,飛快的在那獅子身上刺了好幾刀,那獅子吃痛,但是卻找不到罪魁只好將怒意發泄到旁邊的人身上。
洛輕歌和蕭雪遲一人一面將那獅子圍得死死的,那獅子猶如困獸之鬥,越發兇狠起來。
得快些解決才行,棲梧暗想。
於是直接足尖一點,飛到空中,然後從上往下直指那獅子的眉心。
棲梧是下了狠手的,若是一擊不中後面會更麻煩,她知道,獅子是群居動物,若是把其他的獅子招來來就麻煩了,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
洛輕歌和蕭雪遲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也突然暴起,朝那獅子狠狠刺去。
那杜楓本是想上去阻止棲梧的,但卻不想這姑娘竟有如此身手,身影快的他幾乎都要看不清她的身影,等到看清楚時,她已經翩然落地,而那隻獅子也轟然倒地,而他的刀從那獅子眉心插入貫穿整個腦袋,刀柄都幾乎沒入獅子的腦袋中。
於此同時,一柄劍插入獅子的腹中,一柄劍正中獅子的心臟。
杜楓驚得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那樣的情況下,即便他出手,也不一定能將那獅子一擊斃命,更何況那樣的力度,若非內力深厚是決計不會連刀柄都要沒入獅頭。
吃驚的何止是杜楓,見證了這一幕的無一不是驚嘆不已,再看一襲紅衣站在那裡的棲梧,陽光透過樹葉照在她身上,襯著那張絕美的臉,竟是那般讓人心顫。
「哎呀,精彩精彩」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棲梧循聲望去,卻見皇帝陛下正一臉欣賞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慌,忙跪下請安。
騷亂很快平息,而鳳棲梧的名字卻是傳遍了所有人的營帳。
草原的夜晚是與眾不同的,放眼望去,一片廣袤的蒼茫,在遠處天和地的交界處,一片群嵐綿延蜿蜒起伏。夜空彷彿一塊烏黑的綢緞,高高的掛在空中,上面掛著如同打碎的琉璃一般閃亮的星辰,看上去那麼高,可是卻又觸手可及。 遠處的河流如同一條閃光的錦緞一般蜿蜒向院方,在萬千星光的映襯下,散發著蠱惑人心的銀色的光芒。
一個個的帳篷如同點亮了的小燈籠,安靜點綴在蒼茫大地上,合著隨處可見的篝火,讓整個世界如同潑墨了一般的濃墨重彩的山水畫。
今日獵到了不少的獵物,自然是要慶祝一番的。
皇帝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錯,皇后在旁邊一邊替他斟酒,一邊攛掇著讓自己侄女——有「京城雙姝」之稱的慕顏撫琴一曲。然後篝火晚會就變成了各個世家大小姐的才藝秀。
棲梧所在角落裡拚命的吃,中午吃的不好,好容易有肉了可不就得敞開肚子吃嘛!
從容在她身後小聲嘟囔:「這些小姐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要不然怎麼出遊還帶上裝備的?」。
不過從容說的倒是不錯,出來春遊你隨身帶個笛子啊,蕭啊什麼的也還說得過去,帶把古箏算什麼?還有的還帶了舞娘給自己伴舞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紫陌看著自家小姐這般大大咧咧的,忍不住嘆氣:「小姐啊,你好歹注意點形象啊!你不去表演就算了,你這吃相讓人看了還不得被人笑話啊!」要說平日倒罷了,今日多少王侯子弟在啊,形象該注意的也要注意不是?
棲梧倒是毫不介意,兀自的啃著自己的羊腿。
旁邊的鳳樂瑤也跟著冷笑:「就是啊,八妹,你這可就不是丟你自己的臉了,丟的可是鳳府的臉面!」
「沒事,六姐,鳳府的臉面有你和大姐,不差我一個。」
看她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鳳樂瑤面上痛心疾首的樣子,但心裡倒是樂開了花。
當棲梧被皇帝陛下親口點到時,她剛好啃完羊腿,正在舔手。察覺到大家都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
「皇上叫你」從容推了她一把,棲梧這才抓著從容的裙子擦了一把手,然後大大方方站了起來:「臣女鳳棲梧,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願吾皇萬世千秋。」。
「哈哈哈哈」皇帝爽朗的笑聲傳來,棲梧知道,這馬屁還拍對了。
「你便是鳳丞相的小女兒呵,今日朕見你和洛世子還有蕭將軍一同制伏了那獅子,想來本事不小,鳳丞相好福氣,有這麼個好女兒啊」
此言一出,下面眾人皆是各懷心思。
鳳啟樞忙起身謙虛的推諉道:「陛下謬讚,小女不才,讓陛下見笑了。」可心裡卻並非不怒的,這丫頭什麼時候背著自己學了這一身本事了!轉念想到那次太子上門說小八救了他,想來是真的了?
