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豐落入圈套
果然不出衛凌所料,這幾天島上的確是有人失蹤。
末世剛開始的時候,d島上有人失蹤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最初的時候,島上也出現過喪屍,不過喪屍都很快被清理掉了。再加上,島上的人知道海水有問題,不再下海之後,島上的情況基本上就穩定了下來。之後,島上漸漸地形成了幾股勢力,每股勢力各自佔領著一片農田,同時也負責守衛那一片的安全。倒也一直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類似前幾天,島上突然一下子就失蹤了五個人的情況,已經很少發生過了,所以最近大家都是議論紛紛的。
衛凌帶著人打聽完了消息回來的時候,葉馨言已經做好了飯,擺在了桌上。而且,她要的木瓜牛奶也已經做好了放在桌上。王子騫和竇巍則是趴在桌上在搶拔絲香蕉吃,葉馨言還在繼續將香蕉裹了麵粉放進油鍋裡面炸。那金黃酥脆,外焦里嫩的小模樣,還有那甜甜的香味,讓衛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衛凌喝了一大口木瓜牛奶后,就撲過去和王子騫、竇巍搶拔絲香蕉吃。可能是因為放的時間有點長了,根本就拔不開了,衛凌乾脆將一大塊全都夾到了自己的碗里來,她這一筷子,就讓盤子就空了一半,頓時引來王子騫和竇巍的強烈不滿。
「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吃掉一半!」王子騫憤怒地指著衛凌。
竇巍也撅起了嘴看著她:「衛姐姐壞。」
「切!」衛凌高傲地轉過身,一副懶得理會他們的樣子,心滿意足地吃著甜甜的拔絲香蕉。
葉馨言提醒道:「飯都做好了,馬上就吃飯了。嘗個味道就可以了,不要吃多了,嘗個味道就行了!」
大廚都發話了,誰都不敢再造次,紛紛住了嘴。
見衛凌他們都回來了,葉馨言將油鍋裡面的香蕉都撈了出來,裝了一盤擱在一邊,其他的就都裝進了大盆裡面放進了空間。
「好了,過來吃飯吧!」葉馨言將炸香蕉放在桌上,就開始擺放碗筷來。
「有什麼情況嗎?」江帆問衛凌。
衛凌點了點頭:「當然有啊!我既然敢大張旗鼓地上島來了,自然是確定這裡能夠找到我們要的線索的啦!不然,你以為我是瞎折騰的啊?」
見衛凌不願多說,江帆也不再問,拿起碗筷就開始吃飯。
今天的午飯,有不好幾個菜是取材於這個小島上面的新鮮食材,和海裡面撈上來的海鮮,畢竟東西新鮮得好,味道也不會差,大家吃得開心,但旁邊探頭探腦的那些原住民,卻讓人有些食不下咽。
那些人的那種貪婪的眼神,葉馨言他們都不陌生,所以,他們也沒有分一口吃的給那些人的打算。
其中一個異能者小聲地說道:「香蕉好像不能和海鮮一起吃吧?會中毒。」
衛凌毫不在意地吃著海參,淡淡地說道:「放心,放心,對於異能者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有衛凌開口保證,那人總算是放下了心,也大吃特吃起來。
吃完了午飯後,衛凌就催著康嶠帶著竇巍和速度異能者將整座小島都查看了一遍。
趁著康嶠他們離開的時候,葉馨言將堆在地上的水果和海鮮蔬菜全都處理完了,收進了空間。做完了這些后,葉馨言心滿意足地坐在了椅子上面吃著炸香蕉。前段時間被耗空了的空間,這兩天總算是又填回去了一個角落,光是主食,都足夠他們這群人吃上個十天半月了。她也不用擔心餓著大家的事情了。
康嶠帶著竇巍和速度異能者在島上轉了一圈后,如他所料地無功而返。
衛凌似乎也是早有所料,所以臉上沒有絲毫失望的表情,只是讓大家收拾了東西,回船上去。
反正船上空間大,放再多的東西都不用擔心裝不下,所以出發前,衛凌又讓葉馨言用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換回來了不少的水果和蔬菜,並讓他們送到了船上。
開始,這些人死活都不肯走到通往巨輪的那條不算寬的海上小路的,還是衛凌用異能控制了其中兩個人,讓他們走了過去,其他人看到有人帶頭后,才肯往前走。
運上船來的水果和蔬菜堆滿了一間倉庫。畢竟都是不能久放的水果和蔬菜,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趁著衛凌和康嶠他們到處尋找侯豐的蹤跡的時候,葉馨言一直留在船上做菜,或者是做甜點。不過也幸好是她喜歡做菜,不然每天待在廚房裡面真的能夠被逼瘋掉。
這天,康嶠和衛凌一前一後出去了,到附近的兩座小島上面搜查去了之後,船上只剩葉馨言和竇巍、黎修凱,還有原本侯豐的那幾個手下。
葉馨言自然是在做菜,黎修凱和另一個女性異能者在一邊打下手,竇巍帶著汪汪在玩,其他人則是或坐或躺在各處休息,或者是看看小說什麼的。
「姐姐,汪汪餓了。」竇巍帶著汪汪走了進來。
小半年過去,汪汪已經長得很大了,若是趴下來的話,跟竇巍差不多長了,體重也和竇巍差不多,竇巍根本就抱不動它了,所以每天都是屁顛屁顛地跟在竇巍身邊。
葉馨言將炸好的一條焦黃酥香的魚用盤子裝了遞給他:「這條魚拿去給他吃吧!豆豆,你自己餓了嗎?」
竇巍搖頭道:「我不餓。不過姐姐,我想吃冰激凌了。」
