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人生難得好伴侶12
岑容臻少爺為了不想讓任何外人入侵他的私人生活,決定要在醫院呆到能生活自理為止。
但是他在醫院才呆了三天,就快要瘋了。
傷口換藥,換洗身子什麼的他都可以忍受,但是不能忍受的那根輸尿管,簡直是逼瘋人的。
就算是男護理師來給他更換,他也覺得無法忍受。
連動也不能動,跟個廢人有什麼區別!
所以,別指望容臻少爺會有什麼好心情好脾氣了,病房裡每天都是氣氛緊張壓抑得很。
唯一一位不怕他發脾氣的大概只有花小姐了。
不管他怎麼罵,罵得多難聽,拿東西砸她,她不走就是不走,喂他吃東西,幫他擦身子,甚至在他要求將那根輸尿管拔了,要用尿壺,也只有花小姐敢給他用了。
這期間,花小姐也由一個看到他半*還會臉紅,到最後都能手腳利落地他褲子的厲害角色了。
一個月後,他恢復良好,成功拆掉腿上的石膏,可以出院回家修養。
他在醫院呆得快瘋了,當初怎麼會以為自己能在醫院呆到可以走路呢?
「我讓他們安排兩個看護跟你一起回家?」來幫他辦出院的岑致權看了一眼正在利落地收拾他的私人物品的花小姐。
「我不喜歡家裡有外人。」已經能坐起來的岑容臻不爽道。
「大哥,我照顧他就可以了。不用另外別人了。」已經收拾好東西的花蕾站起來自告奮勇道。
照顧了他一個月,他的脾氣她也摸了七分熟了,別看他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好說的樣子,其實脾氣壞透了,動不動就罵人,摔東西。
當然,這些,她都理所當然地認為是他忽然走不了路,天天只能呆在一張病床上悶出來的。
哪個生病的人會有好心情呢?
「花小姐,你臉皮倒是厚得不行。他什麼時候成了你大哥了?」
「不要叫我花小姐,叫我花蕾吧!」她自動將他最後一句話忽略了,最近就是岑大哥來看他最多了,而且對她也不錯,就算他們離婚了,她叫他一聲『大哥』也不過份啊。
「我們沒這麼熟。」
「我們結過婚的。」
「已經離了。」
「可是我照顧你很熟了。」
「看護天天照顧我的話也熟。」
「可是你都不讓看護脫你的褲子。」花蕾說過才意識到岑致權還在一邊,正饒有興趣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她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花蕾,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好吧,你們慢慢討論,我去打個電話。」岑致權轉身離開病房。
看來,這是個好現像,容臻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說過那麼多話,當然除了談生意以外,大部分情況下,他是不在願意與女人談的。
更不要提現在跟一個女孩子逗嘴了。
不管他們之前為什麼結婚,又為什麼離婚,但是,命運既然又把他們扯在一起,那肯定有它的用意。
或許,花蕾最終還是有本事將他給掰直的。
「誰說我不要臉?」她忽然指著自己的臉蛋兒。「你覺得,我美不美?」
面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岑容臻愣了下。這是什麼詭異的問題?
要說美人,他岑容臻從小到大見識過的不知多少,但是能讓他記住的沒有,更不要提會在他心裡留下什麼印象了。
「差強人意。」他很想昧著良心說丑,膚色還不是大部分男人喜歡的凝膚玉脂,而是健康的蜜色。
但看著她期待的小臉,他不爽地發現自己竟狠不下這個心說她丑。
人家確實不醜嘛!
只是差強人意嗎?她嘟起嘴,忽而又站挺了身子,企圖讓小籠包看起來能雄偉些。「那,我身材好嗎?」
這下不只愣住,額下的黑線也落了下來。「普普通通。」
普普通通?明明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好不好!
「所以,我們結婚三年,你一點也不想要我,是因為我身材不好是吧?」
她有些黯然低下頭。
不止是結婚三年,當年,她對他下了葯,還脫光了跟他滾在一起,他都能忍住,證明她的身體對他真的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她一直到現在才領悟到這個原因,要不然她在結婚那三年無聊得快要發瘋的日子裡,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豐胸,當然手術除外,但是食補,運動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不知道,現在再來補來不來得及啊!
