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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關於岑先生的初戀問題

  秦潔回到自己預定的餐桌前坐下來,桌上那幾位最近剛結識的女性友人七嘴八舌地開口了。


  「秦潔,你不是說岑先生一定會賞臉過來一起吃飯嗎?」一身黑色改良式旗袍,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甲女首先開口了,一邊說還一邊朝岑致權他們這一桌看過去。


  「對啊,如果我們沒看錯的話,他們那一桌子是岑先生的前妻與兒子,還有兒媳婦一家子吧?」有著一頭波浪長發的乙女也附和道。


  「秦潔,你不能這麼縱容岑先生的。一點面子也不給你,到時你們在他們家站穩腳跟?這才結婚多久呢?」短髮圓臉的丙女開始發揮女人挑撥離間的特性了。


  「沒錯,你要小心點啊!」


  「這男人真的不能太放縱了。」


  一桌子的女人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這些個女人,與秦潔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經歷,要麼是奮鬥多年成功上位的小三,要麼是如今雖未上位成功,卻牢牢霸佔著男人寵愛的外室情人,要麼就是雖然進了家門卻依然無名無份的小老婆。


  所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是這個道理。那些名流貴婦們怎麼會降低身價與她們在一起呢?


  秦潔今晚本來就夠沒有面子了,再被這群女人一人一句的補刀過來,內心已然快要奔潰了。


  但她能做的也只是面帶微笑大度地道:「再怎麼樣,那也是他的家人,難得見一面,一起吃個飯也是正常的,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麼樣呢?


  相對於她這邊的凄涼狀,人家岑旭森可沒有半點的愧疚之心。


  這一餐,關閔閔可真是見識到了她准公公的厲害了,放任著現任妻子不聞不問,卻不停地找話題與前妻聊,可惜人家戚女士不愛搭理他,基本上他說十句,她才漫不經心的回一句。


  倒是Ben先生主動與他搭話,可岑大爺倒好,壓根不想理會人家。


  這位任性大爺的態度最後連戚女士看不下去了,朝Ben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的前夫性格很怪,你別介意。」


  Ben聳聳肩,「沒關係,你不必因此而道歉。」


  「戚佩思,你什麼意思?竟然跟一個外人說我性格怪異?」岑大爺再度發飆了。


  「岑旭森,你要搞清楚誰才是外人。」戚佩思很不滿地瞪他一眼。


  他們已經離婚了,除了與孩子們的關聯之外,他們本質上就是外人了。


  他今晚還真是發神經了,放著年輕嬌美的小老婆不陪,硬要跟他們擠一桌,現在還不要臉的罵別人是外人!

  究竟誰是外人呢!他真是需要好好搞清楚。


  「戚佩思,你——」岑旭森正要發飆,岑致權開口了。


  「你們夠了沒有?Ben先生還在這裡,一人少說一句。」他父親不嫌丟臉,他都覺得不意思,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岑致權扔下餐巾,看著雙眼都在瞪著他們拌嘴的一大一小問道:「吃好沒有?」


  一大一小點了點頭,吃好了,但是還想看戲。


  「那我們先走吧,你們慢用。」岑致權率先站了起來,「Ben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再會。」


  Ben也有禮地點了點頭。


  岑致權一家三口離開后,戚佩思也站了起來,「Ben,我們也走吧!」


  岑旭森既然想坐在這裡吃,那就讓他一個人吃個夠好了。


  「喂,戚佩思!」岑旭森冒火地站了起來。


  但是明顯的,戚女士無意再搭理他,與舊愛新歡的Ben先生手挽著手瀟洒離去。


  第一次被人甩下的岑旭森實在是滿肚子火無處可發,而且還是被一個稱之為前妻的女人給扔下,簡直是面子全無啊,還吃什麼呢!


  他扔下餐巾也想離開,待應生向前彬彬有禮道:「岑先生,這是您的帳單。」


  岑旭森看著待應生遞過來的帳單,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了。


  這幾個沒良心的東西,包括他兒子在內,竟然將帳單丟給他簽?

  可真是個好兒子啊!這麼對待他親生父親!

  為自己前妻還有兒子買單也就算了,怎麼樣也稱得上是一家人,但是還得為前妻的現任男友買單,這都是什麼事呢?

