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
白梓潼感覺蘇南恨不得將自己揉進他的骨血里一般,那般的用力。那緊繃的手臂卻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看著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白梓潼突然推開了蘇南。
蘇南的眸子帶著一絲不滿,嘶啞著嗓音說:「恩?」
「別鬧。你的傷口我可剛包紮好,我可不想再做一遍。」
白梓潼的嗓音也嘶啞的不成樣子,那紅潤的臉頰就好像熟透了的蘋果,配上此時水霧一般的迷離的眸子,蘇南猛地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白梓潼。
這一次的吻和剛才不同,霸道,狂野,帶著一絲征服的意味,瞬間奪走了白梓潼的呼吸。
她真的害怕自己溺死在蘇南的吻里。
白梓潼緊緊地拽住了蘇南的前襟,渾身已經癱軟無力。
一吻結束,白梓潼感覺自己好像死了一遍回來了似的。她張著嘴大口的額喘息著,卻聽到蘇南笑著說:「這是利息,等我傷好了,我要討要本金的。」
白梓潼的臉愈發的紅了起來。
「色胚子。」
白梓潼靠在蘇南的懷裡,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臟為她而動,一絲絲滿足迎上心頭。
不過她沒有忽視掉徐雅欣過來的時候說過的話,對蘇南也微微有些擔心。
「徐雅欣說趙啟亮家裡的背景很強大,你還是收手吧。」
「你再為他求情?」
蘇南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那冷冽的氣息猛然間將曖,昧的氣息衝散了。
白梓潼心裡一堵,有些鬱悶的瞪了蘇南一眼說:「那個渣男都要我的命了,我還為他求情?是你傻還是我傻?」
「那你剛才那麼說。」
蘇南的聲音低了下去。
好吧!
他傻!
這一談戀愛,貌似智商都不在線了。
見蘇南認錯態度良好,白梓潼才低聲說:「我是擔心你。畢竟你現在所得到的一切來之不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軍人的信仰是什麼,可是我看你戰友對你,對徐隊長的家人倒也看出了點什麼。蘇南,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你失去你最在乎的東西,那對我而言,會讓我內疚一輩子的。」
白梓潼的話讓蘇南的心口微微一熱,低聲說:「放心吧,趙啟亮家裡的背景確實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但是我既然已經動了他,現在想要和解已經不可能了,只能陪他玩下去。你男人還不是一個軟腳蝦,這點事情能夠搞得定,放心。」
「真沒問題嗎?」
「真沒問題。」
蘇南自信的笑容讓白梓潼稍微安心了一些。
「陪我睡會吧。」
蘇南突然要求,把白梓潼嚇了一跳。
「開什麼玩笑?這裡是醫院!而且這病床只有一個,別鬧了,隨時隨地都有人進來的。我不但是你的女朋友,我還是過來學習交流的實習醫生。你快睡吧,你睡著了我還得去和安院長討論一下病例呢。」
聽著白梓潼嫌棄的口氣,蘇南有些鬱悶了。
「我們在談戀愛啊,不應該分分鐘在一起么?不應該像個連體嬰一樣的互相依偎嗎?你怎麼可以這樣拋棄我?」
看著蘇南搞怪的樣子,白梓潼笑了。
「連體嬰?我可不喜歡這樣。好了,快休息吧,你趕緊好起來,我才能讓你討要本金啊。」
蘇南的神經為之一振。
「真的?」
「趕緊睡覺!」
白梓潼的臉再次紅了。
蘇南笑嘻嘻的上了床,在白梓潼的陪伴下漸漸地睡了過去。
看著蘇南睡著也含笑的樣子,白梓潼突然想起了冰心贈葛洛的一首詩中說「愛在左,情在右,在生命兩旁,隨時播種,隨時開花,將這一徑長途點綴得黃香瀰漫,使得穿花拂葉的行人,踏著荊棘,不覺痛苦,有淚可揮,不覺悲涼。」
這一刻,白梓潼突然感同身受。
不管前方的路途如何布滿荊棘,又會受到多少阻礙和磨難,她只要蘇南!
輕輕的將被子拉過來,蓋在了蘇南的身上。
白梓潼彎腰低下頭,在蘇南的額頭親上一吻,然後低聲說:「你是我的,這是我對你的蓋章。」
說完,白梓潼起身,拿著病例走出了病房。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蘇南猛然睜開了眼睛。
額頭上的溫度依舊,他的唇再次上揚。
他是她的?
這女人終於承認了!
摸著自己的額頭,蘇南再次閉眼,這一次睡的比較踏實。
白梓潼來到安然辦公室的時候,安然正在查看病例,見白梓潼過來,笑著說:「有時間了?蘇南那小子居然沒纏著你?」
白梓潼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怎麼感覺全醫院的人都知道自己和蘇南甜蜜的樣子呢?
