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這不算偷
蠟一點燃,薄弱的燈光,讓羽阿蘭心生懼意,這漆黑的四處,不會有鬼,有靈異的吧。
秀眉漸漸的皺起,夜裡靜謐,細雨從這鎏金瓦泄露雨的淋在羽阿蘭身上,可惜羽阿蘭被打入冷宮沒有任何經費,根本無法修補,她更無修補的工具,更何況一個普通男子都無法從屋內直接飛到屋頂修補,羽阿蘭更沒辦法了,廢后是沒有自由出去的。
抱著膝蓋縮成一團的羽阿蘭,如此在漫漫長夜中受不了困意的偶爾打了個旽,可惜夜裡從無法修補的屋頂不時吹打進來的寒風加細雨把羽阿蘭凍醒,一凍醒巨大怕黑的恐懼,更讓羽阿蘭不敢自己一人呆著。可惜羽阿蘭她只能一人呆著,怕黑,怕鬼也只能一個人過漫漫長夜。
「怕。」怕這個字終於在羽阿蘭口中無助的說出了。又冷又怕的羽阿蘭,幾欲不敢睜開雙眼,這漫長的黑夜對於羽阿蘭來說真是太讓羽阿蘭恐懼了。
那微弱的燈光,搖曳不定的……
燈火照映到物品的影子,衝擊著羽阿蘭的心理防線。越看到反而越會胡思亂想,淋淋的雨水越下越大,撲滅了那道微弱的蠟光。
「沒有的,沒有什麼的,明天,天還是會亮的。我不會看到什麼的。」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這黑暗中讓羽阿蘭尋找一絲可以讓自己安寧下心來的『力量』。
「猜猜我是誰,娘子。」一隻手拍在了羽阿蘭肩上。「啊。」嚇得羽阿蘭直往後仰,雙手在這刺激下蒙住眼睛,這個時候也不冷了,雨淋在身上,什麼都忘了。
「哈哈,幹嘛這麼嚇呢,猜不出我是誰么。」自在逍遙湊近,不知不覺傾身在了驚嚇恐懼倒在硬綁綁床榻上的羽阿蘭上空,伸手拿掉了羽阿蘭蒙著眼睛的手。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肉不好吃……。」自己那雙單鳳眸在黑夜中緊閉著,哆嗦得難以睜開以恐自己見了什麼讓人害怕的靈異。
縮成一團的驕小玲瓏身影,反倒像一隻無助的小鹿一樣可憐。「哈哈哈哈哈。娘子,你睜眼看看,你怎麼連你相公都怕成這樣了,什麼讓你這麼恐懼啊,別怕,有我在呢。」自在逍遙一把將羽阿蘭擁入懷中,剛一觸碰到這體溫,跟抱著個大冰塊似的,這麼冷。
過了許久,羽阿蘭真的有幾分感覺到自在逍遙不是鬼,不過嚇到是誰在抱著羽阿蘭,羽阿蘭都不清楚,不意識到羽阿蘭己經在人懷抱中了:「你真不是……那什麼嗎。」
「怕什麼,有你相公我在呢。娘子別怕。」手中一起風勁,只見漆黑中自在逍遙手一揚,那剛才己被風雨吹息了的蠟,重新燃了起來。這微弱的燈光讓羽阿蘭看到自在逍遙時,還是一副余驚未了的樣子,生怕是幻變的一樣。
「是我,別怕。娘子。」自在逍遙再一次重申道。看清了是自在逍遙,這漆黑的一片差點沒讓羽阿蘭無助到不知如何是好。現在看到是自在逍遙,單鳳眸微眨,閃爍著淚光,整個人都撲進了自在逍遙懷抱中:「我好怕,我還不知道要怎樣在冷宮中渡過這一個讓人恐懼的長夜。」
「怕就會輸一輩子,別怕,別怕啊。」自在逍遙拍著羽阿蘭背部道。可惜恐懼下羽阿蘭還是一下子與自在逍遙拉遠了距離,恐懼怯弱問道:「你真不是鬼么。」
「廢話!我生生的人,陽氣十足!」一下子惹怒自在逍遙,他不滿的粗聲道。
「既然你這麼怕我,那我走了。」自在逍遙說,他乾脆就離開,省得被不識好歹的人給說成是鬼來著。
「不不不,逍遙,是你是你。」羽阿蘭趕緊跟上拉上自在逍遙的袖子,自在逍遙剛才這麼說,根本沒跟羽阿蘭思考的時間,迫切的讓羽阿蘭趕緊做出決定。羽阿蘭趕緊拉上自在逍遙的衣袖,自在逍遙走了,這裡就剩羽阿蘭她一個了,羽阿蘭可不想一個呆在恐懼中。
「我不是啦?」自在逍遙明知故問。
「不是,不是。」羽阿蘭趕緊點頭承認。
「這還像話。叫聲相公聽聽娘子。」自在逍遙趁熱打鐵的一把摟攬過羽阿蘭在肩膀,擁著羽阿蘭的肩:「奇怪,你怎麼那麼冷呢。」
「漏雨呢。」羽阿蘭指了指屋檐。自在逍遙,相對起龍轅葉寒,也許自在逍遙是羽阿蘭的歸宿。只是,羽阿蘭還敢相信真心?
