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形娃娃
她瞪大了眼,好奇地盯著遲小魚手裡的娃娃,「這是什麼?」
這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模樣啊!
方桐瞪大眼,楊君蘭更是微微發抖地攥住了手。
遲小魚笑了笑,「這是我的娃娃,她叫喜寶,可以跟你的娃娃做朋友么?」
然而,話音剛落。
原本還十分爛漫可愛的方淼,突然一下又沉了臉,十分抗拒地往後縮了一步,大聲道,「麗莎不是娃娃,她是我的妹妹!」
一句話,嚇得楊君蘭再次面色發白,幾乎昏倒。
姚可可在後頭看著,感覺緊張得都快沒法呼吸了。
遲小魚卻不慌不忙,又笑了下,卻依舊站在門口,只是將桃木的福娃娃遞了過去,充滿歉意地自責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那也讓我的喜寶,跟麗莎做朋友,可以么?」
方淼卻有些猶豫。
遲疑地看著遲小魚手裡那個憨態可掬的木娃娃,遲疑了許久,才對著芭比娃娃,認真問道,「麗莎,你想和她做朋友么?」
自然無人回答。
然而方淼卻像是得到了回應,點了點頭,看向遲小魚,「麗莎說她願意,你把娃娃拿進來吧。」
遲小魚一笑,這才走了進去。
彷彿之前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一直將她阻攔在門外。
幾人趕緊跟過去,房門卻再次被狠狠甩上。
方桐皺了皺眉,擔憂地想去開門,卻陡然聽到房間里傳來方淼一聲尖利的哭喊,「啊——你放開麗莎,啊——!」
楊君蘭嚇得臉都變了,搶先一步沖了進去。
一眼就看方淼一手抓著那桃木娃娃,一手扯著芭比娃娃的金色頭髮,拚命地往後拽。
而遲小魚,則拉著芭比娃娃的腳。
「放開麗莎!!!」
一個小孩子的尖叫,竟然能如此刺耳!
姚可可被震得耳朵登時就一陣蜂鳴。
而那邊,楊君蘭又見,遲小魚忽然一步上前,抓住方淼攥著桃木娃娃的手,朝芭比娃娃的身上,用力一砸。
方淼再次瘋狂大叫,手上,卻不由自主地鬆開來。
她瞪著眼,像吃人的野獸一樣,要朝遲小魚撲去,卻被遲小魚一指點在眉心。
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你幹什麼!!!」楊君蘭嚇得肝膽俱顫,撲過來,一把推開遲小魚,將方淼抱在懷裡,敵視而戒備地瞪她。
遲小魚沒防備,被一下推得撞在後頭的玩具架上,痛得齜了齜牙。
姚可可趕緊過來將她扶好。
方津看了眼被抱著的方淼,皺了皺眉,看向方桐。
方桐也意識到剛剛方淼的不對勁,以及楊君蘭的反應過度,連忙走過來,對遲小魚鞠躬道歉,「實在對不起,我老婆這兩天被孩子鬧得太敏感了,真的不是有意的,大師請見諒,對不起對不起。」
遲小魚卻沒在意地擺了擺手,看了眼手裡還瞪著一雙綠眼的芭比娃娃,笑了笑。
站起來,又環顧了兒童房一圈,將所有擬人以及人形的玩具全部拿下,裝在一個玩具箱里,才停下手。
楊君蘭已經將方淼放回床上,看她呼吸平穩,面色也比之前的蒼白略顯紅潤,意識到遲小魚剛剛可能在那麼異常的情況下,真的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滿心愧疚又十分不安地搓著手走過來,「對不起,大師,我剛剛……」
遲小魚笑了下,從小兜里掏出一個用金線縫製的如意袋,「這裡面有一枚安魂符,給孩子貼身戴著。」
然後像電視里警察能看到的神運算元那樣,掐著手指捏了幾下,對楊君蘭道,「七天後,以艾草煮水,讓孩子浸泡半小時以上,堅持十四天。」
又看向方桐,「爸爸這七天里,對孩子一步都不能離開,以後每日,也必須與孩子共處至少一個小時。」
方桐夫妻不明所以,但是遲小魚剛剛不過一手,就讓一直瘋癲失狂的方淼安靜下來,已經完全震懾住了夫妻倆。
兩人連連點頭,楊君蘭拿著如意袋,好一會兒,忽又掉下眼淚,哭著問:「大師,我家淼淼,這樣就能好了?」
遲小魚正準備指揮方津把那盒子里的玩具搬走,聽到哭聲,想了下,走到旁邊小床上,摸了摸方淼的小腦袋。
目光溫柔,動作輕緩。
此時的遲小魚,彷彿被一層朦朧又讓人溫心的光華籠罩,讓周圍幾人,那原本不安浮躁的心,都跟著緩緩和寧下來。
「其實小孩子原本就因為陽氣不足,而且受凡俗影響不多,心和眼睛都很乾凈,所以就容易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方桐夫婦吃驚。
「但多數孩子,心性陽光,充滿輝澤,且父母相隨陽剛之氣旺足,縱使能看到什麼,那些東西也不會輕易靠近。」
「那淼淼……」楊君蘭迫不及待地問道,「是我對她不夠關注么?」
自責到難以復加的媽媽。
遲小魚笑著搖了搖頭,收回手,站起來,「媽媽因為受床頭鏡影響,神識恍惚,庇護力不夠強大,所以才讓那些東西有了可乘之機。」
楊君蘭臉上一片惶然,往後退了一步,被方桐扶住。
遲小魚看了她一眼,再次轉向方桐,「然而,真正的原因,還是出在爸爸身上。」
方桐瞪大眼,「請大師一定知無不言,我能做什麼?」
遲小魚抿唇微笑了下,「還是方才說的,盡量地多陪孩子。」
方桐忽然意識到,若不是楊君蘭剛剛哭了,恐怕遲小魚並不會如此戳破淼淼不好的原因。
這層原因一旦揭明,縱使無意,夫妻倆也必定會自責難受懊悔連連。
見他臉色不好,姚可可也有些不忍,與方津對視一眼,見方津朝她搖了搖頭,只好不出聲。
遲小魚又道,「爸爸是一個家的頂樑柱,也是這個家的天。天,意味著庇佑與保護,因為爸爸對家庭的庇護不夠,才讓妻兒漸漸消沉,有時候,關心與在乎,並不是嘴上的言語,最重要的,還是您實際的行動。」
這話已經近乎有些刺耳了。
其實剛剛方桐對妻兒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姚可可皺了皺眉,看遲小魚——不知她為什麼要這樣責難方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