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為了救他心愛的女人,她就去送死
看著棲梧輕盈的落地,所有人均是驚嘆不已,沒想到這個看似嬌滴滴的女人,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數十丈高的城牆,她竟然就這麼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棲梧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後花園似的,慢慢走到張朝面前,朝他嫣然一笑:「我跟這位姑娘說說話,將軍不介意吧」。
張朝身邊的人都見過棲梧,也知道她的本事的,自然不敢放鬆。倒是張朝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笑道:「當然可以。」
「謝將軍。」
棲梧慢悠悠的走到言月婉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許是知道她沒有武功,所以只是將她關在囚車裡,並未給她上手銬腳鏈,棲梧微微鬆了口氣。但是面上卻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盯著她:「他們說你是我們王爺的女人,可是為何我沒有見過妹妹呢?」。
挑釁的語氣讓言月婉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怒意,但礙於情面,也未置一詞只是冷哼一聲,偏過頭並不理會她。
棲梧倒也不氣,笑道:「姑娘莫生氣,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蛋,若是氣的長褶子,可不就得不償失嘛!」棲梧笑的愈發燦爛,媚眼如絲,絲絲入骨。那笑容彷彿帶有某種魔力,讓人忍不住沉溺在裡面。
「姑娘是不是也覺得很神奇,你我竟長得一模一樣呢!不過你這兒有顆硃砂痣」棲梧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然後沖旁邊的王猛笑道:「你說是不是」。
王猛沒想到她竟然會問到自己,微微一愣,竟然面上一紅,獃頭獃腦的點了點頭。這下棲梧笑的愈發明艷動人,竟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雖然她的話並無深意,可是在言月婉聽來卻是極具諷刺,鳳棲梧這是在諷刺自己不過是替身嗎?自從言月婉跟了陵王之後,又何嘗受過這般的氣,頓時氣的渾身發抖,連棲梧後面說的什麼都沒有聽清。
一襲紅衣的她在大軍陣前竟顯得格外魅惑人心,眉眼掃過的地方,但凡和她眼神接觸過的人,都有些微微的怔忪。棲梧似是無意的摸了摸髮髻,回過頭朝城牆上看了一樣。
再轉過來時眼神卻陡然一凌,然後飛快的從旁邊士兵的手中奪過刀,奮力一劈,鎖著言月婉的囚車直接四散開來。
言月婉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棲梧抱著縱身躍起,朝著城門口的地方飛快衝了過去。
而在棲梧進行著一系列動作的時候,囚車周邊的人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由棲梧劫了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開。
饒是那張朝最先清醒過來,當下怒道:「來人,放箭!」
但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所有人便清醒過來,當發現人已經在五步開外的地方時,於是弓箭手紛紛挽弓射向棲梧。
這邊見棲梧朝城門飛奔過來,龍玄澈大喝一聲:「開城門!」。
此時他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這個該死的女人竟如此大膽,在對方上萬人面前就公然搶人,她當自己的命就這麼硬嗎!
張朝氣急敗壞,方才他不過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但就像失了魂一般。當下心中怒不可遏,奪過旁邊一個弓箭手的弓便朝著棲梧的背心射去。
羽箭飛快的朝著棲梧射去,但卻在離她幾米的地方被另一隻羽箭攔腰截斷,張朝循著箭來的方向再往城樓上看去,便見龍玄澈手保持著挽弓的姿勢,而下一箭,竟是朝著自己來的。
張朝話音落的瞬間,弓箭手紛紛挽弓朝著鳳棲梧的方向射去,但就在同一時間,南楚的弓箭手也紛紛朝著城下開弓,雙方對峙,北辰居於城牆下自然不佔優勢,隨即便有士兵持鈍來擋。
一時間,箭雨紛飛。
第一輪的箭雨過去,北辰的士兵還沒來得及去拿箭,卻聽「轟」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顆黑色的圓球落地,瞬間炸開,頓時血肉橫飛,塵土漫天,整個地面都在隨之震動。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場景震驚到了,煙塵過後,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又一顆圓球在身邊炸開。
張朝驚呆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可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士兵們看著遍地斷肢殘骸,和身邊四處橫飛的血肉,都嚇得抱頭鼠竄,生怕下一個化成灰的就是自己。
而城牆上的人,此刻也驚呆了。聽著下面哀鴻遍野,怎一個震驚了得。紛紛不可思議的盯著這個巨大的圓筒,眼中儘是欣喜若狂。
待城門重新合攏,棲梧一個趔趄,直接倒了下去。
而此時她還抱著言月婉。
言月婉被棲梧帶著沒有站穩,就在自己將要摔在地上時,被人一把拉住,然後整個人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言月婉頓時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可當熟悉的氣息傳來,她只覺鼻頭一酸,突然有些想哭。
「王爺」言月婉輕喚了一聲,反手環住了龍玄澈的腰,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棲梧的傷本就未愈,方才又使用了攝魂術,能拼著一口氣將言月婉拖回來已經是萬幸,此時她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方才那一摔,竟是連痛都感覺不到了,更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看此時言月婉靠在龍玄澈懷裡嬌弱的模樣,棲梧苦笑,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果真比人和豬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六嫂,你沒事吧!」龍初夏和龍雲軒飛奔下城樓,正好見著棲梧躺在地上,初夏慌忙衝上去將她扶起來。
棲梧腳軟,整個人幾乎是掛在龍初夏身上的。龍初夏力氣小,幸虧棲梧瘦,才堪堪將她扶住。
龍雲軒的眼珠子在棲梧和言月婉還有龍玄澈三人之間來回掃了一陣,終於嘆了口氣,走到棲梧身邊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沒事」棲梧搖了搖頭,然後低下頭對初夏小聲說道,「初夏,你扶我回去吧」然後艱難的邁著步子往回走。
「鳳棲梧」龍玄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像是極力在壓抑著怒意,而此時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寒意,然言月婉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龍玄澈,是她從未見過的。
「王爺有何吩咐?」棲梧停下腳步,但並未回頭,聲音淡淡的可細心聽卻能聽出她有些氣促不穩。
龍玄澈只覺滔天的怒意無處宣洩,一把扯開言月婉幾步走到棲梧面前,然後狠狠抓著她的手腕,怒道:「鳳棲梧,你果真是膽大包天!你當真以為你自己是不死之身是不是,當著千軍萬馬都敢獨自去搶人不說,你竟然敢用『攝魂術』!你竟然敢!」龍玄澈幾乎是吼出來的。
龍玄澈下手極重,棲梧覺得他一定是將她的手腕當她脖子來掐了!
