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以牙還牙
第八十九章 以牙還牙
司徒音向袁志文訴說著自己的苦惱,她不想與莫寒山這個花花公子成親,可是卻沒有什麼辦法,袁志文聽后說:「這事情交給我吧。」
「交給你?」司徒音搖了搖頭,她不相信袁志文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
「要不……要不……」
「要不什麼?」袁志文問。
「要不我們一起走吧!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洪門和青幫的地方去,到一個莫寒山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去。」司徒音鼓足了勇氣突然說。
此時的司徒音臉頰菲紅,眼中星芒點點,以一種有些嬌羞,又有些期盼的眼光看著袁志文。
司徒音是喜歡袁志文的,從第一次採訪起,她那顆少女的心就被袁志文的睿智、果敢、那種特有的軍人氣質所打動了,在司徒音的心裡,袁志文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一個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可遇而不可求。
隨著司徒音對袁志文不斷的採訪,她深深的愛上了袁志文,內心無比的崇拜袁志文,如果不是有婚約,以她的性格,會毫不猶豫的去追求袁志文,可是,自己的婚姻牽扯了太多東西,根本無法由自己來掌控,所以,她才一直猶豫不絕,直到上海淪陷,司徒音離開上海,她本以為,自己再也無法見到袁志文,可不曾想,在徐州的大街上卻與袁志文意外重逢,再續前緣。
袁志文看著司徒音,這個美麗的女孩兒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打動人心,如果自己能娶到這個女孩子,那將是自己一生的榮幸,面對著司徒音,袁志文的內心動搖了,在這個美麗而又清純可愛的女人面前,自己的心真的淪陷了。
自己好想帶著司徒音遠離這裡,如司徒音說的那樣,找一個世外桃園,過上神仙都羨慕的日子。
可是……自己不能!
自己是一個軍人,肩膀上擔負著保家衛國的重擔,現在正是國家生死存亡的時候,正是軍人挺身而出之時,自己一走了之,那別人怎麼辦,如果每個人都一走了之,那這個國家怎麼辦?
身上強烈的責任感告訴袁志文,自己不能走,真的不能走……
袁志文搖了搖頭,口中輕聲說:「現在國家有難,身為軍人,我不能一走了之。」
司徒音那有些迷離的眼神變的幽怨起來,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顯然,她的內心正波濤洶湧,淚水從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中流了下來。
自己鼓足了勇氣,最終還是換來了這個不願意接受的結果,為什麼,自己想要尋找的愛情竟然這麼艱難,為什麼,自己不能想做的事?
「我懂了。」司徒音哽咽的說。
「你不懂。」袁志文搖了搖頭。
「我說過,這事件交給我來處理,我與杜月生老闆有些交情,我想,如果我向他相求,他應該會給我這個薄面的。」袁志文說。
「你說的可是真的?」司徒音止住了眼淚,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袁志文,杜月升是什麼人?那是全中國的名人,青幫大佬,他交往的都是一些軍界與政治的要員,袁志文一個小小的上尉怎麼可能與他攀上交情呢?
「放心吧,我們不用走,你也不會嫁給莫寒山,就算退一萬步講,杜老闆不出面,那我也有辦法讓你不嫁給莫寒山。」袁志文雖然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把握請動杜月生,但是他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真的請不動杜月生,那麼自己當然還有別的辦法,只是,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並不想這麼做。
司徒音不由破涕為笑,用嬌柔可愛的聲音說:「你可不能騙我噢?」
「我從不騙女人……特別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當聽到袁志文最後的半句話時,司徒音欣喜的抬起了頭,用一種即興奮又激動與喜歡的眼神看著袁志文,這一刻,她終於得到了袁志文的承諾,兩個人之間隔著的那層窗戶紙終於被捅破了。
這一刻,司徒音等了很多,從她第一次見到袁志文的時候,她的內心就希望這一天早日到來,可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她卻又有一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司徒音又哭了,不過這淚水是激動的淚水,是喜悅的淚水。