再想到這些日子太子時常往鳳府跑,卻又高興起來。自己這個八女兒若是能嫁給太子,那也是極好的。
「鳳棲梧,不知你除了身手高絕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本事呢?拿出來朕瞧瞧。」
話音落,皇后卻是心中一驚,陛下莫不是看上這個小丫頭了吧!頓時臉色越發難看。
棲梧尷尬一笑:「回陛下,臣女愚笨,各位小姐的才藝都學不會。」
「那倒是難得,鳳家大小姐和六小姐都才藝非凡,你竟都沒學會」皇后在一旁笑道,「既然如此,皇上,也不好強人所難不是」
皇帝正要點頭,一旁的曹貴妃卻突然開口了:「哦?各位小姐的才藝學不會,莫不是會其他的才藝?不弱八小姐展示一下讓大家開開眼吧」皇后是什麼意思她一清二楚,自然不會讓她如意。
皇帝也笑道:「貴妃說的是,不若你給大家展示一下吧」。
棲梧都快吐血了,這人能不跟她嗆嗎?
但皇帝陛下都發話了,她怎好再說什麼?想來想去只好硬著頭皮道:「臣女身無長物,為皇上和各位大人舞劍助興吧。」
得了皇帝的允准,棲梧正想找人借把劍,不想那邊龍天翊已經站了起來,「八小姐如果不介意,便用這把劍吧」,說著遞上手中的劍。
棲梧愣了一下,道了聲謝接了過來。
然後叫來了紫陌和從容,叫他倆幫忙打拍子。這是他們經常做的,倒也不難,從容站到鼓前,紫陌又去管樂師借了一支簫。
鼓聲響起,由輕到重由緩到急,棲梧慢慢拔劍而出,凌空對月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慢慢的簫聲起。
鼓聲的激昂配上悠遠的簫聲,竟有種莫名的激越感,而棲梧就合著拍子隨意的舞劍,她一襲紅衣,當真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讓人耳目一新。而劍招中沒有半點女子的矯揉造作,而是肆意洒脫,格外亮眼。
漸漸的,大家的眼中或多或少都帶了些許的驚艷。
其實棲梧是很想反悔說她還會彈琴,然後上去隨便擺擺花架子胡亂談一通就行了,但是自己開始已經給自己挖了個坑,現在不跳都不行。再則,她白日里制伏那獅子的功夫皇上已經看了去,若是此時舞劍舞的亂七八糟那不是欺君是什麼?萬一皇上怪罪下來,她就別想活了。
所以一曲下來,棲梧舞得格外賣力。
棲梧知道皇帝陛下一定會賞,但是真的賞賜下來的時候她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皇帝陛下說:「老六跟朕提過你,朕看著你也是個好孩子,朕便遂了你們的意,將你賜給他如何?」
話音落,眾人皆驚!
棲梧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索性出了帳子透氣。
晚上本不準到處走的,但是今晚皇上賜婚陵王和鳳家八小姐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這可是未來的陵王妃,誰敢攔?再則,這麼晚了她還外出,想來是和陵王私會去了?念及此,禁軍也不敢攔著。任由棲梧走了出去。
看那些守夜的禁衛曖昧的表情,棲梧哭笑不得。
沒走多遠,便看見了一個頎長的身影。棲梧微微一愣,然後下意識的轉身就走。
「阿鸞怎的看見本王就走?」龍玄澈笑道。
棲梧滿頭黑線,轉過身沖他尷尬的笑道:「哈哈,今晚月色不錯啊,王爺也出來賞月?」。
龍玄澈抬頭看了看,笑的越發高深莫測。
棲梧臉上一紅,這漫天繁星,哪兒來的月亮?
「想來父皇賜婚,阿鸞一定是歡喜瘋了睡不著覺,這便在這裡等你,陪你走走。權當消消食。」
棲梧語噎,想來那廝是看見自己今晚狼吞虎咽的模樣了,臉頰羞得紅的能滴出血來。
兩個人亦步亦趨,一直沉默著。
「那個」
「阿鸞」
龍玄澈笑了:「你先說」。
「你的傷,沒事吧?」
「阿鸞這麼擔心我,我很歡喜。」
「……」
「放心吧,已經好了,只是以後恐怕會留疤了」龍玄澈頓了頓,「阿鸞可會嫌棄我?」。
「誒?」棲梧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臉又紅了。
她害羞的樣子格外有趣,龍玄澈突然一把將她抱住,隨即唇落到了她的額頭上,柔軟的觸感,讓棲梧渾身一個凌激,像是電流穿過那般久久不能平息。
——
我是非歡派來的分割線——
大家好,我叫回憶分割線,我的作用是回憶七月失憶前的事情阿魯,棲梧是本名,七月是失憶后的名字,只要看到名字,就知道講的到底是那段時間的事情了!
艾瑪,好熱啊好熱啊······
一如既往的愛你們(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