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陳澤暴怒,基因突變(四)
眾人走出坦克,向住院部裡面走去。
他們之所以把坦克開到住院部,是因為醫院藥房基本都分佈在門診處和住院部兩個地方。
如果是門診的話他們可堵不住喪屍,再者,殷曉曉的母親就在這裡住院,所以在陳澤的提議下張周把坦克開了進來。
「殷曉曉,你知道藥房在哪裡嗎?」趙啟問道,既然殷曉曉的母親在這裡住院,那殷曉曉肯定經常去藥房拿葯。
「我知道,跟我來。」
殷曉曉點點頭道。
話音剛落,走廊轉角處就出現三個喪屍。
陳澤一腳將其中一個喪屍踢飛到某個玻璃窗里,雖然死不了,但估計很難爬出來了。
張周眼疾手快拿槍擊斃另外兩個喪屍。
一段小插曲又重新讓眾人打起警惕,剛剛沉迷在碾壓喪屍的快感中,倒是疏忽了這裡還有喪屍。
跟著殷曉曉,眾人來到藥房,果斷解決掉藥房里的兩個喪屍,陳澤眾人便迅速拿葯。
什麼感冒藥、頭疼葯、發燒葯、青霉素、阿莫西林、胰島素,看到什麼常規葯就拿什麼,陳澤還順手拿了些注射器、留置針,感覺有用的通通都拿一點,之後全部裝到張周他們背包里。
「陳澤,我媽在四樓住院,我想過去看看。」眼看搜集得差不多了,殷曉曉找到陳澤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
陳澤應道。
殷曉曉為了照顧母親寧願放棄學業,由此可見她母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嗯。」
殷曉曉點點頭,不論怎麼說有陳澤跟著自己要安全得多,畢竟她們還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喪屍。
「老趙,你們繼續拿,我陪殷曉曉去樓上看看。」陳澤對趙啟囑託道。
「你們去吧,這裡交給我們。」趙啟自然知道他們要去幹嘛,應聲道。
之後又告知張周一聲,以免他們找不到人,因為知道陳澤有槍,張周也沒有派人保護他們。
陳澤跟著殷曉曉往樓梯走去,陳澤感知力釋放,發現在二樓樓梯口有五個喪屍徘徊。
「樓梯被堵住了?」
不過,陳澤他們剛來到樓梯口就發現一樓的樓梯被人用病床和板凳堵住了,要想進去恐怕不容易。
「坐電梯吧。」
殷曉曉道。
陳澤:呃……有電梯早說嘛,還走樓梯幹嘛!
哎,反正自己也不想和喪屍打交道,能繞過去最好。
繞過兩條走廊,二人找到電梯來到了四樓。
「四樓居然沒有喪屍。」
走出電梯,除了地上的屍體陳澤並沒有感應到喪屍,一直當他們走到樓梯才明白了其中緣由。
原來不止一樓,四樓的樓梯同樣被人用病床堵住了,莫非這裡有倖存者?
二人加快腳步,往殷曉曉母親的病房走去。
「就是這裡。」
來到411病房門前,殷曉曉對陳澤道。
因為沒有感應到喪屍,所以陳澤直接推門而入。
「砰!」
陳澤前腳剛剛邁進病房,一顆子彈直接貼著陳澤的鼻尖射在牆上,將牆壁打出一個一寸深的凹陷,碎磚落地。
陳澤和殷曉曉當即停下腳步,不敢移動,特別是陳澤,可謂是與死神擦肩而過,汗水從額頭滑落。
自己哪怕走快半步,今天恐怕就得倒在這裡了!