袁志文卻笑了,輕輕的伸出手,替司徒音拭去眼角的淚水。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傷心了要哭,高興了也要哭。
「不要!」
司徒音拿開了袁志文的手,噘著小嘴嬌俏的看著袁志文。
「怎麼了?」袁志文在戰場上雖然智謀百出,可是在情場上還是一個白丁,並不明白司徒音的想法。
「你的手……好粗……弄痛我了。」司徒音白了袁志文一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嘿嘿……」袁志文也不由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用手揉了揉鼻子。
這一頓飯吃的很香,袁志文將司徒音郎情妾意極為甜蜜,袁志文將司徒音送到了《大公報》的辦事處,兩個人依依不捨的分別,直到目送司徒音走進了房門,袁志文才轉身而去。
此時已是下午,袁志文心情不錯,走在去往軍人招待所的路上,戀愛的感覺真的很好,袁志文只覺身子輕飄飄的,一路上哼著小曲兒,連走路也有勁兒了許多。
轉過了街角,進入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剛一進小巷,袁志文心頭猛的一跳,長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對危險產生了一種天生的敏感,這一刻,袁志文有一種感覺,危險正在向著自己逼進。
「都出來吧,藏頭縮尾算什麼英雄好漢!」袁志文兩眼一眯,寒芳閃動,口中冷聲說道。
陽光下,一條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了袁志文的身前,高高的個子,梳得油光可鑒的分頭,只是那帥氣的面龐上卻帶著一絲的陰鬱之氣,來人正在莫寒山。
在莫寒山的身後,十幾條黑衣漢子手拿著棍棒與砍刀站在那裡,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光頭巨人手裡還拿著一柄鐵鎚,看起來極為兇惡。
「小子,你膽子不小啊,竟然動我的人。「莫寒山陰陰的說道。
「莫爺,怎麼處理他?」那身高兩米的光頭巨人嗡聲嗡氣的問。
「扔到麻袋裡,沉江。」莫寒山冷聲說。
一絲淡淡的笑意浮現在袁志文的嘴唇上。
「就憑你們這些料,就想對付我嗎?」
「小子,你是跑不掉的,你的四周都是我們的人。」莫寒山冷聲說。
袁志文當然早已察覺到,這莫寒山在四周都埋伏了人,封鎖了自己所有可能逃走的路線。
二十多條漢子從四面八方走了過來,將袁志文圍在了中央,其中的兩個人手上還分別拿著兩支手槍。
袁志文兩眼一眯,下一刻,他身子一閃,猛的拔出了手槍,啪啪兩槍,將兩個持槍的漢子打倒在地。
看著那槍口的裊裊余煙,這些人有些傻了眼,他們沒有想到,袁志文的身手會如此快,竟然先發制人幹掉了那兩個持槍的同夥。
啪!
袁志文又是一槍打出,一個想要撿槍的漢子被擊中了大腿,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
「媽的,怕什麼,咱們有二十多人,他那槍里能有多少子彈?給老子衝過去!」莫寒山大吼著,身了卻躲在了人群的後面。
嗖嗖……
寒芒閃爍,袁志文抬手就是兩槍,將兩枚射向自己的飛刀擊落在地。
袁志文真的怒了,冷聲說道:「一群不要臉的東西,以多欺少不說,還暗箭傷人,真以為老子好欺負的嗎?」
啪!
袁志文將槍一舉,將那暗箭傷人的漢子一槍爆頭。
「小子,敢殺我們青幫的人,你死定了,有種的別用槍啊。」莫寒山躲在人群後面陰陰的說。
「哼!」袁志文冷哼一聲,在二十幾條漢子的注視下,竟真的把槍別到了腰間。
「對付你們這些料,老子還用不著槍,一起上吧。」
「好,倒是條漢子,兄弟們,給我上!」莫寒山一見袁志文將槍別了起來,精神一振,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口中咬牙切齒的大喝一聲。
看著莫寒山狐假虎威的樣子,袁志文只覺一陣噁心,怪不得司徒音會反感他,這個莫寒山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卻連一點膽量也沒有,只知道狗仗人勢,十足的一個繡花枕頭,司徒音怎麼能嫁給這樣的人呢?
啊!
二十幾條漢子手拿著砍刀、斧頭從四面八方向著袁志文沖了過來。
袁志文沒有後退,反而向前一衝,一記擒拿手將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漢子的手臂扭的脫臼,那漢子手中的砍刀落到了袁志文的手中。
砍刀在手,袁志文信心倍增,手中砍刀揮出,已砍倒了兩名青幫漢子。
「雜種!」袁志文深吸了一口氣,手握著砍刀向著莫寒山所在之處衝去。
「攔住他!快攔住他!」莫寒山嚇的大叫起來。
然而,此時的袁志文卻勇不可當,這些青幫漢子,都是街頭打架的流氓混混,哪裡比得上袁志文在生死實戰與嚴格訓練中學來的格鬥技呢?
