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舞娘之一身驚豔
“既然美人有如此的雅興，那不如本王提議如何？”
“願聽一二。”蕭墨雅並沒有因為他是東賀的皇子而在意這，相反今日她的妝容讓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都是那麽完美與高貴。
而見慣了美女的完顏烈不得不佩服眼前女子的大氣，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美意。
而一旁的如夢雖然隻是遠遠的看來一眼，卻被蕭墨雅的美完全給震撼了，那是一種怎樣的美，讓人的心莫名的沉醉著，即使是身為女子的她也沉浸在她的氣質中。
“有一種舞是跳於木樁之上，下麵布滿尖刀，稍微有不慎就會掉落其中，而這種舞姿卻是考驗跳舞者身體的柔韌性以及耐力。”
“原來二皇子所說的就是東賀鬥舞比賽時候的規矩吧。”蕭墨雅忽然打斷的話讓顏澈的眼眸裏露出了一絲欣喜，不過接下來似乎他該登場了。
他優雅的站了起來，慢慢的從高台走了下來。
“在我北明土地上何來東賀的規矩。”顏澈的話明顯的說出來不打算給他任何的麵子。而顏澈仿佛一早就料到了一般，他不但不生氣反而繼續的開了口。
“那這件事情交予美人決定如何？”他的轉變讓顏澈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我北明豈會如此膽小，既然客人從遠方來，我何不成全呢。”說著便走到了蕭墨雅的身邊，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而蕭墨雅一臉淺笑的抬起頭。
“臣妾希望與如夢姑娘請教如何？”蕭墨雅的話讓如夢點了點頭。
“如夢不勝感激。隻是如夢才疏學淺不要讓美人笑話了才是。”她人如其名，如黃鸝一般清脆的聲音為她整個人都增添了一絲美感。特別是她身上所發出的淡淡幽香仿佛能讓人不自覺的前行一般。
而蕭墨雅的眼底漸漸升起一絲冰冷.……
“臣妾下去換舞衣。”說著和顏澈行過禮之後便退出了桐花閣。
到了旁邊的偏殿，她喊來翠兒從衣櫃上取來自己準備的舞衣，在翠兒的幫助下便穿了起來。
“翠兒取我剛才別與腰間的金針來。”她在弄著腰間的帶子，嘴裏卻開口吩咐著翠兒，翠兒趕緊尋來那支細針來。交給了她手裏。
她接過來之後點燃了紅燭，拿著針便在火上過了過之後，對著自己的手腕處紮了下去，微微的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疼，但是她卻極力的忍耐著，不過很快她便取了出來。
看著她的樣子翠兒的眼淚直掉，可是又不敢打擾著她，等待她一結束她便趕緊拿著手帕為小主擦著額頭上細碎的汗珠。
“小主，你這是做什麽？”翠兒真的看不懂。
而蕭墨雅隻是微微一笑便開了口。
“翠兒今日鬥舞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相傳在東賀最長的鬥舞者跳了七天七夜直到最後筋疲力竭吐血而亡，而我剛才拿金針紮的地方不過是讓我的耐力與體力都透支一些罷了，沒什麽的，還有等下如果你見我臉發白時，你可以再台下燃起這個，記住要小心，如果不明白就去找太醫院的孫子明，他會告訴你怎麽做，不過這些都要小心，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你我死無葬身之地。”
聽著蕭墨雅的話，翠兒哭的更厲害了。
“小主，你說的都是什麽啊，怎麽不是死就是死的，一點都不吉利，什麽鬥舞啊，這分明是鬥命，翠兒不要你去。”說著翠兒便要拉著她的手離開。可是蕭墨雅卻露出了一絲苦笑。
“翠兒晚了，當金針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經遲了，即使是付出了我的命，我也要為皇上爭回一個麵子，一份皇家的榮耀。”
說完話她弄了弄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頭上的飾物剛準備抬腳，卻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和平日裏有些不同，她皺著眉頭卻沒有發現那裏不同，於是也沒有在意便走回了桐花閣。
翠兒雖然心疼，但是皇命難違，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處的淚痕，便也跟著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她的出現再次讓顏澈的目光全部都落在她的身上。
“臣妾換好舞衣，隻等布置一切便可開始。”她的目光平靜，靜的如水一般經不起任何的波瀾。
“很好，二皇子你們早已經準備好了吧。”顏澈的話讓完顏烈的臉頰上猛然閃過一絲尷尬，仿佛讓人看穿了心思一般，赤裸裸的站在人的麵前。
不過他卻很好的掩飾住了。
“皇上準備好了。我們一同前往如何？”說著便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而顏澈也點了點頭，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跟著了後麵，蕭墨雅一身單薄的舞衣走在麵前，高貴的仙女，絲毫玷汙不得。
很快就來到了剛才布置好的地方，一根根木樁佇立與地麵上，而下麵卻是把把尖刀，白色的刀身讓人看了就不喊而已，更不要提在上麵跳舞了，而李貴人一臉的笑容。
而一旁的慕容洛卻著急的隻要嘴唇，卻又說不上話。
“如夢姑娘準備好了嗎？不如墨雅先上去了。”而木樁的旁邊有一刻樹，樹上綁著一條白色的綢帶，看見綢帶之後讓蕭墨雅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就知道暗處的沈狐狸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於是拉著那條綢帶，身體輕盈的就踏上了木樁之上，如仙女下凡般讓人一時忘記了竟然要響起音樂，可是不等絲竹樂器響起，便聽見一陣清脆的琴聲驟然而起。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南王竟然坐在了屬下，一架玄黃古琴置於地麵，一個焚香爐安靜的放在琴旁。嫋嫋的熏香而起，讓蕭墨雅從高處對著南王便點了點頭。
一曲蕩人心魄的古琴聲輕揚而起，蕭墨雅長袖漫舞，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她猶如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她又如空穀幽蘭般，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