葉馨言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從空間拿出一盒冰激凌給他:「只准吃一半,留一半放在冰箱裡面,等吃了晚飯後再吃,知道嗎?」
「知道了!」竇巍一手拿著冰激凌,一手端著盤子跑了出去。
一邊的黎修凱正在將油鍋裡面炸好的魚撈出來,在穆小寒背對著他,目送竇巍帶著汪汪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動作一頓,目光變得空洞了起來,而且徒手端起來了滾燙的油鍋。在葉馨言轉過身來,正準備繼續處理有盤子那麼大一個的一籃子鮑魚的時候,黎修凱就將一鍋滾燙的熱油兜頭潑了她一身。
「啊——」滾燙的熱油從頭頂上澆到了腳面上,葉馨言痛得尖叫了起來,滾燙的油潑在她的頭上,整張臉都起了大水泡,頭髮都被燙得捲曲了起來。
黎修凱獃獃地看著被油燙得都要熟了的葉馨言,然後獃獃地轉身,又要去端旁邊的一鍋正在熬著的濃湯。
見狀,旁邊嚇傻了的一個女性異能者看到他的舉動,終於反應了過來,慌忙過去攔住黎修凱,抓著他的胳膊:「你這是做什麼啊?你瘋了嗎?快住手啊!」
聽到葉馨言持續的痛叫聲,竇巍和其他異能者都慌忙沖了進來。在看到葉馨言的樣子的時候,竇巍當場就被嚇得哭了出來,其他人也都是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隨著葉馨言能夠吸收到的能量越來越純粹,她體內能量越來越充足,她的空間能力和自愈能力也都越來越強大。很快,她被燙傷的臉和頭皮都開始恢復了正常,痛楚也漸漸消散,她連忙瞬移到了幾米外,遠遠地避開了黎修凱,然後才說道:「是侯豐來了,一定是他來了。大家注意著點自己身邊的人。侯豐不可能同時將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控制了,大家都隔得遠一點,不要湊在一起。」
聽到葉馨言的提醒,大家慌忙散開。尤其是剛剛看到黎修凱用油潑葉馨言的那個女性異能者,更是一個人躲到了角落裡面去,離黎修凱有多遠躲多遠。只是她不能想到的是,侯豐下一個控制的人就是她,而且,是控制她自殺。
葉馨言話音落下之後,侯豐在速度異能者的幫助下,突然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而且,就是站在那個躲在角落裡面的女人的面前。就像是那天,侯豐控制著王昭在葉馨言的面前,讓他自殺的情景一模一樣,侯豐遞給那個女人一把手術刀,然後讓她將手術刀扎進了自己的胸口。
葉馨言不知道侯豐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一再當著她的面逼著別人自殺。她想要衝過去殺了他,但卻她根本都不能動,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有腦袋還保持著清醒。
手術刀完全沒入胸口后,那個女人倒在了地上。和當時的王昭一樣,一樣的死不瞑目。
女人倒在了地上后,侯豐同樣是像看著垃圾一樣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轉頭看向葉馨言。
被侯豐看著,葉馨言就像是被蛇盯住了的青蛙一般,像是連呼吸都要停止了,緊張和恐懼已經將她給淹沒。
侯豐露出一個自以為溫和的笑容,這個笑容卻讓人覺得更加陰森可怕:「你不要害怕,我現在還不會殺你的。你腦袋裡面的記憶我還沒有完全提取出來,我怎麼捨得就這麼容易地殺了你呢!而且,我被你們逼到了這個地步,這筆賬,我也應該和你們好好清算一下。讓你這樣就死了,那真是太便宜你了!」
葉馨言張開了嘴,半響才發出聲音來:「你,你想怎麼樣?」
侯豐又湊近了幾步,葉馨言沒有辦法躲避,也沒有辦法跟著他轉頭,只能眼珠子跟著他轉動。借著眼角的餘光,葉馨言看到廚房門口又走進來了好幾個異能者,這些人魚貫而入,將廚房裡面被侯豐控制起來的竇巍用繩子給綁了,又將其他被衛凌策反的異能者全都給殺了,然後就走到侯豐面前。
廚房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葉馨言柑橘鼻子裡面和最裡面都被人灌了血水一般,難受得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侯豐指著葉馨言,吩咐道:「把這個也綁了吧!」
立馬有人走過來將葉馨言的手綁了起來,他們正要用黑布將葉馨言的眼睛蒙起來的時候,突然間就動作一頓。
幾乎是在他們動作停頓的一瞬間,侯豐就反應了過來,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葉馨言,但一個速度異能者就沖了進來,一隻手以更快的速度搭在了他的胳膊上面。
然後,葉馨言就感覺自己被人拉到了一把,一個踉蹌一頭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一抬頭,她就透過半透明的蠶絲防護服,看到了康嶠完美的側臉。
侯豐看著突然出現的康嶠,立馬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異:「這竟然是你們給我設的圈套?」
