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大嫂,他嫌棄我
「大嫂,我害怕容楚會嫌棄我……」花紅纓只聽得旁邊有些悉悉率率的聲音,也沒有在意,想到了便也就問了。
「我不嫌棄。」
一道低沉中帶著溫柔,如同二月春風一般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
花紅纓的身體,在瞬間便緊繃了起來,滿臉驚恐的坐了起來。
那一雙看向容楚的眼裡,滿滿的都是驚訝與窘迫:「大……大哥……你、你怎麼進來了?」
花紅纓說話的時候,一雙眼不斷的朝著房門口看去,她明明記得是大嫂進來了的,可是為何卻是容楚在這裡?
大嫂呢?
「她不在。」容楚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花紅纓這般迷惘的樣子,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了些下來,至少不再鬧著尋死,便是好的開端了吧。
「我……」花紅纓不知要怎麼面對容楚,她現在還穿著他的衣衫,根本沒有來得及換,他就進來了。
這種感覺,令花紅纓覺得分外的難堪,恨不得找條地縫好好的鑽進去躲起來。
就這樣,一輩子不見容楚。
容楚就這麼不說話,一直靜靜的盯著花紅纓看著,弄得花紅纓一陣的尷尬。
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容楚啊,更別提還被他這麼一直盯著看了,花紅纓根本就想不透,此時容楚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不應該是最體貼的嗎?明知道她現在尷尬到了想死的地步,難道不是應該說上一句: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但是,花紅纓這麼想著,容楚卻是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是對著花紅纓伸出了手。
「啊……」花紅纓一聲驚呼,本能的便想要躲避,但是在反應過來眼前人是容楚並不是夜琰之後,花紅纓停下了動作,任由容楚的雙手觸碰上她的肩膀。
「還疼嗎?」容楚伸手撫上花紅纓脖頸處的血痕,淡淡的問道。
花紅纓搖了搖頭,心裡仍舊在打著鼓。
「我說過我不嫌棄你,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容楚轉過身子,與花紅纓面對面。
花紅纓愣了愣,不知容楚為何會突然說這些,但是她當真不清楚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只能繼續搖了搖頭。
「聽好了,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很重要。」容楚雙手按住了花紅纓的肩膀,輕聲的說道。
他想了很久,在很久之前便已經動搖過,後來一次次的接觸下,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內心,起初有些難以接受。
後來有些樂享其中,現在有些難以自拔。
花紅纓愣愣的看著容楚,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
容楚這才放心的說道:「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去和任何人比,在我的心中,你就是你,獨此一份,更不會因為今日之事嫌棄你,那是我的計劃,假如要下地獄的話,那也是我下地獄。」
「紅纓,我不想我們的關係,僅僅是兄妹,你懂嗎?」容楚說完之後,便有些不安的看著花紅纓,不知僅此一事之後,花紅纓是不是還會接受他。
「不僅僅是兄妹?」花紅纓有些不能理解容楚的意思,心頭莫名的慌亂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著花紅纓這迷惘的模樣,容楚一陣的無奈,他已經將話給說到了這個份上,難道她還不懂嗎?
「嫁給我!」容楚最後乾脆,一條腿屈起,整個人往床里又坐了一些,直勾勾的對著花紅纓說了一句。
這句話卻是將花紅纓給驚得呆愣住了,她根本就不會想到,容楚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一些話來!
明明就應該很感動的,可是在花紅纓的心頭,卻是瀰漫著一股酸澀。
「你不需要同情我的,我可以……」花紅纓強行扯出了一抹笑意,對著容楚搖了搖頭。
她知道的,容楚是愛慕著大嫂的,她有自知之明,她不可能與宮初月比擬的,所以怎麼可能替代宮初月成為容楚的妻子?
所以,花紅纓便自然的認為,容楚是在同情她,只是想要負責而已,假如她真的想要這麼一份感情的話,在第一次捨身救了容楚之時,便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她知道,那時候她提出來的話,容楚不會拒絕。
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當初不會,現在更不會。
「這不是同情,我愛你紅纓。」容楚臉上的神色凝重了幾分,他猜到花紅纓會這般曲解他的意思,卻是沒有想過花紅纓會胡思亂想。
「容楚?」花紅纓眼底在頃刻間便噙滿了眼淚,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句話會從容楚的口中說出來!
花紅纓這一刻,根本就不清楚應該怎麼管理自己的表情,她聽到了容楚說愛她,但是她才剛剛被夜琰給……
「不……不行,我已經髒了……」花紅纓欣喜過後,情緒卻是又突然的陷入了谷底。
「你胡說什麼?哪裡髒了?你不臟!」容楚有些火大的將花紅纓給摟入了懷中,隨後又退離了幾分,像是懲罰性的吻上了花紅纓那微涼的紅唇。
熟悉的氣息,將花紅纓給包裹,屬於容楚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容楚一直都是溫潤的,此刻卻是被花紅纓的退縮,給逼出了脾氣。
這個女人有勇氣替他去死,怎麼就沒有勇氣接受他的感情?
直到最後,花紅纓渾渾噩噩,大口喘著粗氣的時候,容楚這才放過了她。
「現在知道我的心意了?」容楚眉眼帶著笑意,伸手輕輕揉了揉花紅纓那烏黑的秀髮,不等花紅纓回答,便起身朝著衣櫃走了過去。
花紅纓捂著通紅的臉頰,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就像是在夢中一般,就像是黃粱一夢,那般的美好。
好到她不忍去打破。
直到容楚拿著一套素色紗衣在她的面前站定。
「做什麼?」
「換衣服。」
花紅纓與容楚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這一幕又將花紅纓給鬧了個大紅臉。
「我……我自己可以,你先……」花紅纓抬頭看了看容楚,臉頰紅撲撲的,又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她怎麼可能當著容楚的面換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