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工作調查
“什麽意思？”
李蘭以為吳桐想借機逃掉，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如何。她以為隻是紅酒而已，大不了擦一擦，寧願忍受這一時半會的難過也不會讓吳桐就此走掉。
“你要當眾表演小醜，我沒有意見。但你想表演給我們看，問過我們的意願了嗎？你身後那位大叔同意了嗎？”
蘇彬一臉嫌棄樣，怎麽還有活得如此粗糙的女生，一點都不精致。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來吳桐的精致比李蘭強上不止百倍。
“你給我閉嘴，你算什麽東西。我告訴你，我表姐怕你，不代表我也怕你。”李蘭恨不得撕爛蘇彬的嘴。
“我是人。”蘇彬輕蔑地說道。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每次都跟她吵架，我總覺得你們像是一對冤家。”
旁邊的吳桐伸手拉扯著蘇彬的衣角，她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每次蘇彬遇見李蘭，就跟個市井小民一樣，開口就說諷刺人的話，跟李蘭差不多一個樣。
關鍵是，她在一旁越看越覺得蘇彬和李蘭就像是一對冤家，還是那種有可能結緣的，她看著不舒服，很礙眼。
“你眼睛有毛病。”蘇彬肯定地說道。
吳桐默默地閉上嘴，她還是做旁觀者好了，一切交給蘇彬處理。
“吳桐，你給我過來。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她對自己的專業很有信心，她考完之後，初步估計了分數，加上她的平時分與學分，她得優秀不在話下。可現在她卻被學校要求重修。她已經大四了，麵臨找工作，這樣的結果會不利於她的工作。
後來，她私下請老師吃飯，還塞了點福利給老師，希望能補救。然而她的老師吃飽喝足，收下福利之後，告訴她挽救不了，因為她得罪人了。
她左思右想，她不明白她能得罪人。後來她的室友提醒她，說會不會是吳桐和蘇彬。因為看她表姐的對蘇彬的態度，估計蘇彬是大人物。
李蘭覺得有這個可能，可她完全不知道怎麽找到這兩個人。沒有想到，今晚出來約會卻碰見了，真是連上天都眷顧她。
“蘭兒，發生什麽事了？”跟在李蘭後麵的男人終於走了上來。
他開始在一處和人在交談，估計是談完事了，又見李蘭遲遲不返回去，才走過來。
李蘭見到那個男人走了過來，膽子更大了，她還不信蘇彬的地位比這個男人還高。
她不管不顧，上前一把扯住吳桐，試圖將吳桐與蘇彬分開。她嘴上不怕蘇彬，但是她心裏害怕，蘇彬那天給她心裏留下的陰影略大。
“你別過來。”吳桐原本平複的胃又開始鬧騰，那股惡心感又襲上心頭。
李蘭才不會聽吳桐的話，她覺得蘇彬很維護吳桐，隻要她製住了吳桐，根本就不用怕蘇彬。
“嘔……”
吳桐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那股惡心感來的迅猛，她根本來不及拿紙巾捂住嘴鼻。
“啊！你，你好惡心啊。”
李蘭反應也算挺快，躲開了，但衣服鞋子上終究還是沾染上了一些汙穢之物。
吳桐這麽一吐，把周圍的人都嚇呆了。原本看熱鬧的人紛紛捂住口鼻，把頭轉回去，不在望著他們這一桌。
而蘇彬也沒有想到吳桐說吐就吐，他也悄悄地後退幾步，同時拿起紙巾捂住鼻子，把頭轉向了窗外。
最可憐的就是李蘭，她今晚穿的是一條緊身大V短裙，早先的紅酒順著臉流到了衣服上，現在被吳桐吐出來的汙穢物弄髒了露出來的腿和鞋子。
她整個身體都被惡心到發顫，麵容扭曲地看著那些腳上那些汙穢之物，聞著那些味道，她也不禁幹嘔幾聲。
看著她一身狼狽樣，跟過來的男人慢慢退開去，一副不認識李蘭的模樣。
“阿西吧，你太惡心了。”李蘭雙手在空中亂揮一頓，也在不停地跺腳，之後就飛速地朝衛生間跑去，她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情況。
“服務員，麻煩你過來打掃一下，好嗎？”
吳桐吐完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在別人嫌棄又詫異的眼神裏，她鎮定自若地叫服務員來清理。
在服務員來清理之後，吳桐也慢慢向衛生間走去。她也想快點走，然而她發現快走的話，她又開始想吐。
她臉皮再厚，也忍受不了自己在剛上任的男朋友麵前嘔吐的行為。
吳桐從衛生間回來之後，發現蘇彬不在位置上了，雖然位置已經清理幹淨。
她站在原地環視四周，依然沒有找到蘇彬的身影。她想蘇彬可能也去衛生間了，就坐在位置等。
此時，包裏的手機鈴聲響起，吳桐拿起一看，是蘇彬打來的。
“喂，你在哪？”
“我有急事先走了，我已經結好賬，你想走隨時都可以。”
“好。”
吳桐掛上電話，站起身準備離開，眼光無意中看見桌上那一束火紅的玫瑰花，嘴角掠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拿起玫瑰花走出餐廳，看見離餐廳不遠處有一個垃圾桶，她直接走過去，毫不留情地把花扔進了垃圾桶，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師傅，去義江。”
