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無痕歸來
修羅地宮
經歷一場大戰之後，昔日宏偉壯麗的宮殿早已經破敗不堪，一道刺眼的陽光透過屋頂的天窗照了下來，映照在他那睡熟的臉龐之上。
「少主——」只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喚，寒天楓便緩緩地睜開的雙眼，一張熟悉的臉孔映入的她的眼帘。
看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寒天楓的聲音變得有些凝噎，口中不由地吐出兩個字，道：「是你？」
雪無痕便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地摘掉了臉上的龍紋面具，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少主，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回想起當初所發生的一切，寒天楓的心中滿是不解，便好奇地問道：「你還活著？」
那一刻，雪無痕便半跪在地上，有些慚愧地說道：「都怪屬下無能，連少主你都保護不了。」
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雪無痕，寒天楓神情顯得有些激動道：「你不要這樣，趕緊起來，當年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經死了。」
「謝少主——」言罷，雪無痕便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屹立在寒天楓的身前，雙眼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寒天楓。
那一刻，他彷彿看到當年的寒逆天一般，那種熟悉的感覺瞬間佔據他所有的記憶。
寒天楓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雪無痕，又好奇地問道：「當年你遭到他們三人的追殺，是怎麼活下來的？」
回想起當年所發生的一切，雪無痕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當年，屬下以一人之力阻擋他們三人，終因寡不敵眾，最後還是敗在了他們劍下。雖然那時候受了重傷，但是在好心人的救治之下，僥倖活了下來。」
寒天楓似乎明白他所經歷的一切，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
歷經生死劫難之後，雪無痕深吸一口氣，又繼續道：「後來傷愈之後，屬下便前往『寒淵冰谷』尋找少主的下落，卻不見少主的蹤影，但是屬下知道少主一定還活著，所以這些年來，屬下一直在暗中尋找少主的下落。」
看著眼前略顯滄桑的雪無痕，寒天楓眼中看著一絲淚水，幽幽地說道：「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回想起前任掌門對他的恩賜，雪無痕無怨無悔地說道：「門主對屬下有救命之恩，這點苦根本不算什麼，倒是少主這些年，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回想起當年墜落山崖所發生的一切，寒天楓內心感慨萬千，冰冷地說道：「當年我墜下山崖，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千年寒冰洞』，在寒家的禁地里，我繼承了我父親的一切。」
雪無痕似乎明白了一切，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
如今，寒天楓親手打敗了寒逆天，便有些欣慰地說道：「如今寒江雪已死，我爹在天之靈也可以瞑目了。」
雪無痕內心也是倍感欣慰，點了點頭道：「恩，是啊，門主泉下有知，一定會倍感欣慰的。」
那一刻，寒天楓似乎想起了什麼，心中不免有些擔憂，便開口問道：「對了，如今修羅門的情況如何？」
雪無痕的眼中掠過一道寒光，冰冷地說道：「寒江雪的殘餘部下已經被屬下全部消滅，其他的已經不足為患了。」
寒天楓像似鬆了一口氣，臉上沒有絲毫感情，冰冷地說道：「哦，那就好。」
如今寒江雪一死，修羅門便群龍無首，雪無痕心中還是有些擔憂，便開口問道：「少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回想起死去的水如心，寒天楓心中似有一絲牽挂，沉默了片刻，才冰冷地說道：「我想去一個地方？」
雪無痕聽后，心中滿是不解，便好奇地問道：「什麼地方？」
寒天楓的眼中透著一絲寒光，沉吟了片刻，才冰冷地說道：「神——劍——門。」
雪無痕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便好奇地問道：「去那裡做什麼？」
回想起死去的水如心，寒天楓便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用略顯滄桑的語氣道：「拜祭一個故人。」
看著寒天楓身上的傷勢，雪無痕的心中滿是擔憂，便規勸道：「可是少主你傷勢未愈，只身前往神劍門，未免太過兇險，還是屬下陪伴你一起去吧。」
寒天楓又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冰冷地說道：「不用了，此事我自由分寸，倒是我不在的時候，還請你替我打理修羅門。」
看著寒天楓心意已決，雪無痕便沒有多說什麼，也只好開口說道：「是，少主。」