在那段長達三年的婚姻里,他們之間連陌生人也不如,不是她不想跟他培養感情,而是他壓根不願意給她任何的機會,一年到頭見不到一次,他又不許她離開澳洲,她能怎麼辦?
其實,就算是離婚後,她看到他,還是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說她好色也罷,她就是喜歡他那張臉啊!長得這麼好看,皮膚比她還白,卻一點也不娘娘腔。
難道只許男人好色不許女人好色嘛!都是煙火男女,要求別太苛刻啦。
「知道就好。」他撇了撇嘴。
「哦,你這是同意我搬去跟你一起住了?」
以前是沒有機會讓他認識自己的好,那現在朝夕相處以後,他們之間會不會不一樣呢?
本來,若不是再度遇上他,她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但是命運就是這麼奇妙的事情啊!
她還是想再試試的。
「這半年,我會付比看護多三倍的價錢給你。你不是跟我一起住,只是就近照顧我,OK?」
「哦。」好吧,就近照顧!
「哦,對了。」她馬上從氣餒中回神,拿出一張復健單。「醫生說,過幾天你要開始做一些無負重的復健,到時我們再來醫院,復健師會先帶你做一些簡單的測試……」
「什麼時候連我的復健也由你來決定?」看到那張復健單,他又火了。
為什麼這件事他不知道?
「這不是我決定的。剛才你不是在接電話嘛,醫生就把這張單子交給我了。」她理所當然地朝他搖搖頭,「這是醫生決定的!」
「廢話!」他怒瞪她,卻發現她毫不畏懼地迎視,讓他積壓已久的憤恨更是蠢蠢欲動。不過,他還是忍住發飄的衝動,咬牙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就算我不做復健,一輩子殘廢,也不關你的事!」
「哦,你不做復建,想讓我天天扶著你上廁所啊?」
「花蕾!」
岑容臻這輩子發的脾氣加起來都沒有這陣子發的次數多,每次都與這個女人有關。
真是氣死他了!
「我在這裡啊,又沒有聾,你不用喊這麼大聲。」
「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他的語氣真是冷得讓空氣都凝重了幾分,若是以前,花蕾一定會嚇得花容失色,但現在——
病房門被人推開,岑致權推著一個輪椅進來,身後跟著主治醫生,看著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這是又吵架了嗎?
「哥——」岑容臻不再看花蕾。
「這陣子就先用這個吧!」
主治醫生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后才出去。
之後,岑致宇與程之南也到了,一起將他送回他的公寓。
他的公寓已經提前讓人整理好,床墊也換了適合的比較硬的墊子。
「以辰要凶結婚,我跟致宇他們今晚飛夏威夷,要不要我讓人通知你媽過來?」
「不必了。」岑容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那我從家裡安排個人過來?」
「不用了。她一個人就夠了。」岑容臻看著沏好茶端出來的花蕾道。「我可是花了三倍的價錢請她做看護。」
「容臻!?」岑致宇挑了挑眉毛,他什麼時候也這樣去欺負一個女孩子了?
那個女孩子還是他的前妻呢?
