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圍城

  葉馨言如幽靈一般地站在趙昀的身後,手中抓著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道:「不想死的話,現在就命令你的手下退回來。」


  趙昀能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就足以證明他是個有能力有本事的,在最初的驚嚇過後,他寒聲道:「就算你殺了我,今天你們也別想活著離開。」


  葉馨言手上微微一用力,刀刃陷入他的皮肉,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皮膚鬆弛的脖子滑下來,可他卻愣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葉馨言輕笑一聲:「趙司令,我知道你是條硬漢,絕對可以秉承軍人的做派寧死不屈,但你連你唯一的寶貝兒子的生死也不在乎嗎?」


  趙昀的身體一震,寒聲道:「要是他今天救不活了,你們就都給他陪葬吧!」


  葉馨言說道:「就算你們都死了,我們也一樣還可以活得好好的。我之所以現在回來和你談條件,不過是希望減少無謂的犧牲罷了!你的部下倒是很聽你的話,拋頭顱灑熱血都義無反顧,我看你對他們的性命卻似乎輕賤得很,根本不放在心上。」


  趙昀說道:「能夠為國捐軀是他們的光榮。」


  葉馨言面色一冷:「他們現在卻是為了你一己之私去送死!趙昀,你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之前我居然還想著和你談判,真是……豆豆,把他的手綁起來。」說著就丟給他一根繩子。


  竇巍接過繩子,將趙昀的手抓到背後結結實實地綁了。以前在神農架的時候葉馨言曾教過他,當時也不過是叫他綁一些用來做儲備糧的飛禽走獸,這雖然是第一次綁人,他卻熟練得很。


  在竇巍綁繩子的過程中,趙昀欲掙扎反抗,卻被葉馨言一腳踹在膝蓋窩壓著他半跪在了地上。屋內還有其他人,這種太過屈辱的姿態讓趙昀勃然大怒,反身就要和葉馨言拚命,卻被葉馨言一腳踩在背上,壓著他的臉緊貼著地板,讓他連掙扎之力都沒有。


  等到竇巍終於綁好了,葉馨言將趙昀提了起來,推著他走在前面。趙昀只算是中等身材,一米七的個子也就比葉馨言高上半個頭,雖然有點發福了,但也不算太胖,葉馨言將他抓來提去的也不算多費力。可這對於趙昀來說,卻是比讓他下跪更難以忍受的恥辱。


  有趙昀這個人質在手,他的部下沒有一個敢上前來阻攔的,葉馨言押著他走到門口,逼著屋內的人打開門退出去,然後用刀架在趙昀的脖子上,說道:「現在下令,讓圍攻醫務室的人都退回來。」


  趙昀面色赤紅,呼吸粗重,在這麼多部下的面前被一個小丫頭威脅,若真是讓她得逞了的話,那他還有什麼顏面再繼續做這個基地的總負責人?別人還會屈服於他的淫威嗎?

  說句公道話,趙昀雖然注重享受,也善於收買人心,但還真不是什麼天怒人怨的大奸大惡之徒。不過可惜的是他有一個將他逼上了不歸路的寶貝兒子。


  末世前,趙俊民最多也就欺壓一下普通百姓,玩玩女人,收收賄賂,一切都還在他的控制之中,但末世來臨之後,趙昀成為了真正的SC省土皇帝,手上的權利越來越大,野心也越來越大,在這一片天,可以說就成為了他們趙家的天下。在這種情況下,趙俊民也越來越放肆。他儼然將自己當成了太子,其他人都是他的臣民,任意踐踏侮辱,這基地中的人都被他得罪了個乾淨。


  趙昀清楚地知道,今天他若是栽在了這群人的手上,那等待他的就是樊家的瘋狂狠絕的報復,就是他晚節不保,身敗名裂。牆倒眾人推,基地中上上下下對他早有不滿的人也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趙昀昂首挺胸道:「你有種就殺了我!我堂堂SC省軍區司令,豈會受你一個黃毛丫頭的脅迫。」


  葉馨言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她又是一腳踹在他膝蓋窩上,已經受過一次傷的膝蓋在經受了這麼一下后,這次趙昀是雙膝著地跪了下去。葉馨言俯身在他頭頂上說道:「趙司令,我現在沒空陪你演戲,你的慷慨激昂最好都收起來,如果你不想我在你的部下面前做得更分過的話,你最好是照我說的去做。」