只見袁志文身如閃電,不斷的閃轉騰挪,每一次手起刀落,總有一個漢子倒在地上。
片刻之後,已有十幾個漢子被袁志文砍倒,剩下的人終於發了慌,再也沒有人有勇氣衝出來送死,此時的袁志文,手中提著帶血的砍刀,那刀尖兒不斷的向下滴血,在他的腳下附近,十幾個青幫漢子不斷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全部受了重傷,一時之間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袁志文每前進一步,這些青幫漢子就後退一步,直到此時,這些一向橫行無忌的街頭混混心中終於有了畏懼,誰也沒有想到,袁志文竟然這麼厲害,而且這麼狠。
就在這時,那足有兩米高的巨人手持著一柄約有百餘斤的大鐵鎚走了出來。
「楊鐵,給我砸死他!「莫寒山大叫道。
光頭巨人眼中寒芒一閃,將大鎚一掄,那百餘斤重的大鎚在他的手中就如同孩子的玩具一般。
光頭巨人掄起大鐵鎚向著袁志文砸去,那鐵鎚竟然帶著呼嘯之聲,錘棍之將不可力敵,更何況面前的對手體型巨大,一看就是力量型的,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袁志文身子不退反進,迎著那鐵鎚沖了過去。
電光火石的一剎,袁志文的身子在最後一刻躲過了鐵鎚,隨後將腳一跺,踩在了楊鐵的腳尖兒上,楊鐵一痛,身子一時無法發力,下一刻,袁志文一個過肩摔已將他如口袋一樣摔到了地上,楊鐵那二百多斤的身子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爬起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誰也沒有想到,袁志文竟然這麼厲害,連徐州青幫中最能打的楊鐵都被他一招擊敗。
袁志文的左手食指指向了莫寒山,用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說道:「現在輪到你了。」
豆大的汗水從莫寒山的額頭滴落下來,莫寒山不斷的後退著,將身旁的人不斷的推出去想要攔住袁志文,然而,此時這些人已沒有了一絲鬥志,被袁志文一拳一個打倒在地。
莫寒山發現,自己的身旁已空無一人時,一絲難看的表情從他的臉上擠了出來。
「我爹是青幫元老,你得罪了我,就等著別人給你收屍吧。」莫寒山的嘴裡又放出了狠話,想要嚇退袁志文。
袁志文笑了,他笑的是如此的燦爛,如同二月里的桃花,袁志文彷彿聽到了一件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對面的人,想要將自己放到麻袋裡沉江,竟然還在威脅自己不要動他,別說他是青幫元老的兒子,就算他是天王老子的兒子,自己也要干他!
袁志文來到了莫寒山的面前,從莫寒山的眼眸中,他發現的是驚恐與懼意,色厲內荏。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莫寒山的臉上,莫寒山的臉上頓時腫起五道紅色的指印。
「這一巴掌,打的是你仗勢欺人!」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莫寒山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是你心狠手辣!」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爹都沒打過我!」莫寒山叫了起來。
袁志文冷冷的看著莫寒山,就彷彿在看一個小丑在表演。
啪!
袁志文又是一巴掌打在了莫寒山的臉上。
「這一巴掌,老子是替你爹教訓你這個不成材的兒子!」
啪啪啪!
袁志文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著,直打到莫寒山臉上血肉模糊,不斷的慘叫求饒。
袁志文搖了搖已經有些麻木的手掌,輕吐了一口氣,隨後從腰間拔出了手槍。
「你……你要做什麼?」莫寒山現在臉腫得如同肥豬一樣,嘴角流著血,完全辨認不出面目。
袁志文用手槍對準了莫寒山的腦袋,口中說道:「你聽說過斬草除根嗎?」
撲通!
莫寒山再也硬不下去了,雙膝跪在了地面,不斷的叩著頭。
「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給你錢,我爹有好多錢……」
「老子不缺錢,今天不打死你,你必會搬弄是非,你爹與我自不會幹休,打死了你,最多同樣的結局。」
袁志文槍手槍的保險打開,頂在了莫寒山的額頭上。
「你放了我,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一股腥臊的氣味兒從莫寒山的身下傳出,竟然被嚇的小便失禁尿了褲子。
「這個,我倒是要想一下……」
「你把和司徒音的婚約退了,不再找她的麻煩,老子今天就留你一條狗命。」袁志文嘿嘿一笑說。
「我退婚,我退婚!」莫寒山連連點頭。
袁志文看著莫寒山,一種厭惡感由然而生,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只知道仗著老子的勢力橫行霸道,一但失去了庇護,卻連一點骨氣卻沒有,這樣的人,不過是蛀蟲而已。
「口說無憑啊。」袁志文淡淡的說。
「我寫保證書,從此退婚,絕不騷擾司徒音。」莫寒山連聲說。
「可是這裡沒有紙和筆,怎麼寫?」
袁志文想了想,見有一個青幫弟子穿著白衣,於是將那白衣撕下一塊來,放到了莫寒山的面前。
「這就是紙,筆嘛……」袁志文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拉過莫寒山的手指那麼一劃,鮮血從莫寒山的手指處不斷滴落下來。
「筆有了,寫吧!」
莫寒山哭喪著臉,以血為筆,在白布上寫下了與司徒音退婚,不再糾纏司徒音的保證。
「長官,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滾吧!」
莫寒山如蒙大赦,爬起來與他的手下相互攙扶著向著遠處走去。
看著莫寒山那狼狽的背影,袁志文不由冷哼一聲,真的是一個花花公子,這樣的人就是社會的渣滓。
收拾了莫寒山,袁志文的心情不錯,莫寒山的父親雖是青幫大佬,但自己手下有兵有槍,又何懼之有?真打起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不過這事情總要有一個解決,自己還要打鬼子,找隊伍,沒時間跟這些地痞一起耗著,看來,一定要找到杜月生,才可以最終解決這件事情,聽說杜月生就在徐州城中,自己有必要登門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