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四海皆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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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兩大護法之中另一人，鐵竹當即站起來附和道：「只要掌門一聲令下，我二人即刻便下山去，將兇手莫離的首級提回來，祭奠鄒長老在天之靈。」
路廷高高在上，擺了擺手，「楊長老的顧慮不無道理，那兇手莫離，既然能殺得了鄒長老，自然不是簡單人物，而且他父親正是如今的江南巡撫，當年的天下第一人——莫長卿。」
「天下第一莫長卿……」銅虎、鐵竹二人對視了一眼，悄然坐下，不再出聲。
當年那一次的天下第一武道會，他們倆都親眼見識到了莫長卿橫掃天下，莫敢不服的威勢，打從心眼裡對他忌憚不已。
一聽殺死鄒士渠的兇手竟然是莫長卿的兒子，他們倆就閉口不提下山報仇這檔子事了。
「莫長卿當年奪得天下第一人的名頭之時，尚未生子，算算時間，他的兒子充其量不過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殺得了已入先天之境鄒長老？」龍香玉疑惑不已的問道。
「龍長老近年來常常閉關不出，對外界之事知之不多，也不為奇。」賀少欽呵呵一笑，暗中譏諷龍香玉，什麼事都搞不明白，還搶個外門長老的肥差，簡直搞笑。
「賀長老倒是往外面跑得勤便。」龍香玉冷哼一聲，回敬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不妨全都說出來，讓大伙兒都知道知道。」
賀少欽淡淡一笑，「正要詳細稟報掌門。」
路廷微微頜首，示意賀少欽繼續說下去。
「據我所知，去年的時候，同為六大門派之一的西極派，也遭遇了和我們一樣的狀況。」賀少欽不急不慢的說道：「他們的外門長老陳琨也被人殺了，而且兇手也是這個莫離。」
楊淮安聞言一驚，「此事，我等也略有耳聞，只不過西極派嚴密封鎖了消息，沒想到兇手竟是同一人。」
龍香玉卻面帶不屑之色，道：「西極派陳琨不過是靠著他妹妹的裙帶關係，才坐上外門長老的位子。他只不過是半步先天的修為，比鄒長老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那莫離既然能殺得了鄒長老，殺陳琨還不是殺雞一般。」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楊淮安疑惑的說道：「二十歲出頭的先天高手？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楊長老有所不知。」賀少欽笑了笑，似乎自己啥都知道，別人啥都不知道。
賀少欽接著說道：「就在鄒長老被殺之前不久，那莫離曾經和另一名先天高手韓楓交過手。那一次，要不是莫長卿出手相救，莫離就已經死在韓楓手裡了。由此可見，莫離並沒有踏入先天之境，只不過是半步先天而已。」
雖然二十歲的半步先天同樣也是驚世駭俗的存在，但總比先天高手容易接受得多。
楊淮安點了點頭，認可了賀少欽的推斷，又問道：「如果莫離只是半步先天，如何能殺得了先天之境的鄒長老？」
「據我所知，鄒長老與莫離一戰，並沒有受到他人影響。」賀少欽目光一凝，「莫離只用了一招，便將鄒長老連人帶劍劈成兩半。試問一下，在座之中，有誰能夠辦到？」
眾人紛紛搖頭。
大殿之中，掌門路廷、長老龍香玉、賀少欽、楊懷安、左右護法銅虎、鐵竹都是先天高手，都打得過鄒士渠，甚至也有可能殺得了他。
但是，別說一招殺死鄒士渠，就算是要一招打敗他，就連掌門路廷也做不到。
賀少欽點點頭，接著說道：「由此，我可以斷定，莫離之所以能夠殺得了鄒長老，完全是靠著手中一柄神劍，出其不意一舉偷襲殺死了鄒長老。」
「神劍？」大殿之中所有人一齊看向賀少欽，人人眼中精芒閃爍。
「不錯。」賀少欽環顧四周，大聲道：「而且，韓楓在與莫離一戰之時，也差點被莫離一劍擊殺。由此，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莫離手中有一柄絕世神劍！所以他才敢這麼狂妄，這麼大膽，到處挑釁先天高手。而且我懷疑，也正是因為這柄神劍，他才能由一個豪門棄子搖身一變，成為半步先天高手！」
「嘶——」眾人一起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掌門路廷也為之聳然動容。
「無堅不摧的絕世神劍，而且能夠令人神功速成，這……」楊淮安滿臉震驚的喃喃說道：「難道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劍——倚天劍！」
「倚天劍！」眾人全都驚得一下站起身來。
數百年前，江湖之中有著一段家喻戶曉的傳說：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據說屠龍寶刀之中暗藏絕世兵法，得之可安天下。而倚天神劍之中則暗藏絕世武學秘籍，得之便天下無敵。
賀少欽沖楊淮安點了點頭，「除了倚天神劍，我也想不出其他答案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麼？」銅虎雙眼圓睜，急吼吼的大叫道：「我們即刻傾巢而出，斬殺莫離，搶了倚天神劍再說！」
「萬萬不可！」楊淮安急忙阻止道：「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我們大舉出山，根本逃不過炎龍衛的耳目，如果莫長卿早作布置，別說殺人報仇奪劍了，只怕我們想要全身而退都難。」
炎龍衛是管制整個古武傳承界的暴力執法機構，強悍無比，就算六大門派聯起手來，也難以與之對抗，更別說單單一家龍門派了。
「楊長老所言極是。」龍香玉神色複雜的說道：「如果真的是倚天神劍，就算搶到了手，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個問題。」
路廷沉吟片刻，問向賀少欽，「賀長老既然早已調查的如此清楚，想必心中已有定計，不妨說來聽聽。」
「是。」賀少欽微微躬身，露出一絲深謀遠慮的神色。
「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渾水摸魚。我們暗中散出風聲去，只說倚天神劍重現江湖，並不提及莫離，但有心之人自然會查到他頭上……」
「我估計，不出一個月，整個江湖便都會知道，倚天神劍就在莫離手上。到時候，管叫那莫離，四海皆敵！」
「而我們則從此時此刻開始，暗中布置，密切盯住莫離。這水一旦被攪渾，我們立刻全力發動雷霆一擊，殺人！報仇！奪劍！」
「好！好一個渾水摸魚，一石三鳥之計！」路廷撫掌大讚，「就這麼定了！此事交由賀長老全權負責，龍門派上下皆聽其調遣。」
「謹遵掌門之令！」眾人齊齊起身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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