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警方几經周折，總算找到了曾經跟凌菲有過接觸的那兩個男人。
確切來說，只是兩個男孩兒……
他們大約二十齣頭的年紀，一身非主流的打扮，被抓了還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在網路上發布不良視頻，更沒想到和凌菲有關係。
經過警察盤問，他們很快就招了。
原來，他們是一對錶兄弟。
表哥先在B市混，後來把表弟也帶來了，兩人一沒學歷二沒能力三沒背景，成天都在B市的街頭巷尾混著。
雖然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兒，但偷雞摸狗的小事兒倒是沒少干，只不過每次都溜得夠快，所以這還是第一次進局子。
他們稱，發布視頻純粹是為了好玩。
雖然這兩人不務正業，但勝在年輕，身強體壯的，又都長得不賴，所以也沒少假冒高富帥哄騙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
跟他們兄弟有瓜葛的小姑娘還真不少。
至於凌菲……
可以說是他們印象最深的一個，以至於警察剛把凌菲的照片擺出來，他們就馬上認出來了。
倒不是因為凌菲有多年輕漂亮，之所以有那麼高的辨識度，完全因為凌菲是他們兄弟倆所遇見的女人中最有錢，出手也最闊綽的一個。
據悉，他們和凌菲是在夜店認識的。
單身男女之間就那麼回事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三人行的遊戲他們也和凌菲玩了不少。
凌菲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玩得很開，對於他們這兩個『小弟弟』，凌菲也很大方，錢在她那裡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至於凌菲為什麼會那麼有錢……
那兩人仔細想了想，才老實交代了。
根本就不是凌菲有錢，而是凌菲背後有個冤大頭，他們不止一次親眼看到凌菲打電話給那個『冤大頭』打電話，威脅對方要給她多少多少錢，否則就會把對方的秘密抖出去之類的。
他們最初還以為那人是凌菲的金主，但沒想到對方是個女人。
女人！
這可是條極其重要的線索。
警察馬上追問，確定是個女人嗎？
那兄弟倆不假思索的點頭，非常確定。
雖然凌菲沒跟他們多說，但是凌菲很多次就在他們跟前接的電話，就算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還不至於連男女都辨別不了。
這倆人在外面混的時候，也只是在表面上裝得牛逼轟轟的，但都是膽小怕事的紙老虎，在警察告知他們凌菲早就已經死了的時候，他們都懵了，還在審訊室里就連了陣腳。
「警官，不關我們的事兒啊！我們和她真的不熟……」
「對對對，就是睡過幾次而已，她讓我們叫她菲菲姐，我們連她的名字都不是很清楚。」
「我們也不知道她死了，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兒啊！」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不過是不想和凌菲的死扯上關係。
但凡智商上線的人都明白了，凌菲既然是被謀殺的，現在連兇手都還沒找到，而警察卻盯上了他們，這不明擺著懷疑他們嘛。
他們雖然混了點，但手上可沒沾過人命呀。
現在只是悔不當初，為什麼要拍下那種視頻，為什麼要手賤發到網上，惹來了這麼一大攤的麻煩。
當然，警方現在掌握的線索只能說明凌菲在生前跟這倆人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卻不能證明他們就是殺害凌菲的兇手。
那兩兄弟是做賊心虛，自然無比配合。
最後憑著記憶將他們曾與凌菲見面的地點都一一交代了。
他們和凌菲在一起，大多數是在酒店裡，但也曾有過在他們的出租屋裡就迫不及待行那苟且之事的。
酒店想要一一排查找線索的難度有點大，所以警方第一時間來到了他們所說的出租屋。
此處只是很普通的居民樓，也是他們平日的落腳之處。
與此同時，也正是那段流傳到網上的不雅視頻的拍攝地。
警察一進來就發現了攝像頭，再打開電腦，裡面存有不少的視頻，凌菲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由此可見，這兩人的私生活混亂無比。
床頭上亂放著的文胸，沙發角落裡用過的安全套，地板上亂扔的絲襪，可想而知這是一副多麼淫亂的場面。
這其中，還有凌菲的東西。
當然，還是那兄弟倆為了不被牽扯進這樁命案里，主動向警察提供的。
在一室的混亂里，他們卻從那髒亂的小衣櫃里取出兩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以及一些女性生活用品。
警察略顯詫異，還沒詢問，他們就主動招了。
他們的約P對象雖然很多，但是從凌菲這裡得到的好處卻是最多的，本還想把凌菲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跟她長期發展這樣的關係，說不定能從她的身上撈到更多的好處。
但，凌菲忽然消失了。
找不著人，電話也不通。