  趙昀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恨恨道:「你殺了我吧!」


  葉馨言搖頭道:「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我只想達到我的目的,我……」


  「姐姐小心——」竇巍突然大喊一聲,朝著葉馨言跑來。


  葉馨言瞬間睜大了眼睛抬起頭,然後一顆子彈就穿透了她的眉心,射進她的腦袋。趙昀仰頭看著整個沒入葉馨言的眉心,只能夠看到一圈金屬光澤的子彈,冷笑了起來。


  接著又一顆子彈射向竇巍。


  竇巍因為不用擔心防護服會阻礙視線的關係,所以他的帽子一直是戴著的狀態,整個人都包裹在蠶絲之中,子彈打在他的後腦勺上,也不過將他的腦袋打偏幾分,然後就完好無損地掉在了地上,他除了感覺到痛並沒受什麼傷。


  趙昀掙脫了葉馨言的手站起來,他的部下連忙過來給他鬆綁,卻就在這時,他們看到葉馨言眉心的子彈正緩緩被擠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葉馨言刷的睜開眼睛,冰寒的目光掃向正在幫趙昀解繩子的警衛員,手中刀光一閃便斷了他一隻手掌,殺雞儆猴地環顧一圈蠢蠢欲動的眾人:「是趙家父子逼迫在先,我們為了自保才不得不反抗,這是我們和趙家父子之間的私人恩怨,我不想濫殺無辜,不想死的都就都給我退開。還有那邊的狙擊手你們給我聽好了,你們要是再敢開一槍,我讓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再碰一下槍。」


  不知道是被葉馨言這番話給震懾住了,還是趙昀早已失去民心的原因,所有人都在後退,樓上的狙擊手也都放下了槍。


  葉馨言逼退圍攻的眾人,正打算帶著竇巍和趙昀瞬移離開去醫務室的時候,突然又是一顆子彈飛來,而這次的目標既不是葉馨言,也不是竇巍,而是被葉馨言當成人質的趙昀。


  趙昀被一槍爆頭,黑紅色的混著白色腦漿的血液順著頭顱滑下,被濺了一身血的葉馨言刷地收回了手,抱住竇巍就消失在原地。


  醫務室的外面已經一片狼藉,雖然還沒有出人命,但到處都是在地上打滾喊痛的士兵,明顯被虐得不輕。


  看到突然出現的一身血的葉馨言,康嶠一把抓住她問道:「怎麼回事?受傷了?」


  葉馨言臉色蒼白地搖頭:「我沒事,是趙昀死了。」


  康嶠臉色驟變:「他怎麼死的?」


  葉馨言說道:「我是想挾持他的,出門之後就遇到了狙擊手。那些狙擊手本來是要殺我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一顆子彈打在了他的腦袋上,我當時嚇著了,帶著豆豆就跑了。」


  康嶠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沒事了!不要怕!」


  葉馨言搖了搖頭:「我不是怕,又不是沒見過死人。我只是擔心趙昀被誤殺了,基地會不會徹底亂了?你不是說趙昀是樊家的死對頭的親信嗎?會不會給你的家人惹麻煩啊?」


  康嶠說道:「如果說趙昀是被亂槍打死的,我還會相信是誤殺,可他卻是被狙擊的……就絕不可能是誤殺。」


  「什麼意思?」葉馨言驚愕地仰頭看他。


  就在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原本還在圍攻他們的士兵似乎收到了指令全部迅速退去。一直沒露面的苗副司令走了出來,遠遠地便說道:「葉小姐既然說了這一場戰鬥只是你們和趙家父子的私人恩怨,現在趙司令已死,趙俊民重傷,我們可以停戰了吧?」


  苗副司令一邊說著話一邊緩緩靠近。因為他是一個人走過來的,也不是異能者,葉馨言等人對視一眼都停下了動作靜靜地看著他。


  康嶠對這個姓苗的副司令沒什麼印象,所以可以肯定他不是樊家的親信:「停戰?我們根本就沒想開戰。現在事情弄到這步田地,倒好像是我們的不是了。苗副司令打算怎麼善後?」


  苗副司令反問道:「你和樊副主席是什麼關係?」


  康嶠說道:「他是我外公,不過末世之後我們就沒聯繫過了,副司令難道懷疑我是奉外公之命來幫他除掉政敵的?」


  苗副司令搖頭道:「我還不至於這麼蠢。不過負責人暴斃,基地恐怕會陷入混亂,所以還請幾位再在基地留幾天,等事情處理好了幾位再離開可好?」


  康嶠冷哼道:「我們為什麼要留下來?等著你們的原副主席來興師問罪嗎?」


  苗副司令說道:「我既不是樊副主席的親信,也不是原副主席的人,現在SC基地中就我官最大,出了事他們自然也是來找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還請幾位能夠理解。你也大可放心,這基地中原本就有樊副主席的人,只怕現在他們已經將信鳥送出去了,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樊副主席的面前,沒有有人敢動你們的。」