  岑旭森在簽下帳單的同時,不免有一種從頭綠到腳的感覺。


  秦潔看到岑致權他們離去后,也顧不上幾位剛結識的新朋友,跟在岑旭森身後出來,在他要上車離開時,喚了他一聲:「旭森。」


  岑旭森回頭,「你不是跟朋友用餐嗎?」


  「吃得差不多了,我們一起走吧。」早在看到他與前妻一家子坐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吃不下了。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呆在那裡,如今他都走了,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我還有事情,你自己開車吧。」岑旭森拒絕了與她同行,一個人上了車驅車離開。


  秦潔站在那裡,咬得牙齒都要碎了。


  「呀,這不是岑旭森新娶進門的小太太嘛,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


  一個嘲笑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潔握著拳頭回身,看到一身雍容華貴的連太太蕭逸華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好笑地看著她。


  這間餐廳,她們圈子裡的人都喜歡過來吃飯,難免會碰到熟人。


  今晚她與兒子正好也約在這裡用餐,不過是在二樓。


  當她從某位夫人發來的信息稱樓下有好戲看,要她下來時,人家都已經散場離去了。


  她還是很遺憾沒能早點知道消息,沒料到最後還有一幕精彩可以看到,就是岑旭森那個花老男人竟然捨得丟下小老婆一個人離開,這才結婚多久呢?就開始厭煩了?


  她最可憐的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子。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思絕。能得幾時好呢?

  特別是那種從來不缺女人的男人,他看中的不僅僅是女人的美色,貪圖新鮮罷了。


  想要真正綁住一個男人,除了男人對你真心喜愛之外,也得有讓男人上半身心動的理由啊。否則只能讓男人下半身動心的無法維持一輩子的。


  顯然這位秦小姐,只能讓岑先生動了下半身而已,要不然怎會失寵呢!

  唉,豪門媳婦飯碗不好捧的!特別是岑家這種大家長制的,得不到長輩的認同這輩子也沒什麼希望了。


  當然,她最遺憾的是,這位岑太太,當年貌似還跟自家兒子鬧過緋聞呢!

  想不明白,自家兒子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連太太,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最好是不見了!被人家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面,日後那些真正的貴婦們不知要怎麼笑話呢!

  一想到這,秦潔哪還有什麼心情跟她攀交情呢。


  淡淡地說了一句後轉身就要離開,一輛車子忽然在她身邊住了下來,她以為是岑旭森返回來接她,臉上露出了笑。


  但下一秒,從降下的車窗里看到開車的人是連正則時,她的笑容倏地僵硬了下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連正則臉上依然是淡定從容的笑,但那笑,不是對她,而是她身後的蕭女士。


  「媽,上車。」


  「岑太太,麻煩讓一下。我要上車。」蕭女士昂著下巴高傲道。


  秦潔眼睜睜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地在她面前消失,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車上的,也不知道開著車在街上晃了多久,不知道目的地要去哪裡,反正就是不想回那個如同坐牢一般的家。


  最後,她開車來到了一家夜店,將手中的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后踩著高跟鞋邁步而去。


  這是她唯一能讓自己暫時解脫的地方。


  酒精,熱鬧的人群,甚至是男人。


  ——


  岑家那棟小樓,燈光依然柔和、溫馨。


  主卧室里,岑先生正細心地幫著他的小女孩吹頭髮,吹風筒轟轟的聲音並不影響他們之間親呢無間的氛圍,就算沒人說話,感覺也特別的舒服。


  將她頭髮吹好后,岑先生將她手裡的漫畫書抽走,關掉大燈,抱著她一起躺在床上。


  小傢伙的手不安份在他身上東摸西摸的,岑先生在自己失控之前抓住她的小手,「安份點睡覺。」


  剛才在浴室已經來了折騰了好久,可不想再累她了。看她剛才拿著書都能拿反的模樣就知道是很累了,卻偏偏永遠學不會安分這兩個詞。


  「你說,戚女士會不會嫁給Ben先生呢?」剛才一路回來,因為車上有孩子呢,所以這個問題並沒有深入去談,但此時,她忽然好想知道。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岑致權將臉與她相貼著閉上眼休息。知道這個傢伙又開始不安份了。


