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愛你
江諾進入了更衣室后,一眼便將這個空蕩蕩,三面鏡子牆壁的更衣室給盡收眸底。
正在她狐疑著,這怎麼跟方馳宇見面的時候,側面一面鏡子忽然被推開了,變成了一道門,一個人從隔壁的更衣室走了進來。
原來這個鏡子是將兩間更衣室打通的。
方馳宇一看見她便驚喜的迎了上來,抓著她的手想要喊她的名字,但似乎又顧忌,怕被外面聽見,硬生生壓抑住自己的聲音喊她的名字。
「諾諾。」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會兒方馳宇眼眶卻都跟著紅了,深深的凝視著她,聲音里有些嘶啞,似包含著無限的感情。
江諾沒他感觸這麼深,找到機會見他一面,只是怕他衝動做傻事而已,她先側頭看了一眼外面,見一片靜悄悄的,一顆心也就安定了點。
轉回頭跟著壓低聲音道:「我沒事,我整個人好好的,我來見你,就是想告訴你,你不要擔心我,還有最好回國去,別在希國呆了,我找到機會也會回去的。」
沒錯,這便是江諾的打算。
雖然這短短一段時間跟在蘇萊曼的身邊,她不知道蘇萊曼的勢力有多大,但絕對不容小覷,所以能走一個是一個。
「不行。」方馳宇斷然拒絕:「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回去,而且你要真跟你說的那樣好好的,為什麼不能隨便出門,你分明就是被囚禁了。」
江諾咬了咬下唇,眼底閃過懊惱。
不得不說,這話還真的被方馳宇說對了,她可不就是被蘇萊曼給囚禁了么?
可這話,要是說出來了,方馳宇肯定會更擔心。
只得問她:「方馳宇,你相不相信我?」
「嗯。」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既然你相信我,就要聽我的話,趕緊回去,我不是被囚禁了,只是想勸萊曼叔叔回國去看蘇宛奶奶而已,因為他一直不答應,所以我就在身邊勸他,到時候我勸成功了,就也會回去的。」
這個理由是當初她來希國的原因,方馳宇一直都是知道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她自從見了蘇萊曼的面,這句話根本就連提起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更是沒了這份心思。
不過用來騙騙方馳宇,還是可以的。
「真的嗎?」方馳宇的眼神很認真的盯著她看。
那眼神看的江諾一陣心虛,但還是忍著心頭的異樣,重重的點了點頭。
「諾諾,我們從小在一起,你的一舉一動代表什麼意思,我都明白,所以你現在說的話,我也明白。」
江諾心口一頓,真的很想問方馳宇:明白什麼了?
但這話她卻只能忍著,否則一問出口,就證明自己剛剛說的都是謊言了。
「安東尼,你幹什麼?」
忽然,外面傳來莫琳公主的呵斥聲。
安東尼微動的腳步聽了下來,他與更衣室的距離不遠也不近,再加上心頭那稍微不安的直覺,精神一直高度集中。
耳朵也跟著動了動,總覺得隱約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聲音。
但距離的有點遠,所以聽的不是很清楚,便準備靠近一些,哪曾想,剛一動,就別莫琳公主呵止住了。
安東尼一點都不慌張的說:「江小姐更換衣服的時間太久了,我怕江小姐出事,所以想詢問一下。」
「女孩子換衣服當然不像你們男人那麼隨便,還要打量是否合身,多看一會兒也是正常,再說之前你不是已經檢查了更衣室么,還能出什麼事?」莫琳語氣不太好的說道。
莫琳畢竟是公主的身份,安東尼只是一個下屬,不好太過反駁,只能默默的應了下來。
但目光看向更衣室的時候,卻帶著幾分懷疑。
「好了,既然你這麼擔憂,我便幫你問一下。」
說著莫琳公主優雅的起身,腳步舒緩的走到了更衣室的門口,敲了敲更衣室的門道:「江小姐,換好了么?」
「莫琳公主請稍等,我馬上就出來。」江諾立刻便回答了一聲。
自從剛剛外面傳出莫琳公主的聲音起,江諾和方馳宇就停下了說話的動作,一直僵持著。
這會兒已經明白,兩個人沒時間了。
答應完畢后,江諾回頭繼續壓低聲音道:「好了,我要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你要還認我當你的朋友,就要聽我的話。」
「諾諾。」方馳宇忽然喊了一聲。
「什……」
最後一個『么』字還沒出口,她就驚住了。
方馳宇竟然……
做出了這種事?
方馳宇在這個時候,鼓足了最大的勇氣,吻在了心愛女孩的唇瓣上。
在這一方面,他比較緊張,也很生澀,不過是將自己的唇貼在她的唇上,再多的他似明白怎麼繼續,但這個時候心跳過快,情緒太緊張,已經沒有勇氣再前進一步。
江諾整個人都傻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反應。
就這麼獃獃的,任由方馳宇動作,唇瓣上是什麼感覺,根本分辨不出來。
時間忽然變的格外的漫長,長的好像空氣都跟著停頓了下來。
直到,更衣室的門再一次從外被敲響,方馳宇才帶著遺憾的不得不放開她。
輕聲而真摯的道:「諾諾,我愛你,所以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但我不可能將自己愛的女孩單獨留在陌生的國度,要走就一起走,你不要害怕,我不會拋下你的。」
這話,讓江諾心頭一震,她腦子裡依舊是一片空白。
弄不明白,事情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張開嘴,正想要說什麼,方馳宇卻沒給她機會,利索的放開了一直緊握著她的手。
又深又沉的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動,就退入了另一邊的更衣室,率先將鏡面牆恢復成原樣。
……
另一邊,希國大酒店。
「咔嚓。」蘇萊曼手中捏著的紅酒杯剎那破碎成砸,杯中的紅酒跟著四溢了出來,很快就染紅了潔白的桌布。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即便在霍伊爾父女面前,都無法再抑制自己身體內不斷翻湧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