棲梧覺得自己手腕都快被他掐斷了,疼的眉頭緊皺,但卻並不吭聲,只是冷冰冰的抬起頭與龍玄澈對視:「怎麼,我救了你心愛的女人,王爺就是準備這麼感謝我的?」。
話音落,龍玄澈微怔,那邊的言月婉卻是紅了臉,羞赧的低下頭,而龍雲軒和龍初夏則是分外尷尬的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而城門旁站著的十幾個士兵,更是一臉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云。
棲梧心裡像是被人灌了水泥一樣,堵得厲害,也沒心思去管別人到底怎麼想,於是用力掙脫開龍玄澈的手,轉頭便走。
手裡空蕩蕩的,龍玄澈慢慢的將手垂在身側,兩隻拳頭捏的「嘎吱」作響,手背上更是青筋暴露,足以想見他此時的心情。
言月婉在他身後,臉色格外難看。
回到房間,棲梧倒頭便睡,臉色近乎白得透明,把龍初夏嚇得不輕。
待她醒過來時,窗外月色正好,而床邊韓無衣一臉忿然的瞪著她,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似是要將她吃了似的。
棲梧皺眉,一巴掌拍在韓無衣腦門上:「你這是抽哪門子的瘋?」,然後,撐著軟綿綿的身子坐了起來。
但發現自己身上卻是穿著褻衣,微微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時候換的衣服?
「死女人,你這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韓無衣也不客氣,開門見山便是一頓臭罵,「攝魂術這樣的禁術你都會,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嘿!你是不知道此術用一次起碼折壽兩年的嗎?嫌自己命長了是不是?」
棲梧倒是無所謂的笑了:「兩年罷了」。
「兩年罷了?這你竟說得出口?你還真不拿自己的命當命是吧!早知道你這樣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命,我就不該替你解了『冷香魂』的毒,你早死早超生,我也不必浪費我的寶貝『無霜花』!」
「怎麼會不珍惜自己的命呢?我絕對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自己的命!這點我可以發誓!」她活了兩世,自然比別人更加珍惜生命。上天既然給了她機會讓她再活一次,她便不會隨便放棄自己。
「那你還」
「那你告訴我,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怎麼做?是任由北辰的人在城樓下喊話,然後引得我方軍心不穩?還是為了救言月婉大開城門放北辰的軍隊進來?還是說讓龍玄澈半夜帶兵闖入對方的軍營自投羅網去救人?」
話音落,韓無衣不說話了。
他當然知道棲梧這麼做是損失最小,而且最能穩定軍心的方法。那樣的情況下,龍玄澈無論怎麼做,都必定會動搖軍心。而她出面從千軍萬馬中將言月婉救回來,無論是對南楚士氣的鼓舞,還是對北辰軍隊的打擊,都是極大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她失敗了,死的也不過是個女人,於南楚並沒有太大損失。
道理他都明白,可是韓無衣還是有些泄氣的癟了癟嘴,不甘心的反駁道:「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當兒戲。你的命是小爺我救得」
韓無衣話還沒說完,便被棲梧打斷了:「我並沒有兒戲。相反,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活下去。若非這大炮研製成功,我又豈敢孤身一人的衝出去?」
這些日子以來,她總在琢磨有沒有辦法研製出大炮,若是成功了,潼關之圍自當迎刃而解。所以她閑來無事便和龍初夏還有韓無衣暗地裡琢磨這事。龍玄澈是知道此事的,可聽她的描述此物威力極強,聞所未聞便總覺得有些天方夜譚。雖然並不看好,不過也並未阻攔,由著他們折騰。卻想不到被她人品爆發弄出來了。
她不說那倒還好,一說韓無衣更是生氣:「但你也知道,這大炮根本沒有試驗過,萬一失敗了,或者像你說的那樣直接爆膛了,那死的就不止是你一個人了,還有城牆上的所有人!」
「放心,那枚大炮雖然沒有試驗過,但是我曾反覆測量檢查過,絕對沒有問題的。你看,事實不也證明我是對的。」
「算你運氣好」韓無衣也不再與她爭辯,不過再想到那大炮的威力實在是驚人,那血肉橫飛的場景讓他至今仍心有餘悸。
見他不再說話,臉色卻不是很好,棲梧明白他在想什麼,不禁輕嘆一聲,苦笑這盯著自己的雙手:「終究是我造的孽,那麼多人,就這麼死在了我的手裡。」
「棲梧」韓無衣一臉悲憫,想要安慰她幾句,可話卻卡在了喉嚨處,什麼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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