陳澤雖然能感知到喪屍,但卻不能感知活人,這是陳澤唯一的短板。
門口左側貼牆的病床上,一名身著迷彩服的軍人隨意坐在床邊,手中狙擊槍架在腿上,側著身子瞄準陳澤。
陳澤緩緩舉起雙手,不敢輕舉妄動,他可沒有狂妄到能夠躲開狙擊手的子彈。
「出去。」
狙擊手淡漠其然地說道。
「我們只是倖存者,沒必要用槍指著我們吧。」陳澤心想對方既然是軍人,應該不會隨便開槍取人性命才對,當下鼓起勇氣說道。
「咔!」
子彈重新上膛。
「倖存者會有槍?」
狙擊手語氣冰冷道。
陳澤心裡打了個冷戰,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有槍?明明自己都沒拿出來。
陳澤低估了一名狙擊手的偵查能力,就陳澤腰上那鼓鼓的樣子,這名軍人一眼就看出陳澤藏了一把手槍。
「交出來,然後出去。」
狙擊手依舊是冷冰冰地說道。
陳澤環顧四周,發現整個病房除了這個狙擊手並沒有看到任何人,殷曉曉的母親並不在這裡。
「我們這就出去。」
陳澤強顏歡笑道,手槍是他最大的依仗,怎麼可能說交出去就交出去?
說完,陳澤緩緩向後退。
「砰!」
一顆子彈再次貼著陳澤的鼻尖飛過去。
好傢夥,剛才並不是自己運氣好,是這個人故意的!
兩次貼著自己的鼻尖開槍,這是多麼恐怖的槍法。
陳澤心裡瞬間沒底,喉嚨微微滾動,殷曉曉在後面同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咔!」
子彈再次上膛。
陳澤:尼瑪,這是吃定自己了啊,自己平時都捨不得用手槍,看樣子今天是非交出去不可了,早知道還不如把子彈打光了!
「別衝動,我給你。」
在命和手槍之間,陳澤選擇了前者。
陳澤緩緩放下雙手,取出手槍,扔到病床上。
狙擊手看了一眼手槍,並沒有去拿,反而是語氣凌冽充滿殺意地問道:「這手槍哪裡來的?」
「這手槍是我們狼牙特種部隊專用的手槍,上面刻有代表我們狼牙的專屬標記,是以前我贈給朋友的,為什麼會出現在你手裡?」狙擊手繼續道。
「你說的那人莫非是秦志豪?」陳澤問道,如果他說的是秦志豪那就好辦了,說不定還有轉機啊。
「你認識他?」聽到秦志豪的名字,狙擊手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當然,這把槍就是他給我的。」陳澤點點頭道。
「他人呢?他怎麼會把手槍交給你?」狙擊手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你把槍放下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談談。」陳澤道。
既然他認識秦志豪那就好辦了啊,而且看樣子他們關係似乎還不一般,到時候自己只要添油加醋瞎編一通,他就不信狙擊手還會殺他。
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住秦志豪,但現在情況特殊他也沒辦法。
狙擊手收回槍口,雖然他是一名狙擊手,但能作為狼牙特種部隊的隊員近身格鬥能力也十分強悍,並不怕陳澤起異心:「願聞其詳。」
見狙擊手收回槍口,陳澤也算鬆了一口氣,帶著殷曉曉走了進來。
在狙擊手的逼問下,陳澤將自己在縣城的經歷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比如秦志豪是自己的好大哥,看自己人品不錯還跟自己拜了把子之類的,其中還提到了龐小虎。
看狙擊手漸漸放下了防備心,陳澤心裡險險一笑。
「原來如此,沒想到他們也死了……」狙擊手的神色略有傷感。
「哎,是啊,秦哥因我而死,我心裡也十分自責。」陳澤滿臉愁容,一言一句間都透露著傷感的氣息,眼神憂鬱,大有一言不合就開哭的趨勢。
陳澤忽然佩服自己的演技原來如此牛逼,要是自己去當演員,下一屆奧斯卡男主角肯定非自己莫屬!