康嶠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侯豐看了一眼康嶠懷中的葉馨言,看著她已經好了大半的被燙得面目全非的臉,嗤笑道:「我原本是算準了你捨不得讓她受傷,所以才會將她留在海面上的。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用自己口口聲聲說的最愛的人來當誘餌,引我入套。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啊!」
康嶠依然沒有說話,一隻手抓在侯豐的胳膊上面,狠狠地掐進了他的內裡面,另一隻手摟著葉馨言,表情冷硬而恐怖。
江帆他們也紛紛趕回來了,他們看著被燙傷的葉馨言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到被康嶠控制住的侯豐的時候,卻又面露驚喜,一時間又是驚又是喜,竟然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
只有走在最後面的衛凌,面上的表情平靜而充滿自信。為了這一天,從侯豐逃跑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策劃了有大半個月了。所以,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閃失。哪怕需要犧牲掉一些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雖然侯豐是個腦能力異能者,但在康嶠的面前,他和普通異能者並沒有什麼差別。而且,康嶠衝進來的時候,身上的蠶絲防護服就已經完全拉起來了,所以,侯豐就算還有別的手段,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就算他想要通過控制其他人來對付康嶠,但旁邊就站著一個衛凌,他任何的掙扎都是徒勞的。
廚房內,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康嶠和侯豐。所有人都在等著侯豐死。對於這一點,侯豐也很清楚,但他並不在意。他這一生都醉心於實驗研究,他算不上惡人,畢竟,他的實驗的目的原本就不是想要謀害誰。但他也算不上好人,他不管是做什麼,從來只會以自己的目的為考慮,根本就不會顧及到自己會不會損害到他人,會損害到多少人。
這樣一個人,只能說亦正亦邪,一不小心就會走上歪道。侯豐,就是這樣一個走火入魔來的亦正亦邪的人。
侯豐殺過人,但他並不是以殺人為樂。第一次在葉馨言的面前殺掉王昭,他不過是想要瓦解葉馨言的心理防線,讓她徹底奔潰,好被自己控制。而這一次當著葉馨言的面殺掉那個女性異能者,也不過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他確實是被葉馨言他們逼得已經快要到了絕路,他不過是想要報復而已。
侯豐知道這些人都想殺自己,而且,他們都有費殺掉他不可的理由。但他自己也一樣,他也有非殺掉這些人不可的理由。他的理由是為了讓自己繼續活下去,繼續自己的研究。
侯豐不會解釋什麼,也不會為自己爭辯什麼。他感覺得到自己的能量正在流失,他甚至算得出自己還有多少秒的生命。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倒數著最後的時間,度過自己生命的最後一程的。他又露出了他那種標誌性的陰森的笑容看著衛凌,眼神似嘲似諷地說道:「就憑你們,是不可能研究出來對付變異海龜和變異螃蟹的辦法的。」
衛凌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她走近幾步,正要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侯豐就已經閉上了眼睛……
康嶠沒有直接鬆開侯豐,雖然他已經確定侯豐的身上沒有了生命體征,但這個人是侯豐,不是別人,他不得不更加謹慎小心,不敢有絲毫大意。面對侯豐的時候,只要一個大意,就很有可能會丟掉性命。
衛凌沒有開口問康嶠,侯豐到底死了沒死。她知道就算她現在開口問,康嶠也不會願意理她。她一直盯著侯豐的變化,直到看到他一動不動,胸口都沒有了起伏之後,就伸手招了一個力量異能者過來,讓他將侯豐的屍體從康嶠的手上接過來,然後將一把刀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對於處理侯豐的屍體,衛凌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她走了過去,讓人將侯豐身上的衣物全都脫了下來。
葉馨言立馬側臉避開,將頭埋進康嶠的懷裡,康嶠抱著她退到了一邊的角落,冷眼看著衛凌做這一切。
雖然衛凌比葉馨言還要小上一兩歲,但看著侯豐的衣服被一件件拔下來,她卻連臉都沒有紅一下,反而是親自將地上的衣物都檢查了一邊,然後又檢查了侯豐的屍體,沒有找出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後,才讓力量異能者將侯豐的屍體放了下來,用一個巨大的金屬箱子裝了,然後對著康嶠說道:「燒了吧!」
康嶠沒有看衛凌一眼,卻走到了箱子旁邊,用火異能將侯豐的屍體燒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