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麵具之人皮男子
一張輕薄如蟬翼般的人皮麵具出現在了顏澈的手上,而這張麵具下那張男人的臉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原來這個叫海棠的女子根本就是一個男子,而她那張臉不過是一個人皮麵具罷了,難怪那日蕭墨雅會覺得她的樣子有些怪異,雖然是一張女子的臉,可是體格卻比一般的女子健碩一些,如果當時不是因為要跳舞的事情而讓揪心著,她怎麽不會發現呢。
而顏澈扔下了手裏的東西,雙手背與身後。
“來人,屍體鞭屍,吊與菜市場十日,查到是何許人也,全部誅殺一個都不留。”他狠毒的話讓侍衛點了點頭。
他知道不管是誰,他都不會讓這樣的人逍遙法外。
話剛說完他眼眸掃過抬走的男人,對著身邊的小夏子又繼續的開了口。
“小夏子朕讓你辦的事情你可辦好了?”看著身邊沒有多少人顏澈便對著小夏子開了口。
而小夏子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點了點頭。
“回皇上,事情都已經辦好了,皇上放心便可。”
“好。”一個好字說完顏澈便轉身離去,而且交代著身邊的人不許任何人跟著自己。小夏子擔心著皇上的安危,卻也不敢私自違背著皇上的意思,隻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吐著很難受的翠兒開了口。
“翠兒姑娘,回去好好照顧著你家小主,皇上的心裏也不好受,咱們做下人的好自為之吧。別因為一個不小心而鬆了性命。”麵對小夏子的提醒,翠兒趕緊點了點頭,話不等說出來,胃裏那份惡心便又開始了。
而小夏子拾起那個白玉碗,放在掌心裏,看著渾身通透的模樣,似乎在哪裏見過,可是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了。
顏澈一個人來到了當日蕭墨雅與如夢跳舞的地方,由於事情發生的突然,這些當日跳舞的木樁都沒有來的及拆去,而顏澈用力一點地,便出現在木樁之上,他一個人站在上麵感受著那日蕭墨雅跳舞時的那份獨孤與堅決,他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
他站在她的位置上,看著地麵感受著樹葉一片兩片飄落下來的那份美,讓他目光更加的冰冷起來。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日她站在上麵一個人是如何的孤獨,他甚至能想到那份痛苦在身體裏如螞蟻撕咬著一般,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硬是咬著牙跳了一天一夜,她是何等的疼?
風吹過他的臉頰,如蕭墨雅的手撫摸著一般,眼角似乎有一絲潮濕,忽然地麵上有一個小小的東西吸引了顏澈的注意,他一提力飄然而落到了地麵上,彎下腰拾了起來。他看著掌心裏那個小小的物件,眼眸裏忽然浮現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來。
“既然想與朕玩,那好,朕倒是要看看,是誰把誰給玩了。”握著手裏的東西便離開了木樁旁,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可是放入懷裏的東西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嗎?
顏澈的眼眸看著四周的景象,一時間變得沉默了,想著那個躺在床榻之上的小女子,他的心就莫名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
慕容府內!