  「你怎麼也一點也不關心岑女士?她可你媽呢!那位Ben先生是她的初戀情人呀!這個世上有多少人能有幸與初戀情人在一起的呢?特別是戚女士他們分別了幾十年之後竟然還能再次相遇在一起,如果最終不能走在一起的話,那真是太沒天理了!」關小姐一番長篇大論道,以為這是看小說呢還是看電影?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外人沒辦法介入的。不用你瞎操心。」而且他們都是成年人,自然會有他們自己認為最適合自己的處理方式,結婚並不能代表最終的結局。


  對於有的人來說,只要兩個人有在一起開心就好,婚姻只是一種形式罷了。


  當然,他與他家關小兔這個婚是必須要結的。


  「我也不想瞎操心的。」關小姐張嘴咬了他一口,那地方,不好說!搞得男人原本閉著的眼睜開,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再亂咬,就不讓你睡。」


  「我只是覺得你——爸對戚女士余情未了呢!」


  要不然今晚吃飯的時候會是這種態度嗎?以前他們在外面用餐,也不是沒碰到過的,那會岑老先生手裡還挽著個嬌艷女人,對待戚女士的態度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現在離婚後倒是好了,忽然就發現戚女士比外面其它女人都好嗎?

  這翻醒悟是不是來得太遲了?


  雖然關閔閔私下也認為,戚女士確實比秦潔之流的女人強上不止一點點的。


  聽著懷裡小傢伙信誓旦旦的話,岑先生開眼無言地瞪著她。


  哪來的根據呢!說得像真的一樣。


  「要不然他今晚會捨得丟下小老婆來跟我們一起用餐呢?還有,餐桌上,他明明就對Ben語氣很不善,壓根不想理人家,不是吃醋是什麼?」


  關小姐認為自己分析得句句在理的,可是人家岑先生畢竟另一位老岑先生的兒子,所以,對他的了解自然比她來得深了——


  「若是真有情,幾十年的婚姻生活早就有了,他只是看不慣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而已。」


  岑致權先生的想法可沒有關小姐這般浪漫柔軟。


  在他眼裡,他爸這種行為不是對戚女士有情,不過男人的佔有慾作祟罷了。


  對於這個問題,他認為,實在是沒什麼繼續談下去的理由了!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種惡劣的想法?」


  「大部分吧。」


  「那你怎麼捨得讓秦小姐嫁給岑老先生呢?當初她可是你女朋友呢!」關小姐忽然又想翻舊帳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畢竟這位秦小姐在今天那一場戲中可是佔了很大的戲份呢!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從來沒有交待過他當年為什麼會喜歡上秦潔這種女人呢!唉,想想她都為他有這樣一個污點而感到極大的恥辱。


  以他的身家、長相、地位,更不要當年讀書時絕對還是學霸一枚了,想要找什麼樣的女人也沒有?就非得找秦潔這樣的?

  可他卻從來不提為什麼當年她會成為他的女朋友。


  關小姐臉上一副,你不告訴我今晚絕不罷體的架式,直接翻身坐到了岑先生結實的小腹上,兩腿分開,雙手壓著他的肩膀不許他起來反抗。


  縱然這個動作,實在是讓人不想入非非都難,可是,不用這個動作,她哪來的優勢可言?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有機會爬到他頭上呢!


  「解釋什麼?」


  岑先生果然又想轉移這個話題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關小姐真的有些惱了,「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讓你竟然這麼維護她?就連分手了也捨不得說她半句不好,是吧?」


  岑致權終於見識到了女人曲解事實的能耐了。


  但是看著她一副委屈得要命的小樣子,又捨不得讓她難過。


  於是將她兩隻小手移開后稍稍起身靠在床頭,將她整個人摟了過來,好聲好氣地安撫著:「好了,不要氣了。我已經跟你說過,我跟她沒什麼。連手都沒牽過,滿意嗎?」


  「連手都沒有牽過的,那叫什麼女朋友嘛!」關小姐仍舊不滿的嘟嘟嘴。這根本還是沒有說出原因啊!


  「所以,你犧牲睡眠時間來吃這種無謂的醋根本就沒有必要,懂嗎?」


  「可是,你還是沒有說為什麼她會是你女朋友啊!」就算沒有牽過手,但是給她貼上個岑致權前女友的標籤,還是覺得讓她侮辱女朋友這三個字了,還有——


  「那他們為什麼還說了KEN哥跟你搶女朋友?你不要否認,我那天在天台上看到阿KEN哥跟她的談話,兩人還抱在一起了!」


  「女朋友是她自己說的,我沒承認。至於連正則跟她的關係,恐怕只有他才能跟你解釋清楚了。」岑先生可是為自己撇得一清二楚呢!