而一旁的如夢用白玉一般的牙齒，咬著自己的櫻唇，在二皇子的一拉下也佇立在了木樁之上，隨著琴音也開始了舞蹈，她的舞如癡如醉，不得不說她的舞已經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而蕭墨雅此時忘我的表演，似乎更計省一籌。
此時古琴聲驟然轉急，蕭墨雅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如同在平地上一般，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此刻仿佛泛起藍色波濤，讓人忽然拍手叫好。
忽然古琴聲，聲聲漸急，她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她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我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翠兒看見她臉上蒼白，似乎在忍耐著什麽一般，她著急的想起小主剛剛話語，看著自己掌心裏的東西，卻在想著如果此刻去找孫太醫的話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可是自己如果點燃東西的話，那麽不被皇上打死也會被拉下去根本不可能完成小主交給自己的任務。
忽然她看見地麵上的香爐，她知道自己的小主有救了，於是走到了南王的麵前，微微一禮。
“奴婢翠兒是蕭常在的侍女，小主交代讓焚香，可是奴婢找不到香爐不知道可否借王爺的一用。”翠兒其實也不是十分的肯定，可是自己如果不試一試的話，那麽不是等於把小主送上斷頭台嗎？
她攤開手心的時候，南王的眉頭忽然一緊，但是雙手卻沒有停止彈奏。一雙深邃的眼眸裏帶著一絲讓翠兒讀不懂的情緒而開了口。
“倒掉香爐，你拿去用吧。”南王的話讓翠兒看見了希望，她感激的行了一個大禮，便顧不上其他準備好一切便把小主交給她的東西放了進去，隨著嫋嫋的煙霧升起，蕭墨雅聞到之後，心慢慢的靜了下來，她依舊旋轉，起身，絲毫沒有在意，隻是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發熱，仿佛喉嚨裏有什麽甜的滋味一般。
但是她現在腦海裏容不得她想這些，她隻能好好的跳著舞，不能讓自己出醜，不能讓顏澈出醜，不能讓北明出醜，這些就足夠了。這些足夠支撐她跳完的理由了。
而一邊的如夢依舊自如的跳著，一點都沒有受到蕭墨雅的影響，而她臉上的麵紗也隨著她的舞蹈而上下飛舞著，煞是好看，讓眾人不禁也為她而拍著手。
兩個同樣優秀的舞者，就這樣一直跳著，如夢穿著一身白色的紗裙，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而蕭墨雅此刻卻是一身紅色，如盛開在禦花園裏高貴的牡丹花。一紅一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是下麵的尖刀也讓人感覺到此處的危險。
顏澈烏黑的雙眸看著木樁上跳躍的蕭墨雅內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感，不停的穿梭在心裏麵，甚至傳到了身體的各個部分。
而站在一旁觀看的完顏烈完全沒有想到蕭墨雅竟然會跳的如此嫻熟，甚至比如夢還要好。
如夢本來是上一年東賀鬥舞的冠軍，本來他這次來是希望利用女人之間的東西來侮辱顏澈，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這個女子給折服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淌著，而黑夜也漸漸的來襲。
“傳朕旨意取來夜明珠。”他的一句話讓小夏子趕緊的忙碌了起來，很快在木樁的周圍立起十餘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瞬間照亮了黑暗，蕭墨雅的臉頰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綠光。
而如夢似乎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雖然一驚，腳下一驚慌，不過還是調整了自己的腳步站立與木樁之上。
而蕭墨雅此刻已經閉上了眼眸，吻著琴音而起舞，一直彈著琴的南王也正感受著香爐裏的嫋嫋香氣……
而一旁的貴人們，卻有些吃不消了，一個個都捶著腿小聲的抱怨著。可是一旁的顏澈卻聽見了她們的聲音。
“李貴人朕看你也是累了，不如上去跳一舞如何？”顏澈的眼眸不帶一絲的溫暖，反而浮現出來的寒冷讓她渾身一陣，如果不是宮女攙扶著，估計此刻她已經嚇的癱倒在地麵上了。
不過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她還是擠出了一絲笑意。
“皇上臣妾怎麽能和妹妹相比較呢。”她尷尬的回答讓顏澈冷哼了一聲。
“管好自己的嘴，否則管不住的便是你的腦袋。”顏澈的警告讓她在也不敢抱怨了，就連其他的答應貴人也都不說話了，仿佛生怕下一個挨說的是自己。
而珍妃則是一臉平靜的看著木樁上的女子，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仿佛在看一個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人兒一般。
時間的流逝讓如夢腳下的步伐越來越不安穩，而蕭墨雅似乎越跳越平穩，而且從麵色來看，似乎一點都不疲憊.
夜的黑暗在慢慢的過去，而黎明也取代了夜的落寞，朝霞如血一般的升起，而如夢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仿佛如同嬌豔的花兒沾惹了露珠一般。
忽然如夢的腳下一個不穩，瞬間就從木樁之上掉落下來，而這個時候，完顏烈忽然一伸手，將馬上跌入尖刀上的她給拉了回來。
而如夢卻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二皇子，如夢輸了。輸得心服口服。”跳了一天一夜她的體力消耗極大，而蕭墨雅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依舊在跳著，在舞著，伴隨著朝霞的升起，她的紅色舞衣也上下飛舞著。
好看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