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沒有
羽阿蘭這一舉動,她的情緒,情感面臨在崩潰的邊緣。她嚷嚷著要去尋龍轅葉寒理論,要向龍轅葉寒討個說法。
「冤枉,我沒有要謀殺太后,是慧嬪設計陷害本宮,更沒有謀害皇嗣一說。」羽阿蘭此時大腦一片空白,臉上的色氣蒼白要勝過外頭紛飛的大雪。
天知道她是冤枉的。
羽阿蘭這麼一哭訴,在場拉著攔著勸著羽阿蘭的宮人恍然大悟。「難怪會突然被禁足呢,難道娘娘好端端的要與羽氏一族斷絕關係,這麼說來,原來是……圖謀太后,還謀害皇嗣,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小朰子此時醒悟過來,眼底似在盤算著什麼。
他本就是孝忠於太后,安在羽阿蘭這邊的內應罷了。
小朰子這話語無人所注意,這時候所有人的心思皆在羽阿蘭身上,沒誰去顧及小朰子。若換是以往,給小朰子一千個膽子,他也是不敢說這話的。
「主子,現在要怎麼辦?」群龍無首,羽阿蘭要是不保,整個鳳宮人的生死榮辱,皆與羽阿蘭息息相關聯。
事情到這一地步,他們相信羽阿蘭,不過這些先不說是根本說不了任何一句話屬於這宮中最低階層的宮女太監,他們的相信能起什麼作用呢。再者,他們還是羽阿蘭的人,更避不了嫌疑。
「冤枉!」羽阿蘭雙眸發黑,腦中滿是迴響徘徊著之前的那句,兵部侍郎領著上千名兵去抄羽府了。
抄個羽府,還要戶部侍郎親自出動,還要帶領千名兵,看來他們還是懼於以前那個手掌風雲的天地獨霸,怕她有殘餘的舊部。
羽阿蘭以為是太后不肯放過她:「是太后的主意。」
羽阿蘭豈圖給自已尋覓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不過誰都知道,女流如何干涉朝事呢,這是龍轅葉寒下的命令。
此時的羽阿蘭,宮人不敢再刺激羽阿蘭。
小朰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道了一句:「主子,據奴才所知,這是皇上下令誅的九族。」
「少說一句,會死么!」鶯兒斥道。
小朰子這話徹徹底底的斷了羽阿蘭還能為龍轅葉寒所能開脫的借口。
那顆如死水一般的心,對龍轅葉寒算是徹徹底底的平靜了。
感情上,羽阿蘭不再對龍轅葉寒抱有如龍轅葉寒所說的自作多情。
羽阿蘭掙扎著要往殿外出去:「誰都別擋我,我要找他問個明白。」
羽阿蘭不顧宮人的阻擋一意往殿外頭跑去,羽阿蘭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因她一人誅九族。
這,果然是生不如死。
龍轅葉寒,這四個字恨進羽阿蘭的心中,
龍轅葉寒這是要逼她與龍轅一氏,血海深仇。
「主子,這是禁足期間,您不能外出一步啊。」鶯兒攔住衝動的羽阿蘭,以免雪上加霜,到時連羽阿蘭能不能活命都難說。
無論眾人怎樣勸,皆拉不住羽阿蘭,在反抗過激中,羽阿蘭感到身體難受,又猛一陣咳嗽。
羽氏夫婦,待她恩重如山。
如今,羽氏一族皆要因她受牽連。
羽阿蘭跟衝出鳳宮前,眼前的一幕幕讓她瞪大了那雙單鳳眸。
眼前的一幕幕。
皆是御林軍。
她的宮殿,到處都有御林軍的影子,這讓羽阿蘭一下子如同絕望了一般。
「主子。」瞧著積雪覆蓋,雪花飄飛在羽阿蘭身上。鶯兒等人心疼的攙扶過羽阿蘭,看羽阿蘭此時的這副狼狽模樣,鶯兒又想起往日那個傾覆了大邵王朝的天地獨霸,為了轅帝,天地獨霸變成了眼前這副模樣,鶯兒不由得的紅了眼眶:「主子,回吧。」
外頭的那些御林軍們,個個皆是大內高手,站著這勢姿一天站到天黑,身體蚊絲不動如鐵人一般,光從氣勢上就給人一種武功高強的模樣。
羽阿蘭要從鳳宮中走出一步,難如登天。或許以前的天地獨霸能輕易就做到,不過,為了轅帝淪落成這樣的羽阿蘭,對她來說,天地獨霸不過只是個過去。
「放手!我要見龍轅葉寒!」羽阿蘭情緒崩潰,到現在羽阿蘭才明白,原來要見上龍轅葉寒一面,有這般的難。
「直喚轅帝名諱,是不可以的,主子跟您說多少遍了。」
「我要見他。」羽阿蘭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她只知道羽氏一族已經因為龍轅葉寒的一句,現在戶部侍郎帶兵去抄家了。
阿瓏已經入刑部大牢了。
