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對不起，我做不到

  而處於驚詫之中的，還有一人。


  那便是雲長老。


  因為眼前這個眉眼柔和，氣質溫潤的少年，這個從小到大溫順到沒有一點脾氣的兒子，此刻竟第一次地忤逆他，幫著外人說話。


  不想強迫自己……


  他終於知道反抗了么……


  但毫無疑問，此刻雲落塵的抵制，只會讓雲長老的怒氣更盛。


  他好像有點知道，剛才穆長老那般生氣又失望，最後只能拂袖而去，眼不見心不煩地感覺了……


  而這麼想的，他也這麼做了。


  看見這幾個臭小子他就來氣。


  索性不看。


  他們愛怎咋樣咋樣，反正最後都得按他的計劃行事。


  沒有人，能阻攔得了他的腳步。


  守在門口的黑衣人見雲長老走近，自動地讓出一條窄路來。


  然。


  雲長老還未走至門口。


  一片大紅衣袍便映入了眼帘。


  是穆長歌攔在了身前。


  他雙眸微紅，固執地問。


  「雲長老，小遙在哪？」


  雲長老看著他那張妖孽般的容顏，長嘆了口氣，失望地搖搖頭。


  「你不用再問了，老夫是絕不會告訴你她的位置的。長歌，醒醒吧，比起那個女人，你還是想想怎麼給你爹賠罪吧！把手拿開。」


  穆長歌踉蹌地後退了一步，怔怔地搖著頭，目光空洞地一一掃過眾人的臉，最後視線落在了雲落塵的身上。他一步邁至雲落塵身側，一把抓過他的手臂，彷彿這是他的最後一個根救命稻草一般。


  「落塵，你幫我，幫我求求雲伯伯，你是他的兒子，你求他的話，他一定會告訴你的。落塵，你幫我求求他好不好……」


  一雙泛著紅的桃花眸就那麼看著他，夾雜著期望與無奈，希冀與痛苦。


  雲落塵的心彷彿於一剎那揪了起來。


  然而他只是沉默。


  良久的沉默。


  面對那張無助的臉，和不斷晃著他手臂的手，他最終只是咬咬牙，掙脫了穆長歌的手。


  「長歌，對不起，我做不到。」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愣了一下。


  而最詫異的，要數當事人穆長歌了。


  桃花眸張得很大，他緩緩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撥掉的，此刻空空如也的手，又再次抬頭，不解、茫然、又帶著詫異地看向雲落塵。


  短短一瞬，他後退了兩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又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嗓音已是他無法察覺的沙啞。


  而雲落塵就那麼微垂著頭，任幾縷青絲從額間垂落，眼眸斂著，讓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但此刻的他，周身多了孤寂與疏離，只顯得那道宛若謫仙的一抹純白，更加的清冷落寞，宛若一輪孤月，泛著幽冷，卻誰都無法靠近。


  「對不起，我不能幫你。」


  他的聲音很輕，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但彷彿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穆長歌的心窩，一下子千瘡百孔。


  這次，穆長歌一個不穩，險險地扶住身側的茶案，才避免了摔倒於地。


  而眨眼的功夫，雲長老便從微詫中回過神來，意味深長地從穆長歌和雲落塵的身上掃過，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