  康嶠說道:「要我們再留幾天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要你們立馬送信請GZ基地楊寄槐司令派人過來,你們這裡我一個人都不信。」


  苗副司令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打算。」正司令暴斃,若他這個副司令馬上接手了基地中的事情,難免會讓有心之人猜測這是不是根本就是他為了奪權而策劃的陰謀,若是康嶠能夠將楊寄槐請過來,倒是給他省了不少麻煩。而且,他也可以借著這次機會站好隊。


  苗副司令說道:「你們原本的地方肯定是不能住了,我另外再給你們安排棟洋樓吧!」


  雖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連基地負責人都死了,但其實前後也才不過了一個多小時而已。


  苗副司令給他們安排了一棟獨棟的三層小洋樓,雖然地方有些偏也有些破舊了,但裡面的裝潢還是不錯的。


  一進屋,黎修凱就拉著康嶠給他的家人治療去了。


  黎修凱的家人的確是被水異能者抽取了身體中的水分而脫水休克的,康嶠給他們治療過後,立馬就睜開了眼睛,恢復了清醒。


  見他們一家人喜極而泣抱在一起,康嶠悄悄走出房間,甚至難得體貼地幫他們關上了門。


  葉馨言、江帆、王子騫和竇巍坐在客廳,情緒都很低落。


  康嶠在葉馨言身邊坐下,說道:「今天的事情是我連累了大家。」


  葉馨言抬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原本還倒在沙發上喘著粗氣的王子騫刷地坐了起來:「這怎麼能怪你呢?明明就是那父子兩人太不要臉,居然公報私仇,以多欺少。他們死了是他們運氣好,不然老子打也要打死他們。」


  江帆也說道:「這件事情的確和你沒什麼關係。就算你和趙俊民沒有過節,趙昀也未必肯放我們走。而且我們之間沒有誰連累誰的說法,我們是一個團隊,不管是好是壞所有事情就理應一起承擔。」


  「對!就是這樣!」王子騫頓時豪情萬丈,站了起來手握成拳說道,「我們就是可以相互交付性命的夥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的聲音太大,卧室內原本還在和家人說著話的黎修凱身體一震,呆住了。


  「小凱,怎麼了?」黎母推了推兒子。


  黎修凱回過了神來,搖頭道:「我沒事。爸媽,小傑,你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拿些吃的來。」


  黎母摸了摸餓得痛了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凱,問別人要東西不太好吧?」


  黎修凱說道:「沒事的。你們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黎修凱推開門,就看到葉馨言抓著一個枕頭砸向王子騫,叫他小聲點。


  看到黎修凱出來,葉馨言立馬笑著迎了上來,問道:「你爸媽和弟弟肯定餓了吧!他們喜歡吃什麼?吃飯還是吃面,或者喝粥?」


  黎修凱深深地看著她半響,直到看得葉馨言莫名其妙,尷尬地笑問:「怎麼了?」他才深吸一口氣,說道:「給我三盒飯吧!」


  葉馨言立馬取出三盒飯給他。這種飯盒都是分成兩小一大三格的,最大的一格裝著米飯和小菜,兩個小格一格盛湯一格放著大塊的娃娃魚肉,分量十足,營養豐富。


  黎修凱伸手接過,道了謝便轉身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葉馨言和康嶠、江帆、王子騫身上都燒得只剩下防護服和穿在裡面的貼身衣物,穿著總是不自在的,便乾脆去沖了個涼,重新換了衣服。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屋內多了幾個人。


  苗副司令將狙擊手們都帶了過來,其中一個承認是他射殺了趙昀,原因是趙俊民強暴了他的女朋友。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其實根本不重要。只要有人能夠站出來認罪,能夠給基地的二十萬倖存者和BJ市那邊一個交代就夠了,真相是什麼誰在乎呢?

  不過,由此還是可以看得出趙家父子在基地究竟引起了多大的民憤。


  謝絕了苗副司令晚餐的邀約,眾人睡了個午覺之後,葉馨言便取出一桌子的好菜,讓大家飽餐了一頓。


  吃過晚飯後,大家正商量著今天誰守夜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敲門聲,聲音大而急切。


  江帆走過去開門,便看到曹鈺臉色慘白地站在門外,手上提著什麼東西,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我可以進來嗎?」曹鈺問道。


  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女孩,一臉驚惶無助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江帆沒有多問就側開身讓她進了屋。


  曹鈺走路有些哆嗦,她似乎整個人都在顫抖,她將手中用桌布包著的什麼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顫抖著說道:「這是趙俊民的人頭,我給你們送來了。」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她。