「既然槍是他給你的,你就拿回去吧。」狙擊手道。
「可是這槍是秦哥留下來的,你……」陳澤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在跟自己玩套路,該裝還是要繼續裝一下。
「手槍我用不習慣,否則當初也不會給他了,你是他兄弟,不用推脫。」狙擊手道。
「那好吧,我一定會好好保管。」陳澤嘆了口氣,十分勉強地拿回手槍,表面上看起來極不情願,心裡卻美得不得了。
嘿嘿,小寶貝兒,你可跟爺回來了!
將槍別在腰上,陳澤又打頭問道:「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病房裡的病人,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人。」
「很抱歉,這裡只有喪屍,而且都被我解決了。」狙擊手淡淡地說道。
殷曉曉的媽媽因為下肢癱瘓根本不可能移動,如此說來,殷曉曉的媽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殷曉曉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她的心裡已經做出了最壞的猜想。
一周了,沒有人照顧她媽媽,就算她媽媽沒有被喪屍咬死,恐怕也被餓死了吧……
殷曉曉的心瞬間跌落谷底,腦子裡嗡嗡作響,耳邊不斷嗡鳴。
她媽媽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殷曉曉瞬間淚如雨下,不顧所以地靠在陳澤肩膀上痛哭起來。
陳澤不會安慰女孩子,上次孟萌也是,這次殷曉曉也一樣。
要說你媽媽有可能還活著,你不要灰心?
殷曉曉媽媽的情況陳澤也十分清楚,要照這麼說出來陳澤都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算了,就由殷曉曉哭吧,讓她宣洩吧。
末世之中,生離死別已經成了人之常情,或許有一天陳澤的父母也會死於非命,他們必須學會習慣。
良久,殷曉曉的抽泣終於停了。
「走吧。」
陳澤輕輕拍打殷曉曉的後背,低聲道。
殷曉曉沒有說話,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唅首輕點。
「對了,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是從市區庇護所來的,跟我們一起的還有幾個朋友和軍人,我相信你們應該合得來。」經過交談,陳澤能感覺出狙擊手不是壞人,只是為人比較警惕,再加上他與秦志豪的關係,陳澤還是對其建議道。
「市區避難所?」
狙擊手原本平淡的臉龐又多出一絲凝重。
「領導人是誰?」狙擊手問道。
「是一個叫餘輝的上尉。」陳澤道。
「果然是他……」狙擊手眼神微微一凝:「看在秦志豪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餘輝這個人心機深得很,一般人根本看不透,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與他打交道,你能從市區避難所來醫院,想必也是那個老小子給你下的套吧?」
「確實如此,你認識他?」雖然只接觸過一次,但陳澤也看出了餘輝這個人的陰險。
「呵呵……」狙擊手嘴角微微上揚,看向陳澤:「看在秦志豪的面子上我幫你一次。」
「幫我?」
陳澤不解,我又沒什麼危險,你幫我什麼?