羽阿蘭從未這樣的恨過自已,如果不是她,倘若她沒有相信龍轅葉寒,在朝廷中她還是天地獨霸,那麼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今天的。
見羽阿蘭如此大鬧,看守著鳳宮的領班也扼不住,這些御林軍之前就受過天地獨霸恩惠無數,雖然天地獨霸被轅帝明升暗降鳥盡弓藏后,這些原先的人,也隨之被降的降,被革的革,可以說全部都換上了新人調了上來。
天地獨霸畢竟沒死,眼前的羽阿蘭便是天地獨霸,只不過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權傾天下,甚至讓人喪膽的天地獨霸。
落架的鳳凰也不見得是他們惹得起的人物。這統帥顯得難為情:「請娘娘不要再為難屬下,屬下也是奉命辦事。」
「滾開!」羽阿蘭的話,他還是不敢挪開步伐。
「今天我就要踏出這宮門,你讓還是不讓?」羽阿蘭氣狠了。以往威風八面的天地獨霸,有誰敢擋她。
轅帝親手廢掉天地獨霸功夫還歷歷在目,羽阿蘭此刻看著眼前擋著她的這個領頭,對龍轅葉寒的情感更淡了得幾乎可以徹底忘記龍轅葉寒。
「屬下不敢讓。娘娘請不要再為難屬下。」御林軍寸步不讓,他腰間懸挂著的佩劍一把被羽阿蘭抽出,架在了他脖上,狠聲道:「讓還是不讓!」
他眼皮一眨不眨:「除非從屬下屍體上踏過!」
看他軟硬不吃,氣極的羽阿蘭劍反一轉,反架在自已脖上:「我今天就要見龍轅葉寒,要是你不讓,本宮死在這你脫不掉干係。」
「這……!」他出乎意料驚恐無措,羽阿蘭直推開他,朝龍轅葉寒宮中所在走去。
依羽阿蘭對龍轅葉寒的了解,此時龍轅葉寒該在御書房中批政。
御書房。
安靜的宮殿外,忽然響起喧鬧之聲。
「皇後娘娘,禁足還沒結束呢。您不能進去……」
這無疑是平常伺候著龍轅葉寒起居的太監。
「滾開!誰敢擋我,死!」羽阿蘭此時如同個將死之人般,無所畏懼,踢開擋候在御書房鎏金瓦殿檐外候著的安公公,伸出那凍得發紫的手,直推開朱紅雕花殿門。
闖了進去:「龍轅葉寒,你出來!」
羽阿蘭根本不敢想象,居然會是龍轅葉寒要滅她九族。
見著龍轅葉寒,所有的愛恨情仇浮上心口,遺憾,羽阿蘭對龍轅葉寒卻不再帶有感情。
單鳳眸的視線落在正坐在紫檀雕龍鑲金的椅子上,手持硃批的龍轅葉寒。看龍轅葉寒這副平靜得不被任何所擾的模樣,很明顯羽阿蘭會不顧一切前來,顯然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恨意如山的單鳳眸盯著龍轅葉寒:「天地獨霸為你傾覆了大邵王朝,為你在戰場上挨了三刀,為你失去了自已的骨肉,天地獨霸為你放棄了天下易主一統江山。我天地獨霸做錯了什麼,為你血染江河,陪你走到今天不得善終!」
羽阿蘭早不是當年能讓人聞風喪膽的天地獨霸。
龍轅葉寒淡淡睥了她一眼:「想聽聽嗎?」這一聲音說得就像是大義凜然的陳述一件風輕雲淡的話一般:「轅帝八年,你以男人的身份混入大宛朝政,禍亂前朝。這是第一罪狀。第二,你勾結前朝政上上下下的朝黨命官,欲搞黨爭。第三,結黨營私,擅自圈地。第四條罪狀,你貪污受賄,徇私枉法。第五條狀,殺人如麻,目無王法。第六條,在征邵的過程中,你瞞著朕私自斂了多少財,加起來可足以是大宛朝廷兩年的收入。第七條,你抗旨不尊,朕調你回朝你百般尋事抵賴,眼中還有沒有朕!第八條,居心不軌,你想自立為王。第九條,你暗自通敵,更私自放走舊邵太子,與前朝餘孽扇動叛亂以致天下不平。第十條,朕賜你為大宛皇后,不僅沒有母儀天下,反而心生謀逆,想謀權篡位,並欲毒死太后,更導致慧嬪流產等等,條條皆可誅!」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羽阿蘭啞口無言,她指著龍轅葉寒鼻子道:「龍轅葉寒,如果我羽阿蘭還有命活下去的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天地獨霸會再次歸來!」
既然如此,那她便毀他江山,奪他帝位!
東山還能再起,就算天地獨霸在天下人眼中,已經死去了。羽阿蘭只要還活著,天地獨霸就永永遠遠不可能完全去除,還是會形成可怕的權力恐怖的勢力。
龍轅葉寒嘴角微扯開一抹笑意,是輕蔑:「我等著看你崛起的那天,朕也相信會有那天。」
龍轅葉寒依舊是那副大無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