  當然,關小姐不會就此罷體的。


  「你是說,我可以去找阿KEN哥問你們當年的三角關係了?」


  「你要單獨見他,當然不行。」岑先生又反口了。


  「那我怎麼問他?」


  「你可以打電話,通郵件,視訊都可以。」岑先生方法多得很呢!每一個都可以讓她有機會問啊!

  「你好奸詐啊!我不要啦,還是你告訴我,好不好?」想要強硬,強不過人家岑先生,那隻能改變策略,用軟的吧!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沒有嘛。」


  「……」


  「哦,你是說是秦潔不要臉地自稱是你的女朋友羅,那你為什麼不出來說明她不是?」


  「……」這小腦袋瓜子問題真是多啊!


  「說嘛!」


  「因為正好需要。」


  「需要什麼?」


  「……」


  「喂,那在秦潔之前,你有沒有其它的女朋友?」


  關小姐這是打算要將他從幼兒園的情事開始挖出來了。


  「沒有。」這個倒是沒有什麼好否認的。


  「為什麼沒有?」


  「不喜歡。」


  「那你的初戀在什麼時候?」


  「……」都說沒有過女朋友了,哪來的初戀?不過,暗戀倒是可以有的。


  「喂,你不要害羞了!我就不信你沒有過!」


  「……」有,其實算是有的,但是不想告訴你。岑先生只會在心裡告訴自己誰才是他的初戀。


  「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


  「那是當然的。」


  「那你都沒有喜歡過她們任何一個人嗎?」


  「沒。」岑先生已經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但是關小姐還要繼續打轉。


  「哦。那你的初次呢,什麼時候?」


  男人忍不下去了,將她給摟了下來,躺平,「睡覺。」


  真是夠了!


  「告訴我一下會怎樣?我聽說,男人的第一次通常……」不會很久,她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克服過來的?但顯然,男人對這個問題很不想談了。


  「再說一次,睡覺。」他低低地警告道。


  好吧,睡覺。


  再不睡,他發起火來就可怕了。


  關小姐明明覺得自己也是睡意濃濃的,但不知為什麼就是睡不著。


  在他懷裡鑽來鑽去的就是無法入眠,最後又忍不住趴在他胸口,看著閉上眼的他:「我還是睡不著。」


  「還想聊天?」


  剛才都說了半天了,她還不累?

  「嗯。」


  「有心事?」但她也不像是那種可以藏得住心事的女孩!

  「算是。」


  八卦完長輩的戀情,又八完他的初戀,初次,現在她倒真的是被心事困住了。


  「說來聽聽。」


  「我爸今天讓我去公司,將我名下持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回他名下。我問他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他又不講,你清楚商場上的動向,那關氏到底有沒有事?嚴不嚴重?」


  雖然富豪爸讓她不要張揚此事,連在狐狸精媽與岑致權面前都不要提。


  狐狸精媽還在養病當中,不說她可以忍住。可是身邊這個抱著她睡的男人,是她最信任的人啊,她就是想告訴他。


  而且,她絕對相信,岑致權是個守口如瓶的人,不關他的事情,他絕不會亂說半句,就算事關於他,如果他不想說,也沒有任何人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


  光是從秦潔這個事情上她就知道了。


  秦潔這麼討人厭的女人,他都不屑去理會了,更不要說那些其它人的事情了。


  岑致權一聽,愣了一秒后隨即明白了什麼意思了。關紹軒為了制衡葉瑤,只能這麼做了!


  不過,葉瑤那個女人,就算是拿到了這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又如何呢?

  若不是關紹軒不願意,這關氏營建要進入關以辰的手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到時讓關以辰來對付葉瑤,她絕對毫無招架之力的。


  可惜,關紹軒這輩子是怎麼也無法原諒關以辰了!

  「你爸,大概是怕自己董事長的位置被人給拉下來。」岑致權摸了摸她一頭長發道。


  關紹軒是不想將葉瑤的身份告知閔閔了,當然更不可能讓閔芊芸知道的。


  只是這個葉瑤,看來不像是那麼容易滿足的女人!


  「可是富豪爸說,再過一陣子他要將公司交給專業經理人打理,他要去蘇黎世陪我媽呢!」這哪像是一個對事業還有野心的男人該有的舉動呢?所以,她才覺得奇怪啊!


