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離開訓練營
當我承受到極限，就要昏闕的時候，忽然感到某種東西似乎被洞穿了，內元雖然還不受控制，可是比先前已經好多了，不用口鼻也能進行呼吸了。
「打開了三分之一的毛孔。」無面人說道：「你的韌勁超出我的想象。」
我剛想喘口氣，無面人馬上制止我：「屏住口鼻，用毛孔呼吸，先適應一段時間。」
我說：「我憋得難受。」
「一開始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你也收穫了對不對？你感受一下天地元氣，是不是覺得更容易吸納了？內元之所以不受控制，是因為它們要幫你把堵塞的毛孔打通。」
我確實感受到吸納天地元氣的頻率更快了，但是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太痛苦了，而且晚上還要睡覺，習慣性的用鼻子呼吸，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
「按照功法行功，我保你半個月之內突破武師巔峰。」
我嘆了口氣，天知道我現在多不想突破。打通體內三分之一的毛孔，我才明白無面人教我的功法多麼珍貴，乍看之下就是一部尋常功法，可是隨著修鍊的加深，別人用口鼻呼吸，我用毛孔呼吸，別人打坐修鍊才能吸納天地元氣，我走路吃飯睡覺都在進行，如此一來修鍊的速度至少是其他人的三倍到五倍，短時間看不出明顯的優勢，可十年二十年的沉澱，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一夜匆匆而過，我逐漸適應了那種呼吸，室友們也從修鍊中清醒過來，一夜靜修滄浪訣，有人歡喜有人愁。他們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討論，而張峰面目含笑，似乎頗為自得。
我看了他一眼，張峰的資質在眾人裡邊只能說是中等偏上，勉強算個人才，但是這種表情顯然是把滄浪訣修鍊的很滿意。一名學員走過去問張峰：「你修鍊的怎麼樣啊？」
「馬馬虎虎吧！」張峰傲然笑道，「不過體用循環一十二而已。」
「厲害厲害。」馬上有人說道：「我感悟滄浪訣都花了四五個小時，練了半天都感受不到元氣波動，天快亮的時候才完成一個循環。」
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但有了對比張峰馬上就得意了，儘管他心機頗深，可到底還是年輕人，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忽然一道身影走了進來，眾人頓時寒蟬若禁，大氣不敢出一個。能將眾人嚇成這樣樣子的，也只有鯊魚了。
「劉浩跟我出來。」鯊魚冷哼一聲說道。
知道鯊魚的脾氣，由不得我反駁，老老實實的跟著他走到門外。
「你可以離開訓練營了。」
鯊魚的第一句話就讓怔住了，這是什麼意思？江山主讓我在訓練營歷練揍人，這才剛開始呢，儘管我也很想離開，但事情的原委還是要弄明白的。
「這是院主的意思。」鯊魚繼續說道，「收拾你的東西速度離開訓練營。」
「那我該去哪？」我茫然了一下，突然的轉變讓我蒙了。
「愛去哪去哪。」鯊魚冷冰冰的說道：「不過院主交代，院內所有弟子，你盡可挑戰，如果你看哪個老師不順眼，大可一併收拾。」
我徹底懵逼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想去找江山主問個明白，看了鯊魚一眼，問道：「我現在就能走？」
「可以。」
……
離開訓練營之後，我的心情頗為複雜，感覺就像別人手裡的麵糰，隨便揉.捏，江山主的安排我要聽，鯊魚的話我不能反駁，鯰魚就更不用說。
實力，我攥緊了拳頭，這種被人隨意安排的感覺讓我憤怒。
「這樣不更好？」無面人淡淡的說道：「沒有人約束，還可以隨便找人打架，這對你的提升大有裨益。」
「話是這麼說，可是心裡就是覺得憋屈。」
「我反而不那麼想，你本身就是天賦血脈，江山主能夠放任你自己發展，這種格局多少讓我詫異，但這確實是最適合你的路。」
我怔了怔，是這樣嗎？
「你現在需要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休息，就像鯊魚說的那樣，看誰不爽就去揍一頓，從實戰中獲取最快的提升，如果你想挑戰一下自己尋得突破，這裡的老師都是大武師的修為，是最好的磨刀石。江山主的做法是最明智的，因為他教不了天賦血脈，哪怕教你功法，你也不能學，因為是垃圾。」
……我從憤怒中恢復平靜，算了，既然連無面人都那麼說，那我就按照初衷開始修鍊吧，畢竟一開始就打算自己穩步提升，進入半道學院只是尋求保護傘，沒想到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看到眼前的河沒有。」
我抬頭看了看，無面人說的河是一條寬約十米，深約三米，長不知幾何的河流。
「看到了。」
「跳下去。」
「我還不想洗澡。」
「我讓你跳進去封閉五官，用毛孔感受水的波動，這是為你突破武師學習功法做的鋪墊，無屬性的功法，可以演化七種屬性，如果不親身感受水的波動，即便你演化出了水屬性的招數，也只是似是而非的爛招。」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我搖搖頭，聽從了無面人的建議，一個側身躍入河裡。
「封閉五感，憑藉意識，隨波逐流。」
五感的封閉讓我進入無意識的狀態中，循著流動的方向緩慢前行，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句話：上善若水！
「水屬性的功法一旦展開，連綿不絕，後勁之強不下土系功法，但最厲害的特性還是避其鋒芒，批吭搗虛。不爭一時之短長……」
無面人講述的水屬性功法，多少讓我領悟了一些原理，如果將天地元氣演化成七種屬性，那水是最難以捉摸的，因為無形無相，綿綿密密，靜則無聲無息，動時洶湧澎湃。隨著這種感悟，體內的真元也開始發生了變化，衝擊著我周身尚未打通的毛孔，將我體內的毛孔又打通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