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7章 傷離別（22）

  雖然她在這裡，住的時間還不長，可算起來，卻也是她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日子！

  儘管，這種快樂，就像是虛幻的泡沫，在陽光下一開始還無比耀眼，可之後——就灰飛煙滅，連一絲絲的回憶都是奢侈！

  白煜城在車後座放了行李，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回頭看著凌家大宅的模樣。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原本痛的哀莫大於心死多好？可偏偏，她對凌一川恨不起來，也不敢再愛，可要走，還是有點拖泥帶水般的惆悵。


  他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才有一種深深的感覺，紀流年和凌一川之間，絕對有很深很深的感情，這種感情也許平時不會太顯山露水，可是，在一定的程度卻會爆發出來，就算努力壓制，也會露出一絲絲痕迹。


  「囡囡，上車了。」在前面，紀啟軒叫了她一聲。紀流年「嗯」的應了一聲，白煜城在一邊注意到，她微微的低了低頭，手指輕輕的握著拳，似乎在隱忍什麼，也有可能是在埋葬。可當她深呼吸，再次抬眸的時候，眼神里已經恢復了鎮定，緊緊握著的手指，也緩緩鬆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生命里抽離了一樣。


  「走吧。」這一次，是她說的，聲音里雖然還有點無力，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放下的。不論是男人，還是其他。


  汽車呼嘯，就如同幾個月前，第一次過來見他父母的時候一樣，繼續遠離，駛去，離開，將所有的一切越甩越遠，越變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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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紀家三人離開的時候，凌一川，正在警-察局裡接受審訊。


  出人意料的是，他原本一開始想說的，他想什麼都招了，只要警方問他什麼，他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是，一開始警方把他帶到審訊室以後，就再也沒有提審他。一般，有些警方也會利用這一招，給犯罪嫌疑人一種心理震懾，故意冷處理幾個小時，讓他們在猜測和懷疑之中心力交瘁，最後什麼都招了。


  可警方明顯不是這樣，把他拉進來了以後，半個小時進來給他加一次水，再過一個小時，把他拉出去給他上廁所休息的時間。最絕的是，午飯晚飯，居然還有人送來熱氣騰騰的菜肴——雖然只是盒飯，可也是四菜一湯，有葷有素。除了一直得坐在審訊室里，不能和外界聯繫之外，他的所有一切，基本跟在外面待著沒什麼區別。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還記掛著紀流年，也不知道她剛剛被撞得嚴重不嚴重，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有記者跟著她騷擾她，她一個人會不會很寂寞，她要終止妊娠，自己卻不能陪在身邊……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真的出現，也許會激起她和她的家人更多的反感？


  在警局的凌一川，絲毫不知道，他此時奇怪的「審訊」，就是凌慕楓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