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警覺之原來是你
隨著層層疊疊的紗幔放下，讓整個後宮裏的環境一下子就發生了改變。
“啟稟太後，來了大夫。”冰琴的回報讓太後在紗幔後麵慵懶的做了回應。
今日太後雖然依靠在鳳塌之上，不過她卻依舊衣著鮮豔整潔。身著高襟的黑色寬袖外袍，綴以陰紅繡紋，衣上的暗紋以暗墨螢亮之色絲線，一動一轉，身上的流紋活的一般，頭發用一串細碎的珍珠挽起，帶著淡淡的光暈，散落的發如黑綢一般，和美麗融合的極致風情，卻顯得妖豔邪異，異魅非常。
“讓人進來吧。”太後的身子最近一天不如一天，總感覺做任何的事情都抬不起精神，所有整個後宮裏也就放任了許多，就連最近各妃嬪來請安太後都總不願意接受。
隨著太後的一句話，顏慕璃便往裏麵走了進去，雖然男眷是不可以進入內殿的，不過因為因為今日的特殊情況，太後還是準許他走了進來，不過易容之後顏慕璃的樣子已經完全的改變了。
“草民見過太後。”他跪在地麵上，眼眸不敢看著太後的臉頰，感受著太後的虛弱，他的內心十分的痛楚，可是又礙於自己的身份，無法表達出來，好在自己的臉頰之上有著人皮麵具，否則真的怕自己的眼淚瞬間就滾落下來。
“起來吧，如果醫不好哀家，看哀家如何治你的罪。”太後的聲音並沒有平日裏的那般精神，但是雖然聲音冷淡，可是如果換做常人的話，那麽估計早就嚇的屁滾尿流了吧。
“草民知道，還望太後坐好。”說著便準備為太後診脈，雖然他並怎麽精通醫術，但是他看的出來，太後的病情一定和自己的事情有關，所以他知道不管怎樣都需要給母後一個合理的解釋。
“哀家的身子如何？”太後看著麵前的男子總是感覺到莫名的熟悉，可是看著他陌生的臉頰卻又否認了自己的心思。
或許她真的是想多了，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還是開口詢問了自己的身體情況。
“回太後，這裏人多，是否可以讓其他的人全部都出去，否則草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的。”他大膽的話讓太後忽然眼眸一轉，狹長的眼眸裏浮現處的謹慎讓太後半天都沒有說話。
“你當真如此放肆。”太後的眼眸環顧了一眼四周，外麵除了自己貼身的宮女便是宮裏的小太監。
“太後草民有話要說，太後的病是來至內心，一抹顏色，一抹白色的顏色。”他的話剛剛說完，太後忽然抬起手對著他的臉頰就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全部都退下，沒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靠近大明宮半步。”她的聲音冷冷的，讓人感覺到仿佛是從地獄浮現出來的一般。
待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太後轉過頭來看著麵前不熟悉的男子再次的開了口。
“如果你說的事情達不到哀家的期待，那麽你的死期也就不遠了。”麵對太後的警告，顏慕璃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
“母後。”他忽然跪在了地麵上，任由著自己的眼淚瞬間把自己給包圍，他的動作讓坐在床榻上的太後猛然一愣，聽著熟悉的聲音，她仿佛有那麽一刻間看見麵前的人錯以為是自己的兒子顏慕璃，雖然說聽著聲音十分的像，可是看著陌生的模樣，卻搖了搖頭。
可是他到底是什麽人，這個問題可是圍繞在太後心頭上的問題。
“母後當真不認識兒臣了嗎？”顏慕璃這邊在說著話，另一邊卻用自己的手拿下來那個南宮冷所給自己的人皮麵具，當熟悉俊朗的容顏出現在太後麵前的時候，太後手裏的翡翠手串一下子就掉落在了地麵上，看著本來完好的珠子一個個四周的逃竄，猶如流寇一般的狼狽。
“璃兒真的是你嗎？”太後顫抖著雙手想要撫摸著顏慕璃的臉頰，可是又害怕這是一場虛擬的夢境，所在太後的手在靠近顏慕璃臉頰的時候並沒有撫摸，空空的停留在在距離臉頰一寸的距離上。
“母後是我，我真的是你的璃兒。”看的出來此刻顏慕璃的情緒也十分的激動，他冒著死亡的危險來到皇宮內，就是想給太後一個解釋，隻是為了見太後一麵，他可以放棄所有的所有。
“我的璃兒，你真的是我的璃兒。”因為在顏慕璃剛剛一轉過頭的時候，在他的耳朵後麵，有一個一出生就有的黑色印記，一下子就落入了太後的眼眸裏。
太後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哭腔，讓顏慕璃聽在心裏感覺到無比的難受，如果不是自己為了蕭墨雅，也不會讓太後有著這樣的折磨苦痛，想到這些他就感覺到自己的不孝。