那一刻，他便看著眼前有些憔悴的雪無痕，又繼續說道：「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在照顧我，想必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雪無痕也覺得有些疲憊，點了點頭，道：「恩。」言罷，他便緩緩地轉身離去，漸漸地消失在寒天楓的視線之中。
葬劍之陵
寒風冰冷地襲來，一輪月牙狀的殘月在稀薄的雲層之中若隱若現，不禁灑下一絲清冷的月光。
只見此時，一道黑影飛快地掠過那片幽靜的樹林，向著葬劍之陵的方向而去。
那個黑影速度極快，如同閃電一般，幾個起伏便躲過了神劍門的守衛，然後獨自一人來到了那片荒涼的土地之上。
此時的葬劍之陵，依舊如同昔日一般凄涼，放眼望去只有枯黃的雜草，在寒風之中四處晃動著，卻沒有絲毫人影的蹤跡。
只見那個黑影穿過枯黃的雜草叢，來到了一處墳前，一雙冰冷的眼眸緊緊地凝視著墓碑之上那幾個朱紅的大字。
那些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往事，不斷地從腦海之中湧現出來，讓他那顆冰冷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那個黑衣男子打破了夜的沉寂，言語之中帶著一絲感情，道：「如心，我來了。」
話音剛落，他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輕撫那塊冰冷的墓碑之上，又繼續說道：「你在這裡還好么？」
那一刻，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蒼白的微笑，又開口說道：「你知道么？我已經親手殺了寒江雪，現在你也可以瞑目了。」
當年，水如心為了他，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如今他終於為她報仇了，可是他的內心卻滿是愧疚。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有忘記水如心的死，水如心的死似乎成為了他內心深處永遠的遺憾。
「你回來了。」突然，一個柔水般的聲音，穿過重重夜幕從身後傳來，一個妙齡女子便出現在他的身後。
月光之下，只見她身著一襲藍色衣裳，三千青絲隨風而動，冷若冰霜的臉上，一雙深邃眼眸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黑衣男子。
屹立在她眼前的那個黑衣男子不是別人，而是這些年來，她內心深處牽挂之人，當年背叛神劍門的寒天楓。
寒天楓並沒有回頭，依舊緊緊地凝視著墓碑之上那幾個硃紅色的大字，冰冷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
慕凝煙緊緊地凝視著他的背影，幽幽地說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地方值得你留念的話，我想一定會是這裡。」
寒天楓便用眼角的餘光，看了身後的慕凝煙一眼，冰冷地說道：「所以，你就一直在這裡等我，是么？」
慕凝煙依舊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寒天楓，沉吟了片刻，才鼓起了勇氣道：「恩。」
回想起當初在葬劍之陵遇見慕凝煙的情景，寒天楓的臉上沒有絲毫感情，冰冷地說道：「如果，你在這裡等我，是為了勸我回頭的話，那就算了吧。」
看著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一切，她又開口問道：「聽說你受傷了？現在還好么？」
修羅門一戰，寒天楓為了打敗寒江雪，使用了《逆天三式》，以致九天寒氣入體，時常備受寒毒蝕之痛。
寒天楓似乎並沒有在意身上的寒毒，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地說道：「你是在關心我么？我這種人不值得別人憐憫，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天楓——」看著寒天楓自甘墮落的模樣，慕凝煙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此時的她確實如此的無助。
寒天楓的臉上沒有絲毫感情，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冰冷地說道：「好了，夠了，不要再說了。」
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寒天楓，慕凝煙的眼中含著一絲淚水，又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覺得你好陌生。」
寒天楓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感情，冰冷地說道：「這樣不是更好，他日正邪交戰，你也不會下不了手。」
慕凝煙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寒天楓，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是接任修羅門門主之位么？」
「恩。」寒天楓本來就是寒逆天之子，是接任「修羅門」門主最合適的人選。
正與邪，永遠勢不兩立，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感情，冰冷地說道：「我想下次見面的話，我們便是敵人了。」
「天楓——」那一刻，即便慕凝煙想努力挽留，但還是看著他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