“好嘞。”
吳桐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讓出租車把她帶去江邊。她需要吹風靜一靜，理一下心中煩亂的思緒。
夜晚，江邊涼風習習，不少人在江邊散步。有的是全家幾口一起來，也有一些卿卿我我的情侶。
吳桐看了一圈熱鬧的江岸邊，最後她選擇了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坐下來。
江麵上有不少來回穿梭的遊輪，在喧囂的夜晚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些遠去的遊輪一並帶走了吳桐的思緒，讓吳桐在嗚鳴聲中回憶起今天傍晚的事。
傍晚，蘇彬說帶她出來吃晚餐，她高興地回到房間換衣服。在尋找衣服時，她發現一件掛在角落裏的白襯衫，是蘇彬的。
從她搬來蘇彬這棟別墅住的那天起直到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打理蘇彬的穿衣住食。
因此，她在腦海裏搜索一圈後發現，她沒有見蘇彬穿過這件白襯衫。她知道蘇彬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蘇彬穿衣都一天換一件，把衣櫃裏的衣服都輪個遍才罷休。
而現在，這件襯衫卻被放在角落裏。出於好奇，她伸手把襯衫取下來拿在了手中，細細研究。蘇彬的衣服都是找專家大師製作的，那應該是不存在質量問題。款式也很新穎，甚至比其他的要更勝一籌，那是為什麽？
吳桐看不出也摸不出問題所在，她心想，難道這衣服對於他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難道是那個人送的？她恍惚記得有一年，在蘇母的生日會上，有一個人送了蘇母禮物，也送了蘇彬，好像就是一件襯衫。
這樣想著，吳桐心上湧起一股低落感，替代了之前的歡喜。
突然，吳桐停止了手上摸襯衫的動作，她低下頭去看手上摸的袖子那一處。原來袖子那裏有一朵精致的花紋，難怪她覺得有點凹凸不平。
吳桐實在看不出有奇怪之處，正準備把襯衫放回遠處時，腦子裏閃過一幕畫麵。她猛的又把襯衫拿到近處，仔細看。她專門把襯衫兩邊的袖子都看了，除了花紋，果然應該還有袖扣。
蘇彬的衣服都有袖扣，而這件襯衫兩邊都沒有袖扣，她認真看了才發現，原本該有袖扣的，因為袖子那裏有訂過袖扣的痕跡。
那袖扣掉哪了？吳桐走回衣櫃放這件襯衫的地方，她蹲下來仔細查找，在衣櫃小角落裏，她發現了一枚袖扣。
當她看清楚袖扣時，眼睛裏都是震驚和痛苦，臉上的歡喜之情完全退卻，隻留下滿臉蒼白。她拿著袖扣的手顫抖著，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房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喚醒了震驚中的吳桐，她慌忙把襯衣掛好，順手把袖扣藏好。然後去衛生間把自己收拾妥當，跟著蘇彬去了餐廳。
“你好，可以打擾一下嗎？”
一個女生的聲音讓吳桐回了神，她疑惑地看著旁邊坐著的女生，不明白發生什麽事。她隻是坐在江邊想事情而已，難道她又無意中招惹人家不痛快了？她對李蘭做的事可算是記憶猶新。
“是這樣的，我在做一個調查，你有空可以回答一下嗎？這是我的工作，我並沒有其他意思，你大可放心。”女生見吳桐沒有說話，她趕緊解釋一遍。
“什麽調查？”
“關於化妝品的一些調查。”
“好。”
吳桐感歎，現在的女生都這麽拚命工作了嗎？這都晚上幾點了，還要在街上做工作調查，還說是老板發布的臨時工作。她從大學畢業後就嫁了人，一直沒有機會去外麵上過班。雖然不能體會這其中的艱辛，但她樂意幫這個女生。
“謝謝你。”女生微笑著道謝。
“不客氣。”
“終於完成了，我可以回家睡著了。你呢，不回家嗎？”
“嗯，我還想坐一坐。”
“你一個人？”女生驚訝。
“嗯。”
“早點回去吧，一個人太晚回家不安全，就算是滴滴打車回家，也會有危險存在的。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也別想了，你可以嚐試放一邊，時機到了自然會想通。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怎麽知道我有事情想不通？”這一次輪到吳桐驚訝了。
“我其實叫了你好幾次，而你都沒回答。你一直看著遠方，眼神沒有焦距，眉毛緊緊皺起，要麽發呆要麽想事情入了迷。”
“呃……”吳桐沒想到這個女生這麽厲害，光靠眼睛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又或者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
“早點回去吧，別太晚。”
“好，謝謝。”
吳桐和女生道了別，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她確實該回去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好像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