“母後兒子不孝，讓母後操心。”顏慕璃的身子被太後給拉了起來，他坐在太後的麵前，而太後伸出手撫摸著消瘦的臉頰，看著日夜思念的兒子，她的眼淚在這一刻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的落下。
“璃兒，你知道母後有多擔心你嗎？看著你那日發生的事情，母後一夜夜的睡不好覺，每日都派出無數的人去找你，可是為何卻沒有你絲毫的消息，你可知道母後的心裏如萬隻螞蟻一般在撕咬著。”說著太後就用一隻手捶打著自己心髒的位置。
看著太後如此的傷心，顏慕璃極力的忍受著眼淚的侵襲，努力的發出聲音好回答著太後的問題。
“母後兒子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在兒子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整個人的心思已經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感受著她的喜怒哀樂，就是兒子唯一快樂的事情。”聽著顏慕璃不爭氣的話語，太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伸出手對著顏慕璃那消瘦的臉頰猛然一打，清晰的巴掌聲隨即浮現在她的耳膜裏。
雖然是打在顏慕璃的臉頰之上，可是卻讓太後感覺到了萬分疼痛。
被打的顏慕璃沒有一絲的埋怨，反而感覺到如果自己的被打能讓太後怨氣消除的話，他寧願被太後打上千次萬次，都絲毫的不後悔。
可是當他抬起眼眸的那一顆，卻看見太後的眼淚也跟著掉落下來。
“母後。”他再次的跪下讓太後也心碎了。
“你起來吧，既然回來了就好，等下哀家去和你皇兄說說，盡量把這件事情減小到最低。”
可是太後的話語剛剛說出來，就看見顏慕璃立刻的搖了搖頭。
“母後兒子這次回來是看望母後的，等看過母後之後，兒子還要離開。”
本來太後的心裏看著他能主動的回來還是十分的欣慰，可是當他的話語再一次說出來的時候，太後的怒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個賤人就算死都要拉著你嗎？你讓哀家一個人在這深宮別院裏日夜思念著自己的兒子嗎？”聽著太後嚴肅的話語，顏慕璃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似乎聽著太後說著蕭墨雅的不是，他內心十分的不情願，如果此刻不是太後的話，那麽他一定會出手的。
“母後她是兒子喜歡的女子，希望母後不要這麽說，兒子今日隻是想給母後一個解釋，如果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之後，兒子就會離開，選擇一個心愛的人陪伴餘生，雖然兒子不能長期侍奉母後的身邊，但是母後還有皇上。”
可是顏慕璃的話不僅沒有讓太後的怒氣減少一分，反而臉頰上浮現出了更多的怒氣。
“那個狐媚的蹄子就這樣讓你牽腸掛肚嗎？哀家倒是很想把她挫骨揚灰。”太後的話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渾身的怒氣讓顏慕璃看在眼裏，可是他卻沒有一絲的動搖，蕭墨雅是他今生唯一的牽掛，雖然已經對不起很多人了，但是麵對蕭墨雅他不能再一次的錯負感情。
看著那雙如水一般的眼眸，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深深的陷入其中。
“母後，兒子知道如此做讓許多人傷心，可是兒子已經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了，本來江山就不是兒子的，母後也不要在一次的為兒子爭取了，皇上是一個好皇上，兒子相信他會治理好江山的。”
“你覺得你這麽說就會讓所有的人忘記你所做過的事情嗎？”太後的反問讓顏慕璃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太後會說出來這句話。
“兒子錯了。”顏慕璃低著頭說了一句。
“錯了，你覺得一句錯了，你就可以擺脫所有的罪過嗎？顏慕璃北明的大好江山你就如此放棄嗎？就為了一個女子你放棄了所有，你可曾想過天下的女子有多少傾國傾城，區區一個她就迷失了你的心智，你還算是一個浴血沙場的男兒嗎？” 今日的太後讓顏慕璃完全沒有想到，似乎平日的形象與今日十分的不同，可是顏慕璃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或許兒子就是一個寧負天下不也不願負美人的男兒吧。”他在說完話後悠悠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