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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帷幕幽微,筆墨明媚(2)

  和纏綠廝混了兩三天,畢覺著自己就快成為腐敗的人了。他瞅著懷裡抱著十幾串葡萄的纏綠,想了又想,決定先吃了葡萄再考慮腐不腐敗這個問題。


  「想什麼?」畢看著纏綠一副呆愣的模樣,挑眉問道,「想著如何剷除魔族?」


  纏綠瞳孔收縮了一下,眉眼融化了開來:「你這就有點過分了。魔族的狀況呢,從來都同我無關,怎麼就撇到我的頭上了?」


  畢聳肩,往嘴裡塞了顆葡萄,嚼了嚼咽下去才又開口:「哦?那能是誰呢?又是誰這麼閑對魔族下這麼重的手呢?」他故作沉思的模樣,眼睛卻不斷掃視著纏綠。


  「是啊,會是誰呢?」纏綠也故做沉思,手摩挲著下巴,好像在認真思考一樣。


  畢瞥了他一眼,把手裡的葡萄塞到了纏綠的手裡,拍了拍手站起身:「既然連你都不知道,那我只好自己去查了,也許會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纏綠伸手一把拉住畢,搖頭:「你幫我拿了綠矣我該告訴你的,這件事牽扯了太多的人,而且……總之,勸你一句,別多管。」


  畢把手抽了回來,搖搖頭:「你可知道,這事兒本來我是不準備參與的。先是空桑山出事我遇到你,又因為你我被薛誘騙了參與進來,後來又因為傾洹參與了魔族的事情,薛斷然不會放手不管。如此一來二去,薛好歹也是我地府十殿,同出一門,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到時候可別哭著喊著讓我救你。」纏綠冷哼,雙手交叉疊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畢。


  畢聳肩,笑了笑,而後手一揮人就消失在了纏綠的面前。


  相遇的時候是那樣猝不及防,分開的時候還帶著對對方的懷疑。


  畢倒是沒有直接回地府,而是如他所說去了魔族。一進魔族的大門,他就聞到了不小的血腥味兒。他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腳尖一點直接往江君涸的那城堡飛了過去。


  「薛?」畢看著院子裏手里捧著一大堆書躺在搖椅里的薛,有些不可思議。這人最煩的就是看書啊寫字之類的,就連平時的工作之類的能不自己動手就絕對不會自己動手。


  薛抬眼,而後又垂下眸子:「又回來了?」


  「看書呢唄。」畢湊到薛的面前,想去看書的內容。結果一湊過去,書上的自縛扭來扭去,是他許久不曾見過的文字了,「你居然認識這些字?喲,學過?」


  薛抽了一下嘴角:「並不……你可認識?」


  「不認識還裝啥?哈哈。」畢笑了他幾聲,伸手接過那書,「這,是什麼史冊吧?恩,講的是一個叫黛梓的人。恩?黛梓?」畢擰眉,想了又想,「魔族有這個人的存在?」說著,他抬眼去看薛。


  「魔族初代。」薛點點頭,「你快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畢又低頭,一字一句讀起來。


  「黛梓,生於蠻荒時代,開天闢地第一個由動物化作人形的神,原身是麒麟獸。后與伏羲、女媧相識,三人成為好友。由於黛梓原身為獸,獸性未除,時間一長暴露獸性,傷了女媧,並從此墮入魔道,創立魔族這一氏族。后死於天劫,享年七萬三千歲,實為奇人。」


  讀完之後畢越發覺得這個黛梓十分之傳奇,根本就像是杜撰出來的人一般,除了創立魔族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言說的功績。


  「魔族初代?就這樣?」畢把那書還給薛,做著誇張的表情,「最後那一句『實為奇人』是什麼東西?從哪裡看出來的?這也太假了吧?」


  薛搖搖頭:「你可知那黛梓長什麼模樣?」說著,他從腰后把那副已經被他和司命看爛的畫像拿了出來,扔給了畢,「可別嚇著了。」


  畢『切』了一聲,而後把畫展開。果不其然,薛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目瞪口呆的表情,頓時覺著甚是舒暢。


  「嘶……孟婆?還是,久目?」畢的瞳孔放大到最大限度,而後視線在薛和畫像之間來回移動,「不是,黛梓活了七萬三千歲,久目不過一萬多歲兩萬歲不到,這……喂,久目不會是?」


  「我也是這麼猜的。」薛點點頭,「但是沒有真憑實據,猜測也只是猜測。再者,這事兒牽扯上了伏羲大神,怎麼著都輪不到我們去接觸的。那位,也不會告訴我們的吧?」


  畢撇嘴點頭,把畫卷了起來:「我倒不覺得你會對這事兒不聞不問,不過的確有點麻煩啊。」他撓了撓頭,「你說,要不我們伏擊伏羲,然後……嘿嘿嘿?」


  「雖然我也這麼想過,但是……說出來你還是第一個,不怕被他知道?」薛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樣子,唇角卻揚得高高的,明顯是一副高興的樣子。