“大少爺這個是小姐從宮裏送出來的信件,囑咐著奴婢一定要親手交到少爺的手裏。”而慕容府上大公子慕容雪崖點了點頭,便接了過來,隨手打發了芙蓉。
他交代她關上了門,自己則打開了信件,看著妹妹怎麽會忽然之間給自己寫來信件,不禁感覺到有些疑惑,而更多的是想不明白。
“哥哥見字如麵,如今有一事告知,蕭府千金蕭墨雅在宮裏被人下毒,性命堪憂,妹妹希望哥哥求得落月沙解藥,否則墨雅的性命不久則.……”後麵的話讓慕容雪崖沒有看見, 隻是手裏的信件飄然而落,記憶仿佛一時回到了那日與蕭墨雅相遇的時節。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十二歲的模樣,一身嫩粉色的衣裙襯的她如雪一般的肌膚,著實迷了他的心,他那是一時白色衣衫在院子裏練習劍法,卻不知道自己那頑皮的妹妹竟然帶著自己的好友偷偷的看著自己。
而蕭墨雅癡癡的笑聲讓他轉過頭來,在陽光下她是那麽美,一張幹淨素雅的小臉,在那一刻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一雙幹淨如水的眼眸更是吸引了他的心。
“洛兒來人了也不說一聲。”慕容雪崖無心的責備讓慕容洛無所謂的笑了笑。
“又不是別人哥哥,她是蕭府的千金蕭青蕪,青蕪這是我哥哥慕容雪崖。”慕容洛的介紹讓慕容雪崖微微一笑,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美的如同天上的神。
“見過雪崖哥哥。”如黃鶯般的動人聲音讓慕容雪崖微微一笑。
“何須多禮。”三個人在那個秋風飄落的季節愉快的度過了一個下午,而就在蕭墨雅離開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收回他的眼神。
而慕容洛似乎看出來哥哥的心思,雖然她很喜歡蕭墨雅但是她十分的清楚,女子隻要及笄之後便都要進宮選妃,而蕭墨雅是丞相的女兒,更不會逃離此命運,而自己哥哥的心思根本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是她雖然明白但是卻不願意就此打消了哥哥的念想。
慕容雪崖無奈的走在自己的房間。而他知道蕭墨雅身中劇毒,要不的擔憂著她的性命,慕容洛也不會冒著生命的危險冒死從宮裏帶信出來。
而她私自帶出宮的消息,如果一旦被皇上知道,說自己通風報信是好的,一旦給自己安上一個賣國的罪名,那就不單單是要自己性命的事情了,也許整個家族都要遭受牽連。
而慕容雪崖收起了自己的思緒,拿著信件走到了桌子麵前,直接點燃了紅燭,待信件化為灰燼他才離開了書房。
他是駐守邊疆的將軍,他懂的如此處理信件,隻有化成灰燼才是最好的隱藏。因為西北戰事得到了控製,他才返回了鳳陽城,可是卻不知道迎接他的竟然會是關於記憶中自己一直惦記著的小女子生命垂危的消息。
不禁讓他的心如刀絞一般的難受,隨手走到園子裏,拿起兵器架上的長槍,忽然在園子裏瘋狂的舞了起來,似刀,呼呼做響,似劍虎虎生威,更是發怒,一條長槍化作了自己心裏的憤怒與發泄,舞動著整個園子裏的落葉隨著長槍帶出的勁風兒飛舞著……
一身長衫上下飛舞著,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有的隻是擔憂與無盡的思念,落月沙的解藥他如何有,如果有他情願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
本以為她進了宮,自己對她的思念會一點點的淡化,可是卻不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不但沒有一絲的減少,反而是更加的多了起來。
整個下午他一個人都在舞著長槍,整個人如瘋了一般.……
後宮內!
蕭定遠看著床榻上的女兒,緊閉的雙眸,一雙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看著虛弱的女兒他在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與自己心疼。
而一旁的孫子明孫太醫看著他的樣子不禁走了過來。
“蕭丞相,子明有一些事情要與丞相說。”他的話讓蕭定遠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子,似乎有一絲眼熟,很快便想了起來,原來這個男子便是女兒讓自己幫忙進太醫院的孫子明。
他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點了點頭,便拿著自己的官帽走了出去,臨出門口的時候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兒,歎了一口氣便走了出去。
看著四周無人,孫子明才開了口。
“蕭丞相,子明有一事要說。”
而蕭定遠知道他在房間裏沒有說,就感覺到了事情的隱蔽性,所以他點了點頭,默許了他說出來。
而孫子明一直猶豫著該不該說,想著蕭墨雅對自己的好,才讓他做了如此的決定。
“一日小主告訴子明,要好好照顧夫人的胎,所以子明想要詢問一下夫人的胎像如今如何了?”蕭定遠沒有想到女兒進了宮還如此記掛著家裏的事情,不禁為她的懂事而感覺到揪心。
“夫人的胎位很好,你老師照顧的也不錯,隻不過最近夫人睡的不安慰,總是愛盜汗。”蕭定遠的話讓孫子明忽然皺了一下眉頭,想來夫人的胎轉眼已經有了三個月之久,怎麽會有這些症狀,似乎不太尋常。
他思考的模樣讓蕭定遠有些迷惑,怎麽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嗎?