  曹鈺被看得更加害怕,抽噎著說道:「你們不是要殺趙俊民嗎?我已經幫你們殺了。」


  江帆問道:「誰說我們要殺趙俊民的?」


  曹鈺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更加大聲地哭了起來:「我,我不知道。我好害怕,我,我……我求求你們讓我跟著你們,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會唱歌跳舞,我也可以陪你們上床,我什麼都可以……」


  沒有人去打開桌布檢查一下裡面的人頭到底是不是趙俊民的,他們並不關心這個。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居然親手殺了和她有親密關係的戀人,只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的人頭就成為了她另尋金主的投誠大禮,不能不叫人唏噓。


  末世,真的是將人性中的醜陋放大到了極致。


  曹鈺來了后沒一會,苗副司令就派人來給他們送飯後水果了。江帆順水推舟地讓來人將曹鈺和趙俊民的人頭帶走,將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像踢皮球一般踢了出去。


  曹鈺大喊大叫著不肯離開,最後是被兩個身強體健的士兵強行架著拖了出去的。她離開之後良久,屋內的血腥氣都揮散不去。


  基地恢復了控制之後,當天夜裡幾乎所有的倖存者就都知道趙家父子暴斃,康嶠等人身份不凡的消息。不意外的,這一晚上敲門聲就沒有斷過。到了後來,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居然有幾個女孩為了擠到門口佔據最有利的位置,以求開門之後自己可以第一個展露自己的風情美貌而大打出手。


  剛開始的時候動手的也就三五個人,但她們打著打著不小心殃及了旁邊的人,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戰場,動靜越來越大,別說屋內的人忍無可忍,連苗副司令都被驚動了,連忙出動了軍隊將這群瘋狂的男男女女遣散開去,然後又派了人在洋樓外面站崗。


  在SC基地又待了兩天,這兩天大家一直都是待在洋樓內不敢出門。江帆還笑稱,以前他最紅的時候都不曾見過如此瘋狂的粉絲。不對,這已經不單單是粉絲的概念了,這些人見他的目的可不單單隻是合影什麼的,而是來獻身求包養的。


  沒有人恥笑他們。生存太過艱難,弱者只能依附於強者。尤其是這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們,或者是已經喪偶了的風情萬種的少婦們,與其日日夜夜擔驚受怕遭到侵犯,倒不如做異能者的情婦,陪一個人上床總比遭受一個又一個禽獸的玷污要強太多。更何況洋樓中的這幾個男人一個比一個出色,就算是末世前甘願主動獻身的都大有人在。


  這兩天,關於洋樓中眾人的事情在基地中傳瘋了。就算王子騫剛開始還有把妹的心思,現在連他都不敢踏出這扇門一步了。他真擔心只要他一出去,馬上就會被那群瘋狂的女人吃得渣都不剩。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三天中午,苗副司令終於派人來通知他們GZ基地的車馬上就到了,相距已經不到兩公里。


  眾人在事發后兩天第一次出門,真可謂是萬眾矚目,舉目望去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竇巍甚至嚇得一直貼著黎修凱走,連頭都不敢抬。


  走到基地門口的時候,GZ基地來的車也剛好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兩輛吉普,中間是一輛紅旗,後面跟著兩輛大卡車,看上去是運送物資的,最後同樣是兩輛吉普。從紅旗上下來的人,正是楊寄槐。


  康嶠連忙迎了上去:「楊伯伯怎麼親自過來了?」


  楊寄槐瞪著他說道:「要不是你這個臭小子惹出這麼大的事來,我會親自跑這一趟嗎?」


  苗副司令上前來敬了個軍禮,然後便親自帶路,引著他們朝會議室走去。


  見過面之後,知道楊寄槐和苗副司令有正事要談,除了康嶠,葉馨言等人都沒有跟過去。


  和康嶠他們分開后,葉馨言等人立馬被包圍在了人群中。


  王子騫是很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的,不然也不會去當明星,但此時也覺得有些受不了了。各種尖叫聲震得他耳膜直顫,耳中嗡嗡響,擁擠不堪的人群散發出濃重的汗臭味,讓他差點沒將剛吃下去的板栗酥給吐出來。


  連王子騫都開發發火了,更不用提其他人,大家都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葉馨言個子小,人山人海中她根本就看不到遠處,沒辦法帶著大家瞬移開,一群人只能辛苦地往前面挪動著走。還是後來苗副司令終於派了人過來,才總算是開出一條路讓他們完好地走了回去。


  楊寄槐到了SC基地之後,並沒有插手管閑事的打算,只問清楚了和康嶠有關的事情,而苗副司令也為了避嫌,什麼事情都是能推就推,兩個人打著太極,下面就算有人想要做幺蛾子也沒有機會,基地便維持住了一副太平的表象。