自在逍遙抬頭瞧了一眼,便覺得沒什麼大礙的應了一句:「哦。」更不像是個事的說道:「明天天微亮,我趁沒人能發現時,幫你修好。以你相公的身手,大宛皇宮還是可以出入於無人的。」
羽阿蘭抱住自在逍遙,她只想抓住來之不易的幸福:「冷宮的夜晩,我好害怕。」一風吹草動都怕得要命,還好有自在逍遙在照顧羽阿蘭。
「別怕別怕,蘭,再過一陣子瞅准了他的空子,機會來了,我會帶你離開這裡,去娘子你想去的地方,煙雨朦朧美進人心菲,適合你情我意的地方啊。帶你去你想去的塵風卷黃沙,騎馬鞍前馬後,攜手一生啊。」自在逍遙說完一切所為羽阿蘭繪畫構想出的』藍圖』后,低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己經安詳又甜甜的進入了夢鄉,那雙被凍紅的手,還留戀著自在逍遙身上的體溫,溫暖的不肯撤手。
「睡得這麼甜,被折騰得累了吧,一靜下來就累得睡著了,一看就知道是心理作用,娘子怕什麼呢。」自在逍遙看羽阿蘭靠在他肩上睡得這麼香,又怕這樣的睡姿明天起來落枕。手輕扶了羽阿蘭靠在自己胸膛中,這破環境哪裡像是能睡人呢,只好將羽阿蘭護在懷中,一宿到天明。
天微亮,雨己經停了。
羽阿蘭醒來時己發現自己身上襄著一層被子,她伸手探了探這被子顯然不是她的。這大冷的天,寒風呼嘯的,冷得凍刺骨。要離開這暖和的被窩,還真需要勇氣。「醒了啦?」從屋頂上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羽阿蘭看去,正是在替羽阿蘭修補鎏金瓦頂的自在逍遙,一醒來就看到了自在逍遙一如以往燦爛的笑容沖著羽阿蘭她:「那裡有熱水,你自己漱洗去。」
「你早早的就在修補這漏雨的宮殿了么?」羽阿蘭問,隨著自在逍遙的應是,羽阿蘭心中對自在逍遙進一步認可與感動:「這夜晩又是颳風又是下雨下雪的,我一個大男人都感到冷,何況我什麼防禦都沒有的娘子呢。所以啊,相公我見離這兒不遠的宮殿,頂上那鎏金琉璃瓦不錯,就拆了一些兒用來補娘子的宮殿這了。」
這宮殿的建造監工負責人
是偷吧?
不能算偷,自在逍遙說順手拿了些而己,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誰的,拿了就拿了唄,反正倒霉好好的宮殿被自在逍遙不要臉的順手達羊來補這宮的,誰知道缺德的人是誰呢,不要白不要算你倒霉,再說,自己掏些經費或者內務府直接報銷就得了,實在不行,追究下去打造這些原材料建築的生產者,,這宮殿鎏金上的有雨滴進了,質量不行敢放在皇宮中有幾顆腦袋,怎麼做事的!
誰知道是自在逍遙強拆取的呢。自在逍遙就是這麼無恥,極度不要臉。
屋檐修補好后,自在逍遙陪同羽阿蘭一併用了早餐后,離去。
在自在逍遙走後不久,這清清冷冷的冷宮中,突然就來了人。
來者是安公公。
這可是稀客。龍轅葉寒的身邊人,怎麼會來這冷宮呢。
羽阿蘭不怎麼給好臉,畢竟回首看看,這一路走來,羽阿蘭不欠有龍轅葉寒怎麼。
對轅帝羽阿蘭不客氣,對待龍轅葉寒的人,羽阿蘭不見得有好臉色。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要事。」羽阿蘭說,根本不看安公公。
安公公看了一眼冷宮,這宮殿果然是冷宮啊。
環境簡陋到讓人心酸啊。
這就是大宛帝國,轅帝曾經的第一任皇后居住的地方么,啾啾,多讓人心酸啊。不過一個廢后,又說過永不復起,既如此,那沒必要浪費安公公他的同情心,不必裝好人,只管辦自己的事好了。這廢后無以復起。
安公公一甩拂塵,正了嗓子道:「羽氏,皇上讓洒家告訴你一聲,生父母將於明日問斬。」
羽阿蘭沒有反應。
安公公看不出羽阿蘭有任何阻止,安公公繼續探道:「羽氏,你就沒有什麼要洒家轉告皇上,或者那人家的么?」
「我姓羽,與那人家沒什麼關係。」羽阿蘭道。
「也是,也是,可是畢竟是她們生了你。」
「易子而食,析骸以爨。生恩沒有養恩大,我姓羽,早同潑出去的水,既沒有他們所說的賠錢貨,就算女兒是賠錢貨,易子而食后,我己姓羽,與她們有什麼關係,如果要轉告,就請轉一句:生恩沒有養恩大。」羽阿蘭說,這事,羽阿蘭就算能管她亦不會管,一個女人從柔軟到剛到強,是需要經歷過多少不為人知的血淚,流過多少滄桑與血淚,羽阿蘭此時就有多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