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反敗為勝
第一百零六章 反敗為勝
五挺車載機槍,一門坦克炮,不斷交織出一張死亡的大網,一個個日軍被打倒在地,不得不說,第五師團的日軍真的極為頑強,雖然明知沒有希望,他們卻毫不退卻,不斷向著坦克撲來,前撲後續,胡三怪與段虎打的心都慌了,這短短的幾分鐘內,死在他們兩個槍下的鬼子足有上百人,日本人根本就不要命,明知是死也向前衝鋒。
「打這些狗日的,多打死一個,就少一個禍害!」袁志文大吼著。
袁志文的叫聲提醒了胡三怪與段虎,是啊,對面著兇殘的敵人,千萬不能手軟,在這場戰爭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鬼子,來吧!」段虎一邊大吼著,一邊不斷開槍掃射著,機槍的槍管不斷的向外冒著熱氣,將日軍一片片掃倒在地。
第五師團的日軍真的很頑強,在平型關,一支輜重部隊寧可全軍覆沒也沒有一個當俘虜,在這裡,這支炮兵大隊展現出了同樣的戰鬥意志,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一個日軍逃跑,至於投降,那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袁志文很是佩服日軍這種頑強的戰鬥意志,不過他又覺的,日本人真的很蠢,他們僵化的執行長官的命令,完全沒有一絲自己的想法,就比如戰鬥的最後階段,眼見著就要全軍覆沒,炮兵陣地要丟失,可是失去指揮的日軍卻依然在執行著指揮官沒死之前發出的命令,不顧一切的沖向坦克,而不是想法炸毀這些大炮,正因為這樣,袁志文終於成功的將整個炮兵陣地奪了下來。
地面上一片死屍,到處是鮮血與殘腳斷臂,以及被炸斷的腸子和被大口徑機槍子彈掀飛的骨頭,炮兵陣地終於安靜了下來。
許老鬼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袁志文又創造了一個奇迹,一輛坦克,五挺車載機槍,成功的幹掉了日軍一個近二百人的炮兵陣地,繳獲了八門大炮。
然而,許老鬼的內心卻並沒有太多的震驚,與袁志文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許老鬼早已習慣了袁志文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奇迹,在上海,在南京,在淮河南北,袁志文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近乎於神話的戰例,許老鬼甚至覺得,袁志文是不是得到了上蒼的護佑,否則,那麼兇殘厲害的鬼子在他的槍下怎麼變得如土雞瓦狗一般。
此時的袁志文已打開了坦克的倉蓋,說實話,這駕駛坦克的滋味兒還真是不好受,小鬼子坦克的內部空間非常狹小,個子大的人不要說在裡面活動,甚至很難鑽進去,也就是個子小的日本鬼子在裡面能活動自如,袁志文在裡面真的很難受,再加上坦克內部四十多度的高溫,袁志文這一爬出來,渾身已經濕透,如從水裡泡出來的一樣。
袁志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從坦克上跳了下來,向四周望去,只見這炮兵陣地已成了一片修羅地獄,到處是鮮血與殘破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聞起來讓人做嘔。
袁志文看向了那幾門山炮,不由嘿嘿一笑,口中說道:「小鬼子的這幾門炮還算不錯,現在,咱們要讓小鬼子嘗嘗自己大炮的滋味兒了。」
「袁上尉小心!」身旁的段虎大吼一聲,袁志文身子條件反射的向旁邊一躍,啪的一聲,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子彈擦著袁志文的身體穿了過去。
好險!
