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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教訓兒子的地方

  第127章 27.這不是你教訓兒子的地方


  對方有點尷尬的道:「韓老闆,在下是滙豐董事張成安家的,我叫張星峰,今天冒昧闖入是因為我女朋友…」原來這廝就是那個張星峰。


  「我不是你女朋友!」夏倩倩氣憤的喊道。


  李青剛剛那一刀,和韓懷義的臉色讓她都很忐忑,因為這些都是因為自己。


  她不是江湖人,不知道因為對方的行為,此事其實已經和她無關。


  張星峰不理她說什麼,對韓懷義賠笑道:「家父和令岳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韓懷義冷冷的注視下,張星峰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下面有人喊了聲:韓桑。


  東洋人?韓懷義納悶的回頭。


  對方中的一位,長得臉頰狹長,眼角上吊,狠辣味道十足,對他很禮貌的鞠躬道:「張星峰的行為太過冒失,實在對不起韓桑,我們會拿出賠罪的誠意的。」


  「不告闖入的是你們,輕飄飄說拿出誠意的也是你們,看來我的地盤是你們說了算的。」韓懷義問張星峰:「你跟著她來的?」


  張星峰有點尷尬:「韓老闆,在下聽人說她來了韓公館,又聽說虞老闆也在,就想…」


  就想乾脆登門借我的宅院,借我岳父的麵皮,把你的齷蹉事定了?泡妞泡的這等猖獗,這是個什麼玩意又是個什麼腦子。


  韓懷義不想再和這種貨色羅嗦,揮手道:「把他們的腿都給老子打斷丟出去,至於這個,讓他老爹來領人!」


  那個東洋人大驚,本能的反擊抵抗,嘴裡喊:「韓桑,我們是勸阻他的…」


  洪門的一眾早就火大,不管他說什麼拳腳齊飛轉眼就將三個打翻在地,其他兩個是中國人,哭爹喊娘的求饒,這個東洋人倒是倔,看解釋不行,咬牙道:「韓桑,我是日駐軍山口弘少佐,你肆意妄為是要引發日中矛盾的。」


  韓懷義就笑了:「你以為你是伊藤博文還是天皇太子!」


  山口弘一慘叫聲中,一條腿當場扭曲掉。


  邊上的張星峰恐懼的都不敢說話,之前的輕浮神態全無。


  看韓懷義還要收拾張星峰,虞老闆想想還是出面喊住了他道:「算了算了,該打的也打了,殺人不過頭點地,等他父親來吧。」


  「謝謝虞老闆,謝謝虞老闆。」張星峰喜出望外,這廝大概天生不知道進退,居然接著開口:「虞老闆,這位山口少佐是我的朋友…」


  連虞老闆都被他氣笑了,韓懷義一腳將這廝踹進屋,要人按著他,下令將其他人全部丟出大門。隨即先向書房走去,虞老闆跟上來,聽韓懷義在電話里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什麼,虞老闆催他:「懷義。」


  「怎麼了?」


  「那東洋人是日本軍方的,你這麼做會不會惹麻煩?」虞老闆有點擔心,結果女婿壞壞的一笑:「正處理這個事呢。」


  虞老闆就納悶了,你怎麼處理?


  如今日俄之間形如水火,俄國和法國是堅定的同盟,而東洋軍人和中國一樣,對於戰俘極為鄙視,要是讓山口落在法國人手裡再交給俄國人的話,他軍中前程將化為烏有,那麼對這邊還能有什麼威脅?

  虞老闆聽完韓懷義的話目瞪口呆,心想這畜生的手段現在不得了。


  新鮮出爐的警務司長巡街時,順便逮到了灰溜溜的山口弘一,安南巡捕的團團包圍下,若伊特穿著筆挺的制服,手裡的警棍重重的砸在車窗上:「全部下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喝頓花酒斷了條腿,還被扣上個日本間諜名頭的山口弘一徹底瘋了…


  韓懷義此時已經坐回了客廳。


  張星峰狗一樣蜷縮在單人沙發上,韓懷義和他面對面,而夏倩倩則偏身坐在靠韓懷義這邊的雙人沙發上,虞老闆當中宋無缺在右。


  虞老闆繼續做和事老,對張星峰和顏悅色的道:「小張,你這件事做的可不地道,以後可不能這樣。要是鬧開了我和你老父都不好說話。」


  「虞老闆,我真的是心急了點,但我對韓老闆一向佩服…」


  宋無缺嘆了口氣:「好了好了,都不是外人,小張你說說呢,怎麼就鬧的這樣,還有你和夏菇涼又怎麼回事?」


  夏倩倩多聰明的一個人,知道這是自己擺開對方的唯一機會。


  當即哭泣著和宋無缺說起來。


  宋無缺聽完恍然,指著張星峰:「你呀,人家女孩子不肯就算唄,要逼的人家這樣,就算進了門你以為自己過的開心?」


  「其他人的事我也管不了太多,但她和我是倫敦留學的同學,張星峰,你要是真有本事堂堂正正追了她,我還當你是個親眷看待,要是用這種下作手段,你當我在邊上是吃素的?」韓懷義問。


  虞老闆擺手:「懷義不要說這種話了,小張啊,我和你父親有點交情,算你的叔輩,我也說一句啊,你家境好人也敞亮,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非要找個不喜歡自己的,結果鬧出這樣的事,這划算嗎?」


  張星峰在幾方壓力下尷尬的搖頭,電話響起,韓懷義詫異道:「什麼?還有這事?」


  放下電話,對張星峰淡淡的道:「算山口他運氣不好,法租界新上任的司長沒事到處溜達,結果被他逮到了,現在已交給俄國人了。」


  張星峰頓時面如土色,這下完了,他爹不把他皮剝了才怪,東洋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此時的中國對於俄國和日本的感情其實都一樣複雜。


  一個是侵佔東北的罪魁一個是甲午之殤的兇手,從韓懷義的角度來說他和東洋人之間的矛盾毫無挽回的可能,所以他下起狠手毫無顧忌。


  張全安是在夜裡十一點才得到消息的,還只得到了自己兒子大概是得罪韓懷義給扣押的簡單內容,但越是這樣他越怕。


  成年人和紈絝的區別在於,他明白世上有太多比他強大的人,比如韓懷義。當時目睹韓懷義斬殺武田的陰影未去,事後東洋人內部對韓懷義的態度更影響著他。


  要在上海站住跟腳,離不開和中國人的合作。


  作為青幫里的翹楚,執掌青幫的韓懷義早就是東洋人的爭取目標,所以韓懷義斬殺武田對於他們整體來說並不是仇怨,相反有更多的東洋人看到了韓懷義的厲害,爭取他的心越發迫切,唯獨少個契機。


  結果自己的兒子恐怕將這契機拱手交付了,但自己卻成了東洋人的投名狀。


  這種內情導致張全安心如刀絞,趕緊藏下消息先奔法租界,生怕給日本人先知道就沒法操作了,等他到了韓公館心卻涼透了。


  因為日租界的藤田先生已經坐在了韓懷義家的客廳里,正在說些什麼,張全安進來后,彼此表面寒暄一番,虞老闆委婉的將他兒子的行為說了之後,張全安才知道張星峰竟敢闖韓公館,氣的渾身發抖,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藤田在韓懷義面前低聲下氣的解釋自己人的冒昧,但對張全安毫不客氣,隨即開腔罵道:「張桑,這裡不是你教訓兒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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