  「他年紀大了,也該休息了。」


  「那他為什麼不將全都公司給富豪哥或富豪姐算了?你一定知道他們決裂的原因,對不對?」


  問題又跳躍了!


  關小姐腦海里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了,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她啊!


  「我不知道。」


  「唉,你老是這個樣子,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我的。」她無力地嘆息,「怎麼每個人好像都有好多秘密一般?老是讓我知道一半就讓我自己猜,如果與我無關也就算了,可是要是與我有關卻又不願意告訴我,那會讓人心裡一直想著的嘛!」


  「什麼事情與你有關又不告訴你?」


  岑致權大概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但還是耐心地引導著她說出來,想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直覺。」關閔閔嘆了口氣,「我媽其實很想見一見葉含君女士的,但是我爸就是不讓她見,甚至連她來看過我媽的事情都不許我說。就算她是葉瑤的母親又怎麼樣?畢竟她們是表姐妹,再加上人家女兒還救了他老婆一命,就算是見面也不會怎麼樣的吧?他們之間會有什麼仇恨不成?」


  關閔閔想來想去,怎麼都覺得這事不對。但是每次好像答案要出來時又消失了!

  其實在知道葉瑤是葉含君的女兒,又知道葉含君與狐狸精的關係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當時富豪爸跟狐狸精媽說過,葉瑤是他一位故人的女兒,所以,最初富豪爸才會對她另眼相看的。


  可那裡狐狸精媽不是說這位故人是個男的嗎?怎麼會又變成女的,還是她的表姐呢?


  或者也可這麼認為,其實富豪爸早就知道葉瑤的母親是誰了,卻一直瞞著她與狐狸精罷了。可是,若葉瑤只是葉含君的女兒,富豪爸有什麼好隱瞞的?!甚至不僅隱瞞這事,連葉含君想見狐狸精媽他都反對——


  關閔閔其實不是想不到那一點的,只是最近事情太多,狐狸精媽事發太忽然,讓她的腦袋失去了往日喜歡腦洞大開的想像那些狗血的故事——


  或許不是她想不到,而是潛意識裡不願意相信那樣的事實,所以,她乾脆不去想。


  她,有些不安,又有些害怕!

  總覺得有些她不能接受的東西在朝她慢慢的靠近著——


  不知什麼時候就將措手不及的她潑得滿身的狗血——


  「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恨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爸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


  他能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嗎?糾結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沒說。


  這些事情,不管是從關紹軒那裡得知還是他這裡,對於她來說都是極大的傷害。


  而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她受到傷害,一點也不行。


  他只想好好保護她,讓她一輩子都可以這麼沒心沒肺的活著就好。


  而他相信自己是有這個能力做到的。


  「你看你看,你也是這樣說。」


  「閔閔,相信我,如果我知道的事情,可以告訴你的,一定會毫無保留。不能告訴你的,一定有我認為不能告訴你的理由,明白嗎?不要庸人自擾。」


  他都這樣說了,她怎麼會不相信他呢!


  安心地窩在他胸口,她閉上眼,讓那些不安與害怕都拋到腦後,不再去想。


  她,暫時也只想做一隻鴕鳥。


  ——


  翌日,關閔閔去醫院看狐狸精媽。


  才要按下專屬電梯,卻被人從身後叫住了,她回頭,是葉含君女士。


  「葉女士。你還在新加坡?」對於沒有打電話與她聯繫一事,關閔閔心裡還是有些內疚的。這位葉女士對她狐狸精媽可是用心至深的,但富豪爸不允許她來,她也沒有辦法。


  「閔……關小姐,我能單獨跟你說兩句話嗎?」


  關閔閔看著她哀求的表情,心軟了下來,跟著她一起來到醫院的小花園裡。


  正要開口問她有什麼事情時,走在她前面的葉含君卻忽然跪了下來,嚇了關閔閔一跳,急忙拉住她的手,「葉阿姨,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有什麼話你說就是了。」


  葉含君卻怎麼也不願意起來,雙手緊緊回握著關閔閔的手,眼眶一下紅了,「關小姐,我知道你父親不願意讓我見你母親,那是因為我以前對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我這次過來真的只是看看她而已。你讓我見見她,好不好?我再見她一次就回大馬了。」


  葉女士究竟對狐狸精媽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讓富豪爸有如此大的敵對情緒?