倒是花蕾壓根不在意他說什麼,將茶放了一下來,「大哥,二哥,之南哥,你們先喝茶。我去收拾房間。」
花蕾落落大方而去。
「就算你不喜歡有外人進來,但是一日三餐總得有人料理吧。」岑致權看了一眼那道往房間而去的纖細背影,雖然容臻會弄成這樣確實是因為她,但是她能這麼忍受他的壞脾氣也是奇葩了。
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是嬌滴滴得要命的?拿他家那個小傢伙為例,他要是敢這麼凶她,絕對是一個月不理他,或者乾脆就離家出走了。
要麼就是凶得騎到你頭上,比男人還強悍上幾分,又稱「女漢子」的類型,像她這樣隱忍還能保持樂觀精神的女孩子真是不多。
若只是報恩,她也不必這樣的。
「她會做。」岑容臻拿起一杯茶,聞了聞,喝了一口,味道還可以。
「臻哥,你這麼奴役一個女人沒有罪惡感嗎?」程賤賤同學忍不住發揮了一下難得的同情正義之心。「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岑容臻不滿地睨他一眼,「注意你的用詞,我們已經離婚,而且她現在是我的看護,她主動自願的,我也有付她費用,不存在你所說的奴役。」
OK,他不跟一個正在生病當中,脾氣不好的人做更多的辯駁了。
三人喝完茶后,便向花蕾告辭,拜託她照顧脾氣不好的病號后便各回自家。
岑容臻一直繃臉不理她,花蕾並不以為意,推著他回房。
「大哥他們好細心,連床墊都換好了。」
床單是她剛換上的,深藍色的色調她也喜歡的,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廢話,他家大哥想要對誰好,會讓你一輩子也忘記不了他的好。
他沒有應她,而是望著那張大床嘆息。
「你的更衣室很寬敞,我應該多帶一些衣服過來才對。不過,放在最下面的東西我幫你移到上面來了……還有那個……」
岑容臻看著她悠然自得的身影,「花蕾,你不是要告訴我,你要跟我睡同一間房吧?」
「廢話。」整理衣服的清秀佳人抽空給了瞥了他一眼。「不跟你睡同一間房我怎麼照顧你?更正一下,我們還要睡同一張床,我不會睡沙發或地上哦。」
「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他冷聲警告她,「最好快把你的東西搬出去。」
「喂,臻少爺,和你睡在一起我也很緊張好嗎?誰知道你晚上會不會打呼磨牙啊?說不定你還會搶被子、夢遊打人之類的……」她不甘示弱地嘀咕著,完全不把他的警告當一回事。
「那你就滾出去!」他重重地一拍輪椅的手把。
掛上最後一件衣服,她走到他身邊,小臉突然湊向他,「拜託,我不跟你睡一間房,你一個人半夜起來喝水,上廁所怎麼辦?要是半夜忽然腳痛或者不小心摔下床怎麼辦?」
岑容臻咬了咬牙,「我會叫你。」
「我怕我晚上睡得太死了,聽不到。」
「我明天讓人安裝一套對講系統。」
「不用這麼麻煩的。」她聲音忽然小了下來,「難道你是怕跟我睡同一張床會化身為獸嗎?」
「對你,化身為獸?」岑容臻冷笑一聲,「花蕾小姐,你真是看得起你自己。下次多下一倍的葯試試看。」
「哦。」她低落了應了一聲,好像失去了與他逗嘴的興趣,轉身往更衣室而去,不一會便拿了一條薄薄的毛毯出來,彎下身子蓋住他的下半身,「小心著涼,時間不早了,我出去買菜,你想吃什麼?」
「隨便。」
「好。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我很快就回來。」
交待清楚后,她便出門了。
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她自己打氣:「花蕾,加油。」
——
她買了菜回來,他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讓俊雅的他看起來更是多了一抹書卷氣,那畫面怎麼看怎麼爽心悅目。
像是知道有人在身後看著隊,他緩緩地抬起頭,將她抓個正著。
她有點尷尬咬了咬唇,「我去做飯。」
轉身,一溜煙跑出去了,他轉回來繼續看。
花蕾穿著自己剛買的小花圍裙,快樂地在廚房進哼著歌。
其實在與他結婚之前,她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可惜,家道中落後,她不得不讓自己多學一些東西。特別是在澳洲的這幾年,他不允許她出去工作,她的生活圈子實在太小了,這幾年她在母親的天天催促之下,學著如何為人妻,下廚便是其中一項。
其實也是因為她太無聊了,所以在這方面就多下了一份心,一小心就學了一身好廚藝了,只可惜,沒有機會做給他吃。
所以,今天做起來,格外的開心,好像只為了圓那些年的一個夢。
是夢,也不是夢。
因為,此時此刻,他就在這間屋子裡,等她做好飯後,他們可以坐在一起吃飯,晚上還可以睡一張床,感覺這才像是新婚夜呢!
哦,對,當年新婚夜,他是有與她一起回到了之前訂好的蜜月套房,可是等她洗好澡出來,他卻已經離開了,空留一室空氣給她。
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坐在鋪著紅色床單的大床上等到天亮。
『叮』一聲,飯煮好了。
她回過神,捏捏自己的臉,「花蕾啊花蕾,人要往前看的,不要再想以前不開心的事情了。」
至少現在與他相處,感覺好像還挺好的嘛!