  「幸災樂禍吧你就。」畢也結束了剛剛的那個不太可能的話題,又換了一個,「魔族又有人死了?」


  薛點點頭,豎起三根手指:「一連死了三個,這幾天都是這樣。」


  「這幾天?」畢擰眉,而後開口,「這幾天我同纏綠在一起,所以可以排除纏綠。」


  「恩……恩?」薛挑眉,桃花眼裡滿是笑意,「他沒殺你?你和他?兩個人?」


  畢捂眼:「我喜歡的是小姑娘,那種漂漂亮亮軟軟的小姑娘。」


  「哦呀,我也沒說什麼。」薛聳肩,表示覺著自己被誤解了,十分之無奈,「你……給他當下手去了?」


  「恩,幫他拿回了綠矣。」畢點點頭,「你說不是纏綠那會是誰?」


  「我……」薛話說到一半,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一抬眼,看到的是一臉陰霾的江君涸。


  江君涸捂著薛的嘴,渾身散發著低沉的氣壓:「你還沒同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

  「關於你是……」


  薛慌張伸手捂住江君涸的嘴,順手還一掌打在了他的頭上。他瞪著一雙桃花眼,極力向他用眼神示意著,面部都快抽筋了。


  「是什麼?」畢挑眉,看著表情極其詭異的兩個人。


  一把扯掉江君涸捂住他嘴唇的手,猛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淺笑:「我能是什麼?」


  江君涸愣了一下,而後直起身,『嘖』了一聲:「我同薛有話說,六殿可能避一下?」


  畢舉手:「好的吧。」說著還真的往客房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卻又扭頭,看了看那兩人對峙的模樣,聳聳肩。


  每個人總歸有點自己的小秘密嘛,就像,他從未告訴過別人其實他很討厭和別人說話,很討厭……被人不記得。


  江君涸居高臨下地看著薛,狐狸眼裡全都是不爽:「為什麼,不說實話?」


  「不太想。」薛閉上眼睛,「傾洹他……我說句實話,從頭至尾,傾洹一直都不曾和我說實話,十句話有九句是假的,還有一句半真半假。我不相信他,就像他也不相信我一樣。」


  「你們真無聊。」江君涸冷笑,「看上去好像誰也離不了誰一樣,誰知道你們私底下是這麼腐敗。」


  薛睜開眼睛,抽著嘴角:「措辭不太對啊。」


  「哦?」江君涸挑眉,看著薛那張比之前好看上許多的眉眼,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薛的臉,「我說,別再折騰下去,對你們倆個都沒什麼好的結果。」


  傾洹站在房間窗戶口,看著院子里的那兩個人,剛剛的那些話無一不進了他的耳朵。他盯著薛的側臉,唇角的笑漸漸消了過去。


  誰欺騙誰誰不相信誰哪裡是一兩句話說得過去的?他相不相信薛,薛相不相信他,怎麼就能憑薛一句話就蓋棺定論?能同旁人說的話卻不能同他說,既然懷疑他那就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就是了。


  他伸手,把撐子拿了下來,『哐』的一下拉下了窗戶。


  聲音很大,薛本就是側著臉的,只用餘光就能瞥到傾洹那個窗戶口,他估摸著是聽到了自己和江君涸的對話了。聽到了也好,省得再你來我往地說些場面話。


  「故意的?」江君涸也瞥了一下傾洹的那個窗口,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又給對方來陰的。


  「嗯哼?」薛挑眉,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忽而想起了還獨自在書堆里奮戰的司命。


  還在書堆里打滾的司命根本不知道外頭還經歷了這些,拚命看著書,想從裡頭找些線索出來。結果,眼睛都快看瞎了,啥也沒看到。整個人累癱在地上,動都不想動一下。


  九月的天氣微涼,又是入了夜,地上更是冰涼如水。司命不過躺了一小會兒就感覺到了陣陣涼意,害得他剛閉上眼睛又不得不爬起來回客房睡。一出門,正對上站在門外的傾洹,嚇了他一跳。


  「哎喲!」司命往後倒退了兩步,整個人呈緊繃狀態,「我天,傾洹上仙?」


  傾洹點點頭,而後開口:「你什麼時候回去?」


  「什麼?」司命愣了一下,「回去?」


  「魔族的事情拖太久了也不好不是嗎?」傾洹唇角帶著笑,「伏羲也沒說一定要我們查清楚吧?話是你帶來的,我醒來也沒說見過他。」


  司命的神經緊繃了起來,眉頭微微皺著:「話是這麼說,但是……事情總歸要查清楚的不是嗎?」


  「我不想查了。」傾洹搖頭,「你們不是就怕我和薛見上面?怎麼現在反倒一點都不在乎了?」


  「……」司命忽然覺得有點心慌慌,怎麼這人講話就這麼奇怪?

  傾洹嘆了口氣,食指不自覺陌上腰間的玉佩:「什麼時候走,來通知我。」


  事實上,還沒等到司命來通知他什麼時候走,事情就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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