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兒子狠老子更狠
……
「大言不慚！」韓楓大喝一聲，搶先動手，紫青異芒一閃，劍勢展開，殺向莫長卿。
眼見著紫青寶劍如毒蛇般刺來，莫長卿居然一動不動。
不動遠比動更困難，也比動更巧妙。
莫長卿為什麼不動？
不動是什麼意思？
不動就是動！
這正是莫長卿武功中最奧妙之處。
韓楓一招實招，忽然變成了虛招，一柄寶劍，忽然變幻成十八道劍影。
沒有人能分得出哪一道劍影是實，哪一道劍影是虛。
動極就是不動。
十八道劍影，就像是已凝結成一片幻影，一片虛無的光幕。
原本不動的莫長卿卻動了。
他身子忽然橫著移開了三尺。
就在這時「嗤——」的一響，紫青寶劍已點在莫長卿原先立足的地面上。
只聽「嗤！嗤！嗤！」響聲不絕，地面上瞬間多了十八個洞。
那十七條虛無的劍影，竟完全都是致命的殺招。
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竟然如凍豆腐一般輕易的被紫青寶劍刺出十八個寸許深的洞來。
見莫長卿竟然間不容髮的避開了殺招，韓楓不由自主吐出口氣，手中紫青寶劍忽然凌空反折，橫掃過來。
莫長卿大仰身，鐵板橋，足尖斜踢。
這一著看來完全沒有什麼巧妙，但誰也沒有想到，韓楓竟然躲避不開，手裡紫青寶劍的劍柄被莫長卿腳尖踢中，差點脫手飛出。
韓楓大急，身子驟然迴旋，將中下盤所有的空門一起封住，左掌急切莫長卿的足踝。
可是莫長卿的腳也在地上，站得四平八穩，右拳已擊出，猛擊韓楓的鼻樑。
這一著更平實普通。
無論誰都認為韓楓一定很容易就能閃避得開。
韓楓自己也認為如此。
誰知就在他自己認為已閃開了時，左頰突然一陣劇痛。
莫長卿這平實普通的一拳，居然還是打在他臉上。
莫離服下聚氣丹之後，一邊調息打坐，恢復傷勢，一邊凝神看莫長卿和韓楓的決鬥。
近距離觀看先天高手生死對決的機會，那可是萬分珍貴的。
看到這裡，莫離對莫長卿武功的奧妙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獲益良多。
莫長卿的武功奧妙簡單來說就是八個字：
以靜制動，似慢實快。
在極靜與極動之間忽然的變幻，使敵人對他的速度產生一種錯覺，無法真實的感知他出招的快慢。
所以，旁人看上去並沒什麼花巧，似乎很容易躲避的招數，卻連續兩次準確無誤的擊中了韓楓。
韓楓凌空翻身，衣袂獵獵飛舞，身子陀螺般在空中旋轉不停，紫青寶劍舞出一團一團劍花護住周身，以免被莫長卿乘虛而入。
但是，莫長卿接下來匪夷所思的所作所為，卻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簡直做夢都想不到。
韓楓飛在空中，轉體三千六百度，姿勢不可謂不瀟洒，防衛不可謂不嚴密。
但是，莫長卿全完全沒有趁勢追擊的意思，反而反手將寶劍背了起來，左手一揮，大聲喝道：「開火！」
不知何時，杭城總捕張勳已經帶著數百名荷槍實彈的巡捕包圍了宴會大廳。
聽到巡撫大人下令，張勳立馬跟著下令：「開火！」
「噠！噠！噠！」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數百名巡捕同時舉槍，對還在空中瀟洒旋轉著的韓楓一陣瘋狂掃射……
短短十秒不到，數千發子彈如同疾風驟雨一般密集的全部射向了韓楓……
先天高手是很罕見、很牛逼、很強大、很傳奇……
但是，先天高手也是人，而不是神。
一顆兩顆子彈，先天高手憑藉身法速度，可以躲過去。
十顆八顆子彈，先天高手有兵器在手，也可以擋住。
上百顆子彈，先天高手也不可能全部躲過，全部擋住，可能要吃幾粒花生米，但是有罡氣護體，雖說要受點傷，但還不至於被打死。
但是！
數百名巡捕，數百支槍！
手槍、微沖、散彈槍、突擊步槍……啥都有，十秒之內，子彈全部打光！
韓楓……
此時已經掉落在地上，不忍直視……
杭城總捕張勳小跑到莫長卿面前，「啪！」的一下，立正敬禮，大聲彙報：「報告巡撫大人：兇犯韓楓，手持武器，暴力抗法，已被擊斃，請指示！」
「很好！」莫長卿接著一指以陳忠明為首的三聯堂成員，「把三聯堂一干人犯全部緝拿歸案，嚴加審訊！」
「遵命！」張勳再次敬禮，然後立刻下令。
數百名巡捕一擁而上，將以陳忠明為首的數十名三聯堂成員統統摁倒在地，反剪雙手，帶上手銬，一溜兒押出宴會大廳，押上巡邏車，呼嘯而去。
這個時候，人們才從驚愕、驚詫、驚恐中回過神來，紛紛低頭擦汗……
「兒子狠老子更狠，老子也是無語了……」張博滿臉興奮之色，「好一通亂槍掃射，太特么的刺激了！」
李俊華搖了搖頭，悄聲道：「莫大人這麼做……只怕有些不合江湖規矩吧……不是說好了決鬥比劍嗎？怎麼能開槍呢？而且還是……幾百條槍……這也太不把韓楓當人了，韓楓這死法實在好冤啊……」
「切！」朱磊很不贊同的撇了撇嘴，「什麼江湖規矩？莫大人二十年前就退出江湖了，今天是以江南巡撫的身份站在這裡，講的是律法，而不是什麼江湖規矩。他要是自己動手殺死韓楓，反而會落下話柄，讓政敵有空子可鑽。」
「管他什麼律法，什麼江湖規矩。」張博臉上寫滿了「過癮」倆字，「打得激烈殺得爽就行了！今天這出好戲，真特么的過癮啊！這輩子絕對不會再看到第二次了。」
「今天這場精彩好戲，莫離的演技堪比影帝，絕壁是當之無愧的最佳男主角。」李俊華笑道：「最價導演獎則是屬於運籌帷幄，將計就計，導演出這一場火爆大戲的莫大人。」
「那最佳女主角毫無疑問肯定非許慧雯莫屬了，我覺得她的演技比莫離還要更勝一籌。」朱磊說著指向一臉木然神色複雜的許慧雯，「你們看，許慧雯她入戲太深，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