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狼狽和優雅

  「冰兒。」顧擎天無奈的叫著歐陽若冰。


  她的世界，不需要太複雜，也不必太複雜。


  畢竟他自己的身份，剛開始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顧擎天心裡流淌著淡淡的無可奈何，不是任何時候，都能對自己最愛的人坦白所有。


  「別叫我！你以為，你知不知道，你的以為，讓我家破人亡？」歐陽若冰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你以為，讓我背負了多少？」笑容的幅度在漸漸加深。


  「你又知不知道，你的你以為，讓我懷疑愛情？」歐陽若冰微笑著說完最後一句反問，轉身離開。


  轉身的那一瞬，淚劃過臉龐，撕裂那拚命維持的笑容。


  他是不是還以為，她會一直愛，然後一直在？


  五年前，歐陽若冰對幸福的定義，是顧擎天。


  五年後，歐陽若冰對幸福的定義，還是顧擎天。


  在剛才轉身的那一瞬，她第一次，對幸福的定義迷茫。


  身後沒有傳來腳步聲，也沒有他的氣息。


  歐陽若冰努力的維持自己的微笑，優雅的哭著。


  卻不知，她其實哭的很狼狽。


  顧擎天在歐陽若冰轉身的那一瞬，抬起了手，卻在即將抓住她手腕的時候，緊捏成拳，頹廢放下。


  努力了五年，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冰兒，對不起。


  顧擎天心裡默念。


  對不起，即使喉嚨里充斥著想說出口的全部，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他想告訴她，她愛她，一直愛，他想告訴她，他其實是……


  「擎天，若冰怎麼哭了？」


  封華的聲音轉移了顧擎天的思緒，她哭了。


  她哭了這個認知，讓顧擎天覺得疼，左邊第三根肋骨處，泛著清晰的疼。


  「封華，昨天說的事情怎麼樣了？」


  顧擎天的問話讓封華呆愣，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應該追出去嗎？

  「安排好了。」封華想想顧擎天安排事情的方式，就覺得臉疼。


  「嗯。該收網了。」顧擎天垂下眼瞼，雲淡風輕。


  「下次能不能換個方式？」封華撇撇嘴，雖然只是看著嚴重，但是很毀形象的好么？

  雖然他不靠臉吃飯，但臉還是要的。


  「昨天，唐突了，我的辦公室被裝了監視器。」


  「監視器？」


  「葉媚裝的。」


  「你怎麼知道？」


  「電腦都自帶攝像頭。」


  顧擎天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著封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會降低，男人也是嗎？


  顧擎天的表情刺激到了封華，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他吧。


  如果不是昨天他反應快，他估計會真的生氣吧。


  誰會知道，那個擊向腹部的拳頭，投遞了紙條？


  誰會知道，那一拳拳看似兇狠，都被他卸去了力量。


  誰會知道，那一個個解釋，有著他們兩個才懂的暗號？


  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傳送信息，將電腦自帶的攝像頭變成監控器，估計也就只有他了吧。


  「不打算告訴若冰嗎？」


  「不用。」顧擎天搖頭，轉身背對著封華，眼裡肆無忌憚的流露出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