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悼念現場鬧劇
第二天,我早早的便起來了,而還在睡夢中的宋一鳴,也被我拉了起來。
還睡眼朦朧的宋一鳴,猝不及防被我叫醒,稚嫩的臉上滿是迷茫,「媽咪,這麼早起床做什麼呀?」
聽到宋一鳴那還帶著奶音的聲音,我突然就有些心疼,但一想到今天是養父母火化的日子,我便柔聲對一鳴道:「一鳴乖,我們一起去送外公外婆好不好,讓他們走得更開心一點。」
聽到我的話,宋一鳴有些疑惑,「啊?外公外婆要去哪裡呀?一鳴才剛來,他們就要走了嘛?」
聽到宋一鳴的話,我的眼眶頓時一紅,鼻子也控制不住的酸了起來,是啊,這才剛來,就要送他們走了嗎?我才剛有能力去養他們了,他們就已經要離我而去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呢,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呢。
見到我眼眶紅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一鳴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立時伸出小小的手遮了遮我的眼,有些無措道:「媽咪不哭不哭了噢,一鳴不問了噢,一鳴現在就起床,一鳴陪媽媽去送外公外婆。」
聞言,我的鼻子更酸了,但我還是吸了吸鼻子,笑道:「嗯,一鳴最乖了,媽咪最愛一鳴了。」
將自己和一鳴都整理好后,我這才帶著一鳴走了下去。
安文軒已經在樓下等著我們了,安文軒今天穿的是一身西裝,表情也很是嚴肅,而小小的一鳴也是穿了一身白色的小西裝,臉上有幾分大人的沉重。
吃過早餐后,安文軒便帶著我去了殯儀館,一進去上面陳建國和張月華兩個名字便印入眼底,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黑白相片,像是一道刺一般狠、狠插、入我的心口,疼得讓我險些呼吸不過來。
一旁的安文軒擔心的看著我,就連一鳴也察覺出了我的心情不好,他緊緊的牽著我的手,小小的身子緊跟著我。
我和安文軒來得有些早了,我便看著那冰棺里的養父母,熟悉的臉看得我險些控制不住哭出來。
一鳴跟在我身旁好奇的看著那冰棺里的兩位老人,好奇道:「媽咪,外公外婆是在睡覺嘛,為什麼外面那麼吵他們還沒醒?」
是在睡覺嘛?爸媽,你們是在睡覺吧?醒醒好不好,醒醒,再和薇薇說句話,就一句就好了,薇薇好想你們。
我無聲了哭著,外面有哀樂聲傳來,襯著此時的氣氛,越發的讓人難以忍耐,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安文軒在一旁擔心的看著我,想要安慰我,但又不知該說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都顯得那樣無力。而實際上,這種時候,除了節哀也不知道該輸什麼了。
不多時,林蕭禾便來了,見我趴在冰棺旁哭得歇斯底里的,她先是上來拜了拜,而後同安文軒站在一旁,關心的道:「薇薇,節哀順變。」
養父母的親戚沒多少,來的人也不多,而大多數接到我通知的人都來了,可儘管如此,人數依舊是寥寥,少得可憐。
這些人都知道我如今是有錢人了,所以一個個接到我信息,都急忙趕來。而來之後,也不是急著去看我養父母,而是圍著我和安文軒兩人問東問西的討好,或是讓我們給他們家的誰誰安排一份好工作。
聽到他們的話,我的面上沒有一絲反應,我整個人都獃滯在原地沒有反應,一鳴害怕的躲在我身後看著這些來勢洶洶的陌生人。而林蕭禾不認識這些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陪在我的身邊,只有安文軒去應付著那些人。
這些人都是些勢利的,當初我還沒有進宋家,安文軒也不是安家的繼承人,我們兩個人只是普通人的時候,這些個人每次看到我和安文軒,都會嘲諷冷叱一番。
在他們看來,我和安文軒都是野孩子,都是不吉利的,被人拋棄買孤兒院的,不值得得到他們的好臉色。連帶著,他們連和我養父母的關係也變少了,他們曾說我養父母本來就不是什麼有錢人,養了這一個兩個倒霉鬼之後,只會更窮。
而如今,如今物是人非了,我和安文軒也不再是當年人人唾棄的倒霉鬼和野孩子,成了他們眼中的有錢人了,達到了一種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他們便開始來討好了。
面對他們一個個的無理要求,我只冷笑著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聽到我的話后,原本好不容易被安文軒安撫下去的眾人,頓時都沸騰了起來,他們指著我的鼻子罵。
「宋薇薇,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忘了當初我是怎麼對你好的嗎,現在不過是讓你給你哥哥安排一份工作而已,不過是順手事而已,你這都不願意嗎?你個沒良心的!」
「宋薇薇,你就是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嗎?別忘了當初你和你父母困難的時候,是誰幫了你們。現在你有錢了,就忘了我們這些叔叔了嗎?」
「宋薇薇,當年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狼心狗肺的人了?你爸媽沒教過你怎麼知恩圖報的嗎?」
「……」
我冷眼看著這一場可笑的鬧劇,這些人,都曾是我所謂的親戚,曾經,他們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我。而如今,他們一個個卻都像條狗一樣祈求我的施捨,而得不到期望中的好處后,便開始亂吠了起來。
聽到他們的話,我只想笑,忍不住的冷笑,真的很可笑。
見我這樣,所有人都越發的瘋狂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得越來越激烈了起來,好好的一個悼念會,硬生生的被搞得像是菜市場一般。
最後,還是安文軒威脅說,「不想待的都出去。」
所有人這才安分下來,一個個的都看著安文軒,面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們眼裡,似乎我和安文軒還是以前那兩個不懂事的,任由他們冷嘲熱諷也不懂更不敢反抗的孩子一般。可實際上,如今我們都變了,我們再不是當初無力的只能任由別人踐踏的孩子了,我們如今能很好的保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