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變了個模樣
黃毛一聽,哪裡還能忍住,臉上的欲11急當即就露了出來。
也跟著笑起來,扭頭朝遲小魚看,一邊伸手去摸她的臉,另一手還朝她的胸口抓,嘴裡還笑得下流,「小美女,別怪哥哥們啊!哥哥們辛苦一趟,也得要點辛苦費不是……」
話沒說完,忽見遲小魚雙眸一抬。
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眼瞳驟然似是擴大了數倍,整個眼睛幾乎三分之二都變成了黑瞳。
全是冰冷又瘮人的森寒。
這麼陡然看過來,就像是某種兇殘又冷血的野獸,無機質地盯著冒犯自己的渺小生物。
那種壓迫感,驚得黃四動作一頓。
旁邊的大漢卻沒看見,已經急不可耐地按住遲小魚的肩膀,伸手就去扒她的衣服。
她眼神微動。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彷彿一下子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掀起了颶風驟雨!
黃四渾身一寒。
下一秒,就見原本被綁著的遲小魚,突然不知道為什麼,雙手竟抬了起來,一把抓住大漢的手,往後一擰。
「咔嚓!」
「啊!!!」
慘烈的呼聲,震得頭頂的白熾燈都跟著晃了晃。
原本在外頭看門的司機也跑了進來,見到眼前情形,先是愣了下,然後快速跑過來!
跑到一半,忽見遲小魚轉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徹骨的寒氣,剎那從腳底鑽到腦頂。
他呆愣地站在原地,像是看到了什麼極恐怖的東西,不過數秒,就渾身發顫,抖如篩糠。
最近的黃四瞪大了眼,求生的本能,讓他在驚駭的恐懼中,陡然反應過來,怪叫一聲,連爬帶跌地轉身就朝外跑!
然而,遲小魚卻只是伸手輕輕一抓,便拎住了他的衣領,朝後一拖。
黃四怎麼也料不到,一個看上去瘦弱綿軟的小姑娘一個,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手勁。
他根本無法反抗地,就被輕易給拖了回去。
而最讓他恐懼的是,那小姑娘的眼睛,分明也沒什麼不對,卻莫名讓他像是看到了最害怕的東西,嚇得連魂兒都跟著驚恐起來。
他不停地蹬腿,「饒命!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然而,滿臉冷漠的遲小魚卻充耳未聞。
一直將黃四拽到跟前,然後抬起另一手,結成一個如佛印又似鬼符的手訣,對著他的印堂處就要壓去!
倉庫的大門,卻從外頭,被『哐啷』一聲,狠狠砸開!
她動作一頓。
臉上寒怖的神色,瞬息褪去。
陽光從門口鑽了進來,有個人,背對著光,一步一步,走進了倉庫。
「小魚。」
遲小魚轉臉,看到一張邪魅至極的臉。
趙東赫。
他說,「我來接你了。」
……
遲小魚將黃四拖到自己跟前擋住,一腳踩著被強行擰斷胳膊痛暈在地的大漢。
聲音不見情緒地清冷說道,「趙東赫,你讓人綁的我?」
趙東赫笑了笑,「沒辦法,有人把你保護得太好了,我只能這麼做。」
遲小魚眸底淺動。
臉上卻依舊一片淡薄,「趙東赫,三年之約早已……」
趙東赫卻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小魚,我只想要你。」
遲小魚冷笑,「要我?趙東赫,一年前,你讓我給你續命的時候,對我承諾過什麼?」
一年前,趙東赫命中大劫,本是在劫難逃,他卻以當年救過遲小魚的恩情,逼迫她強行救自己一命。
並承諾,只要遲小魚幫他,三年之約過後,他就願意徹底放遲小魚自由,絕不強迫。
逆天一事,本就會讓施咒者承受極大的天譴。
遲小魚本著『恩德必還』的師門規矩,以及這個承諾,便幫趙東赫躲過一劫,自己卻也大病一場,差點嗚呼哀哉。
趙東赫之後,倒是對遲小魚更加貼熨入微,可都被她刻意疏離生遠了。
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必又要多此糾纏。
遲小魚本以為今後只會是淡水之交,卻不料,這人卻突然生了心魔,有魔化之兆。
直到變成如今站在遲小魚面前,原本的又邪氣又帥氣的面容不見,只余滿眼鬼魅可怖的陰森測測。
「我後悔了。」
趙東赫輕笑,「我並不想放你離開,我只要你,小魚。」
遲小魚面對過那麼多的鬼怪妖魔,都沒有心生過畏懼,可偏偏此時趙東赫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她後背一麻,莫名有種強烈的不安。
她看著趙東赫已經被黑煞籠罩的天靈頂,臉色愈發沉冷,「趙東赫,你憑什麼要我?你有什麼資格?」
以所謂的『恩德』與『承諾』逼迫她,為了自己,枉顧她的性命。
這樣的人,居然堂而皇之地說著什麼『我只要你』的話。
可不可笑?
然而,趙東赫卻再次笑了,聲音更加輕柔,「我當然有這個資格,小魚,這全天下,只有我,才有要你的資格。」
遲小魚越發覺得這話不對勁。
微微蹙眉,聲音也冷厲了幾分,「你想都別想!」
趙東赫專註而溫柔地看著她。
笑了笑,問:「你真的不跟我走么?」
遲小魚不說話,然而沉默已經代表了態度。
趙東赫也不著急,只是淡淡地抬起兩根手指,朝前勾了勾。
從他的背後,走進來兩人,手裡還托著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往地上一扔。
撲鼻而來的血腥氣,幾乎將這狹小的倉庫徹底充滿!
遲小魚一驚——卻是因為,這渾身是血的男人的身上,竟然貼著數張血色的紙人!
而那紙人,竟像是有生命的吸血蟲一般,貼覆在男人身上,拚命地吸食著他的鮮血!
最陰毒邪惡的禁術之一——吸血術!
趙東赫勾了勾唇。
走過去,抓著男人的頭髮,往後一扯,露出男人的臉!
遲小魚瞳孔一縮。
二黑!
……
另一頭。
郎鏡獨自來到市中心一間隱藏在繁華鬧市區的不起眼的地下酒吧。
貴金屬的吧台邊,稀稀疏疏地坐著一兩個人,卡座里,有一對情侶正挨在一起說著話。
郎鏡掃了一圈四周。
敲了敲檯面。
吧台後,左臉一道深刻刀疤五官立體硬朗的調酒師走過來,看了眼郎鏡,然後笑了起來。
「稀客啊。」
郎鏡看著他,俊美器宇的臉上,靜冷浮沉。
片刻后,他開口,「老金,給我一把『刀』。」
話音一落。
吧台邊喝酒的人,卡座里纏綿的情侶,一起抬頭,看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