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沒點逼數
黨務調查處就是中統前身,針對國民黨黨內如汪兆銘等,對外則是共產黨。順便還要坑一坑戴春風。
說到這個徐恩城。他族內父輩是蔣志強當年的啟蒙老師。後來又在發展中和陳其美的兩侄兒搭建上關係。29年陳其美的侄兒回來投奔蔣志強,無論陳其美為人如何當年對蔣志強還算不錯。因此在蔣志強的念舊照拂下,陳其
美的侄兒陳果夫和陳立夫兄弟又有能力,因此他們抓住機會很快就在黨內得到一定的地位。
然後他們也開始發展下線,團結浙江老鄉形成勢力,後來外人乾脆稱呼他們為CC系。權勢之大非常人能夠想象,吳鐵成之流和他們比就是渣。
徐恩城得他們看重,便一心立功。
這廝到處安排人手,對最大對手戴春風的軍統內也安插了心腹。一日了解到戴春風居然壓下韓秉青為共產黨走私藥品的事情,他以為逮到機會。也算這廝腦子好。要將事情做實去咬戴春風,便坐任鴻順做這些事,直到32年淞滬之後,韓系在滬上力量損失慘重。這廝思來想去逮著機會便真正動手。他的死士向日方檢舉后,船上的死士又當場作證,
於是鴻順走私藥品的事情曝光。
日本人翻臉扣押船員,事情鬧大時各個方面出面,但以徐的地位和能力卻了解不到蔣和三小姐的枕邊話,更不知美國方面給日本的壓力。
他覺得,有點雷聲大雨點小。
日本人的態度好像變得不太強硬了,徐承恩擔心夜長夢多讓戴春風脫身,便安排人跳出來說鴻順是為共產黨走私藥品的,戴春風應該早知道,為何事發后還攀附到人家白崇禧頭上。
這傢伙不開口也就算了,一開口,所有人頓時知道,就是他弄的事。
戴春風因此大發雷霆,就在史地生髮布宣言這日。徐恩城正在辦公室內接見部下,忽然有人說戴春風來了,徐恩城要說不在之際,戴春風直接走了進來。
官場上人背後下刀子當面也來句:「春風兄,你來小弟這裡還需要通報嗎?」
戴春風摘下手套,然後「啪」,一耳光打在他臉上:「娘希匹!」
尼瑪,這不按套路來咋地?徐恩城目瞪口呆,戴春風又一腳上身:「老子今天弄死你。」
徐的關係深厚,戴春風的資格則老。
這兩個人鬧起來誰壓得住?在場的都沒有辦法,衛兵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幫上級和戴春風這狠人PK啊,於是堂堂兩大佬開扁,邊上大呼小叫,小廝貼牆根跑走去打電話求援,除此之外無人能拉。
說到單挑的話,戴春風是上海灘混過的人物,雖然當年不顯山露水的,人家也進出賭場走過碼頭。加上這些年聽杜月生的建議保持鍛煉,手段是有的,心腸更不要說。
徐恩城這廝卻是文人出身,沒什麼身體素質。再說戴春風打著罵著,他雖死不承認,可是到他這地位,知道戴春風沒點把握不會登門,因此心虛的很。因此眾人很快就看到,徐恩城掙扎幾下后只能護著臉,戴春風揪著他的頭髮對肋悶,對後腦抽,口中潑皮性子發作不停干。徐恩城苦苦慘叫,聲音尖銳的水獺似的:「雨農兄一定是誤會啊,雨農兄你聽我說
,委員長救命啊。救命啊,你們死了嗎,給我攔住…」
「草擬嗎的。」戴春風打完揪住他頭髮就向外走:「老子現在就帶你去見委員長。」
然後大吼:「人呢?」
他的手下道:「在!」
「給我帶走,我看哪個敢動,老子今天就要殺人。」戴春風氣勢洶洶的將手槍晃了下,當真要押鼻青臉腫的徐恩城去蔣志強那邊。
好在到門口的時候,一輛車衝來。
下來個人說的話卻不對味:「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拉拉扯扯什麼樣子,啊,原來是雨農啊,有話不能好好說,打上門來以後怎麼做同僚,先放了先放了。」
來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搞得戴春風的手下有點懵。戴春風卻再度火了:「你他麻的什麼東西使喚老子,我告訴你,你他娘的少給我扣帽子,滾邊上去。」
來人叫周紹成,說起來是張鏡湖的門徒,浙江義務人。
開始從政時得過張鏡湖的照顧,從上海調南京后卻投入了CC懷抱,做了青白團的二把手。要說大家都是為黨國和領袖效命,投入浙江人懷抱也無可厚非,但是這廝有點問題的是。
他自離開滬上后,就沒給張鏡湖拜過年,唐肯曾找他為滬警撥點物資,這廝也推三阻四。無他,CC支持著吳鐵成,對滬上韓系是壓制的,這竅門從一二八前就看得出來。
戴春風和韓系卻是剁頭之好。
說這個人權術心地實在狠辣,哪怕說他刻薄兇殘都可以。唯獨一點是海內公認的,就是戴春風的江湖氣十足,他記得仇也記得恩。
聽唐肯和杜月生有次提到這個人的作為後,戴春風心中就不再把他當人看。但他也沒立刻翻臉,想不這廝心中沒點逼數,今天跳出來為徐恩城出頭,還厚顏和自己咋呼,搞得大家很熟似的。
他這一發作,對面的周紹成傻眼了,但人家有底氣啊,大家都是韓系的不是?他也就沉下臉來:「雨農兄你喝多了吧,當街辱罵同僚。。」
「瑪德靶子的,老子今天真是日了狗了。」戴春風大步上前揪住還在裝腔作勢的傢伙就捶。
對面搞笑的呢:「哎,哎,哎呀,你瘋了啊啊,雨農兄有話好好說哎呀。」轟隆,戴春風直接將他腦袋按車前蓋上,貼他耳邊惡狠狠的問:「滬上警局的配給是上面撥給的定額,你他娘的要唐肯兄求你幾回還不見是吧,一周之內,滬上的東西還沒到位,老子立刻安排人做了你在河
西的小崽子。」
周紹成這才知道個輕重,面如土色不敢說話,手腳都在抖的不停。戴春風冷冷的看著他:「聽明白沒?」「明,明白了,雨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