狙擊手起身,持著狙擊手對陳澤道:「走吧,下去看看他派的是什麼人。」
……
回到一樓,趙啟他們也已經將藥品搜集完畢了。
看到陳澤三人回來,趙啟和王傳熊立馬迎了上來。
「陳澤,殷曉曉,怎麼樣了?」
陳澤抿了抿嘴,沒有說話,殷曉曉臉色明顯不好,眼睛里的細小血絲證明她剛剛哭過,氣氛如此冷清。
見此情形,趙啟和王傳熊已經猜了個大概,沒再過問,再看到狙擊手,趕緊轉移了話題:「陳澤,這是?」
「一個朋友。」陳澤沒有多說,因為他也不知道狙擊手的名字,只從他口中得出是一名狼牙特種部隊的隊員。
「哦。」
趙啟和王傳熊沒有多問。
這時,張周也走了過來。
「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張周道。
陳澤沒有說話,把頭轉向了狙擊手。
「不急,我有些問題請教,聊聊如何?」狙擊手語氣森然道。
張周面色有些古怪,不知道狙擊手是何身份,看他的樣子明顯不懷好意,不過也沒有拒絕,愣了片刻后回去一個字:「好!」
狙擊手隨機走近一個病房,張周跟上,陳澤示意趙啟三人不用過來,緊接著也跟了過去。
他倒要看看狙擊手和張周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將房門帶上,狙擊手毫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說說吧,你們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目的?什麼意思?」張周一臉疑惑。
「當然是你們來醫院的目的。」狙擊手道。
「哦,是這樣,因為避難所的規模逐漸加大,病人很多,醫療用品根本不夠用,於是我們奉余上尉的指令護送他們來醫院搜集一些醫療物資。」張周道。
陳澤對狙擊手點了點頭,示意張周沒有說謊。
「餘輝的為人我很清楚,所以……」狙擊手直接拉動槍栓,槍口直指張周的腦袋,緩緩道:「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吧。」
張周心中一驚,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這幾乎是來自靈魂的恐懼,當即把視線看向陳澤,眼神中透露著迷茫,就彷彿在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澤看張周茫然的樣子,感覺並不像在說謊,可狙擊手的自信和強勢又讓陳澤不知該如何抉擇。
一個頭,兩個大。
「這麼拙劣的說辭用來騙騙他們還行,餘輝那個老小子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狙擊手嗤之以鼻道:「避難所距離醫院足足有十幾公里,現在全國各地到處都有藥店,為什麼非要他們來醫院涉險?這其間有多少喪屍就不用我說了,就你們那幾個人能保證誰的安全?」
「就算如你所說,避難所規模龐大,就你們搜集的這些東西能夠支撐多久?是不是用完了又得派一批人來送死?如果餘輝真有那麼大義就應該派人把醫院拿下來,而不是讓他們幾個學生過來送死。」
說到這裡,陳澤猶如醍醐灌頂,是啊,現在全國各地都有藥店,基本藥品幾乎都有,重症藥品在末世顯然用處不大,為什麼偏偏非要讓他們冒死來醫院?
僅僅派十五個軍人護送他們不說,就連食物也不曾未他們準備,這分明就是把他們往絕路上逼的節奏!
如果不是狙擊手提醒,陳澤現在還被蒙在鼓裡,餘輝這個老狐狸下的這盤棋還真是大啊……
彷彿被看穿了什麼,張周的眼神飄忽不定。
「說吧,否則我不介意你的腦袋開花。」狙擊手威脅道。
「你不敢,如果我死了,外面的人一個也活不了。」既然被看穿了,張周索性也不再隱瞞,他也裝不下去了,暴露道。
「你可能有些高估你的手下了,只要我想,完全可以毫無聲息地抽掉他們,而他們,也不會知道你死了,更不會對外面的人動手。」狙擊手直言道。
「你有什麼底氣說這句話?」張周戲謔地看著狙擊手。
「就憑張洎名這個名字,不知道夠不夠?」張洎名淡淡地說道。
聽到張洎名這個名字,張周面色猛然一變,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狼牙張洎名?」
震驚之餘,張周苦苦一笑:「呵呵,狼牙張洎名,被冠以絕對的狙擊手,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你。」
不說張周,就連陳澤也十分錯愕。
雖然他不是軍人,但狼牙特種部隊作為國內最強的作戰部隊幾乎家喻戶曉,而絕對狙擊手張洎名的名字更是如雷貫耳。
就像他的稱號一樣,只要他出手,八百米內彈無虛發,絕對命中。
努力平復心情,陳澤繼續看著二人。
「說吧,目的是什麼?」張洎名再次問道。
張周閉目凝神,長出一口氣,他不敢用自己的命去堵這個人的身份,睜開雙目,緩緩道:「是因為那個叫孟萌的女孩。」
不等張洎名繼續過問,陳澤像是被張周觸犯了心中的禁忌,雙目圓睜,心臟極速跳動,情緒過激,果斷掏出手槍抵在張周額頭上,咬牙怒意道:「你再說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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