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 夢回連家
蒼生開始在陣法之外游移了一陣,便直接的闖入了陣法之中。
要想破陣,首先便要入陣。
只是,近入陣法的蒼生,臉色卻突然的變得難看起來。
此時,蒼生似乎早已不是置身於雲家的主宅,而是另外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里。
那裡,有溫暖,有笑聲。
這好像是一個中秋夜,蒼生看到了圓月,看到了亭子里的一家三口。
女人美麗而又溫柔,看著夫君的眼神帶著依戀,視線落在那個精緻可愛的小男孩的身上的時候,又是那般的慈愛。
而男人看著妻兒,滿臉的滿足。
「爹爹,你會一直陪著絕兒過中秋么?」
小男孩仰著頭,看著男人,一臉的期盼。
男人聞言,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腦袋,笑著道:「絕兒想要爹爹陪你過中秋么?」
小男孩聞言,想都沒有想,就點點頭。
「是的!」隨後,又似乎覺得這樣的表達不準確,就補充道:「絕兒不止是想要爹爹陪著絕兒過中秋,絕兒還想要今後每一個節日,爹爹都會陪著絕兒和娘親過。」
小男孩一臉的天真,眼中卻有著屬於孩子最純粹的期盼,任誰都捨不得在這個時候拒絕他的請求。
男人聽了男孩的話,將視線看向女人,「慈兒也是這般的想的?」
被叫做慈兒的女人聞言,卻是對著自家夫君輕柔的笑了笑,「夫君事務繁忙,若能陪著妾身和絕兒,妾身自然高興,但是若是不能,妾身和絕兒必然能夠理解的。」
女人溫婉體貼的模樣,讓男人一臉的動容,對女人更是多了幾分的愛戀,隨後更是將女人和孩子一同攬入了懷中。
而在一旁看著的蒼生,如今早已經淚流滿面。
「爹!」蒼生的聲音有些嘶啞,「娘親!」
多少年沒有見到他們了,蒼生不知道,只覺得好久好久,卻是絲毫沒能丟下對他們的眷戀。
大概是太過眷戀了,所以,蒼生忍不住的向前,想要靠近那個亭子。
他眷戀這樣的溫暖,想要靠近這樣的溫暖。
而曾經,他曾擁有過這樣的溫暖。
蒼生走的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這樣的溫暖會突然的散去。
此時此刻,蒼生的臉上哪裡有什麼殺手的殺氣和冷意,滿臉淚痕的蒼生,就好似就是一個孩子。
一個,貪戀溫暖的孩子。
仔細看去,蒼生的模樣,竟是能夠與亭子里的男孩的模樣重合。
只不過,一個是冷硬的面龐,一個則是多了許多的稚氣。
「誰!」
蒼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傳來聲響。
而這個時候,亭子里的男人則是朝著蒼生的方向猛地看過來,眼神凌厲,再無方才對男孩的和藹,而是多了許多一家之主的威嚴。
蒼生只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凍僵了。
難道,父親發現自己了?
難道,這不是夢?
難道說,他回到了過去。
蒼生的心中非常的緊張,不敢開口,不敢動作,不敢有任何的行動。
此時的蒼生,是無措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到來,只能定定的與男人對視著。
此時的蒼生並未發現,那個男人此時所看的人,並非是他!
「連兄,許久不見!」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從蒼生的身後響起。
這道聲音讓蒼生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背脊發涼。
猛地轉身,蒼生看到了石恆澤。
只是蒼生眼裡的石恆澤不過只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男人,一臉的偽善。
「石恆澤!」蒼生咬牙切齒,拔了腰間的長劍,直接的朝著石恆澤刺去。
就是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場景,就是這個人讓他家破人亡。
連家,二百多口的人,全都死於這個人的手中。
「王爺怎會出現在這裡?真是蓬蓽生輝。」
說話的人,是被稱為『連兄』的人,便是被蒼生叫做『爹』的人。
此人,名為連震。
連震對著妻兒做出一個安撫的眼神,便出了亭子,朝著石恆澤靠近。
「爹,別過去!」
蒼生看到這樣的情景,就如同噩夢復甦,眼中滿是驚恐。
只不過,蒼生的話,連震聽不到。
而蒼生話落,還不等連震走到石恆澤的跟前,在石恆澤的身後就出現了一排的玄衛軍。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連震大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連兄,正所謂功高蓋主,你也不要怪我,這都是皇兄的意思,你就束手就擒吧!」
說著這話的時候,石恆澤還是一臉無奈的模樣。
「不可能!」連震大驚,「我們連家一直扶持皇上,兢兢業業,從無二心,又何來的功高蓋主這一說法?」
連震說著,便繼續道:「一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明日我自會去覲見皇上,親自與皇上說明。」
連震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皇上突然會動連家的。
連家是五大家族之首,又精通奇門遁甲,素來都是帝國的功臣,也是帝國的維護者。
甚至,帝國的幾個大門,也全都是連家的人在守著,因為有陣法,才能讓四國不能輕易進出。
也是因為有連家的緣故,當帝國之外真亂頻繁,生靈塗炭的時候,帝國也能不被波及,興興向榮。
他從未曾想過背叛,連家的人,從未想過背叛。
「來不及了!」石恆澤搖搖頭,依舊是一副無奈的模樣,「皇上已經對你連家下了絕殺令!」
「什麼?」連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
然而,石恆澤卻並不想與連震多說,直接的對著身後那一排排的玄衛軍吩咐,「來人,格殺!」
四個字,便決定了連家兩百多口人的性命。
為了保護妻兒離開,連震的身子被刺了數劍,就算是身上全都是窟窿,就算是斷氣,連震也不曾倒下,比之的站在那裡,如同一個雕塑,頂天立地。
蒼生,親眼看到自家的父親,死不瞑目!
蒼生想要救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卻始終只是一個圍觀者,根本就無法插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的猖狂和冷情。 蒼生的衣裳,全部被汗濕了,仰天長嘯,卻滿是迴音,那叫聲都無法擴散,這是怎樣的一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