就在思考的時候孫子明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略帶緊張的神色開了口。
“夫人的房內如今還燃燒香料嗎?”孫子明心裏已經有了想法,他現在出不去,所以隻能確認一下。
而蕭定遠思考了一下也開了口。
“近一個月來並沒有燃燒香料,隻是偶爾夫人會讓下人們采些鮮花插與房中。”而孫子明確沒有開口。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讓蕭定遠忽然心有不安。
“孫禦醫有什麽不對嗎?如果有告訴我,我不希望夫人的胎像有任何的問題。“他的話讓孫子明點了點頭。
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回複了他。
“夫人的征兆似乎不太好,不過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不過蕭丞相要聽子明的,從今天開始任何的花不要插在房中,而夫人的飲食要好好監督,而且給夫人的補藥全部要讓我老實檢查過,專人熬製才可以入口。”
孫子明的話讓蕭定遠雖然不理解但是卻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著小主,不要讓她有任何的事情,本丞相不會忘記你的。”然而蕭定遠的承諾讓孫子明微微一笑。
“丞相說笑了,小主給子明的明天已經足夠了,不管怎樣子明都會拚了明的保護著小主的周全。”孫子明的坦蕩與感恩讓蕭定遠點了點頭,眼眸裏帶著一絲欣賞的神色。
他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女兒的眼光的確長遠!
而蕭定遠走在回府的路上卻一直在思考著孫子明對自己說的話,似乎那裏有些不對,然而他卻沒有想出來,隻是孫子明的交代讓他記在了心裏,不管怎樣他都不能告訴夫人,他們女兒生命垂危的事情,否則她懷著身孕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不管在外麵多麽難受回到家裏,他還是一家之主,他隻能報喜不報憂。
而剛剛踏入府中便看著柳傾城在丫鬟的陪同下站在院子裏,神色似乎有些緊張,一臉的擔憂,而蕭定遠看著她的樣子趕緊把帽子交給下人,上前去扶著她。
“怎麽了夫人,外麵風大小心身子著了冷。”他的關心讓柳傾城精致的麵容上更加的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老爺剛傾城在睡覺的時候,夢見我們的女兒在夢裏喊著娘親救我的話,讓傾城一下子就醒了,老爺今日上朝沒聽說我們的女兒有什麽事情吧,為什麽最近我的心裏總是慌的很呢。”
她的話讓蕭定遠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不過他很快就掩飾好了。反而換上了一副輕鬆的麵容來。
“夫人真是說笑了,我們的女兒那麽受皇上的寵愛,怎麽會有事情,夫人不過是太思念女兒了,等我們女兒懷有龍裔的時候,你就可以進宮去看望女兒了。以後可不許這樣瞎想了,否則我們的女兒要是知道你這樣擔心著她,她怎麽能安下心來伺候皇上呢。後宮不比家裏,稍有一個不注意,就是要腦袋的事情啊。”
蕭定遠故意說的嚴重一些,否則怎麽能安撫著柳傾城那顆惶恐的心呢。
都說母女連心,看樣子一點都不假。
果不其然蕭定遠的話果然起了作用,柳傾城仿佛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對著蕭定遠便笑了笑。
“老爺,傾城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瞎想了,不會再給女兒增添負擔。老爺累了吧,我讓下人開飯。”
“好,聽夫人的。”蕭定遠看著柳傾城的樣子不禁鬆了口氣,他扶著柳傾城的胳膊往客廳裏走著。
可是一邊走一邊卻想著事情的柳傾城,卻沒有那麽安心,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還是不安,而她看見老爺踏進府內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他臉上的憂愁之色,難道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嗎?
可是她卻真的希望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