  中午,苗副司令當然又是在宴會廳設宴款待楊寄槐。不過楊寄槐不是個享樂主義者,再加上趙家父子屍骨未寒,午宴安排得也不算奢侈。


  葉馨言等人也被請了過來,不過大家都沒什麼心思放在吃飯上,聊天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這樣的氣氛一直尷尬到了第二天收到BJ市那邊的回信才算是緩和了。


  信上的內容是讓苗副司令暫時代理SC基地的一切事宜,至於趙家父子,並沒有過多的提及到。也不知道是因為現在這世道死了個司令也不是大事,還是因為在這件事上BJ市那邊沒有達成統一。總之信上沒有要追究的意思,這件事情就可以暫時揭過去了。


  楊寄槐這次會親自過來倒也不完全是為了康嶠。這兩個月來,全國各處有盈餘的物資都會運去BJ市。一個是因為BJ市倖存者多,需要龐大的物資供應,另一個也是作為調度中心,方便隨時支援其他物資匱乏的省份。


  GZ基地的物資一直都是通過SC基地中轉再運去BJ市的。楊寄槐不是不知道趙昀常有剋扣,但因為趙昀是原副主席那邊的人,他和樊祈臻心知肚明卻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趙昀死了,有些事情就該清算清算了。


  不過這些事情康嶠是不會管的。所以在收到BJ市那邊的來信之後,他就開始準備著離開前往SH市了。


  出發前一夜輪到了江帆守夜,但黎修凱同樣不能眠。看著熟睡后的家人,黎修凱嘆了口氣走到了客廳。


  江帆正在打遊戲,看到他出來立馬將遊戲機擱在一邊,問道:「怎麼還沒睡?」


  黎修凱搖頭:「睡不著。」


  不用問都猜得到他睡不著的原因,所以江帆沒有問出口。


  客廳內沒有人說話,安靜得有些瘮人,黎修凱拿出煙叼了一根在嘴裡,問江帆:「抽一根嗎?」見江帆搖了搖頭,他也不勉強,自己點燃了就在一邊吞雲吐霧起來。雖然才染上煙癮沒幾天,但看他的動作倒是熟練得很,顯然這幾天沒少抽。


  一包煙抽完,屋內已經是煙熏霧繚,空氣都變得嗆人,江帆倒也好脾氣地一句話都沒說,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黎修凱將空了的煙盒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滿肚子的話終究還是一句都沒有說出口。


  正打算進屋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警報聲,廣播裡面苗副司令正在親自調兵遣將,抵禦外敵,將倖存者安置到安全地點。黎修凱又轉身走了回來,愕然道:「出什麼事了?」


  睡眠向來很淺的葉馨言和康嶠幾乎是立馬就從樓上卧室下來了。


  「應該是二級喪屍來了,去把王子騫和豆豆叫起來。」康嶠一邊扣著扣子一邊迅速往外面走去。


  正是深夜時分,夜空上繁星點點,基地內燈火通明。


  葉馨言和康嶠走到就近的高牆下,便看到幾乎所有的戰鬥力量都被調派出來。兩人踩著梯子爬上了高牆,就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喪屍。間或有幾個二級喪屍混雜在其中,不過因為太過擁擠,很快就找不見它們的蹤影。


  二級喪屍已經有了相當於幾歲小孩的智力,它們控制著普通喪屍不停地撞擊攀爬高牆,看上去牢不可破的高牆在它們的撞擊下震顫著,土灰簌簌的往下掉。


  康嶠手指微動,下面就成了一片火海。普通的喪屍沒一會就被燒成了灰燼,只有兩個二級喪屍迅速逃開,然後控制著它的手下們轉移戰場。


  江帆也爬上了牆頭,看著迅速隱蔽在黑暗中的二級喪屍,皺眉道:「喪屍都變得這麼狡猾了,它們若是總圍在外面打游擊的話,基地二十多萬人,困都能被它們困死。」


  葉馨言說道:「二級喪屍的進化速度遠遠超過異能者,不過現在畢竟是少數,殺一個少一個。我先去殺一個試試。」


  康嶠拉住她:「等天亮再說。」


  葉馨言將他的手扯下來:「我會小心的。」話音一落,她就已經到了高牆之外。


  葉馨言落到地面,立馬讓周圍的喪屍瘋狂了起來。在如潮湧而來的普通喪屍群中,葉馨言眼尖地發下了站在圈外的一個二級喪屍,立馬瞬移過去,手中長刀直刺向它的眼眶。


  雖然二級喪屍比起普通喪屍來要強大得太多,但畢竟葉馨言是從神農架一路浴血殺出來的,拿下一個二級喪屍還不在話下,她一擊得手,刀刃從眼眶刺入它的頭顱。


  不過事情並未就此結束。


  喪屍是沒有痛覺的,所以在葉馨言一刀扎入它的頭顱,卻沒有讓它喪失行動力的時候,同時它一口咬在了葉馨言的胳膊上。雖然身上穿著防護服不會真的被咬傷,但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被它一咬葉馨言鬆開了手就被它逃開了,喪屍機靈地消失在黑暗中。