「咳咳,安院長,他睡了。」
「睡了好,免得瞎折騰。」
安然淡笑著,讓白梓潼在她對面坐下。
「有不懂的地方要問我?」
「恩!」
白梓潼說完,就和安然討論起病例來了。
沉迷於工作中的白梓潼又是另外一番樣子,熱情,狂熱,兩個眸子都是熠熠生輝的。這種天生對醫學的狂熱,讓安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人。
「你和沈思寒家裡沒有任何關係嗎?」
安然突然開口,卻讓白梓潼楞了一下。
「沈少將?」
白梓潼有些奇怪,然後搖了搖頭說:「以前從來不認識,在軍區醫院是第一次看見他的,不過他貌似不太喜歡我,不,應該說很討厭我。」
說道這裡的時候,白梓潼微微的有些苦澀,畢竟被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嫌棄是真鬱悶的。
安然卻挑了挑眉說:「不可能啊。沈思寒要是討厭你,為什麼還給我寫信讓我多多照顧你?他還說讓我多教導你一些,想邀你參加半年以後的軍區醫學選拔賽的。」
「什麼?」
白梓潼相當意外。
沈思寒給安然的書信裡面寫的居然是這個?
看到白梓潼意外的樣子,安然笑著說:「好吧,我多嘴了。不過你真的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
「誰啊?」
白梓潼有些好奇。
安然沉思了一下說:「沈思寒的哥哥沈文軒。他是東南戰區最出色的軍醫,各種軍事素養也是出類拔萃的。沈家從很久以前就是醫學世家,可惜的是沈思寒對學醫不感興趣,小小年紀就參軍了。但是沈文軒卻把沈家的醫學發揚光大了。他和你一樣,天生對醫學有一種狂熱,那種為了病例茶飯不思的表情和神態,真的很像。而且有些時候,我發現你的眉宇間還有點沈文軒的神似,可能是我太想念這位老戰友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安然的心情顯然有些低落。
白梓潼沒想到自己和沈家還有這樣的相似之處。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沈思寒才會對她這樣照顧嗎?
也不對啊,剛開始沈思寒恨不得把她驅逐出境的!
「安院長,那個沈文軒現在是不是醫學泰鬥了?可是我貌似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啊。」
安然的眸底劃過一絲感傷。
「他犧牲了。在28歲那年,一次行動中為了營救自己的戰友,犧牲了。沈文軒是沈家的驕傲,沈老爺子受此打擊也去了國外,現在沈家只剩下沈思寒了。沈思寒從小和沈文軒的感情就非常好,在沈文軒犧牲之後,沈思寒低迷了很長一段時間。據說沈思寒十幾歲的時候叛逆,在外面不知道惹了什麼事情,整個人備受打擊,得了抑鬱症和狂躁症。那段時間的沈家簡直如同地獄一般。沈思寒酗酒,抽煙,甚至自殘,嚇得沈老爺子把他送到了國外,是沈文軒陪著他一起去的。當時的沈文軒已經考上了最好的醫學大學,可是為了這個弟弟,毅然的放棄了。」
安然說著這些,再次嘆息了一聲。
白梓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沈思寒有了一絲心疼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是瘋了!
沈思寒那樣的人怎麼會讓她感覺到心疼呢?
白梓潼甩開心裡怪異的感受,低聲問道:「那沈思寒後期好了嗎?」
「好了,據說是沈文軒治好了沈思寒。兩個人從國外回來,一起參軍,不過一個喜文一個喜武,卻也在軍區裡面各占翹楚,沈老爺子也是很開心。誰知道人有旦夕禍福,沈文軒居然那麼年輕就走了。」
回想起那些和沈文軒一起共事的日子,安然唏噓不已。
白梓潼不了解這兩個人,沒有什麼立場去評論,只能低下頭安靜的聽著。
安然看著此時的白梓潼,突然覺得白梓潼的側臉真的很像很像沈文軒。
可是白梓潼的家庭湛陽調查過,和沈家是一點關係都牽扯不上,難道世間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嗎?
見安然盯著自己看,白梓潼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安院長,我想蘇南可能快要醒了,我回去看看他。」
「好!」
安然也知道自己唐突了,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白梓潼走出安然辦公室的時候,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不過腦子裡卻縈繞著沈文軒和沈思寒的事情。
難道她真的和沈家有什麼關係?
當這個念頭劃過腦海的時候,白梓潼突然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白梓潼,我看你是瘋了!你和沈家怎麼可能有關係?人家那高門大院的,你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別想了。這世間相似的人太多了,或許你只是有點相似呢。」
白梓潼自言自語的回到了病房,發現蘇南已經醒了,她連忙走了過去。
蘇南看著白梓潼淡淡的問道:「你剛在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什麼呢?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