  但此時,關閔閔沒有時間去深究,因為葉女士跪在她面前哀求不已的模樣,讓她無法好好思考,甚至,原本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她的,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此時正好是上午九點多,花園裡有很多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及出來散步的病人,這樣被人看到的話實在是不好看。


  「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再慢慢說好不好?」


  「關小姐,我保證,我只要再看她一次就走,再也不來打擾你們好,好不好?我求你了。」


  葉含君這是下定了決心她不答應就不起來的意思了。


  此時此刻,關閔閔不得不答應下來,「我先打電話上去,如果我爸不在的話,我就帶你一起上去。」


  關閔閔打電話上去后,看護小姐說富豪爸早上已經離開了,說下午再過來,於是帶著葉女士上去。


  幾十年不見的朋友不見,有朝一日忽然相見,那份激動總是不可避免的!


  兩人握著對方的手都是眼眶通紅,淚水漣漣的。


  「含君,這幾天你怎麼一點音訊也沒有?」閔芊芸在女兒告訴她不許太激動后,緩和了好一會才總算是心情平靜下來。


  「我老公在大馬做生意,這幾年搬了好幾個地方……」


  兩個人開始慢慢訴說著最近這幾十年的各自經歷,關閔閔聽了一會後就出去,打了個電話給富豪爸,確定他還在公司忙后才放下心來。


  要不然被他忽然逮個正著,那她不被罵才怪呢!


  此時的關紹軒確實是在公司的,還有一個剛出院的葉瑤及她自己請來的律師。


  此番前來就是為了之前關紹軒答應她的,要將關氏營建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到她名下的事情。


  關紹軒並不打算反悔的,將轉讓書給她的律師看過沒有問題之後,她才簽了字。


  「我以後就是公司有話語權的股東之一了,公司的決策我是不是也有權利過問?」葉瑤問著面無表情的關紹軒道。


  因為勝利的果實已經拿在手裡,就算是她剛剛出院,也掩不住那滿臉得意的神彩。


  這是她夢想了多少年的事情呢?如今終於成功了,怎麼可能不高興呢?


  「葉瑤,我記得有警告過你什麼。如果你忘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關紹軒眯著眼道,「做人不能太貪心,要不然總有一天會栽在自己手裡。」


  「關總,你放心吧。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就不會這麼輕易地毀了自己的前程。你的教導我銘記在心,但是在公司該有的權利我還是要爭取的。」


  「你想爭取什麼,儘管爭取。別忘記了,我還是公司的董事長。」關紹軒朝身邊的高經理道:「送客。」


  葉瑤知道自己的不受歡迎,也不打算留下來看人臉色,反正她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站了起來,微微笑著:「都是自己人,不用送了。」


  帶著律師離開后,高經理推著關紹軒回辦公室。


  「董事長,這件事要不要請岑先生處理一下?」


  關紹軒揮了揮手,「這點家事,不必了。」


  他倒是看看她能有多大的能耐站穩腳跟呢!


  而且,這是他之前答應過她的就不會反悔,他只怕貪心的人會拎不清自己的位置而反悔。


  車子離開關氏,葉瑤有些疲倦地窩在駕駛室里,閉著眼開口:「要怎樣才能佔主導權?」


  她手上只有百分之三十,目前來說還無法撼動關紹軒的地位,其它分散在外的,她目前手頭上也沒有更多的資金進行收購,可她不僅僅想做一個受制於人的股東,她要將關氏的主導權拿到手裡。


  「你現在還沒有站穩,再等等吧。」路知衡淡淡地提醒道。


  「我怕再等下去,關老頭會將自己手裡的股權都給了關閔閔,到時她一定會讓岑致權過來的對付我。我不能讓自己一直處於被動的地步。」


  「就算你早關閔閔一步拿到主導權全面入主關氏,你以為岑氏要打壓你,你抵擋得住?」路知衡這是實事實是。


  新加坡圈商界目前岑氏確實一家獨大,城中富豪圈無一不以岑家馬首是瞻,關氏營建一個弄不好,他們就有可能一無所有。


  「所以,我才想在他們有所動作之前,將關氏拿到手進行資產轉移到大馬,到時岑氏再厲害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知道你想什麼。再等等。」


  「知衡哥,拿到關氏之後,我們一起回大馬就結婚好不好?我也不想呆在這邊了!」葉瑤軟下腔調道。


  路知衡點了點頭,「我會幫你的。你先休息一會。」


  葉瑤放心地閉上眼。


  她一定會拿到屬於她自己的東西的!

