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還是蹊蹺
我之前說吃快餐跟吃面其實玩笑的成分居多,最終我還是帶她去了一家性價比極高的飯館。雖然這裡還算是乾淨,不過女人臉上依然露出嫌棄神色,坐下去的時候用紙巾把桌椅擦了好幾遍。
我無奈搖頭,全當沒看見,只是小意的在旁邊說話,一邊還不忘套她的底細。
女人倒是不傻,只是把一些基本信息透露給我,至於我想要知道的隱秘,卻是半句也不肯多說。
這女人叫肖月茹,家裡好像挺有錢的,這次到醫院裡也是託了關係,當然,她就是混個身份,醫院也沒指望她能派上用場。這些就是我了解到的情況。
我有些失望,卻也知道來日方長的道理,只能順其自然。
接下來的時間,我只是勸肖月茹吃菜,其他話索性一句都不說。
肖月茹倒是吃得挺開心,沒一會,就把幾盤菜一掃而空。
眼看她似乎還想點菜,我趕緊攔住了她:「吃多了容易發胖,你現在身體就是黃金比例,增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要保持住啊。」
沒有女人不喜歡被誇獎的,肖月茹也不例外,笑得跟山花一般爛漫。不過她也不傻,自然明白我的用意,橫了我一眼:「你就是小氣,生怕我吃窮了你。不過看在你伺候還算周到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鬆了一口氣,趕緊帶著她準備離開。
肖月茹卻是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哎,才吃完飯就有些口渴了,要是誰願意請我喝一杯咖啡的話,我就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我嘴角一陣抽搐,這裡就我們兩個人,這話不是對我說的,還能對誰?我心裡有些遲疑,這喝咖啡可不便宜啊,怎麼也得一兩百,現在自己又沒工作,爸媽又住院花錢,為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好消息,值得嗎?
只是遲疑了那麼幾秒鐘,我就很快做出決定,值得。一兩百塊錢根本不夠做什麼的,而且我相信肖月茹不是那種拿人開涮的人,就請她喝一杯咖啡,又能怎麼著?
我發現肖月茹這個人其實蠻有意思的,之前她在小飯店的時候,這個嫌棄,那個不樂意。但是我請她到了一個中等檔次的咖啡館,叫的也是一般品質的咖啡,她卻是沒什麼怨言,反倒是自得其樂,頗為享受的樣子。
看到我有些不解,肖月茹輕笑說道:「之前吃飯是你為了感激我,是報答我,所以我當然在意了。現在是你請客,我可沒有資格挑三揀四。好了,咖啡也喝了,答應你的好消息也該告訴你了,不然的話,估計某人今晚要輾轉反側,氣的睡不著覺。」
我訕訕一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肖月茹淡淡說道:「你跟喬安民是怎麼認識的,這傢伙可不好招惹啊,小時候心思就異常毒辣,睚眥必報的,你得罪了他,日子不好過吧?」
聽到這話,我臉色一沉,拳頭不自覺的捏緊。
這日子何止是不好過,簡直是悲催極了。工作丟了,父母遭殃,自己也被羞辱。可以說,我現在就被徹底打入了塵埃,卑賤如螻蟻一般。
肖月茹火上澆油:「我跟你說,之前他羞辱你啥的,只是小兒科,接下來肯定會有更為殘暴的方式等著你。呵呵,不把你弄得身敗名裂,讓你走投無路,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臉色越發難看,胸口也燃燒起熊熊怒火,粗聲粗氣說道:「他還能怎麼著?大不了老子弄死他!」
肖月茹看著我,笑眯眯說道:「我收回之前說的話,你不是一個慫貨。」
「謝謝。」
「別著急謝我,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個莽夫型的慫貨。」
「你!」我恨恨瞪著肖月茹,這女人真是太可氣了!專門戳心窩子啊,簡直不是人!
肖月茹哼了一聲,傲嬌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就知道打打殺殺,沒文化,真可怕。說你是莽夫,都是誇獎你,你這行為簡直就是腦殘。」
我嘆了一口氣,臉色有些無奈:「那我還能怎麼辦,我無權無勢,只有這一條命可以搏一搏。」
肖月茹嗤笑一聲:「豬腦子!現在有一條更好的出路在你面前,難道你看不見?」
「什麼意思?」我愕然。
肖月茹指了指自己:「本姑娘意思這麼明顯了,你還不明白啊?都說了是好消息了,又跟你談喬安民的事情,你這人怎麼這麼笨啊?」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幫我?」我臉色一喜,不過很快情緒就低落下去,自嘲說道:「我這是想什麼呢,你跟喬安民是認識的,就算看他不順眼,也不可能幫我。」
肖月茹大姐大一般,很有匪氣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這念頭,人就要有想象力才行啊。沒想象力,你怎麼上天,怎麼跟太陽肩並肩?」
我並你個大爺啊,我害怕被太陽給融化了呢。雖然在心裡吐槽,但是我臉上卻露出受教神色,一臉崇拜看著肖月茹。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其實很喜歡別人欽佩她,你要是用影帝級的眼神,說不定都能讓她以身相許。
肖月茹對我的表現很滿意,臉上露出了一絲煞氣,說道:「我跟喬安民算是有仇,小時候從這座城市離開,就是這小子害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總算又回來了,不找他報仇,對得起我這些年的忍辱負重么?」
聽到這裡,我心頭一動,看了肖月茹一眼,遲疑著問道:「這麼說你之前露面是故意的了?你是認出來喬安民,才特地出來幫我?」
「沒錯。」肖月茹得意一笑,「不過你太慫了,居然讓我走,差點害得我找茬失敗。幸虧那個混蛋拉住了我,才沒讓我拉風的出場失敗。」
我苦笑不已,姑奶奶,我讓你走,這是怕你卷進來好吧?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知道了這麼一個結果,我心裡疑慮總算是消失不少。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肖月茹忽然間出現並且接近我,讓我暗生警覺。但是現在一切有了答案,原來她是沖著喬安民來的,這對我來說,算是一件好事,我可以藉助她達到自保的目的。
按理說,有了這麼一個解釋,我心頭應該放鬆下來。可是不知道怎麼著,我卻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對,我看著一臉微笑的肖月茹,冷不丁問了一個問題:「你認識楚燕然嗎?」