雖然他說話真的怪傷人心的,但總比以前他壓根連面都不見她見的好呀。
他其實不壞的,要不然,就不會救了她啊!
就沖著這一點,就夠她包容他的壞脾氣了。
他們,只是缺乏一個相識相知的過程罷了。
很快地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她將碗筷擺好,脫下圍裙回房。
他還在看書。
「我們出去吃飯了。」
他一言不發,將手中的書隨手放到桌几上,她瞄了一眼,可惜上面的文字她不認識。
這人,看的是什麼書呢?
不過,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還是先吃飯吧。
兩人來到餐廳,岑容臻看著那一大桌菜,有點不可置信地挑挑眉。
「先喝湯好不好?」她臉上仍舊是那抹甜甜地笑意,讓人有些無法拒絕。
他點了點頭,「試試看。」
「花家出品,保證好喝。」
她小心翼翼地裝了碗放到他面前,滿臉期待地望著他。
被人這麼盯著,他還怎麼吃?
「坐回你的位置。」他淡淡地命令道。
「哦。」她後退兩步,坐在他的身邊,桌子太大了,坐對面怕太遠了,不好照顧他。
其實人家臻少爺的手已經好了,自己夾菜吃飯完全沒問題,花小姐操心過多了。
「怎麼樣?」
她才坐下來,他拿起湯勺喝了一口,她馬上問道:「怎麼樣,我沒有誇張吧?」
「差強人意。」
又是這一句,誇一下她會怎樣?
不過,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聽到他一句誇她的話就對了。
沒關係,總有一天他會誇她的,她相信。
——
吃完飯後,他讓她推著他去了書房,打開筆電說要工作,讓她不要吵他。
真是工作狂,剛出院回家第一天就要工作。
收拾好廚房后,她泡了一杯參茶,端到書房給了,當然,他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不喝就算了!
她慢慢踱步回房,打算先給自己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最近一直在醫院照顧他,就算病房裡也有浴缸,可哪有那個閑情去泡呢?
只是,有點糊塗,進去的時候忘記拿浴衣了,只能裹著條短短的浴巾出來,才踏出來就聽到書房那邊少爺的招喚。
怕他出什麼事,她連浴衣也沒有來得換上就踩著一雙拖鞋往外跑,剛踏進書房門,浴巾很不給面子的從身上滑落!
嚇得她尖叫出聲,手忙腳亂的撿起來圍上,滿臉通紅的朝他道:「我不是故意的?」
「就你的身材,身上有沒有衣物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他合上筆電,看著她的眼神毫無波瀾1
是啦,她知道的小B他很看不起。
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害羞的了。
「你要回房了嗎?」
「那你以為我叫你做什麼?」
「喝水,上廁所都可以啊。」
「回去洗澡。」
於是,花小姐推著不良於行的臻少爺回房,伺候沐浴更衣。
反正在醫院的時候,什麼都看完了,也沒有什麼好彆扭的了。
只是,每看一次他裸身的模樣,她還是會害羞不已,儘管是瘦了一些,但還是結實好看得不行,光滑好摸。
「花小姐,看夠了嗎?」
他忍不住出聲提醒正盯著他胸口看的女人。
「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我不喜歡別人盯著我看。」
「哦。」
「拿毛巾,擦身子。」
「好。」
她拿過放置在一邊的大毛巾給他擦身子,擦過某個地方時,她忍不住有些臉紅的問道:「你是不是,那個受到影響了?」
要不然,怎麼沒多大的反應?
他冷冷地瞪著她,「對你沒反應而已。」
他對任何女人從來沒有過感覺,當然對別的男人也沒有,他只是——
好傷人的答案哦!
花蕾小姐再度被挫。
——
洗好澡回到床邊,她扶著他上床,躺好,幫他拉過被子蓋住腿,才正要從另一邊床上上床,他卻開口命令道:「跟我睡一張床,自己去拿另一張被子。」
好吧好吧,他最大!
萬一她翻身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他的腿傷怎麼辦?
等到取了另一張薄被出來,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好像睡著了。
------題外話------
今天應該還會有二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