  葉馨言知道自己如果夠聰明理智的話就應該窮寇莫追,但她略一猶豫還是追了上去。


  今晚不見月光,能夠照明的只有閃爍的繁星,葉馨言追著前面的影子跑了一段,終於一腳踹在它背心將它踹趴在地上,然後追上去一腳踩著它的頭顱,直到它腐爛的腦漿順著刀刃流了出來一動不動才收回了腳。


  聞到食物氣味的喪屍瘋狂地包圍了過來,沖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生前性別為女的二級喪屍。光禿禿的頭顱,不著寸縷的皮膚枯槁如百歲老人的身體,背微微佝僂著,因為縮水它看上去比尋常女性的身高矮了大半個頭。


  畢竟還只是二級喪屍,速度稱不上有多快,葉馨言迅速切開地上的喪屍的頭,從腦漿中找出有黃豆大小的一顆晶核,然後站起身正好迎上了撲過來的二級喪屍。


  葉馨言才剛剛取出刀刺向它的眼眶,便看到它身上突然包裹住了一層晶瑩剔透的薄冰,一側頭就看到江帆和康嶠走了下來,而在不遠處已經是火光一片,將周圍十幾米的範圍照亮得宛如白晝。


  眼見被冰困住的二級喪屍就要掙脫束縛了,葉馨言重新用力將刀扎進了它的眼眶取出了晶核。做好了這一切,她就勾著頭一副等待發落的表情。


  原本以為康嶠會發火,沒想到他卻只是淡淡地說道:「以後別一個人亂跑了!」


  「知道了!不會有下次了!」葉馨言認錯態度良好,「現在什麼情況?還防守得住嗎?」


  江帆說道:「已經有一個二級喪屍闖進了基地,現在正在到處搜尋,如果找不出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葉馨言問道:「豆豆呢?」


  康嶠說道:「豆豆被楊伯伯帶走了,有他在應該沒問題。」


  江帆說道:「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就多殺幾個再進去吧!正好我們也需要補充些晶核。」


  對付二級喪屍,康嶠的火異能者基本上沒多大用處,江帆也只能困住它們一時,所以現在就是看誰的身手更好的時候了。刀是黎修凱改造過的,削鐵如泥,異常鋒利,對付普通的喪屍都不需要用力,就能輕易地割下它們的頭顱,哪怕是殺二級喪屍也和切西瓜蘿蔔一般無二。


  仗著身上防護服的厲害,三人衝進火場,專門圍堵那種燒不著的喪屍。


  一連三個小時,葉馨言和康嶠、江帆將這一片的喪屍全部殺光,不但收穫了七顆二級晶核,普通晶核更是撿了一大袋子。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不見減少的喪屍越加瘋狂了起來,防護牆的東邊終於被它們撞開了一個缺口,喪屍瘋狂地衝進了基地,就像是衝進了羊圈的餓狼一般,見人就咬。


  楊寄槐原本只是坐在辦公室內沒,有要去摻和SC基地事務的意思,當聽到基地中混入了一個二級喪屍,而且現在連防護牆都破了之後,他終於坐不住了。楊寄槐也顧不上避嫌不避嫌的問題,直接從苗副司令那裡要來了指揮權就親自到了對抗圍城喪屍的最前線。


  有了楊寄槐的坐鎮,情況果然好轉。


  破損的土牆被補了回去,人手的安排也更加合理,闖入基地的二級喪屍被竇巍給找了出來,用噴火槍將它燒成了黑炭,翻找出來的晶核當然是歸於立了大功的竇巍。


  黎明前的黑暗過去,一輪紅日從天邊掙扎著爬了上來,天色大亮。


  喪屍群在二級喪屍的帶領下紛紛退去,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危機暫時解除,楊寄槐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連忙親自出面安排著人手將破損的圍牆補好,防衛也重新做了調整。參與戰鬥的人全部做身體檢查,只要有受傷的馬上進行隔離。至於基地內的二十萬倖存者是否有被喪屍咬傷感染,便只能鼓舞其他人揭發了。


  做好了這一切,楊寄槐便帶上了人和苗副司令告辭,說是要回GZ基地去。


  苗副司令已經掌握了SC基地的實權,楊寄槐的離開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不過他還是出言挽留:「以昨天的情況來看,你們要是現在離開豈不是太危險了?」