袁志文眼睛一瞪,看到不遠處一個小鬼子的傷兵躺在地上,頭一動一動的,竟然還想進行射擊,可是卻已然力不從心了。
袁志文的雙眸射出陰冷的寒芒,撿起一把日軍的指揮刀,來到了那日軍傷兵的身前,那日軍傷兵還要開口想說什麼,不過,袁志文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刀揮刀,人頭落地,鮮血飛揚。
袁志文沒有絲毫的猶豫,已斬下了那日軍傷兵的頭來。
「去看看有沒有活的,如果發現沒死的,把頭都砍下來。」袁志文用冷酷的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說道。
「 是!」
戰士們已習慣了袁志文這種近乎於殘酷的冷血命令,同時,在與日軍作戰中,他們也深深的體會到了,對日本人是絕對不能有一絲仁慈的,否則死的就會是自己。
不一會兒功夫,眾人補刀完畢,這一場近乎於屠殺的戰鬥中,小分隊又幹掉了近二百鬼子,袁志文知道,其實這幾仗自己勝的有些僥倖,日軍的炮兵與步兵在單兵作戰能力上,特別是近距離作戰上是有很大差距的,而且自己都是佔了一個出奇不易,所以才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如果正面交鋒的話,自己的小分隊根本不可能是這麼多日軍的對手的。
消除了隱患,袁志文將目光對準了遠處正在進攻茶芽山的日軍,一抹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這一次,他要讓日本人也嘗嘗大炮的厲害。
袁志文在德國做特種部隊的陪練隊時,所學極多極雜,天上的飛機,海里的潛艇,陸上的坦克汽車他基本上都能操作,至於大炮這種戰爭中的王牌武器,自然也練習過使用方法,雖不精通,但卻比一般的炮兵要強的多。
於是在袁志文的指揮下,許老鬼這些人手忙腳亂的調整大炮的方向與角度。
足足忙了十來分鐘才調整完畢,眾人忙的滿頭大汗,總算搞清了這炮應該怎麼使用。
袁志文的目光注視著遠處正向茶芽山衝鋒的日軍,很明顯,此時的日軍已佔了優勢,茶芽山隨時可能失守,不斷向頂峰逼近。
袁志文將手高高揚起,口中大吼道:「開炮!」
「開炮!」
「開炮!」
「開炮!」
隨著袁志文一聲聲的吶喊,一枚枚炮彈落入了日軍的陣形之中,此時日軍的隊形很密,每一炮轟下去都能造成大量的死傷。
「八嘎,怎麼回事?那是我們的大炮!立即要通炮兵大隊!」
茶芽山下,日軍指揮官坂本順少將氣極敗壞的大叫著,此時他還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將軍,炮兵大隊已經失聯了,我們根本無法聯繫上他們。」一個軍官說道。
「怎麼會這樣?」這一刻,坂本順已經意識到,炮兵大隊一定是出事了。
山上的中國守軍卻看出了門道,龐丙勛打了幾十年的內戰,在戰場上完全是成了精的人物,哪裡會錯失這個機會,立即組織部隊進行反衝鋒,與此同時,外圍的張自中部也趁勢殺入了日軍陣地中。
一時之間,中國軍隊在大炮的助陣下佔據了優勢,將日軍打的節節敗退。
「將軍,撤吧,再不撤,我們就要被支那人全殲了。」一個參謀提醒著坂本順。
此時的坂本順面臨著中國軍隊巨大的威脅,連天的苦戰再加上大炮的轟擊,坂本支隊已到了崩潰的邊緣,身為坂本支隊的最高指揮官,坂本順當然明白自己肩上擔負的是上萬人的生死,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硬要堅持,那最後只能全軍覆沒。
「撤退!」坂本順無奈的嘆了口氣,做出了一個最不願意下達的命令,隨後,他看著遠處不斷向著日軍轟擊的炮兵陣地,口中喃喃自語著:「那是我們的大炮啊……」
當看到日軍從茶芽山敗退下來倉皇而逃時,小分隊每個人的心中都興奮異常,他們終於用自己的努力改變了整個戰鬥的走向。
「開炮!」
「開炮!」
袁志文大吼著,指揮著大炮不斷轟擊著撤退中的日軍,將日軍撤退的陣形完全打亂,龐丙勛部與張自中部趁機展開全面反攻,坂本支隊一潰千里,狼狽而逃,為開戰以來從未有之現象。
轟!