在他們還不知道凌菲已死之前，一心都還期盼著她哪天能夠再回來，他們這才將凌菲落在這裡的東西妥善保存著。
瞧他們那狗腿的模樣，倒不像是撒謊。
警察只能將凌菲的那些遺物進行例行盤查，卻沒想到在其中一件格子襯衫的口袋裡發現了東西。
取出來一看，是一張紙。
確切來說，是一張招商銀行的現金支票，面額為十萬元整！
那兄弟倆也是驚詫不已，他們也沒想到凌菲的衣服口袋裡居然會有一張支票，而且明顯像是被水泡過的樣子，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到那個紅色印章裡面的字。
就兩個字，秦蓉！
警察又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最後查到這張支票連接的銀行賬戶，開戶人確實就是秦蓉。
而這個秦蓉不是別人，正是近來在B市很活躍的林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跟凌菲有錢權交易的人，居然是林氏的總裁夫人！
警方不會放過這麼一條重要的線索，只能到林氏在B市的分部辦公樓，找到林啟鋼盤查此事兒。
林啟鋼最近更是煩亂不堪。
被卸了總裁之位，就相當於他在H市的勢利基本上被架空了，如今只能守著B市分公司尋求安慰。
可是，分公司的大部分業務都是通過林氏去接洽的，很多客戶得知他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之後，紛紛拒絕與之合作。
所以，分公司如今也是陷入了困境，舉步維艱。
偏偏警察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他再怎麼不待見，也只能配合，尤其是在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表示對這些事情都不知情，只好帶著警察到江濱別墅去找秦蓉。
一大清早的，秦蓉和林婉妤母女倆正在用餐，忽然聽說有警察找上門，兩人均是驚訝不已。
同行而來的，竟還有全程黑臉的林啟鋼！
警察出示了證件，表明了身份之後，馬上就問道：「你好！你就是秦蓉秦女士是吧？」
秦蓉愣了一秒，點點頭。
警察便直接道明了來意，「是這樣的，我們最近在調查一宗命案，有些疑問希望秦女士能配合回答。」
「命案？」
秦蓉依然不明所以，一旁的林婉妤亦是如此。
但，既然是林啟鋼陪同而來，她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容溯的事情來。
豈料，警察卻道：「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她叫凌菲，四個多月前她的屍體在海邊被發現，經法醫檢測，已認定她是被人勒住了脖子，窒息身亡，兇手至今尚未逮捕歸案。不過，就我們的調查看來，與她生前曾有過聯繫的人稱她那段時間手上有一大筆錢，至於資金的來源，我們在凌菲女士的遺物里發現了這張支票，秦蓉女士，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秦蓉看著警察擺出來的這些『證據』，臉色瞬間一白。
而林婉妤，在聽到凌菲的名字那一刻就踉蹌了一下，差點站不住。
凌菲……
原本以為這個如同夢靨一般的名字已經從她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沒想到還會再次聽到，而且還是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從警察的口中聽到。
那張支票，林婉妤當然不陌生。
那是她給凌菲的！
凌菲曾經從她這裡拿走不少錢，最多的一次是兩千萬，那段時間凌菲經常找她，無一例外都是為了錢！
那些大賬目她在走賬的時候很小心，就怕會留下什麼把柄來。
可是這些幾萬十幾萬的，這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是錢，所以她就直接給了凌菲支票。
當時是覺得凌菲拿到支票之後一定會馬上把錢兌現的，畢竟只是些小錢，誰知道凌菲那裡居然留有支票！
而且，這都能被警察給找到。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凌菲那個心思深沉的女人故意留了一個心眼，還是……真的是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紙是包不住火的。
真相也總有被揭開的那一天，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那些錢之所以會從秦蓉的賬戶里轉出來，是因為秦蓉用自己的名義為林婉妤設立了一個基金。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母女倆是共用一個賬戶的。
所以，那支票上面的印章是秦蓉的。
秦蓉也傻了。
一時之間，連組織語言的能力都喪失了大半，目光獃滯，言語喃喃，「說，說什麼？」
說話間，她下意識的望了眼林啟鋼……
心裡還存有一絲期盼，希望林啟鋼能幫她一把。
可，林啟鋼卻別開了眼，恨不得跟她劃清楚界限。
秦蓉的心頓時一沉，有種絕望迎面湧來……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