  楊寄槐搖頭:「我放心不下GZ省的百姓們。」


  聽說楊寄槐要走,康嶠立馬決定和他一起動身,順路護送他回GZ基地。反正他們要去SH市,也不可能多花時間繞著大半個中國走相對安全的路。


  其實沒什麼要收拾的東西,有了葉馨言這個移動倉庫,他們一直都是來去瀟洒,連背包裡面都常常是半空的。他們要做的也不過是道別而已。


  和苗副司令沒有什麼交情,說一聲就是了。但黎修凱這裡……


  江帆正要去敲黎修凱的房門,門就開了,然後便看到黎修凱一家五口全都走了出來,每個人都紅著眼睛,眼泛淚光,他頓時尷尬地僵在門口,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裝作只是路過,打聲招呼就上樓去。


  黎修凱卻像是沒看到他一般,和他擦肩而過,走到康嶠面前說道:「我和你們一起走,不過我要將我的家人送去GZ基地,希望你能幫我跟楊司令說說,讓他好好照顧我的家人。」


  對於他的決定,康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GZ省和HN省、CQ省搭界,和HB省相距也不遠,其實並不安全,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就讓他們去BJ市吧!正好過幾天這裡就要運送一批物資去BJ市,可以讓他們跟著一起去。」


  黎修凱問道:「現在外面安全嗎?他們能順利到達BJ市嗎?」


  康嶠說道:「現在SC省是西南部通往BJ市的中轉中心,從SC省到BJ市一路上都有補給站,有軍隊駐紮保證這一路上的安全。只要軍人還沒死光還在,這一條路就絕對安全。」


  「那就好!」黎修凱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家人,和他們說著臨別的話語。


  楊寄槐這次過來帶了兩車物資,再加上趙昀之前剋扣下來的足有十卡車,苗副司令的確是打算安排人兩天後出發運去BJ市。所以一聽到康嶠的要求立馬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並且保證一定會確保黎家人的安全,而且還當著他們的面加派了一倍的人手。


  趙昀的死,雖然誰也不知道和苗副司令到底有沒有關係,但原副主席那邊他是絕對被拉入黑名單了的,所以此舉未必沒有討好康嶠,或者說是討好樊家的意思。對此康嶠和楊寄槐心知肚明,卻也並不反感。


  楊寄槐的紅旗坐不下葉馨言他們所有人,所以康嶠就將他請上了他們的房車。


  一上車,楊寄槐便環顧一圈大笑道:「你小子,我以前還說就你愛享受,買一輛車的錢都夠在BJ市買一棟豪宅了,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車還真成了寶貝。」


  康嶠笑著遞給他一杯酒:「可不是嘛!我當時特意去D國定製這輛車的時候還挨了外公好一通臭罵,當時還有些後悔。現在想來,那一通罵挨得太值了。」


  他們兩人說著話,旁人根本插不上嘴。除了開車的黎修凱和在副駕駛座陪著他的竇巍,其他人便都回自己的床上補眠去了。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喪屍都由二級喪屍控制了的原因,大白天的在路上基本上沒有看到什麼遊盪的零散喪屍,就算遇到了那也是成群結隊。不過因為速度慢,很快就被車隊給遠遠地甩在後面。


  楊寄槐帶來的人個個都對這一段路熟悉得很,哪怕是大晚上的趕路也沒有風險,所以大家便輪流開車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在第二天中午時分就到了GZ基地。


  路過紅星基地的時候,眾人沒有停車去打個招呼,到了GZ基地,康嶠也只是將楊寄槐送到了基地門口,便上車離開,沒有進去的打算。GZ省雖然緊鄰HN省,首當其衝成為了二級喪屍圍城的目標,但因為他們準備工作做得很好,反倒應付起來比SC基地還要輕鬆幾分。


  和楊寄槐告別之後,眾人換了輛吉普車驅車前往HN省。


  之前,葉馨言和康嶠來過一次HN省,不過因為基本上都是瞬移來去的,其實對HN省的情況並沒有多少了解,對地形也不熟悉,雖然這是第二次來,但還是幾次都因為路被堵死然後下車來步行。


  一路上黎修凱的話很少。雖然他以前也話少,但現在幾乎是連吭都不吭一聲,沉默得就像是一尊木偶。竇巍是個小孩,弄不明白大人的心思,所以也不會感覺到怎樣,王子騫更是有得吃、人都在就行,每天嘰嘰喳喳的吵死了,所以黎修凱不說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康嶠更是不在乎,所以為此苦惱著的就只有葉馨言和江帆了。