打出了最後一枚炮彈,日軍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小分隊每個人都已經大汗淋漓,無論是開炮的還是搬炮彈的,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的喘息著。
「袁上尉,有煙沒,給一根兒。」許老鬼伸出了手來,袁志文取出剩下的半盒香煙說:「給兄弟們都分分吧,媽的,這仗打的,老子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許老鬼拖著顫抖的雙腿去分煙,腳下一個踉蹌趴到了地上,半天沒有起來。
真的是精疲力竭了,從臨沂城外,再到茶芽山,再到日軍後方,已經一天一夜了,基本上沒有休息過,只吃了一頓飯,在如此高強度的行軍與作戰中,小分隊眾人的體力幾乎被榨乾,再加上從緊繃的神經中放鬆下來,誰也沒有半分的力氣。
「哎喲,這下面怎麼這麼硬。」許老鬼嘟囔著。
「沒死就別裝慫。「胡三怪白了許老鬼一眼。
許老鬼也沒有理會胡三怪,緩緩的爬了起來,手在下面一摸,一柄戰刀被他從地面撿了起來。
這並不是一件傳統意義上的指揮刀,更像是一柄武士刀,看樣式很是古老,給人一種古樸高貴之感,袁志文看著那武士刀,心中有些好奇,於是從許老鬼的手中接了過來,緩緩的從刀鞘中拔出刀身。
嗆啷一聲龍吟聲響起,半空中如同打了一道閃電,那刀身在陽光下份外刺目,仔細看去,那刀身上刻著「村正」兩個古樸的漢字。
是村正寶刀?袁志文不由大吃一驚,袁志文是研究過日本的歷史與文化的,他知道,村正寶刀是日本最著名的寶刀之一,為室町末期刀工熱州村所作,斬鐵如泥,但卻被德川家視為「不吉」的象徵,稱之為「妖刀村正」,所以,在幕府末期,長州等倒幕很推崇這柄寶刀,認為他可以終結德川幕府的統治。
倒幕成功之後,村正寶刀成為了推翻幕府統治的標誌,被日本天皇所擁有,後來,據說天皇將這柄寶刀賜給了在日俄戰爭中一名戰功卓著的叫東鄉的將軍,從此這寶刀失去了消息,想來應該為東鄉家所收藏吧。
袁志文走到了發現寶刀的被擊斃的屍體身旁,見這屍體穿著一件少尉軍服,袁志文蹲下身子在他的身上翻了翻,從屍體的口裡取出了軍官證,只見那軍官證上寫著東鄉健次郎的名字。
「東鄉?看來,傳說真的沒有錯,村正寶刀真的落到了東鄉家的手中,這個死去的軍官一定是東鄉家的傳人。
東鄉家族在日本可是貴族,能佩戴村正寶刀的一定是東鄉家極為重要的人物,看來,這個東鄉健次郎的來歷一定不凡哪。
不過,哪怕他再不平凡,現在也成了自己的戰功,這柄村正寶刀關係著日軍的歷史與榮譽,將它繳獲,對日軍的軍心將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想到這兒,袁志文將刀身再一次插入了刀鞘中,隨後將刀交到了許老鬼的手中。
現在的袁志文,因為直隸於第五戰區司令部,所以從道理上來講,無論是龐丙勛的三軍團還是張自中的五十九軍都無法直接向他下達命令,至於繳獲,也無須交給上面,有用的東西自己留著也沒有人會過問的。
袁志文自然是知道村正寶刀的價值的,這是日本一段歷史的象徵,被德川家族視為不吉,反德川幕府的大名用這柄寶刀推翻了日本的幕府統治,實現了明治維新,現在,這柄寶刀又到了自己的手中,即然日本人視它為不吉,那自己就有這柄寶刀去擊敗日本人,讓這柄村正寶刀真為日本人真正的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