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狡詐,宮初月之傷
河姑那原本平穩擺放在桌面上的手,此刻已經收了回去,隱在袖間的同時,卻是狠狠的掐上了自己的大腿。
直到大腿處,傳來隱隱的疼痛時,河姑才坦然自若的說道:「不知姑娘師承何處?」
那語氣里,早已沒了最初的驚訝,淡如流水的語氣,令宮初月根本就無法拿捏她的情緒。
河姑表現的越是平靜,宮初月便越是難以拿捏。
然而,夜晟卻是突然在血石之內說了一句:「此人身份不低,一定要穩住她!而且……這病在蒼鸞大陸屬於絕症,此地亦不會輕鬆到哪去……」
宮初月沒有看到的是,夜晟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兩朵可疑的紅暈……
莫風與青衣靜靜的坐在辦公室的那張長長的沙發上,此生他們還沒有有過這般的享受,這不知道是椅子還是床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坐著都覺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享受著,哪怕看到夜晟臉上那兩朵紅暈時,明明無比震驚,卻還是穩穩的坐著,壓根捨不得站起來。
血石之外,宮初月輕咳了兩聲,夜晟的話很有道理,看這城主夫人對此人敬畏的模樣,這個叫做河姑的女人,來頭自然不會比這城主府小的。「師傅是一位遊歷仙人,對自己的來歷保密的很,打小我便問過很多次,只是師傅一直守口如瓶,不願透露分毫。」宮初月作勢收拾起桌面上的醫療包,在說起那個虛無縹緲的師傅時,宮初月的紅唇微翹,
自然的便想到了,她那個早已橫死的爺爺。
她的醫術,可都是被爺爺被家族給逼出來的,在宮初月的臉上,自然便帶出了一抹思念與酸楚的複雜之色。
河姑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對宮初月的話,又信任了幾分,一個人的思念不會作假,她這個師傅定然是真的存在的。
「何時可以開始治療?」河姑緩緩站起了身子,上前兩步,與宮初月就這麼面對面的,互相看著。
「師傅曾經說過,有些人的病輕易治不得,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河姑應該明白我想要什麼。」宮初月眉眼彎彎,唇角帶著明媚的笑容,她最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
這河姑,看起來囂張跋扈,可那囂張跋扈之後,卻是有著深深的實力,這種人一般情商都不會差,自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河姑臉上閃過一抹怔愣的神色,她本以為這姑娘會獅子大開口,可是卻僅僅是需要一份保障嗎?
這未免也太輕鬆了些。
「好!」河姑一個好字,渾身氣魄盡顯,她此刻內心已經是焦急萬分,恨不得此刻就讓宮初月替她診治了!
「明日一早,河姑在院內等我便是。」宮初月臉上仍舊掛著熟悉的笑容,開口便直接應承了下來!
河姑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宮初月的舉動完全的出乎了她的預料之外,以往那些大夫,哪個不是慢悠悠的端著架子,磨磨蹭蹭月余才開始真正的診治起來?
可最終,卻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當真是,期望越大,失望便也就越大!
「嗯,如此便也不打擾姑娘休息了!」河姑應了一句,強忍下了內心的驚喜,轉身緩緩離去,一如來時一般的風風火火。
「額……那個……河姑等等我……」城主夫人還怔愣在原地,沒有從眼前的一幕中回過神,可眼看著河姑已經出了門,城主夫人想留卻又不能留,內心一陣的矛盾,最終只能是轉身,追著河姑的身影遠去……
人去茶涼,屋內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宮初月輕輕的嘆了口氣,雙手撐著桌子,緩緩的坐了下來。
「大嫂,你可真是太厲害了!這難纏的女人,一看就是來找茬的,卻是沒有想到,竟然被大嫂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花紅纓神色激動,喋喋不休的說著。
只是,她這話說完,宮初月卻是半天沒有反應,就這麼僵硬的坐著。
「你怎麼了大嫂?大嫂?」花紅纓不解的看向了宮初月,可是宮初月一直低著頭,她壓根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嫂?」
「噗……咳咳……」
就在花紅纓伸手,想要拉扯宮初月的時候,宮初月卻是撐著桌子,身子一歪,一口鮮血就這麼的嗆了出來,一陣猛烈的咳嗽后,宮初月的臉色蒼白一片。「大嫂!你怎麼了大嫂……你別嚇我,師兄,大師兄你快出來啊……」花紅纓猛的一股下撲,接住了宮初月歪倒的身子,地上是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此時宮初月的臉色蒼白的嚇人,花紅纓直接亂了心神,根
本就不清楚她應該要怎麼辦了。
好在,宮初月並沒有失去意識,而是直接拖著花紅纓一起摔進了血石之內。
「快!看看她到底怎麼了!」夜晟在血石之內,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宮初月身體的異樣,只是沒有宮初月的允許,他壓根就出不去。
待宮初月的身影,出現在血石內的一瞬間,夜晟直接抱住了她,衝到了徐大夫的面前。
「內傷,不是很嚴重,對方並沒有使出全力。」徐大夫凝神,仔細的把脈之後,才敢確診。
隨後,又掏出了一個瓷瓶,將一顆黑乎乎的丹藥,直接塞進了宮初月的嘴裡。
這丹藥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藥材,只是一些補氣養血之葯,徐大夫在研究了這血石之內的醫書後,與這個朝代的煉藥術結合在一起,煉製而出的精華。
便就是這丹藥的模樣,倒不如現代的那些藥劑純粹,然而宮初月此刻體弱,根本就熬不住那些針劑的強烈作用。
只能循序漸進……
吃下大葯的宮初月,臉色有些恢復,沒有之前那般白的嚇人,夜晟斂眉,又將宮初月抱到了外面的病床上,二人盤腿而坐。
夜晟直接靠著自己強悍的內力,運轉過宮初月全身的經脈,替她療傷起來。否則,他怎捨得明日,這個女人拖著慘敗的身軀,去給那個可惡的中年婦女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