  ——


  葉含君離開病房的時候,給閔芊芸留了聯繫電話就離開了,至始至終都沒有提起上次來看過她及女兒葉瑤給她捐了一個腎給她的事情。


  「媽,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見到了幾十年不見的表姐。」關閔閔將葉含君送到電梯門口才回來,床上閔芊芸的精神很不錯。


  「可惜,她夫家工作也忙,她今天晚上就要趕回大馬了。」而若不出問題的話,她下個月就要去蘇黎世了,下次再見也不知何年何月,不過有了聯繫電話,總有機會的。


  「人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嘛。」關閔閔坐下來幫她壓好被子,「媽,那個,葉阿姨來看你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跟富豪爸說。要不然他一定會拆了我的骨頭。」


  「為什麼?」閔芊芸揚了揚眉問道。


  「這個就要問富豪爸才知道了,不過,他沒有告訴我。我想他也不願意告訴你才對。媽,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要怎麼套他的話。千萬不要說漏嘴是我讓她上來的哦。」


  閔芊芸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護士推著車進來,又到了吃藥時間了。


  吃了葯后,閔芊芸就閉著眼休息了,可是卻沒有真正的睡過去。


  她一邊躺著,一邊想著女兒剛才說的話,想著關紹軒不讓葉含君來見她的原因。


  ——


  新海島項目二期填海工程現場作業點,岑致權與關以辰站在船頭,身後還跟著一群相關的人員在給他們彙報最新的工程進展,半個小時之後,岑致權讓他們先行下船,之後駕著船遠離作業現場。


  一直到一望無際的海面之上才停了下來,開啟自動巡航後來到甲板上!


  關以辰慵懶坐在那裡,手裡拿著半杯未飲盡的酒,看到岑致權下來一口飲盡之後,取出另一隻乾淨的杯子,將兩個空杯倒滿,將其中一杯遞給他,「喝一杯。」


  岑致權坐下來,接過來后卻沒有喝地,而是玩味地盯著他看。


  關以辰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的,「現在才發現我其實比關閔閔好嗎?」


  岑致權啞然一笑,「最近都沒有去我公司,怕什麼?」


  怕什麼?關以辰挑了挑眉,「海島項目我已經全權交給媛媛處理,她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有問題的是你關總裁!


  「大白天的喝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關以辰是個性格難以捉摸的男人,就算他與他從小就認識,甚至一起出國留學,但是岑致權還不敢保證他對他百分百的了解,工作上的事情可以略過,但是私人感情,他絕對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半句,就算他提,他也從來不會回應。


  可他看他最近確實挺奇怪的,為了對一個庄琳避而不見,連他的公司也不去了。甚至很少出來一起喝酒,若不是他CALL出來,估計也是很難跟他見一面。


  以前再忙也不會這樣的嘛!擺明了就是有心事,而且那個心事還是與他秘書室那個小秘書有關。


  不過,想要從嘴裡聽到什麼估計很難。


  「沒什麼所謂開不開心,想喝就喝。」說完之後,關以辰又將杯子里的酒一口飲盡,這般豪氣,讓岑致權不免擔心,他船上的藏酒會不會被他喝乾?

  「心情不好!?」岑致權淺飲了一口調侃他,「年紀也差不多了,不如找個女人固定下來。」


  男人的*還是要按時抒解的,當然,若是能找個心靈契合的女人在一起,那是再好不過了,要不然再多的抒解也只能算獸性的發泄,沒有任何的意義。


  或者很多男人並不在意伴侶是否與自己心靈契合,但若有一天真的找到才會發現,那種感覺真的是妙不可言。


  兩人抵死纏綿的時候,就不僅僅是發泄,而是想著讓她快樂,讓她性福,會不由自主地心疼那嬌弱無力的小身子,當然,心疼過後,仍舊是要狠狠在愛她,怎麼也愛不夠。


  是的,是愛!