  其實葉馨言真的很想對黎修凱說,你要是不樂意我們一起走的話根本就不用勉強的。現在人都來了卻在這裡擺臉色,給誰看啊?但這種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所以,這一路上氣氛都很怪異。


  在HN省整整走了兩天,他們比照著地圖一路往東走,卻沒有見到過一個倖存者,動物和喪屍也是極少遇到,但變異植物卻遍地都是。他們居然還在一棵變異樹下面看到一窩外星蟲。外星蟲的下場,不用說自然是被康嶠一把火燒了。


  外星蟲的繁殖能力很強,它們數量越多破壞能力也就越大。葉馨言等人只要一看到這東西都是先殺為快,除掉一隻是一隻。


  第三日,萬里晴空突然變了天,陰沉沉地下起了雨來。


  原本以為只是陣雨很快就會過去,眾人坐在車上倒也沒太放在心上。可沒想到的是這場雨一直從早上下到了中午,然後又從中午下到了傍晚,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也來越多,吉普車內已經潮濕了起來,啪啪打在擋風玻璃上的水多得連刮雨器都失去了作用。


  刮雨器徒勞地擺來擺去,卻根本阻擋不住水簾模糊了車上人的視線。


  雖然才下午五點,天色卻已經昏暗得連路都看不怎麼清楚了,最後黎修凱只能將車停在了高架橋上面。


  已經習慣在野外過夜的眾人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睡前準備工作,葉馨言趁著他們忙碌的時候,穿上了雨衣在附近采了些水果和野菜回來。這段時間她幾乎將野菜野果全都認了個遍,書都快被她翻爛了,所以不管到了哪裡,他們都不愁吃不到新鮮的蔬果。


  葉馨言的空間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肉類,所以在她尋找野菜的時候遇到了一隻肥碩的變異野雞時,非但沒有將它宰了吃了的想法,還心情頗好地給了它一把稻米。厭惡了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後,不通人性的動物反而更加讓人覺得可愛。


  今天的晚餐依然很豐盛。


  不過想要吃上一頓豐盛的晚餐總是需要耐心等待的。所以康嶠、江帆、王子騫和黎修凱在廚房裡傳來的誘人的香味中,圍坐在桌邊打著牌。竇巍坐在黎修凱的旁邊興緻勃勃地看著,懷裡抱著一盤糖炒栗子。王子騫嘴饞地不停地去搶,連竇巍死死捂著盤子、怒目瞪著他都絲毫不覺得臉熱羞愧。


  「豆豆,過來幫我端菜過去!」葉馨言喊道。


  「好!」竇巍應了一聲,便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將盤子里的糖炒栗子撞進了罐子裡面,藏進了自己的書包中。


  王子騫挑釁一般地將他的書包搶了過來,當著他的面將糖炒栗子拿出來猛往嘴裡塞,氣得竇巍哇哇直叫。


  「豆豆,別理他,一會我給你琥珀核桃,不給他吃。」葉馨言連忙安慰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小孩。


  被王子騫和竇巍這麼一鬧,原本就因為黎修凱的陰沉而打牌打得沒意思的康嶠將紙牌一扔,就起身去洗了手幫葉馨言將菜端上桌。


  倒也沒有人責怪王子騫欺負小孩的行為。其實對於他們來說,吃的東西並不缺,王子騫若是真的想吃的話去葉馨言那裡拿就是,根本沒有必要去搶小孩的零食,他不過是因為生活太無聊了,逗逗小孩找點樂子罷了。


  吃過晚飯,無聊的眾人又開始玩牌。雖然除了王子騫,其他人都沒有很起勁的感覺,但總好過傻傻地發獃。


  葉馨言和竇巍都不會打牌也看不懂,乾脆抱著一堆零食水果看碟。為了遷就竇巍,葉馨言放的是動畫片。


  打牌的打牌,看碟的看碟,大家到了深夜才睡去。


  葉馨言只會做中餐,但因為江帆喜歡吃西餐的緣故,她特意研究了一番。所以,今天早上她準備做三明治。先從簡單的做起,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夠做出來像模像樣的西餐了呢!

  看著自己做出來的賣相不錯的三明治,葉馨言思索著要不等哪天去找只變異牛來宰了,試試煎牛排。


  康嶠不喜歡吃三明治,所以葉馨言又蒸了一籠包子,再配上牛奶豆漿果汁,大家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那小日子過的比末世前還要瀟洒自在。


  美美地享受了一頓早餐,收了房車打開金屬屋的門,走在最前面的黎修凱就呆愣在了門口。


  「怎麼了?」王子騫打著哈欠問道。


  黎修凱側開身示意他自己看,一個哈欠打到一半的王子騫同樣僵住了,那大張著嘴震驚的模樣分外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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