  男人與女人之間,只有愛了,那才叫圓滿。


  他沒有跟小傢伙說過愛,她也沒有跟他說過,但兩人的相處越來越黏膩,世人所說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不過如同他們現在這樣罷了。


  看到對面的岑致權說著那句話時,一臉意氣風發的模樣,關以辰搖了搖頭,這傢伙陷入愛河時,巴不得將身邊所有人都拉下水呢。


  感情對於他來說,那真的是感覺好飄渺的東西。


  「我不需要。」


  他回了他這四個字后,繼續倒酒喝酒。


  「庄琳呢?」


  岑致權直接說了出來。


  「我跟她的交易,已經結束。」


  而現在,他的私人帳號上都會按時收到她半個月打過來的錢,那數目,實在是少得可憐,可憐到完全可以忽略。不過,她喜歡這樣,隨便,他沒有意見。


  「只是交易?」


  「那你以為是什麼?」關以辰嗤笑出聲,「致權,不要用你跟關閔閔那套套在我身上,沒用。我對女人只有*沒有感情。」


  「以辰——」岑致權剛要說,卻又被他打斷了!

  「我不想再談論女人這個話題。」


  「OK。」岑致權舉手投降了,「那談點別的吧!」


  關以辰顯然心情仍舊不大好的,所以也不主動開啟話題,至於岑致權想談什麼那是他的自由,但是要不要回應,那就是他的權利了。


  當然,只要不涉及女人,他都可以談,縱然,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說話。


  「你父親——」


  「更正,是關紹軒。」關以辰很堅持這一點,岑致權明白點了點頭——


  「關紹軒將他手上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權轉到了葉瑤的名下——」


  「葉瑤!?」關以辰關注的不是他為什麼要將關氏的股權轉給別人,而是轉給的那個人是誰。


  「不用我說,以你對關紹軒的了解,也知道,她就是你妹妹——」


  「致權,我關以辰的妹妹只有關媛媛一個,其它人是誰我不管。」


  他這麼一說,讓岑致權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這是連帶的不想認他家的傻女孩,是吧?虧她還整天想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哥哥呢!

  「閔閔並沒有做錯什麼,你不必遷怒於她。」他不得不站在他家小兔的立場說話。


  「我並沒有遷怒任何人,而是她真的不是我妹妹。」關以辰語氣嚴肅道。


  而他認真的表情讓岑致權不由得一愣,他知道關以辰絕對不會隨便說出這樣的話的。


  但,這話里是意思?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告訴你,我與關閔閔確實不是兄妹。其它的,不要再問我。」因為就算他問了,他也不會說。


  關以辰直接了當地拒絕了岑致權有可能繼續追問下去的可能。


  他說得這麼明白了,岑致權確實是沒有辦法再問下去了。


  但是,心中卻將他的話給記在了心裡,這裡面似乎有著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知道,關以辰兄妹與關紹軒的不和與他們母親那邊有著塹不斷的關聯,但只要不牽扯到他家小兔子身上,他壓根就不會理會。


  哪個豪門家族沒有點不為人知的醜聞呢?

  真要八卦,光是他們岑家說上一天一夜都說不完呢!


  只是,事關他家閔閔,他當然不能置之不理。


  「我知道了。」岑致權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你是擔心關閔閔會因為另一個女人介入關氏而失寵嗎?」就算將關氏營建送給他,他也不稀罕呢!


  「不是。我只是擔心她受到傷害。」


  「有你在,誰能傷她?」


  「你有沒有意願再度介入主關氏營建?」


  「你的意思是讓我吞掉關紹軒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是在幫他守住關家最後一點心血。」


  「你對這個未來岳父大人還是很盡心的嘛?」


  「你也知道他是我岳父大人了,不盡心的話到時就是閔閔難受。」


  「你想我什麼時候動手?」


  「我會讓人盯著姓葉的,看她想做什麼,我再通知你。」


  「可以。」


  一杯飲盡之後,關以辰放下杯子去了駕駛艙,沒一會之後,遊艇在海面上飛馳起來。


  ------題外話------


  這幾天確實比較忙,所以留言沒能及時一一回復,請見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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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才知道喜歡上一個女人?」


  「想睡她。」


  炎少第一次見到楊小凝,就想睡她,這是唯一一個他想睡的女人。


  但,事實難料。


  炎少再見楊小凝時,牆上的她依舊笑得千嬌百媚,身體卻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直至一個叫夏初秋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視線里,硬生生地在他的心裡撕開一道口子,鑽了進去,霸佔著不走,將他睡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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